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
他想起在飞机上那一幕,
果真不出他所料,那枝钢笔真的有问题,只是现在那个中东人下落不明,看来,寻找钢笔这个任务,恐怕会困难重重。
不过,他现在可没心思想那么多,在他身边的这个正义小天使,他究竟要将她安置在哪里?
看来,也只能把她带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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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泽……我花荷塘发誓……这辈子绝对不要再见到你,我……我要再跟你见面,我就是猪……”说完梦话,一个翻身,手臂一甩,花荷塘慢慢睁开眼睛。
当眼皮慢慢掀开那一刹那,刚刚她话里头说不要见的人,现在正好在她面前,还睁著深邃的眼眸看她,两人距离不到十公分,鼻尖差点就要碰到了。
“猪小妹,该起床了,你睡姿真的很差,我被你搞得一整晚都不能睡,你知道吗?”说这话时,她一只美腿还跨在他身上。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为什么她的床边会是他?不对,这不是她的床,也不是她房间的灯,天啊,床单、枕头、棉被,统统不是她的。
一个直身弹起,她先看看他,再掀开棉被看看自己。
完蛋了,保存了二十三年的……没想到没有献给脚踏车,居然在昨晚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从她身上消失?!
呜呜……太过分了!这王八蛋,真是太丧尽天良了!
“柳泽,你不要以为你是名模、是人见人爱的大帅哥,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放纵嚣张,你……你这么做,你教我以后怎么出去做人?!我还要交男朋友你知道吗?”抓起棉被,她忍不住啜泣起来。
“花荷塘小姐,我警告你,我姓蓝,名赫,如果你再把我的名字喊错,我会用我的嘴惩罚你,把你亲到窒息为止,你明白吗?”
这句话很有震撼力,让花荷塘的情绪稍稍平静,不再激动。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刚说梦话时,就已经自我介绍了。”
“我说梦话?”她抓抓她的鸟窝头。“天啊,我怎么会在这,这里是哪里?”
“是我家。喔,对了,你刚刚在嚷嚷什么,我肆无忌惮什么了、我放纵嚣张什么了,你还要不要交男朋友干我什么事啊?”他一口气把话说清。
“什……什么?!你……你家?”
她慢慢回想昨晚的一切,她记得跟姊妹们去唱KTV,回家途中经过一座桥,到了桥中央……
“对了,那位大叔呢?”她记起来了。
“送他回去了,他已经打消自杀念头,他还要我谢谢你。”
不,这些都不重要,她要知道的是,她为什么会在他家?
“你送他回家后,应该送我回家,怎么能送到你家呢?”她双目冒火。这家伙根本就是别有用心,如果不是想染指她,干嘛不送她回去?!
蓝赫很懒得回答这问题,因为这问题很蠢。
“花荷塘小姐,请问你家在哪?我该打电话到查号台问吗?”他无力,这女人老是这么天兵吗?
对厚,除了她之外,没人可以告诉他,她家在哪。
“那……你可以把我叫醒、吵醒,用任何方式让我醒过来都行,你知道吗?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
“完了,现在几点了?”她的表情更夸张了,好像被判死刑一样。
“差二十分九点。”这女人又怎么了?
“八……八点四十了,呜呜……完蛋了啦!”她那表情就像个刚被抛弃,又带著五个拖油瓶的女人,惨到不行。
“完什么蛋?”
“今天我们全家要去祭拜我阿公,我……我睡过头了啦!”阿公啊,孙女真是不孝。
“你几点要到哪边?”
“九点要到啦!”呜呜……阿公,我对不起你。
“把衣服穿一穿,我送你去!”
“可是……已经快九点了!”
“你要再罗哩叭嗦,赶不上可别怪我。”
花荷塘用最快速度穿衣穿鞋,今天是阿公的重要口子,她如果缺席,阿公在天之灵铁定是不会保佑她的。
第四章
坐上蓝赫的银色保时捷,车子就像子弹一样咻地穿梭在马路上。
看著车上时速表始终维持在一百八到两百之间,花荷塘紧紧抓著身边把手,还不忘说道:“慢……慢点,可以吗?”
“你不是说要九点到,我如果慢一点,你若迟到,到时候还不是要怪到我头上来。”
对于女人,他知之甚深,只要事情搞砸,到时候所说的共通语言就是“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啦”,绝对会把责任都推到男人身上。
“可是……太快会有危险的……”她当然怕死,特别是那种车祸的死法,最不漂亮。
“你放心好了,我在英国开车都是这种速度的。”说他是车神一点都不夸张,不管什么样的车由他操控,绝对是稳操胜算。
车子跑得飞快,花荷塘不由自主地偷偷瞄看一旁的蓝赫。
这男人不知怎地,越看越有味道,她开始为自己对昨晚和他“炒饭”那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而感到懊恼。
“昨晚……我表现得……还可以吧?”
