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许只是你的错觉。」笑云舒仰天长叹。
「错觉又如何,反正都错了二十年了,不如一错到底。」凤舞阳俯首一吻。
「我们当初不过是黄口小儿,情爱嫁娶也只是儿时戏言罢了,你没必要坚持的。」
「戏言又怎样,若是坚持到死的话,戏言不就成为誓言了吗?」
「你是凤家的独子,凤家百年家业还指望你来传承呢……」
「凤家原本不过是一介商贾,并不是从开始就富足,也没理由永远富足下去。云舒,我是个自私的人,在让其他人满意之前,我先要令自己最重要的人幸福才是——……云舒,我想要你。」
「唉……」放弃地伸直双臂反搂住身上之人,笑云舒与凤舞阳之间阻隔的只有一张薄纸,僵持了二十载寒暑,若要捅破,其实只需要一个拥抱的力度:「舞阳啊……我也不过是个自私的人呐。呵呵~」所以不娶妻生子,不划清界线,不愿让你绝望,不愿让你放弃。只奢求有朝一日自己能够豁出一切放下的时候,回首,你还在那里,就在我身旁……
「那我可以要你吗?云舒……」
「可以啊,你想怎样都可以的,舞阳。」不似正经地微微一笑,纵容地凝视着因渴求而滴下汗珠的美人,笑云舒宠溺地歪头问道:「只是我很怀疑!你真的知道该怎么去要一个男人吗?呵呵……」
「哼!大家都是男人,这么问未免太矫情了吧!」不悦地白了个白眼,前一刻还旖旎的气氛立刻降温了不少。但欲望在前,剑拔弩张,同为男儿身,凤舞阳顺应着自己的本能,扒下彼此的亵裤一一果然不出所料,虽然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可笑云舒的下半身出卖了男人真实的心情!
不安地咽了口口水,凤舞阳小心翼翼地握上了笑云舒的昂扬。忍耐是辛苦的,但据说后面首次容纳阳物能把武功高强的人也痛昏过去.何况他们一介书生呢?!推门上榻、兴师问罪的霸气由于他出乎意料的顺从而融化成了涓涓细水,连死都可以不眨眼的为了这个人而去,又怎么能忍心让他痛呢?唉……或是上辈子欠了他——
「可恶!」比较了一下充血的二者,因违合阴阳的怯懦颤抖了片刻后,凤舞阳猛吸一口气,眯起凤眼,做出了毅然决然的决定:「可恶啊啊啊——不要小看了单相思二十年的志气!」
「啥?」瞪大眼睛,笑云舒还没来得及去明白对方在发什么飙,就被接下来的一幕吓白了俊颜:「舞阳你——」只见身上亵衣半敞的他凌乱着青丝,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胯下,紧接着自我放弃般地劈开双腿,什么前戏都不做,眼一闭心一横,咬紧牙关直接照准了目标狠狠地给他坐了下去!
「呜……」硬挤进生涩的窄穴也是很难受的,笑云舒痛得半闭起一只眼,勉强出手扶住凤舞阳的腰肢,阻止对方继续糟蹋彼此——
「呃啊……」然而凤舞阳并非是要破罐子破摔的长驱直入,之所以会顺势往更深处坐倒下来,是因为有人被自己理所当然的行为疼得眼前一黑,扑跌软倒!
「舞、舞阳!天啊!你还好吧?!」狼狈不堪地爬缩了几寸,笑云舒急忙分开二者连接的部位,单臂撑起身子,搂抱住痛厥在胸膛上的美人。凤舞阳此刻香汗淋漓,失了血色的模样让他心痛,不过心痛归心痛,身为帮凶他不得不承认:「唉……你真是——笨死了!」
「你说什么……呜……」扶着腰瘫靠在笑云舒身上,体内裂痛阵阵,偏偏又揉不到受伤的地方,凤舞阳缓过一口气来,双眸失神的摇晃了片刻,最后凶巴巴地锁定了不识美人恩的对方:「你!你敢笑一个给我试试!也不想想我是体谅谁才这么牺牲的!」
「拜托你牺牲之前好歹和我商量一下好不好……」不懂偏要装内行一技术这么差,他的命根子差一点儿就跟着殉难了哎!
