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是无地自容。
偷听果然不是好事,老天爷,原谅她吧!
“出来吧!介绍我的经纪人和搭档给你认识。”
相良睦实牵着她回到客厅,她看到了两道声音的主人。
“戴眼镜的那个是神乐的经纪人,国府。”
姚展筠点点头,“我们之前在Might Walk见过。”
国府朝她笑笑,没说什么。
“另外这个面无表情。很嘴贱的是宗宫响,也就是神乐的另一个成员。”
听他的介绍就可以知道,他对自己的搭档颇有微词。
“那么,你就是防御率王?”宗宫响说。
“啥?一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她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相良睦实向宗宫响使了个眼色,要他别乱讲,才打哈哈的说:“阿响是女子软式垒球的爱好者。”
宗宫响挑眉,立刻反击,“你这个女子摔角迷有资格说我吗?”
“女子摔角迷……噗!”姚展筠笑弯了腰。
“我没说你床底下全都是黄色书刊和杂志。”这家伙,他是在给他找台阶下,他听不出来吗?
“这么说,你看过罗?”宗宫响反唇相稽。
“我都是真枪实弹,才不屑那种书刊。”
“小X圆的写真集不就是你介绍给我的?”
“你少胡说!”
“彼此、彼此。”
两个人唇枪舌剑了一番。
姚展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晌,按着笑痛的肚子,“你们两个感情很好呢!”
“谁跟他感情好?!”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国府先生很辛苦吧?”姚展筠不可抑制的笑出声,很同情他,因为眼前的两个男人就像长不大的男孩。
“看得出来?”国府的眼里流露出遇到知音的欣慰。
“辛苦了。”她认真的点点头。
相良睦实一把将她拉到身边,“你忘了炉子上的东西。”他不喜欢其他男人看她的眼神。
“对喔!”姚展筠跑进厨房之前,笑容满面的邀请道:“如果没其他事,就留下来一起吃吧!我做了很多,只有两个人,我怕吃不完。”
三个大男人看儍了眼。
“家里有个女人好像也不错。”宗宫响首先回过神来,有点理解相良睦实的心情。
“至少工作了一天回到家,看见那样的笑容,心情都跟着变好了。”国府赞同宗宫响的话。
“那个女人是我的。”相良睦实赶紧声明。
“这么说,你已经上垒了是吧?”宗宫响嘲弄的说。
“……盗垒被牵制。”得寸进尺被阻止。
三个人沉默许久后,宗宫响下了个结论——
“果然是个防御率王。”
“现在就像九局下半满垒,三比零,如果不打出一支再见安打,肯定赢不了。”掐着下颚,相良睦实很认真的思考着目前的情况。
“就怕你连挥棒的机会都没有,直接给你一个再见三振。”宗宫响落井下石,就是不想看他太好过。
“我一定要敲出一支红不让。”相良睦实眼里燃烧着誓死成功的火花。
“要不要换个代打?”换别人来试。
“休想!”冷冷的瞪他一眼,相良睦实摆明了不可能。
“你们在说什么?好像都跟棒球有关。”姚展筠探出头。隐约听见他们的对话,只是她有听没有懂。
“其实他们两个都是女子软式垒球的同好,偶尔会聚在一起聊这些有的没的,你听听就算了。”国府解释。
觎着相良睦实,姚展筠了悟的低语:“你的兴趣真是广泛,又是女子摔角,又是女子软式垒球,难道男人打的不好看吗?”
“听国府乱讲。”不理会笑翻了的国府,相良睦实走进厨房?“需要帮忙吗?”
姚展筠摇头,“大部分的菜都可以端出去了,你们先吃吧!我把蛋糕装饰一下就出去。”
“那两个人没那么快饿,等一下不会死。”他把巧克力豆和咖啡豆递给她,一点都不在意外面那两个自在得就像在自己家里的客人。
“你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对于那些棒球术语,她可没蠢到真当是在聊棒球。
“没什么。”告诉她,不就等于把他的企图都说明了吗?
“不想吃蛋糕了?”跟她装傻?来这套。
“好吧,我只是宣示主权。”相良睦实拿起咖啡豆,学她轻轻的放在蛋糕上。
“什么主权?”
“我的主权?”她十分不解。
“就是说,你是他的啦!”宗宫响插话,实在听不下去这种白痴的对话。
轰!
头顶又开了口,体内的热气往上冲。
他们就是在讲这个?宣示她是他的?
上帝耶稣!这种话题他们都能拿来讨论得那么开心,甚至为了不被她发现而使用棒球术语,也真够妙的了。
脸很红,她却笑得很开怀,“看来我要开始学看棒球了。”
熟悉的心跳鼓动声加速,相良睦实发现自己永远也看不腻她的笑靥。
“为什么?”
俏皮的眨眼,她机伶的回答:“免得我听不懂你在说我什么坏话呀!”