“表现?什么表现?”他一头雾水。
“就是……我跟你……‘炒饭’的事。”她头低低的,觉得问这问题真的很白痴。
不过,这是她第—次,总得要让她有些印象才行吧!
蓝赫迅速侧脸看她一眼。“谁说我跟你‘炒饭’了?”
“那么昨晚我怎么会睡在你身边,而且……我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我原本的那件衣服。”想唬她,门都没有!
“昨晚你一到我家就吐到不行,我不帮你换衣服,怎么让你上床睡觉?”他据实以告。
“你……你帮我换衣服?”
“不是我,还有谁?”
“你干嘛帮我换衣服?!”
“昨晚你一到我家就吐,我不帮你换,难道要让你全身臭到不行上我的床?”
“那……那我不就被你看光光了?”
“不看怎么换衣服?”
问到这,花荷塘已经不好再往下问了。
“你别紧张,我对喝得烂醉如泥的女人没兴趣。”
“烂醉如泥?”
天啊,那形象一定全毁,而且是糟到不行。
她好想找个洞钻进去,她发誓,以后肯定滴酒不沾,谁叫她喝,她就跟谁翻脸!
车子在路上飞快奔驰,最后竟奇迹似的在八点五十九分四十七秒到达。
哇,太神了,比救护车还要快,她不得不佩服他的驾驶技术。
匆匆开了车门,正准备踏出去时,花荷塘突然回头,并且用一种很歉然的声音说道:
“昨晚……我有些失态,真的很对不起,还有……一直叫你柳先生也非常抱歉。
最后,我真的真的很谢谢你还送我一程。”就像在颁奖典礼台上,她不停感谢曾帮助过她的人。
她还以为对方会笑笑说“赶快去吧,别耽误到时间”,哪晓得蓝赫竟说:“真的要谢,就拿出诚意啊!光是嘴巴说有什么用。”
好哇,这女人这么爱哈啦,他当然就奉陪到底,最好能堵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才有趣!
什……什么?要她拿出诚意?!
一般男人不都该很大方地说“没关系”啊,或者是“别放在心上”,又或者是“一点小事,不足挂齿”,可这男人不但没有男人的大肚量,还小气巴拉的要她拿出“诚意”!
该死,都怪自己啦,走都走了,还回头致什么鬼感谢词?!
“喂,话都说了,可不能收回,说,你要怎么谢我?”他很有耐心等著,反正赶时间的又不是他。
“我……我现在赶时间,以后再说。”她想蒙混过关。
“等等,我没你的手机号码,到时候怎么找你要回那份‘诚意’,你这样很不够诚意喔!”蓝赫三句不离“诚意”二字。
“我知道啦,那……你把号码念给我,我输到手机里。”反正他念他的,她就乱输一通。
“不,你把号码念给我,我打给你,看你手机有没有响。”想来这招,哼,门都没有!
这家伙的确聪明过人,她不得不照著做。
在她念完号码,并确认打这个号码她的手机会响,他才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好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吧?”她问道。
“别忘了你的诚意,知道吗?”
“厚,我知道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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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要不要履行诚意,以及要不要接受诚意,两人好像都没放在心上。
只是有时蓝赫看到这号码,就会拿起来拨拨看,逗逗那吹牛女王。
然而,每次打给她,她总有千奇百怪的一堆烂理由。
“喔,我好像有忧郁症,你可别说一些我不喜欢听的话来刺激我,要不然,我会很想去厨房磨刀子……”
喀!她挂掉电话。
接著第二通……
“天啊,我这趟飞新加坡吃了一盘海南鸡饭,回来后就怪怪的,我是不是得到什么禽流感啊……”
在一声声哀怨声中,她对于“诚意”二字只字未提,说完,喀!又俐落地挂上电话。
还好他没当真,要不然,真会被她给气得想去撞墙。
不过,这女人之前“哈”他哈得要命,所表现出的都是一副想得到他好感,博取他欢欣的模样,怎么才几天不见,态度就变了这么多?
还有,怎么每回打给她,她都说她在工作,这女人班有那么多,上都上不完吗?
基于好奇,他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有多忙碌。
他请英国情报局帮忙,让他们进到花荷塘所属航空公司的网页,破解他们的密码,然后查出她这几天的班表。
虽然公器私用是很不该的一件事,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他一定要知道,这女人怎能这么快就对他降温!
不到半小时,英国情报局来电,说花荷塘在未来一星期都没有班,也就是说,这未来七天,她会乖乖待在台湾,不可能飞到国外去。
在得到这项消息后,他马上拨打手机。
这一 回,花荷塘没有发出病傲傲的声音,她亲切问道:“是蓝赫对不对?你看,我这次可没再喊错喔!”
