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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名模怀孕中 page 7 作者:果丽

  他要让她知道,这距离他也是有主导的权利,她能跑,他自然能追。

  “晚安。”最后,他露出微笑地朝着房门前的她道晚安。

  而安贝儿的回应是,用力地甩上房门。

  砰!

  安贝儿有了个影子,名为寇莫尔。

  早晚散步时,她的影子永远都会落在她的身后约三大步的距离,而影子不只是影子,到了半夜,当她肚子又咕噜咕噜作响时,厨房里总是会有消夜“饭友”。

  “明天产检我陪你去。”沉默了一个星期的饭友说话了。

  “我有司机。”安贝儿的声嗓冷淡又疏远,她甚至没有抬眼看他,只是专心的进食中。

  言简意骸,他无须费心了。

  “老何明天休假去了。”所以,司机没了。

  寇莫尔那轻描淡写的话语成功的吸引了安贝儿的目光。

  事实上,她抬眼狠狠地瞪着他。

  司机老何的假早早就排好的,不是明天,这一点她记得很清楚,因为她要产检需要有司机。

  所以,安贝儿马上猜想到司机是他故意支开的。

  “你没有权利支使我屋内的任何人。”安贝儿的声嗓又冷了几分,而心中一把火却相对烧旺了起来。

  “没错,我是没有,但妈有。”寇莫尔扯着唇角,扬起一抹让安贝儿戏到刺眼的角度。

  所以,他的意思是说老何突然放大假是妈允许的?这真是……

  “明天……我自己开车去。”怒气已经累积到一个定点程度,安贝儿气得将眼前的食物推开,再饿也气饱了。

  她知道母亲一直是帮着莫尔的,但这心……未免偏得太严重了吧?

  气得转身上楼去,安贝儿决定明天好好的再与母亲谈一谈。

  但是到了明天一早,当安贝儿发现母亲压根儿不在,而寇莫尔则是一副整装待发等着她上车的模样,她的愤怒瞬间化为无力戏。

  看着安贝儿在车前踌躇着,寇莫尔立即为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再不走,跟医生约好的时间就要错过了。”

  “我自己开车。”安贝儿美丽的脸庞冷凝如霜。

  她当然知道再不出发就要错过预约的产检时间,但她就是不想总是无力地听由他指示的去做,尤其是他,她退让的够多了。

  “我来开车吧!路况你不熟。”寇莫尔表情坚定,语调也坚定,没有退让的打算。

  如果他退让了,那么他就是混蛋。

  安贝儿双手盘在胸口前斜睨着寇莫尔。

  他说的没错,她对路况是不熟悉,但他呢?他也是长期住在国外,对台湾的路况熟悉度又能比她好得上哪去呢?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或许可以让她不必再被迫妥协目前生活形式的方法,她说:“你开车也可以,但若让这次的产检迟到了,那么请你别再无时无刻的出现在我眼前,你可以等孩子出生了再来看看孩子。”

  也就是说,若他没能准时抵达目的地,就请滚出她的生活,别再试图做无所谓的挽回动作,但反之呢?

  寇莫尔明白她未竟的话意,却也没向她索讨一个保证,只是对她做出了请上车的手势。

  安贝儿不再多说什么,这一回她十分干脆的上车。

  这是一个赌局,赌的是两人未来的牵扯,是否会这样继续的纠缠不清,还是如她所愿的,他只会是孩子的父亲,与她之间什么也不再是。

  她以为这个赌局她的胜算至少有百分之七十以上,但当目的地顺利接近时,她这才惊觉,那百分之七十是他的,她才是只拥有百分之三十的那一个。

  原以为他只是靠着卫星导航行驶着,可若只是靠着机器,不熟悉路况依旧有绕路的可能性存在,那么他们迟到的机会便是大大可能。

  但她错了,他虽是开着导航系统,打着方向盘的手势却从未迟滞犹豫,仿佛路况他早已熟悉不过。

  事实上,他们所要前往的妇产科诊所,寇莫尔早在先前去过了几回,为的便是向医生讨教有关怀孕及如何照顾的问题,但这些安贝儿自然不晓得。所以,安贝儿输了,彻底的输了。

  第6章(1)

  事情的发展一直不如预期,至少不是安贝儿的预期。

  她预期可以安静隐密地在台湾生产,然后淡出演艺生活,预期可以离寇莫尔远远的,不再受到任何情感的影响,预期可以淡然的面对一切,平静的成为一名母亲。

  但事情的发展却全然的超出她所有的预想,她不仅远离不了她想远离的男人,情感也一直无法获得平静,现在连最后想要安静过活的想望都无法达成,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因为季风影响,一早阴雨绵绵,安贝儿只好打消散步的念头,乖乖的待在屋里,只是没料到打开电视,便接收到令她心情无奈的消息——

