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干他什么事!欧阳修愤怒地坐起身,床头旁的闹钟指向凌晨三点,他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欧阳修下床到厨房替自己倒了杯冰开水,咕噜、咕噜没两下喝光玻璃杯里的矿泉水,信步走至客厅沙发,将身体埋入带着淡淡牛皮香气的椅面里。
为什么脑海里不断浮现彭瓦稍早同他说的爱情故事?
但一丝疑惑在心口越来越加深,逐渐扩大成一个大口子,从洞底旋出的强力龙卷风不断侵袭他的思绪,让他没办法静下心好好思考。
“阿磊是我接到资请通知书十天前开始交往的男朋友,他可是精英中的精英呢,拥有麻省理工学院数学应用所的硕士学位,非常厉害吧?”
欧阳修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彭瓦谈起男朋友时的得意表情,他记得当时自己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
“虽然我们是去年十二月中旬开始交往,算算已经怏要五个月了,但是他工作非常忙碌,所以从我离开公司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再与他见面。”说到这里,彭瓦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没有见面了?那电话呢?一天通了几次电话?”他当时是这么问的。
“大概四、五天,他才会接一次我的电话,不过常常都说很忙,所以不能花太多时间跟我说话。”说到这里,彭瓦可就郁闷了。
“也许真的很忙吧。”他当然不好评论彭瓦的爱情,只是他认为那个叫做阿磊的男人会同彭瓦交往,背后应该有些不单纯的原因。
他没有多做回答,因为他一点也不想当她与阿磊的爱情咨询师。
“他说因为要在短时间内存到五百万才能跟我结婚,所以要埋头工作才成。”彭瓦点了点头,真心地认为常磊只是忙着赚钱,才会忽略了她
“那他对于你来到朝阳乡工作的事情有任何看法吗?”既然他们是才交往即将迈入五个月的男女,应该无法忍受各奔东西讨生话才是。
“阿磊说我已经失业这么久了,总算有工作上门,当然得接下才是,这样我们才有办法各自存钱筹备结婚基金。”彭瓦据实以答。
他沉思了一会,才又抬头看着彭瓦间话,“你们两个是谁先告白的?”
若是她先向“精英阿磊”告白,也许阿磊会答应交往,也是不想看到长得像娃娃的女孩露出失望的神情,所以待她离职后没有热切追求,就说得通了。
“是阿磊先跟我告白的。”
彭瓦一句话打散欧阳修的猜测。
“咦?”怎么会?
“我一进公司,阿磊就已经是会计组的组长,会计组里的成员加我一共十个人,不过我跟阿磊几乎没有说过任何话,因此他向我告白时,我也吓了一大跳呢。”彭瓦似乎想起那夜上司的告白,白暂的小脸忍不住泛出粉色。
“那你当时一口就答应了吗?”欧阳修内心的不安逐渐加深,口吻也就沉重了些。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搞什么,虽然心里真的很不想听他们的爱情故事,却非常想了解她的所有大小事,因此才不断来回询问。
“阿磊可是公司的黄金单身汉,像他这样的男生说跟我交往,包括我在内,应该没有任何女孩会柜绝吧!”彭瓦说得理所当然。
与彭瓦的对话,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他躺在沙发上看着安在屋顶上,因为月色洒入客厅,而显得蒙昽的吊扇,脑袋不停转动。
一为什么他会认为彭瓦口中的阿磊别有用心呢?他明明不认识那个男人,却单单听彭瓦的片面之词,就能猜测阿磊应该不是真心的。
既然阿磊不是真心对待彭瓦,当事人应该会发现才是,怎么还会红着脸同他说起男朋友的事情?
蓦然间,彭瓦那张笑得粲然的天直小脸袭上脑海,让他在下一瞬间似乎看透了一切。
那男人应该是想利用单纯的彭瓦,企图从她身上得到什么,而天真无邪的彭瓦不识男人心,才傻傻地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该要怎么警告彭瓦呢?欧阳修将丰肘放在脸上,开始苦思着要用什么话当成开场白才好。
干他什么事?那是属下的恋情,他这当老板的,不需要连员工的爱情都得要掌控吧?下一刻,欧阳修在心里嘲笑自己的多事。
没错,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老板、老板……起床了。”
欧阳修的竟识越来越模糊,总篡进人梦乡,却被一道娇柔的声音唤醒,他困难地张开眼睛,映人眼帘的,是一双挂在雪白小脸上的黑色瞳眸
“嗯。”欧阳修撑起身体坐在沙发上,脑袋混混沌沌的,还来不及反应。
“怎么睡在这里?而且还没穿上半身,很容易感冒的。”
一早起床准备上班的彭瓦赫然发现欧阳修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身上只盖了一条原先披挂在沙发椅背上的格纹薄毯,让她疑惑地开口唤醒沉睡的老板。
当欧阳修迷迷糊糊的坐起身,身上的薄毯往下滑动,露出赤裸的上半身,羞得彭瓦赶紧别开眼,不敢多看欧阳修肌理分明的纠结肌肉,只好将目光放在他睡得糊涂的脸,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虽然咋日才识得欧阳修这个人,但他总是在她面前板起一张脸,让棱角分明的黝黑俊颜审显得霸气,巨大身材令她望而生畏之外,还穿着一件紧身吊嘎,不只露出健壮手臂,还让包里在上半身的布料忠实呈现布底下的惊人沟豁,然而这样的他居然在第二天一早显露呆滞的模样,下颚在一个晚上冒出些许鬅碴,看起来就像坐在公园里无所事事的大叔游民。
“我不小心在这里睡着了。”欧阳修抓抓头,一脸怀疑地抬头再间:“刚刚你笑什么?”
