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小师娘是她耶!怎么就不见师父红过?
她闷闷的,埋着头吃饭。咬了几口的肉又吐了出来。
「勤之!」
「这肉一点味道都没有,不吃。」
长孙励夹过那盘酸锅肉片尝了一口,看了她一眼,便放下筷子。
「既然不吃了就走了。」他柔声道。
「不要!」她叫道:「师父明明说好,一整天都陪我的!」她抗议!要抗议!
见师父的表情就知抗议无效,她连忙塞了一堆饭,鼓着颊道:
「我吃就是了!」到头胸是平的肚子却鼓了,可就丢脸了!
长孙励拿过她的饭碗,她完全争不过,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明明平常可以跟师父玩个两拳再被打败的,但这次她发现她全身无力,一颗头像被师父吸住一样,动也动不了。
师父把她抱了起来。如果是平常,她会脸红会高兴,今天不行!她连一栋屋子都还没有开始烧耶!
她委屈地瞅着师父,心下甘情不愿伸出小手臂环住师父的颈子。
长孙励连看那小歌女也没看,直接抱着她出春花秋月酒楼。
店小二跟掌柜连忙追出来。
「王爷,是不是菜……」
「都很好,掌柜不必担心。」长孙励抱着她入轿,任她滑倒在他怀里。
「师父……明天开始你又要上宫里了耶……」
「是啊。」
那不是又有好几天不能见到师父吗?她等了很久才等到今天的……再等下去,很有可能到她十二岁,房子都烧不起来。
「师父抱我一点劲也没有吧,因为我还没有胸部,不够赏心悦目……」她话还没说完,就遭毛毯袭击覆面。
师父,你连我的脸都不想看了是不是?她生着闷气,但体力已经用光,只能软软地躺在他大腿上,像只没气的毛毛虫。
轿子要起了,她听见师父的声音自毯外模糊传来。他吩咐着侍卫:
「既然戏班楼主造口业咒人死,就去叫他吃斋念佛半年,说是本王吩咐的,他要不肯,就让戏班停了。」
咦!她有没有听错?师父比她还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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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黑,她一直在敲门。
没一会儿,门就开了,清香的气味扑鼻,她不由得脱口:
「师父,你好香哪……」
定睛一看,师父衣衫未整,长发带水气……「师父,你洗澡……」
她被拉了进来,然后看见桶里的水尚温,她用力嗅嗅,香香的,是师父身上的味道。「师父,我也要跟你一样味道,我要洗——」
「妳要上床还是出去?」
她撇撇嘴,回头看见长孙励一身衣物已整齐,完全没有刚才那种令她心跳的感觉了。
说起来她还没有看过师父洗澡,每次她来时他总是衣着很整齐……至少,不管她敲了多久的门,师父一定会穿妥得当才会现身,不像今晚……
她爬上床,一路滚进床的内侧,接着,有人自床的下侧拉出小床,再一把拉过她的腰带让她一路滚回来。
她睡在小床上满腹怨气,明明床上可以睡两人的,偏偏师父要做一个小床在旁边。
长孙励熄了烛火,上了床,察觉小丫头想再次滚过来,他直接一敲床铺。
那小人儿又闷闷不乐地滚了回去。
「妳回庞府后不是就睡了?」当时他还是等她挨不住睡了才走,大夫说她只是身子刚刚转好还在体虚,吃东西尚未有味觉而已,多睡几天就好。
「我刚才作梦,梦见柴湿了,燃不起火来,我就醒了。」她盖好被子,转向长孙励。「师父,你怕我在外头又着凉,所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妥,就赶紧来开门,是不?」
长孙励没有回答她。
她掩嘴偷笑着。「师父,我看见了喔。」
「看见什么?」
「看见你光光的胸喔……」吱吱吱。
长孙励闭上眼,深吸口气道:
「以后不准再来了!」
「咦!」她震惊地弹起来,不顾长孙励的喝止,硬是冲锋陷阵地坐到他的身上。
「勤之!」这人儿这么小,他怎敢用力打开?怕一用力她就伤了哪儿,他敢大动作吗?
「师父,你讨厌我?」她愤怒地问。
「等妳懂了男女之事再来吧!」
「我当然懂了!」
「妳要懂了又怎会坐在我腰身上?」
她浑身怒火,叫道:
「我就是懂了才会天天跑过来!师父,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一不来就换别人来了!我不要!」
「别人?」
「上个月,我来了!才躺好等着师父,哪知有个大丫鬟光着身钻进被子来!」
长孙励没听过这件事,不由得奇道:
「哪儿来的丫鬟?」为了这小庞何,他夜里不准有人进这寝楼,谁有胆子敢冒犯亲王的命令?