  “某杂志记者在知名妇产科诊所前拍摄到女星韩芝善进入诊所的画面,却在同时意外拍摄到更令人关注的人物。

  “与韩芝善擦身而过的美丽身影是谁呢?她就是最美丽的东方娃娃——安贝儿。

  “先前有报导指出安贝儿怀孕的可能,但消息一直未获得本人或经纪公司的证实,而今再次现身妇产科门口前,怀孕的疑云更是值得深究。另外,东方娃娃长期在国外发展事业活动,如今回到台湾……”

  耳里听着新闻主播报导的内容,安贝儿听着,眉头越是深锁。

  她侧首望着一旁陪着看电视的男人,心底萌发起黑暗的想法。

  他坚持带着她去做产检,但她莫名被记者拍个正着,而他呢?会不会是新闻内容与事实压根儿是相反的?记者原本拍摄的目标就是她,而女星韩芝善才是真正意外入镜的?

  想要以外界对她施予压力?

  寇莫尔微拢着眉心,似乎对这一早所爆出的八卦头条新闻感到心烦着,然而,在接受到她质疑的目光时,那股心烦形成了不悦的情绪。

  无须安贝儿开口质间,他已从她眼底读出了她的想法,但她开口说了。

  “你认为让我俩的事情曝光,对彼此的关系会比较好吗?”沉闷的心情让安贝儿的口气自然差劲,甚至不假思索的直接认定了自己心底猜测的想法。

  她不相信记者“凑巧”捕捉到她身影这一回事。

  “我在你心目中的人格就这么地低劣吗?”寇莫尔冷声反问,难得在安贝儿面前露出严峻的神态。

  教寇莫尔深边的眼眸毫不闪避的直视着,安贝儿的心不由得紧缩,当下明白自己把怒气毫无理由的转嫁在他身上,他根本什么也没做,但……

  “要不哪来这么凑巧?只有我被拍到,你呢?”就是凭着一股发泄情绪的冲动,安贝儿决定不认错,而是将所有意外的过错往他身上推去。

  她就是要当个不明事理的女人,最好将他完全的惹怒了,惹得他觉得她不值得他花心思去挽回,继而直接选择放弃,这么一来,她也无须日日为这段情而挣扎着。

  若心软回头接受了他的情感,她就必须再度承担失去的风险,若他直接放弃追回的念头,那么往后两人之间除了共同的孩子外,便什么也不是,如此一来,关系就单纯多了,没有谁必须再为谁为难着。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问那名记者,你问错人了。”他无须为从未做过的事情背锅,更无须背着她特意压下的黑锅。

  想惹他生气?

  很好,她办到了。

  他生气了,她知道。

  要惹得寇莫尔生气着实不算件容易的事,而能轻易挑起他真实的情绪反应的人更是不多,而她正好是“不多”之中的首位。

  第一名这位置她不仅是稳坐着,她也是唯一让他无法恣意发脾气的对象,她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不能。

  他是个个性稳重沉着的男人,可绝对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对他有一定程度认识的人都明白这一点,更会在他沉下脸色时自动从他眼前消失,能闪多远有多远。

  而她不是别人,她能挑起他的情绪,也能抚平他的怒火,但相对的,面对他负面的情绪,她不是会选择闪躲的人。

  可这一回,她想要闪躲。

  连着三天,寇莫尔沉着一张脸,大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

  有时,他会微笑,但那微笑只给予她的母亲,只限定她一人所有,她已被排除得以拥有他友善的权利之外。

  以前,在他们还是夫妻时,他的冷态度、坏情绪在她面前最多只能支撑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因为她会竭尽所能的为他找回好心情,而这一回他的坏心情已经持续了整整三天。

  他依旧配合着她的作息时间动作,当她散步时的影子,做她消夜时间的无声饭友,会在她可能需要陪伴的时间安静的出现在她身旁,只是不肯多说话,吝惜给予沉默以外的任何表情。

  他全身散发着完全负面的情绪,而一切都是由她挑起,这也是她所想要的结果,只是她没能预料得到这回自己会有想逃开的念头。

  那股教人窒闷的氛围,她以为她可以忍耐,忍耐到他无法忍耐而主动离开,可是她错了,她无法忍耐。

  是因为心底对他感到愧疚吗?

  她很明白这回被记者拍个正者的事纯属意外,若他真想藉以媒体众论的力量来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他的方式只会更直接、更大方,不会是拙劣的意外。

  他也明白她的明白,也之所以明白,才更生气了。

  因为这表示她仍是坚决的抗拒他的接近示好,拒绝两人改变关系的可能,即便他已经丢弃了许多男性尊严,不断地压低个人姿态地讨好再讨好。

  然而,一早知道他已离开屋里的消息,安贝儿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

  该是要庆幸他选择了离开而让她有机会松口气,不为自己恶劣惹恼他的行径再厉到愧疚?