「少废话!我又不是没打听过!刑部牢里男监的囚犯就是这么交代的啊——」输人不输阵地吼回来,凤舞阳歇过劲儿后支起腰杆,再接再厉地爬回笑云舒身上。
「不是吧……连这种事你比要逼他们招供……」不由的对牢中的男人们涌起无限同情,笑云舒眸子一转,狡猾地笑弯了眼睛:「原来如此,牢里的人只单纯为了发泄,怪不得会教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上法。舞阳,听我说,下次这种事你去问白虎令使或者玄武令使才对,你看他们被男人上了之后还活蹦乱跳的就该明白,做爱不应该只是痛苦……」
「还有下次……」下体的撕痛令凤舞阳闻言一寒,不顾地再次贴到笑云舒身上,与其再酝酿一次这种痛苦,不如让第一夜就此通过算了:「不用等下次了!既然已经痛了,就一次痛到底!你给我硬起来,我们继续——」
「哎、哎~~~舞阳,你疯了吗?明明那里已经裂伤了!」
「无所谓,先吃掉最讨厌的菜就可以尽情的享用喜欢的食物了不是吗?!」
「这和吃饭不一样吧?!你你你你给我住手!真想痛死不成啊?!」
「反正死的是我你惨叫什么!快点!给我硬回来啊——」
「这种事情你就算威胁我,我也没办法吧!啊!不可以用抓的啦!舞阳,别、别拿指、指甲刮呀——痛痛痛痛——咦?你、你头凑过来是什么意思——啊……」
「哼,什么硬不了啊,这不是舔一下就好了~~嘿嘿,我也是男人,你瞒不了我。」
「哈啊~~舞、舞阳……你真的、真的今晚非生米煮成熟饭不可吗?」
「没错!我已经忍了二十年了,仁至义尽了——哼哼~~」
「既然如此,那好吧。」绝望地翻了个白眼,笑云舒认倒霉地揉了揉他的额发,一个吻印上那光洁的额头:「我答应你,但是……我要作下面的那一个!」否则今天他们一定会折腾成殉情双杀的!
「为什么?下面的会比较痛的……」
「唉~痛就痛吧,总比被你挤断了命根作太监强吧!」
「你什么意思——」
「咦?喂!舞阳你给我等一下!生气归生气,进去之前你至少也先把入口张一下吧……」
「啥?还要扩张?那你扩呀?」
「扩……你要我自己扩吗?!」气结地呛了一嗓子,笑云舒
自怨自艾地瞪了一眼理所当然的凤舞阳,绝里地拉过对方的手,引领到自己的密处,垂下的脑袋一脸绯色:「我又不习惯,怎么够得着啊!你、你照我说的做就没错啦,来……先伸一只手指进来……」
「手指吗?真是麻烦,快一点啦,你喜欢哪一只?」展开纤长的五指,凤舞阳不耻下问地耐着火热的欲望,蹙起远山眉,晃了晃白花花的指头。
「这种时候不用挑吧!随便哪一只,中指、中指就行了!你给我慢一点地塞进来!呜……」
「啊!原来这里好软的……那,中指全部进去后呢?」
「哈啊……再、再一根……啊……」慌乱地扯住凤舞阳的头发,笑云舒已经顾及不到会扯痛他了,那深入体内的青涩的指尖好奇的乱摸一气,陌生的酥麻刺激让他快要发狂了:「再伸一只进来啊啊……」
「然后呢?」笑云舒迷乱的表情激发了下身的肿胀,凤舞阳不耐烦的又伸进了一根手指,轻轻扩张着那绷紧的密穴,这回用不着笑云舒吩咐,第三根指头便探了进去——
「嗯——啊啊……」失神地弓起腰身,不知是想让对方抽离还是方便他更加深入。笑云舒急促的喘息着,生怕性急的凤舞阳就此进入会挤痛了脆弱的部位,而尽可能分开自己的双腿:「等等……舞阳……再一些、再等那里松懈一些——哈啊!别、別转动手指啊——」
「可是好像这样一来你会软得快一些……」残忍地说着单纯的结论,凤舞阳茫然地望着那转出手指后收缩不已的入口,沉思了片刻,试探性地垂下头,青丝挑逗的铺在笑云舒敏感的股间:「让我舔一下吧,可能会好点……」
「喂!啊啊……呜啊——你——在舔那里之前你就不会先吻一下我的嘴吗?啊……」
「啰嗦!作下面的给我安分的躺平在榻上就好了!」无师自通地卷着舌尖,凤舞阳抬起笑云舒的一条腿,架在自己肩上,以便把那密处的每一个细节掌握在眼中:「明明舔一下你也一脸很舒服的样子嘛~~」
「你——够了!足够了啊啊……进来!凤舞阳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嗯啊~都这样了还憋得住吗?!哈啊……你给我进来啊啊啊——」温湿的刺激让笑云舒虚空的挥舞着手臂,想要抓住那填补灵魂的满足感。然而凤舞阳却饶有兴趣的端出柳下惠也甘拜下风的毅力,即便前面已然渗出了暧昧的浊液,依旧不肯进入那邀请般舒张的密处。
「哼哼~我这二十年可不是白忍的……」与其说凤舞阳是在靠意志力拖延时间,不如说他是凭着报复般的坏心在强撑,手指灵巧的纠缠上笑云舒的胸蒂,轻柔的吮吸着,他把自己梦中希望得到的全部温存都转而实现在了所爱的人身上。
「呜……哈啊~打、打个商量……舞阳你能不能快一点……不、不行了!啊啊——」大口喘息着,笑云舒再也支持不住地喷射在美人手中,发泄过的身体连骨头都酥掉似的半挂在了他肩上。
没办法,身体比嘴巴诚实得多,也许谁先缴械已经暗示了……谁更沉迷于对方。
