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等会儿吧,我哥还没来呢。”
卢静晃了下手中的票,只有两张,眨着眼对我说:“郑毅他不来了,就我们俩。”
我一惊,说这可不行,给别人看了还以为是我在抢大哥的女朋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坚决不进去。
卢静咬着嘴唇问:“真的不进去?大圣。”
我点头。
头还没点的尽兴呢,就看见豆大的眼泪已经从这女生的眼睛里啪啦啪啦的掉下来。
不会吧,这就哭了?
卢静越哭声音越大,周围的人都自觉不自觉得往我们这边看,好像每一道目光都在对我指指戳戳,说我欺负女孩子,觉得自己背上像有千万根针在扎。
“行,好的,卢静进去吧。”我手忙脚乱的拿袖子帮她擦眼泪,“我们快进去吧。”
现在的我除了妥协,没有别的办法。
我想这电影一定耗费了不少钱。气势拍的那个叫辉宏华丽,男主角长得挺帅,美中不足的是女主角稍胖了些。我想一定是当时的欧洲人喜欢丰满的,软绵绵的抱在怀里其实想想也觉得比现在那些个排骨一样的抱得舒服,而且如果女主角太瘦了,那两人就可以一起躺在那木板上了,就不会有人死,故事也就赚不到观众的眼泪了。
导演果然是深谋远虑啊!
佩服,佩服……
至于卢静,本来以为陪了她看电影她就可以不哭的,结果电影看完了,她也已经哭成了位泪人,让我更加的后悔,应该在入场前给她买筒卷纸的。
“你是不是人啊?怎么一滴眼泪也没有啊?”从电影院出来就见卢静皱着眉盯着我的脸。
我说:“我很少哭的,天生的泪腺不发达,呵呵。”
这可不是唬人,是大大的实话,我老妈说我从小就和别的小孩不一样,很少哭鼻子的。我想想也是的,除了上次郑毅打我后狠命的哭了一场外,还真没有什么哭泣的记忆。
之后我们俩人基本没说话,卢静只是和我默默的走了一段路。
那天的月光很好,但是没有星星,月亮旁边有一圈相当美丽的光韵。
天气没有前些天那么冷,不时从我们身上扫过的暗黄色的车灯,拉出的长长的影子,都能让我觉得无比得享受。
我回忆起那次和郑毅在火车站吃烤红薯的感觉,好象就发生在昨天。
“哎……你说……真的有一生一世的爱情吗?”卢静突然问道。
我一下子被呛住了,吱吱唔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似乎也没怎么在意,继续自言自语:“也许Jack才是最幸福的人,他在热恋的时候死去,从开始到结束也只有他拥有所谓的永恒爱情。”说完卢静回过头,也许是看见了我的一脸茫然和无措,她笑了起来:“喂!大圣,你那个叫什么表情啊?”又问:“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没有。”我说。
卢静眼波一转,靠近一步,忽然蹦出一句话:“大圣,你想不想亲亲我?”
这么震撼的话,我可着实的被吓了一跳,愣住不知道答什么。
她又嘻嘻的笑了:“害羞了呢,表情很可爱,你说实话,是不是一直有点喜欢我?”
估计是我最近盯着他看,看的太嚣张被发现了,我没敢抬头:“不早了,快点走吧,我送你回家。”
卢静从后面一下子抱住我,梦一般的在我耳边梦呓的说:“如果你能对我好,我就改做你的女朋友,把郑毅甩了。”
她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瞬间我对眼前这个女人极度的厌恶,猛的把她推开。
可能是用力过猛,卢静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她好象不太敢相信这个事实,先是狠狠的盯着我看,接着就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滚,你们这些个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只会欺骗女人的感情,我恨你们,你给我滚,滚……”
她夸张的丢了块石头过来,“滚,看见你我就恶心!”
猛然的我意识到可能是郑毅和卢静间发生了什么问题,而我则是轮为了卢静的出气筒。
不行,我感觉到一种使命感,这事儿肯定得我管了,关系到我大哥和大嫂的未来呢。
顾不得摔倒的卢静,我直奔郑毅家。
但假如那天我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恐怕我就不会那么积极了。
一张网铺开了,而我是被迷惑的小虫。
第八章
在郑毅家门口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来开,可我瞧瞧屋里的灯明明是亮着的?