躁动着的心跳频率,她近在咫尺的脸庞看起来好美,让他失神。
相良睦实想吻她,不再只是印在额头或是两颊边,自从那唯一一次的吻之后,怕吓到她,他只敢偷些不痛不痒,对他而言完全无法餍足的吻,可笑的是,他连在她睡觉的时候都很君子,要偷亲也只亲在额头上。
天杀的!他真佩服自己的定力。
“闭上眼。”他突然这么说。
“啥?”
“你的睫毛上有东西。”很烂的藉口。
“喔。”她不疑有他,听话的闭上眼。
开动了!露出大野狼的坏坏笑容,他强势的吻上她的唇。
他怀疑自己之前怎么能够把持那么久,迟迟未进攻,因为她尝起来的味道是那么香、那么甜,小嘴里甚至还有刚刚试吃蛋糕的甜味,咸咸的,应该是浓汤的味道吧!在她嘴里,他已尝遍今晚所有菜色的味道。
当他的唇覆上她的,原以为自己会生气的推开,孰料她听见自己吞没在他给的吻里的叹息声,就好像她期待这个吻已久,四片唇瓣紧密相贴,她竟然感到如此的满足,理当如此。
她喜欢他吗?不,绝对不只喜欢。
“讨厌吗?”稍作喘息,他问。
她红着脸,摇摇头。
相良睦实轻笑,再次吻住了她。
她想,今晚她的脸都会这么红了。
放肆的舌长驱直入她的口,濡沫相交,两人的体温迅速升高,他一手托住她的下颚,另一只手使力将她抱到流理台上,让两人的距离更接近,他能更顺利的入侵她的全部。
“……笑我矮?”听见他的闷笑声,姚展筠偷了个空问。
“矮?不,配我刚好。”他恋恋不舍的唇始终不愿离开她。“抱着你会让我觉得我有能力保护你,这样的感觉很好。”因为她小小的一个,所以他更可以将她完全收入自己的羽翼下保护。
“我不用你保护,因为我很坚强。”她轻笑道,却对他的心意很感动。
“那么……互相帮助吧!”他又覆上她的唇。
这时,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哪还管得到客厅里的两个不速之客。
“喂,你们……”宗宫响忍不住开口催促他们,刚到厨房门口,便识相的缩回脚,悄悄离开厨房,顺便拉着国府离开。
圣诞夜,还是属于情侣的呀……
第八章
金黄色的阳光洒进房间内。
就像以往一样,姚展筠翻了个身,寻找阳光无法直接照射到她脸部的位置。
她没有赖床的习惯,今天却觉得特别累,不想起床。
嗯?她的枕头怎么会动?
闭着眼,她摸摸那个经过一夜变得“结实”的枕头。
枕头变细了?
“再睡一下……”
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姚展筠立即惊醒,眼前是他放松线条的脸庞、没有张开的双眼、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唇办。
她渐渐回想起昨晚的一切。
他们本来只是在厨房里拥吻,她还记得他的吻带有金属的血腥味,她爱极了每次舔咬他的舌环的味道,就像国府之前说过的,只要他兴奋,便会露出舌环,看来就连在接吻时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他的喘息声好像还在耳边回荡,煽情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打转,最后他们回到了房间……
“老天……”她现在没胆去看棉被底下的情况。
没喝醉,她当然不会忘了昨晚干了什么好事!
现在想起来,好像是她先扒光他的衣服……难道她真的这么饥渴?记得在书上看过,太压抑身体的欲望,总有一天会忍不住爆发,她是很久没交男朋友了,但他跟她称得上是情侣吗?所以这只是身体需要的发泄,并不代表任何意义吧……
“这只是一夜情,冷静点……”她不知不觉将心里想的事说出口。
“谁说是一夜情的?”相良睦实早就醒来,看着她多变的表情,对于她脱口而出的话,没好气的反驳。
一夜情?若是一夜情的话,他昨晚那么卖力的取悦她是在浪费体力,没事找事做吗?男人只会对自己重视的女人好,她到底懂不懂呀?!
“嗄!”她吓了一跳。
“我说这不是一夜情,你听到没?”手撑着头,他神情凝重的重申。
楞楞地点头,下一秒她发觉不对劲,“不是一夜情,那是什么?”
迟钝的女人!
劈头给了她一个炽热的吻,舌尖放肆的长驱直入她的嘴里,每一次的舌头交缠,舌环都带给她不小的感官刺激,意识开始模糊,她用唇舌追逐着那金属的点,每每扫过那敏感的凸起,便会听到他亢奋的低吼,本能的,她伸出手环住他的颈项,加深他给的战栗。
直到再不换气不行,他们才放开了彼此。
“明明有感觉,你还敢说是一夜情……”他边喘息边说。
眼神迷蒙,小脸泛红,嘴唇红肿水润,她无辜的看着他,对他的话有听没有懂。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有多性感!