声音这么甜美,又想搞什么鬼?
没关系,他就喜欢她这样古灵精怪,身为情报员的他,还挺喜欢跟人斗智的。
“你这几天有没有空,我想……”
“我知道,你想要我的诚意是不是?其实不瞒你说,我原本打算明天就请你吃个饭,还是我亲自下厨喔!
不仅如此,我觉得我还得当你一星期的佣人,供你差遣,这样才能真正表达我的诚意,但……”她叹了口气。
“很不幸的,我这一个礼拜都有班,要飞两趟LA、一趟开罗,最累人的是,还得飞到圣保罗。
这一星期我的时间全卡得满满的,有时想想,要不是这样恼人的工作,我也不想一直失信于你。”
这是花荷塘想出来的拖延战术,她要让蓝赫明白,她不是不想履行承诺,而是一直拨不出时间。
想出这招,她可是得意得很,因为只要时间一拖久,对方就累了,到时候一定干脆就算了,不再穷追猛打,非得要她必须付出“诚意”不可。
而对他的态度会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全是因为……
他真的不是柳泽!
既然他不是柳泽,而是蓝赫,那么,她就得收敛起她对他的仰慕之心,因为外表一样,内心不同,她不可能对蓝赫跟对柳泽,有著同样的标准、
柳泽是那样亲切友善,笑容可掬,虽然她只看过他的秀,但报章杂志都说他很平易近人。
哪像这个蓝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爱理不理人的模样,她不会因为他有著她喜爱的外表,而像个花痴对他深深著迷,她花荷塘才不是这样的女人呢!
“所以说,你这一星期还是没空喽?”
“是啊,真的很抱歉,”哈哈,真好骗。
“好吧,那……也没办法勉强了!”
“等到我有空,我会主动打给你的。”她在心中暗笑,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恐怕都没空。
“没关系,那你慢慢忙吧!”
“那……等我一星期后从国外回来,再打给你喽!”哈哈,这一星期耳根子可以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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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花荷塘一人嗑掉三分之二个夏威夷披萨,田雅妮和王珊珊全看傻眼了。
这女人是非洲难民,还是得了暴食症,虽然有著天生吃不胖的体质,也别在两个易胖体质的女人面前吃得这样不像话。
“哇,这披萨太好吃了,饼皮烤得又香又酥,馅料也是新鲜够味……咦?你们两个怎么都不动啊?”
真奇怪,她已经说过是她请客,这两人还跟她客气什么?
田雅妮说道:“前几天你才失恋,怎么……是有了新恋情……还是……”请客总会有原因的吧?
“不是不是,我前几天那不叫失恋,是我搞错了。在飞机上认识的那个男人不是柳泽,他叫蓝赫,赫还是奥黛丽赫本的赫。
呵,怎么有人取这种怪名字!我在想,他还好不是日本人,要不然……”她笑了笑,然后把吃到一半的披萨放下。“你知道他取什么名字最好?”
“取什么?”
“就叫‘蓝色蜘蛛网’,你们说好不好笑?”看著两人面无表情,还—副冷毙的样子,她笑笑说道:“好啦,我知道很冷行不行。”
“既然他不是柳泽,不过被你误认为是他,表示他在外表上,应该是你百分之百的梦中情人,现在好不容易两人有过一夜情,你反而不理人家了?”这女人真是很难伺候。王珊珊摇摇头,大口吸著健怡可乐。
“你们也认为他跟我有一夜情?”花荷塘开始陷入迷惘。
她把那天喝醉酒在桥上碰到蓝赫,接著又被他载回他家的事,全说给两位好友听过了。
田雅妮一手拿著烤鸡翅,露出肯定的表情。“这是当然的,你是航花诶,别说你光溜溜了,上回在曼谷饭店游泳池,你光是穿比基尼,就害得好几十个男人不小心跌进泳池,你忘了吗?”
王珊珊附和说道:“是啊,要说有哪个男人看到你光溜溜的样子,却一点邪念都没有的话,那……除非他跟我们一样是姊妹,要不然,怎么有可能?”
“别说了……那晚喝成那样,他说,他对烂醉如泥的女人没兴趣!”才说完,田、王两人毫无形象地爆笑出声。
“哈哈哈,有可能,因为你烂醉的样子,一定舌头吐出来,两眼翻白眼,嘴巴还吐泡泡。”田雅妮沾著烤肉酱的嘴,开怀笑道。
王珊珊用脚在桌面下踢田雅妮,要她别在伤口上洒盐,还有,吃人嘴软,要她克制点。
“不……不会啦,你没那么糟啦!”田雅妮亡丰补牢说道。
“我好奇的是……你当时一点‘炒饭’的印象都没有?”王珊珊直呼不太可能,那样激烈的运动,会一点知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