「不……不是吧……舞阳你你你还要来啊!饶了我吧……」再射下去会精尽人亡的!况且看对方一挪动下肢就痛得倒抽气的样子,可见最初的裂伤比自己的现状还要惨烈。心里的不舍柔得像一泓春波,清澈得什么都不想掩盖了。既然对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自己,既然对方决定了幸福只能由自己来给子的话……那就不要再迟疑了,那就不要再矛盾了,那就不要再管别人会不会遗憾了——
他爱他,他也爱他……想爱就爱吧,人生苦短,已担不起再多的错失,再多的后悔了。
「舞阳,进来吧,我爱你。」使劲地搂抱住那单薄的肩膀,笑云舒牢牢抱住眼前自始至终都从未迷惑过的最坚持的人儿。笑容淡开在对方看不见的位置:「不必急在今夜,慢慢来吧,攒了二十年份的甜言蜜语,我会在今后补偿给你的……」
「甜言蜜语就算了,如果真的爱我的话,就答应我以后不要冉贪赃枉法了。」总是周旋在礼法与人情之间,他怕是一头秀发到不了而立之年就要忙白了。
「这个……舞阳啊,我也不是光为自己贪呀!你为了我冒着被凤家扫地出门的风险,我总不能叫你跟了我笑云舒后像我娘她们吃糠咽菜吧!」他要这个光鲜的人继续作无忧无虑的公子哥,享受着安逸舒适的生活。至于笑家几代传下来的清廉名号嘛……
连最爱的人都不能使其幸福,其他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然而——
「我不在乎吃糠咽菜。」感动地愕然了片刻,凤舞阳不以为然地探身啄吻了一下笑云舒半开的唇,此时此刻,他的笑容映在他的眼底,平和而安详,宽容而满足,就像那一年的那一天,笑云舒的母亲无怨无悔地提起他的父亲时那样骄傲:「不论别人怎么比较,我都是心甘情愿的跟了你们笑家的。苦也好,累也好,我能和你在一起就什么都好了。」
「舞阳……」
「别再做什么损阴德招报应的贪官了,我不在乎荣华富贵的。」
「可是我在乎啊……」
「笑云舒你——」
「……从小到大我就不想做什么青天的。我是个自私的人,舞阳,在让天下人安乐之前,我想先给一个人幸福。」因为二十年前的那一天,那个人先于天下所有的人对我说——
他要和我在一起,穷也罢富也好,他都会一直和我在一起的,不离不弃,永不分开!
「喂!云舒,我们可是勾了手指哦!你说让我做笑家媳妇的事情可不许黄牛呦!」
「放心啦,我们笑家人从来一诺千金说一不二哦!只要长大后你不后悔,我就不会食言的啦!」
「哼!我凤舞阳也是一诺千金的!说了要和你在一起,就一定会和你在一起的!」
「真的?」
「真的。」
「那说好了哦~」
「就这么说定了……」
于是,童言变成了誓言,承诺预示了结果。
那一年,既已心如磐石……必定两小无猜。
后记 将错就错
咳咳~首先,某魈要照例感激把这本书看到最后一页的读者大人们,以及容忍偶矫枉过正把书越写越厚浪费纸张油墨的编辑们,谢谢你们的支持!最近某人勤奋到了可耻的地步啊~~叹息。貌似友PINKO曾经嘲笑过某魈的书在一排中总是最薄本……所以白虎篇与朱雀篇偶都尽量的雪耻一下,耽误了大家更多的时间用来阅读,实在是感激不尽~~^_^
其次,某魈想解释一下玄武后记中预告的BT公案集为什么变成了一个案件的单本文,理由只有一个——因力编辑说系列故事还是人物之间有牵扯比较好,而《笑青天》的许多案子某魈都设计在了他们与其他御史熟识之前,为了系列的完整紧凑,只好暂时舍弃掉了。若是有人对笑云舒怎么考上状元以及怎么奴役到欧阳兄弟感兴趣,请一定要发信告诉某魈([email protected])哦~明明那个《索命榜》的故事偶都设计好了的说……怨念的跟在编辑背后飘ing……
再来,就是解释一下某魈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类感情的执念。其实,我个人是最喜欢这种细水流长,点滴培养起来的眷恋的。好像是熟悉到融入了彼此的骨髓一般的存在,在最勇敢最纯粹最天真的年纪遇到的那一个人,所有相关的记忆都笼罩在橙色的温暖光晕下。
显然,笑云舒和凤舞阳的爱里,亲情与友谊占据了很大的份量。凤舞阳在许诺嫁到笑家时根本不明白嫁人不是男孩子能做的事,但是他却没有因为成长而失去了那时的赤子激情。而笑云舒则不然,他没有凤舞阳那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出身,不曾被娇纵大的他考虑的自然要更加周全。其实,他们本来可以维持着挚友或损友的关系平顺如常的过完此生的,然而在凤舞阳六岁,听到娘亲们的戏言时,一切都脱轨了。孩子的天真与执著,让他勇往直前的许下了一个错误的承诺。当笑云舒意识到错误打算即时扼杀时,他却痛痛快快地将错就错,决心一错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