  还是……必须努力抹去心底那股早不该存在的惆怅?

  她该为他的离去松口气,她不须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她要维持着不做任何期待的心情继续过活,她与他不会再有任何情感交集,无须设想可能,无须担心可能……

  “你为了记者拍到相片的事情与莫尔吵架吗?”倪丽君柔声问着,并没有责怪任何人的打算,她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

  一早莫尔就来向她暂时道别,只是简单说了必须回美国处理些事情,他很快会再回来的,但时间他并未确切的给出。

  这几天屋里的低气压,她不是没有感受到,也能猜出所为何事,只是她有些担心,担心莫尔所谓的“很快”回来是何时呢?而当他再次回到这儿,仍是可以持着诚心真意的情感继续对待贝贝吗?还是只剩下责任的心呢?

  寇莫尔离开了,所以今天是由倪丽君陪着安贝儿散步。虽然她仍旧踏着余缓的脚步,大自然所包围的力量也不变,但有什么不同了,她知道,而她……

  不会去承认的。

  “我们没吵架。”安贝儿将视线放在远处的风景上,再淡淡的补上一句,“我们之间没什么可吵的。”

  闻言,倪丽君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没什么可吵的?她说这句话是想撇清什么呢?她与莫尔之间的关系?还是她对莫尔的感情?

  “你可知他何时会再回来?”这不是试探,纯粹只是询问。

  “不知道,也不必知道。”他们的关系早就不再是事事都得向对方报备的那种,而她压根儿不知道他今天要离开。

  他在她醒来前就离去了,想必他也是明白他们真的无话可说了,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寇莫尔并没有回到台湾,没有回到安贝儿的身边。

  安贝儿每天仍旧过着健康规律的生活,表面上她维持着十分淡然无波的模样,但在她以为自己将会因为他的离开而越渐平静的心,却不同如所预想的益发紊乱后,她内心是十分气愤的。

  为他的离开,她该是再次松了口气才对,不该隐隐带着连自己都不敢向自己承认的冀望等待着……

  她不该在意他的来去,她希望他离开,而他如所愿的离开了,她怎么能为他连简单的一通来电闻问都不曾而感到失落?不,不该是这样的。

  为着不如表面平静及反复矛盾的心情,因而不断起伏冲突的情绪而日日气闷着,这些都不是她预想中的反应,所以她气恼着自己……和他。

  最好这一回,他是真的放弃了与她重修旧好的念头,即便再次出现她的眼前,也别再展现对她的温柔及包容,就像对待他人那样保持着距离就好,别让她再有机会埋怨他任何事情了。

  无法平抚的心情与紊乱的思绪,她会用时间来平复与消谓的。

  带着紧紧压抑的情绪又度过了另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安贝儿仍旧没有得到寇莫尔的任何讯息。

  她无法确定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母亲与寇莫尔是否曾经联系,但母亲未曾在她面前提及,那么她自然再次如以往般不闻不问,重新努力佯装没有他的存在。

  吃完早餐,安贝儿回到房里,打算拿一件薄外套好出门散步。

  当她走入更衣门里,从吊挂外套的柜子里看见了那件她一直很喜爱的桃红色薄外套,一股烦躁的情绪忽地涌上心头。

  她一直很喜欢这件甜美的桃红色外套,她是它的主人,但它却是他所买下赠予给她的。

  它的存在只会不断提醒他的存在,而现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想起他。

  “不要想,不能再去想……”安贝儿喃喃地轻语着,同时伸出了手,将眼前的桃红色外套粗鲁的从衣架上址下。

  她将手里的外套扔进衣柜里的最角落,仿佛也将心底那抹不易抹去的身影随着动作扔进了内心的角落里。

  既然无法完全地清除他的位置,那么就将他推到最角落去,把最重要的位置空下,她要让孩子驻进,日后也可能有别的男人驻进,或许吧……

  再次的伸手抓下了另一件针织薄外套,安贝儿离开卧房,准备去做每日例行的散步。

  这两个星期,母亲总是会陪着她一向散步,但昨天她出国去了,接下来的二十天里,她都只能自己与大自然相伴,身边不会有人陪着她谈天说地的。

  做好了独自出门散步的心理准备后,当寇莫尔的身影无预警地出现在视线内时,安贝儿的心情确实受到不小的冲击,但她仍是用最大的努力,完美地表现出无动于衷的模样。

  “早安。”寇莫尔朝着安贝儿露出真诚无比的微笑。

  他那温润好看的一神态表现,仿佛他不曾无声息地从她眼前消失半个月的时间,仿佛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困难与隔闵,仿佛一切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他们仍是幸福的时刻。

  但安贝儿知道一切早已不同,他再多真心的微笑都无法买回她对他所失去的信心。

  她佯装没听见他招呼的字句,面无表情的与他面对面地错身而过,选择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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