“哪有?我哪时候笑了?”彭瓦赶紧举起手放在胸前用力摇了几下,开什么玩笑,她哪敢当着老板的面说他像游民大叔。
欧阳修站起身,双丰叉腰,半眯眼睛,审视地看着彭瓦,“是吗?可是我刚才怎么疑似听到你的一声爆笑?”
“才没有,我才没笑,是老板听错了。”彭瓦当然是死命否认。
真要命,刚才还可以把眼神专注在欧阳修的脸上,但是高大的他现在站起来挡在她面前,她的视线如今与他的乳头同高,她害臊地想低头,却撞见布料轻薄又宽松的睡裤裤头松垮垮地撑在髂骨上,不只露出深深两条的“人鱼线”,还瞧见髌间若有似无的凸起,这要她该把视线往哪边放才是。
“你看,你现在不敢看我,就表示心虚。”欧阳修双手改以抱胸,对彭瓦的举动是鸡蛋里挑骨头。
“我才没有心虚。”彭瓦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抬起头仰望高过自己三个头的老板。
欧阳修俯瞰着彭瓦一张粉色的双唇微微开启露出洁白的口齿,可爱得换成他不敢直视像小兔子的她。
“好啦,没有就没有。等我一下,我们一起去外面吃早餐。”欧阳修马上败阵下来,转过身,一边抓了抓头,一边回到房间换衣服。
彭瓦看着欧阳修像山一样的背影,嘴角竟是不自觉地浅浅匀起。
““皇家速运”您好,很高兴能为您服务。”彭瓦捺起电话,流利地说着开场白。
“我看彭瓦小美眉越来越上手了。”光头早上送完一批货回到总公司吃午餐休息,瞧上工已经五天的彭瓦从完全不懂到现在逐渐上手,怎么有种女儿长大了的感觉。
“虽然学得有点慢,但也算很不错了。”欧阳修坐在光头旁边嗑便当,一边回话。
“跟上一回只做了十天就走人的新人比起来,彭瓦篡是非常认真又勤奋。不是有一句话说勤什么拙的,非常适用在她身上。”光头对彭瓦的评价可是很高的。
“勤能补拙。我看你多读点书,不然等小孩上小学后,要怎么教他读书?”欧阳修没好气的睨了光头一眼。
“你也知道我从以前就不会读书。”光头抓了抓头,笑得尴尬。
“既然以前书读不好,现在开始读也不嫌晚。”欧阳修可是为了光头好,才语重心长地告诫。
“我今天回去会开始好好读书。”光头自知应该要开始累积知识,以免已经上幼儿园的儿子上小学后一问三不知,面子可就挂不住了,“对了,你跟彭瓦住在一起也好几天了,怎么,阿妹啊有机会成为我们的老板娘吗?”
“什么老板娘!别胡说,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欧阳修有一瞬间很想打烂光头的嘴。
“真是太可惜了,我看彭瓦小妹妹不只长得可爱、个性好又工作认真外,最重要的是她的身……”光头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阳修在头顶狠狠赏了一个爆栗子。
“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讲。”欧阳修冷瞠了光头一眼,直到他低头吃饭,才收回视线。
这时,欧阳修的视线放在彭瓦吃了一半,便起身接电话的便当上,耳里断断续续听见像燕喃般的甜腻嗓音,虽然听不清楚讲了什么,却是舒服动听。
欧阳修转过头看了彭瓦站在属于她的办公桌旁,一边微笑,一边对着电话里的顾客说话,冷硬嘴角忍不住稍稍放松。
他无意识地先从一开一合的嫩唇往下看去,修长白暂的颈项下那件胸前印有小差人鱼图案的白色丁恤,爱丽儿的脸与娇小身材被她的丰满胸部前后左右撑起,稍稍变了形状。
又白又匀称的双脚裸露在碎花短裙之下,穿着水钻凉鞋让白嫩的后脚跟像去了外皮的水蜜桃里肉,让欧阳修有一度失神。
第3章(2)
“喂。”
光头的声音有效地令欧阳修回过神。
欧阳修这才发观自己的失礼,他责怪自己怎么能直盯着员工的身材看,这跟色狼有什么两样。
“怎么了?”欧阳修转过头面向光头,佯装一脸正经。
“你干嘛一直监督彭瓦捺电话?这样她会很有压力的。”光头当然不晓得正人君子欧阳修正忘情地看着彭瓦,还当他是在监察新进员工有无任何过失。
“嗯。”欧阳修随意的点了头,低头继续扒饭,一直到彭瓦好听的柔软嗓音在身侧响起为止。
“老板,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彭瓦不知何时已经挂上电话来到欧阳修身边。
“怎么了?”欧阳修抬头看向彭瓦。
“刚刚接到一诵电话,是询间这个星期日有没有时间可以派两台推土机去整地,我告诉他得要问问老板才能回复,请问我该怎么回复这通电话呢?”彭瓦一双水亮的眼睛盈满不解神情。
“光头,你星期日有空去吗?”欧阳修转头看向员工征询意见。
“只要能赚钱,当然有空。”光头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那麻烦你回复说星期日会派两台推土机过去,记得跟他们留姓名和电话以及时间。”
“我知道了。”彭瓦转过身想要马上回复电话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回头疑惑的看着欧阳修,“我们公司不是货运公司吗?怎么还会承接农业方面的业务?”