大手覆盖住她的眼,他不想让她看见他被她迷惑得脸红害羞。
什么时候开始,他被女人看也会感到难为情了?距离他初尝禁果的年纪已经很久,如今却因为她的眼神而失魂,真逊……
“总之,这不是一夜情!”加重语气,他不给她否认的机会。
“喔……”所以他们是情侣罗?她回想自己是否答应过他提出交往的要求。
怎么可以是一夜情,他们还要有好几夜咧!一夜怎么够?!
“现在说或许有点慢……”厚实的掌心没有从她的眼前移开,他吞吞吐吐的开口,“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喔,原来她还没答应。
“当然,维持现在的关系也是无所谓,但是我们都上床了,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名分?不要让我再这么妾身未明下去。”怕她拒绝,他一脸烦躁、懊恼,想着如何说服她。
从来没有看过哪个男人跟女人上床以后,还要求女人给他一个名分的,说他逊也好,可他就是受不了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宣告她是他的,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她的含糊其辞和逃避,都会让他担心。
“妾身未明是用在女性身上。”她好笑的纠正他。
中国文辞造诣,不是让他这样滥用的。
“所以呢?”他屏气等着她回答。
“都被你吃干抹净又坚持这不是一夜情,除了跟你交往之外,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她故意说得很无奈,其实心里早就认定他,好在他们虽然程序上有误,最后还是情侣,不然让她娘知道她失身给一个连男朋友都称不上的男人,准会被砍死。
姚展筠伸手推开他的手掌,正好看见他露出满足得像小孩子的笑容。
原来只要答应他,他便会这么开心……
“我先去梳洗。”因为他毫无防备的笑脸使得她脸红心跳,跳下床,没来得及注意到身上未着寸缕,直往浴室里冲。
五分钟后,浴室里传来她虚弱的呼救声——
“相良,帮我拿件衣服……”
好吧!培养感情就是得先从出糗开始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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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这天下雪了。
“白色圣诞节耶。”贴在玻璃窗上,姚展筠看着外面的白雪片片。
虽然她怕冷,但生长在不会下雪的国家,看到雪景还是会兴奋。
“这里应该是最接近雪飘落的地方吧!”
相良睦实在六本木的房子位于这栋大楼的最高层,从里往外看,的确让人有那样的错觉。
来到她身后,他问:“要出去逛逛吗?”
她摇摇头,“不要,外面看起来好冷。”
雪这种东西,还是站在温暖的地方看比较有感觉。
“那我出去一下。”他交代一声。
姚展筠的心思都在漫天飞雪上,举起右手象徵性的挥了挥。
良久,她才注意到已经快要中午,回想起昨晚他们来不及吃的圣诞大餐,她走进厨房,一样一样确认还可以吃后,开始热菜。
“幸好蛋糕还可以吃。”
她继续在蛋糕上做装饰,嘴里哼着最近常听他哼唱的旋律,他说那是神乐的新歌,是还没编过曲的,等到编好曲子之后可能会完全不一样,所以现在哼哼就好,不用特别记住旋律,但是听久了,她自然就记了下来。
他有拿过母带给她听,纯钢琴的旋律非常的清新悠扬,她不懂,已经很好听了,为什么还要编曲?他却说总要让那些编曲人有事做。听到他的回答,实在让她哭笑不得。
这时,哆啦A梦的主题曲又响起。
姚展筠用抹布擦了擦手,然后接电话。
“喂?”
“看窗户外面。”
甜美的声音入侵她的大脑,像蜜一样化开。
“等等。”走出厨房,她来到落地窗前。
红的。橘的。蓝的。绿的。
衬着往下飘的白雪,是许许多多往上飘的七彩气球,把她视线所及的范围染上了缤纷的色彩,圣诞节的气氛更加浓厚。
其中有两挂气球下方,细绳的尾端绑着一个布条。
……姚。
有一部分已经飘离视线范围,所以她只看到自己的名字,没看到上面写了些什么。
“到楼顶去。”
电话那头的他就像跟她站在同样的位置,向她下一道道指令。
因为住在最高层,相良睦实索性连楼顶一起买下,上面是只属于他的温室加空中花园,她上去过一次,只不过因为天气太冷,之后再也没有上去的兴趣。
然而此刻她正小跑步,由家里通往温室的楼梯爬上楼顶。
打开温室的门,冷风侵袭她忘了加件外套就跑出来的身躯,一向怕冷的她打了个寒颤,接着抬头,迎向那一片彩色气球,她终于看清楚布条上写的字。
相良最喜欢姚。
很像高中生会做的事,却让她感动满满的,心头暖暖的。
她笑了,原来自己只有高中生的程度。
“这是今年圣诞节送你的礼物。”他从她身后用自己的外套包住她,下颚顶在她的头顶,和她一起看着逐渐飘远的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