「当然是王府里的丫鬟!师父,你要她不要我!」她暴掉了。
「别动妳!」长孙励面色微变。
她突然像蔫了的小花,整个人倒向前去,长孙励连忙接住她,顺势让她躺在床上。
她有气没力这:「我动不了了师父……」她太生气,动力又用完了。
长孙励暗骂自己找了个麻烦,掌心却轻柔抹去她面上的汗。
「妳就爱闹……」明明就是个孩子,不,天朝十二岁算成人,她就快十二了,不算是孩子了。
「我没闹……师父答允我明年就可以当小师娘的……」她扁着嘴:「但我又矮又小,万一来不及长大怎么办……」她总是不大安心。
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后,赶紧收了手。「胡说八道。」把她送回她自己的小床上。
「师父,我可不可以睡你身边……」
「妳不就睡在我身边么?」
「我们中间还可以躺好几个人呢。」
「等妳成了小王妃,妳爱躺在我身上都可以。」说了自己都想失笑,她哪懂得这些暧昧,要真懂了刚才也不敢坐在他身上了。他又想起那丫鬟,问道:「那丫鬟妳认得出么?」
「认不出来,没月亮,她压在我身上又亲又舔的,我吓得踹了她一脚,她才察觉我不是师父……」
长孙励瞇眼。「男的还女的?」
「是丫鬟嘛,当然是女的,还软绵绵的呢,」她真不高兴。「我听她自言自语着:是老太傅的小少爷……我以为她认出来了,谁知她又忽然扑了上来,我机灵又踹出去,她才赶紧跑了。至今想起来,还真不舒服,谁喜欢被人这样舔来舔去的。」她又困了。
她真没用。人偶明明已经烧掉了,师父教她练武,她也没像以前那样容易倒下去,可是,每次一遇到生病的时候还是有着不安心。
她想当师父的小师娘,光是用想的,她就充满期待,甚至开始幻想以后跟师父当海盗的日子。
「……师父,万一,我们烧不起京师的屋子怎么办?」她喃喃着,半梦半醒地问着。
「烧不起来也没有关系。」那声音有些近了。
她闻言,心里真是难过。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讨喜的小姑娘,甚至,是有点讨人厌的,但她脾气就是这样了,师父不也早就知情了吗……
「……我喜欢你师父……我很努力在学了,你不可以不要我……」她轻声呓语着,下意识用了许多异国话交杂着,来表示自己的心意。她真的在努力学,所以,所以……
「所以,师父,你的床只让我上去好不好……」
长孙励已移到她的身边。她把自己盖得妥妥当当,开始懂得照顾自己了……他伸出手轻轻碰着她嫩得令人心动的颊面。
他沉思着,上个月到底哪来的丫鬟?新来的?他不理王府琐碎事,明儿个得找出这人,确定性别才好。如果是女的,赶出去就是;若是男的,绝不能留。这小人儿,在男女界限上总是不知趣,自然不知她的容貌能迷惑多少男女。
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贪恋抚着她的脸颊。他迟疑一会儿,终究是任着自己的心意,轻轻摸着她的小脸。
这小人儿,何时才长大呢?他不否认自己宠她像宠一个妹妹似的,但也恼她不知情趣,在她这年纪的天朝小姑娘早就明白男女情事了,就她还似懂非懂,偏偏他……他……
这株小白梅轻微地动了下,迷迷糊糊张开眼,看见师父,喃喃着:
「师父……你是不是脸红了……」梦里师父会脸红耶……「我不是要跟你争床睡,我只是想亲近你永远跟你在一块儿……」
他轻轻应了一声,等着她又合眼睡着后,终是掩不住心里的骚动,俯下头吻上这红艳的小嘴。
他用尽克制力才勉强自己及时移开,改轻轻碰触她的嘴角。
「妳这丫头……」他哑声道。那动人的眼动人的眉动人的小嘴……以往老太傅没有刻意说破她的女儿身,但也不会故意隐瞒,但他不一样,总是存心故意地,让世人以为她是男孩儿。
当她是男孩儿,便不会有男子爱上她迷恋她,她也不会因此动摇她的心意,就这么认了他。
想再碰触她的手终究收了回来。
「等妳年纪到了,懂得男女了,就算妳不肯上这床,我也……」他长叹一口气,终究忍下了那血液中皇族天性的霸道,改口沙哑道:「到那时,妳想上这床我还不让妳上吗?妳一上了,就走不了了,懂么,勤之?」
语毕,他又看她一眼,替她多加了毯子,随即回到自己床上,背着她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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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微的摇晃,令庞何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她低下一看,发现自己正窝在男人的怀里。
她打了个呵欠,转过身面对那男人,然后环住他的腰身继续睡。
男人的手臂微地将她搂紧,让她尽量没感觉到那晃动。
她想起这轻微的摇晃是出自大海。她刚上船时是不会晕船,但就是有好几个月睡觉时非常不习惯。
所以,那时候师父终于肯教她点穴功,分散她的注意……这回忆令她有些清醒了,手指动了动。
「嗯?」男人没张开眼,却感觉到她的动作。
「没事。」点穴功目前学了二十四个月,她自认非常有进展。所以……
男人听见她的声音十分清醒,不由得张开黑眸。
「勤之?」
「呃……我口渴。」她爬过他的身子,赤脚下了床。
他没起身却一把扶住她的腰,温声说道:
「在妳左手边,小心点,别撞到桌子。」
她应了一声,假装摸索到黑暗里的茶水,一口一口慢慢吞下,再徐徐走到窗边,从缝里看出去,海天一线,星子隐隐闪烁,趁着星光自缝里钻进时,她回头看看睡在外侧的男人。
那男人,是背着她的,由于棉被多半是盖在她身上,所以他那头长发跟白色中衫完全呈现在她眼前,很诱人哪……她吞了吞口水。
她师父有个恶习,就是教她点穴功时一定是摸黑进行,让她永远无法得知他蒙她眼的原因。
但她也有个恶习,学完点穴功后一定要摸黑找中衣穿上才安心。师父虽顺着她,但她记得很清楚师父当时剎那的古怪神情……
「也好……」他撇开目光自喃着。
其实,师父你早就察觉到我长手长脚了并且嫌弃吧……
她咬咬唇,接着又掩嘴偷偷地笑了。
平常因为师父太暖和了,所以她很容易一觉到天明,以致错失许多良机,今天难得清醒,她点穴功也有进展,不如——
她慢慢走到床边,有点紧张。
这一定要一击必胜!