“我们公司一开始就是以承接农业和建筑业起家的,之后才多增加送货业务。”欧阳修朝彭瓦址了嘴角,耐心地解说。
“原来如此。”彭瓦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对了,你今天回家前会去市场一趟吧?可以帮我买一样东西吗?”欧阳修一边说话,一边站起身,从裤子后袋拿出钱包,抽了一张一千元给彭瓦。
“当然没问题,请问需要买什么呢?”彭瓦一边说话,一边接过欧阳修递来的钞票,十分乐意帮老板跑腿。
星期日是“皇家速运”公休的日子,这天一早睛空朗朗,鸟儿高鸣,彭瓦刻意起个大早,替老板兼房东煮顿色香味俱全又大份量的早餐。
今日欧阳修跟农民约好十点前往农田进行整地作业,目前时间还在九点,足够让欧阳修吃个饱饱好上工。
彭瓦穿着欧阳修的姊姊留下的黑色围裙,满心期待嫩洗完毕回到房间的欧阳修出现在餐桌上。
只不过,彭瓦等到的不是欧阳修瞧见餐桌上摆满食物时一脸惊叹的神情,而是冷着一张脸,阴沉地由房间走出夹。
“彭、瓦!”欧阳修难得穿了一件黑色短袖丁恤,双丰抱胸站在彭瓦身侧低头怒瞠着她。
“怎么了?”彭瓦一脸疑惑。
与欧阳修相处几天下来,彭瓦非常了解老板只是面恶心善,外表像个冷淡严苛的大叔,但内心却藏满温柔与包容,每每工作出错时,对业务有任何不懂时,他总是会悉心教导、指点她,完全没有任何不耐烦或是鄙视的神情。
渐渐了解欧阳修这个人,彭瓦对他不只少了戒心,还多了一份无法言喻的信赖感,打从出生以来,她首次对父母以外的人有这种感觉。
“还敢问我怎么了?”欧阳修柠眉,想用凶恶的神情吓唬她。
“老板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措?”彭瓦早巳提透欧阳修只是一只纸老虎,没啥好畏惧的。
“你看你干了什么好事!”欧阳修一边说话,一边拉起了恤的下摆,似乎亳不在意地在彭瓦面前打算裸露。
“啊!暴露狂!”彭瓦可没有看男人裸体的嗜好,虽然在她入住的第二天早上曾瞧上一次,当时的无比害臊,她可是一点也没有忘记。
彭瓦赶紧用双手摭住自己的脸,不敢偷看他的上半身。
“你怎么不看?”欧阳修瞠着仿佛将他的身体当成恶心怪物一样的彭瓦。
“我为什么要看?我不想看!”彭瓦才不想再经历一次。
自从上回撞见欧阳修裸着上半身的模样后,那几天,她总会不时地想起那纠结的身体,只要想到一次,她的脸就要火热一回,搞得公司的司机们都以为她画腮红时下手太重,好声好气地要她赶紧洗把脸,将过红的腮红洗干诤。
“不行,你一定要看!”欧阳修可没在客气的,古镧色的粗糙女掌分别捉住她的两只柔荑,逼得她得看看他现在变成什么鸟样。
彭瓦无力的双手轻而易举地被制伏了,她半眯着眼转向欧阳修的胸瞠,蒙昽中,她看不见属于他的黝黑颜色,反而是一片白,模模糊糊地映在眼底。
“咦?”彭瓦这才疑惑地陡然张开眼。
她只见欧阳修在T恤里穿了一件非常紧身的白色吊嘎,棉质的布面上非常忠实地呈现底下的蜿蜒肌理,看起来就像穿了肌肉装的怪异模样。
“你看看你的杰作。”欧阳修一手拉着衣摆将其翻高,一手指着自己搞笑的胸瞠,坚持要彭瓦承认借误。
“噗。”她忍不住噗哧笑了声,“老板,你为什么要穿这么紧的吊嘎?”
欧阳修的窘困模样有如成年的姊姊误穿念国小的妹妹的制服短裙,十分不搭轧地非常爆笑。
“你还有脸问我?”欧阳修佯装凶恶地动了动嘴角,“这吊嘎是你帮我买的耶,而且买一件M号的就算了,居然黑色与白色的M号都给我各买十件。是怎样?恶整我也不需要这样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