真的生气了我,开始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用脚狠力的踹门:“郑毅,你给我出来,你给我说清楚到底跟卢静姐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别扭扭捏捏跟个缩头乌龟似的……”
我骂的自己都觉得夸张,但这招还真灵,还没等我把口水浪费完,那扇门就慢慢打开了。
郑毅靠在门边,他身上的衬衫看就知道是刚套上的,他若无其事的看着我,眼神里竟然有一丝嘲弄。
好一会儿,他才眯起眼睛从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兔崽子,你来干嘛?”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了竟有些腿软,张着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
郑毅偏偏头示意我先进屋。
一进屋我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
郑毅坐在沙发上,那副样子让我感到陌生甚至恐惧。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你……和卢静怎么了?”我还是问了。
“我们分了。”
“分了?为什么?你们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我急了。
“好个屁,我从来就没喜欢过她!”
“什么?”我几乎要跳起来,“那你干嘛追她?还是从华夏手里把她抢过来的,你这不是耍人玩嘛!”
郑毅没正面回答反而说:“这不是挺好嘛?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错啊,你不一直挺喜欢她的吗?我正好给你个机会啊。”
“你!”我只感到一股子热气冲到头顶,蹭得一下跳起来,抡起拳头向他砸去。
力道虽说是够了,但方向却是失了准头。
郑毅拽住我的胳膊轻轻一拉,我就一个重心不稳摔到了墙上。
郑毅笑了。
“就你?这种样子还想打我啊?嘿嘿。”他蹲下来,面对着被摔得快散架的我,总算是有了点严肃的表情。
郑毅说:“这么跟你说吧,我不爱卢静,一点也不爱,所以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我不能给她幸福,分手了也能为她好。”
“不是的,”我大喊,“每次卢静跟我提到你的时候,她总会是一副很幸福的样子,真的。”
“你懂个屁!我说了,我是没办法给她幸福的!她那一点点所谓的幸福只不过是她在那里一相情愿。”看着我的一脸不解,郑毅摇摇头,闷笑了几声,“好吧,”他又重新抬起头来,“你这么想知道为什么,我来告诉你到底是为什么好了。”
他的脸忽然靠了过来,眼睛里闪着危险的气息?
一刹那,我感到有两片温暖湿润的东西贴上了我的嘴唇,我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到不全是因为郑毅出人意料的举动,或许你不能相信,就在双唇相触的那一刻,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白光从天顶直直的射下来,然后四周的景物都不见了,光亮如白昼的正午阳光,接着血液好似也开始静止,仿佛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要把我的灵魂从身体里抽出来……
这感觉让我窒息。
我用尽全力一推,把紧抱着我的那个人推的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天蓝色的窗帘,柚木格的拼装地板。整个房间整洁而又干净,从床边的篮球和一架子的运动鞋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男孩子的房间。
眼前正是有一位男孩,我看着他,黑黝黝的皮肤,大大的眼睛,一张带着稚气的脸?
男孩不解的望着我问:“华夏,你怎么了?”
华夏?他竟然叫我华夏?
头一偏,对面的落地镜子照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孩,可我知道那是华夏,有着相同的脸却完全不一样的人!
年少的郑毅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脸:“你真的不要紧吧?”
“啊?我没事,刚才是走神了。”我找了个不怎么样的借口。
“走神?什么呀大哥,我刚刚是在和你接吻哎,拜托你投入一点好不好?”
看着他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竟然有一丝感动,现在的郑毅是不会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的。
小郑毅郁闷的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用力的把我向后一推,我本以为会摔个烂屁股,却没发现原来我后面是一张大床。
于是我结结实实的倒在了床上。
“你干什么?”
“干什么?嘿嘿,你说我要干什么?”郑毅笑得很邪门,像是三流电视肥皂剧中的土匪,我刚撑起身子想坐起来,他就跟饿虎一样压到了我身上。
接着就发生了一件更郁闷的事——
郑毅那时恐怕还是个不太成熟的小老虎,被他这一扑,竟然把他的脑门嗑到了我门牙上!
我们俩同时惨叫后,他滚到了床底下。
他捂着头大喊:“华夏,你太狠了,用门牙对付我!我又不是坏人,只是想再亲你一下而已。”
我疼的龇牙咧嘴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在心里暗想,这家伙脑袋壳上架着个铁锅吧?
按了铁家伙的郑毅就是厉害,不一会儿就又爬了起来,这回我也乖了,实在是害怕他再扑来扑去的,干脆就让他亲个够。
郑毅的双唇在我唇齿间逗弄,留恋。
他的吻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温柔。
我躺在床上,看见一阵阵清风吹进华夏的房间,扬起了天蓝色的窗帘,阳光透过窗户照射下来,把一部分窗框的影子打在地上,而另一部分的就随着窗帘摇弋晃动着……
“你又在看什么呀?认真点好不好?”郑毅不满意的声音又清晰的从耳边传来,我扭过头看他,他吻了下我的眼睛说:“知道吗?你的眼睛很漂亮,如果时间就就此停留住,我愿意下一刻去死。”
“华夏……”他轻轻呼唤,“爱你,华夏……”
泪水涌出了我的眼眶,我不是华夏,不是,我是孙齐天不是华夏……
这是华夏的记忆不是我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在这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但那梦一般场景里的人毕竟不是我,随着先前那种窒息感而迎面扑来的是残酷的现实……
昏暗的灯光,郑毅死死的抓住我的头发让我不得不抬着头面对他?