于是,她下手了!
床上的男人知道她靠近自己,正要扶她一把让她回到被窝里再睡,哪知庞何出手疾快,一连点了他两大穴道。
点中了点中了!
她呼吸有些急促,手心在冒汗。
「勤之,妳这是在做什么?」那声音平静。
吱吱吱。
她要出一手非常漂亮的一指神功,烛火顿时亮了。
她兴奋地看向长孙励。果然点中了!
长孙励动也不动,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她。
「师父……」她实在忍不住,就坐在床边,掩嘴吱吱笑了好久,笑得满面通红。
「妳别笑得太兴奋。」他还是很冷静。
「师父你放心,勤之现在跟你一样强壮,活到七老八十都不是问题。」她想也不想地答着。
长孙励闻言,嘴角竟抹上笑。
「师父快问我要做什么啊?」
「妳想做什么?」
这么配合,令她有点失望。她扁扁嘴,趁着烛光明耀时,俯近长孙励的面容,她忍不住抚上他俊美的脸庞,赞叹道:
「师父,真难得能这样摸你呢……」好心痒哪。
「妳不是每晚都摸着吗?」那声音有点诱人。
她脸红着,咕哝:「那感觉就是不一样。摸黑碰跟看着你碰,就是不一样。」她又微微俯近。「瞧,师父,我一摸上你的眼下,你的眼就会不自觉瞇一下,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如今想来,过去两年摸黑实在有点可惜呢。」
「若不是摸黑教妳点穴,妳怎会学得这么快反咬我一口?」
她脸皮厚,无所谓,取过藏好的匕首,轻轻划破长孙励的中衣。吱吱吱。她摸上他的胸膛,感觉到指下胸肌动了一下,她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条线了。
那又黑又静的眼眸望着她。
她脸红红,双手摸着他的胸,同时又俯下脸,噘着嘴,诱惑地擦过他的唇瓣。
凤眸密切注意他的反应。没特异啊!为何以前吻她时总是遮住她的眼,就连现在夜晚也是他主动要摸黑……一定有问题!
坦白说肌肤相亲,师父总是比她主动,偶尔她想追上却慢了些,今天难得有机会可以慢慢来又能主动……她心跳加快,又吻上师父的唇。
吻着吻着,她有点恼儿:
「师父!你怎么不张嘴!不张嘴,你怎么烧得起来呢?」
长孙励还是看着她,嘴抿成一直线。
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到底有什么秘密?她咬牙切齿,百般挑逗,连翻身坐到师父的身上,师父还是不肯让她吻!
「师父……那熄灯好了。」她试着谈条件。
「妳不肯解穴么?」
她想趁长孙励说话时,吻上他,哪知她又撞上他抿着一线的嘴。
「不解!」她怒道。
「好,那就熄灯吧。」
「我熄灯了,你就任我吻?」
「可以。」
又不是跟个贼头谈条件,用得着板着一张脸吗?她有点委屈。夫妻间哪有秘密不能言……她也是有秘密啦,只是,她总觉得师父从她十二岁那年瞒到现在,她很憋。
她眼波溜溜转,手指一弹,舱房立时黑不见人。
她俯下头吻着,果然师父愿意任她吻个过瘾了,她舌尖勾着他,凤眸笑瞇了,右手突地一弹。
剎那间,烛光亮了。
她要看见师父的秘密了!
啪的一声,竟又黑了。
她一愣,天旋地转中她躺到床上去了……
「……师父,我的点穴功失败了吗……」她沮丧了,气势萎缩了,干扁了。
「妳老是分心,自然学得不好。」那食指滑到她的腰间。「要我点一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