他的吻狂野又下流,粗暴而又残酷,那该死的舌头不仅在我嘴里攻城掠地,还在我脸和脖颈只间又舔又咬。
我火大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力气,一脚踹出去,正踢在他的肚子上。
郑毅终于放开了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妈的,你干什么?”我吼道。
忽然觉得这句话不久前好象也说过。同样一个问题,同样一个人回答的时候已经完全没了四年钱的天真。
“我要干你!”郑毅说的干脆露骨。
我望着眼前这个人,竟看不到一点点人性的东西,他就像一只野兽,满眼充斥着的都是原始欲望的野兽。
我知道今晚不管怎样都是逃不掉了。
像是恢复了体力,郑毅很快又扑了上来,撕扯着他的衣服。
我猛的推开他,在他惊诧的目光中站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欲望还是绝望,我竟然对他说:“用不着你动手,我自己脱。”
我穿在里面的是两件套头的高领毛衣,质量很好,是很贵的那种,要是想硬扯还真不容易。
郑毅坐在地上,看着我慢条斯理的就好象马上要进澡堂一样,把上衣一件一件的脱下来。
这种态度似乎让他有些恼怒,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我赤裸着上身开始脱裤子。刚解下拉链,郑毅就从后侧方猛的一推,我根本毫无防备,直直的被扑倒在地,而且鼻子庄在了水泥地上,那感觉真是糟糕透了。我伸手一摸,是一片鲜红。
他整个身体压上来,在我还忙着哀悼自己鼻子的时候,粗暴的扯掉了我的牛仔裤。
忽然间感觉到下身一凉,然后就是一阵巨痛,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脑袋里闪过两个字:强奸!
尽管现在才开始挣扎晚了点,我还是不自觉的扭动起了身体,无法遏止的疼痛让我像要向谁求助一样的伸出双手在空中挥舞,拼命的想抓住些什么。
一个不经意,我碰倒了那盏古旧的落地灯,随着灯泡的碎裂,我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看不见,看不见,所有能感受得只是郑毅的粗暴和自己感官上的强烈刺激。
冰冷的水泥地,交织的两具炽热的肉体,我想疯狂的自嘲,但抽动带来的痛楚像毒蛇一样蜿蜒而上,啃嗜着我的心,但也许啃嗜的是我整个心。
整个过程时间并不长,但期间的每分每秒都让我有种堕入地狱的感觉。
随着郑毅低低的吼声,流动着的液体流入我的体内,再随着最后的抽动由我大腿的内侧蜿蜒而下……
这一切结束了?
我麻木的躺在地上,任由郑毅趴着压在我身上,甚至他的阴茎依旧插在我直肠里。
过了一会儿,渐渐感觉有湿热的液体滴在我的后颈上,一滴,两滴,越来越密集。
操!这时候该哭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没多久整个屋子里就都充斥着郑毅的啜泣声,他抱着我,一边哭,一边用沙哑的声音企图说些什么,但我完全听不见。
我只知道自己的肩头已经湿了大片……
虽然我自认为是一个很有同情心的人,但此时我仍旧是推开了他,在他哭的最凶的时候,在这个强悍的郑毅最像个孩子的时候推开了他,冷冷的,不留余地。
一瘸一拐的回到里屋,倒在他床上。
这一夜,我好累。
第九章
一切都过去以后
留下的竟然是恐惧
或许不是恐惧而是心里的不安
无数个为什么
说的迷离又奢侈
剩下的我又是什么呢?
被唾弃的鸟儿
夜里只能用血歌唱
郑毅说:向着生
我说:向着死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很明媚,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在不真切中又搀杂着恐惧的事实,我多么希望那只是有一场噩梦。
可身体上的痛楚无不在叫嚣的提醒自己,那是一场不可辩争的事实。
现在的我甚至还能闻到汗水和精液的遗味。
听着屋里的声响,我知道郑毅不在,于是以超慢的速度进了浴室冲澡。
再看到郑毅的时候,是在我从浴室里出来。
他坐在饭桌边上,一看到我立刻露出可怜兮兮的脸来,上面分明写着“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吧”。
可我看着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饭桌上摆满了包子、油条、烧卖、豆浆。
郑毅说:“饿了吧?过来吃早饭。”
这的确像他的道歉方式——用食物。
靠!这算什么意思啊!又想用食物收买我?我想到上次的烤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