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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命终得暖床夫 page 12 作者:香弥

  封清澜颔首。“待会去向舅父、舅母辞行后便要走了。”

  赵楠贞望向他,犹豫了下才启口,“我有件事想请澜表哥帮忙,不知方不方便?”

  “什么事?”

  “是这样的,今早我突然想到,再过几日便是我娘的生辰,我想买一副首饰送给她当贺礼,不知能不能请澜表哥陪我去挑选?很快的,不会耽搁太久。”

  听见是要送给表舅母的生辰礼物,封清澜毫不犹豫的答应,“好,我陪你去珍珑轩挑选。”

  因为去去就回,他便没让凤喜跟着去。

  待两人离开后不久,有个小丫鬟来向凤喜说道:“凤喜姑娘,表少爷方才派人回来吩咐,说让你过去一趟。”

  “是珍珑轩吗?”

  “不是,表少爷和小姐正在一处布庄挑绸缎,要给凤喜姑娘也做一套嫁衣,想要凤喜姑娘亲自去瞧瞧喜欢哪种面料。”

  闻言,凤喜心头不由一喜,问道:“是哪处布庄?”

  “你往金元大街走去,会看见间打铁铺,往那里拐进去就是桃花胡同,你再走一段路,就会看见一间紫纱布庄,就是那里了。”丫鬟为她指路。

  “我知道了,多谢。”

  凤喜依着丫鬟的指示到了目的地,有个掌柜模样的男子热络的迎了上来。“是凤喜姑娘吧,封少爷就在里头等着呢,这儿请。”他引着她朝里面走去。

  她点点头,跟着他走进去。

  刚跨进门坎,突然迎面吹来一阵白烟,她警觉的往后退,就在这时,她的后脑勺冷不防遭人重击,传来剧痛。

  她回头朝偷袭之人挥去一掌,身子陡然微晃了下,不知是因头部受了重击抑或是方才吸了迷烟所致。

  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数人,那些人手持利刃,全凶狠的往她身上招呼,欲置她于死地。

  她肩上和背上各中了一刀,敌众我寡,加上她神智越来越模糊,心知不能与他们继续缠斗下去,她在夺下一人手上的刀之后,横刀朝其中一人挥去,便提气往外冲。

  那些人也急忙追出去,她使出全身力气奔逃,但脑子越来越昏沉,几乎要辨不清前方的路了,只能全凭着感觉逃跑。

  她隐约听见身后传来叫嚷声——

  “别让她逃了,快追。”

  不可以让那些人抓住——这是她脑海中此刻唯一的念头。

  她慌不择路地在胡同里乱窜,只要有路便走。

  她没意识到错综复杂的胡同巷弄帮了她一个大忙,让她终于可以甩开那群人,她一个劲地往前奔逃,直到再也支撑不住,突地两眼一黑、身子一软,倒卧在地。

  她受伤的后脑勺蔓开一片血迹,肩上的伤也染红了整件衣裳。

  不久,有顶轿子经过,轿夫望见躺在地上的人,惊讶的停下。朝轿子里的人禀道:“禀夫人,前头有个姑娘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翠娥,你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夫人吩咐随行的丫鬟。

  “是。”翠娥上前察看,看清对方的面容,吃惊的轻呼一声,接着蹲下来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折回去禀告,“夫人,那姑娘还有气,只是流了不少血,看来受伤不轻,不过她的模样竟很是神似夫人呢。”

  “是吗?”闻言,坐在轿里的夫人有些好奇,亲自下轿过去一探,她先看见那姑娘满身的血,由于夫家是武将家族,她的胆量因此较寻常女子大得多,并没有被吓到,仔细看去一眼,发现她的面容果然长得与自己甚为神似,若是她再年轻几岁,这姑娘就与她更为相像了。

  她不禁心头一动,上前想揭开她衣襟察看她的胸口处,但又及时想起现下是在外头,遂回头吩咐,“翠娥,扶她上轿,我们带她回去。”

  “是。”翠娥应了声,过去扶起她。

  封清澜陪赵楠贞挑完首饰回来后见行

  囊都收拾好了,却不见凤喜的人,他以为她只是暂时出去,但等到都要起程了,仍不见她回来,他才惊觉事情不对劲,找来赵府管事让他派人去找。

  不久,管事前来禀告,“门卫说未及晌午,凤喜姑娘便出去了。”

  “她去哪里了?”

  “门卫没敢过问。”

  封清澜派出珍珑轩的人四处在城里寻她,这一找就找到日落时分,可仍没有她的下落。

  凤喜从来不曾没禀告他一声便离开这么久,他不由有些焦急。

  “澜表哥,你先别太担心,许是她突然想到有什么要办,一时回不来。”赵楠贞见他面露忧容,安慰道。

  封清澜紧蹙眉峰。“我并未吩咐,她有什么事好办。”凤喜是个孤女,在孚城也无亲无故,不可能有什么事绊住她。

  从日暮时分到深夜,再从深夜到黎明,封清澜已将珍珑轩里的人手全都调出去寻找,却依然没有消息。

  赵楠贞一直陪着他,看见素来温雅沉稳的他面露焦虑、坐立难安,她眸底闪过一抹冷意。

  那贱婢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要那些人杀了她之后,将她的尸首抛进朔江里,纵使他翻遍整个孚城,也找不到她。

  这次她找来的人可不是上次那些没用的地痞,而是凶狠无比的草莽之徒,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她就不信这贱丫头还能逃过一劫。

  虽然那些人没来回复,但凤喜一夜未归,便可知他们定是得手了,从此世上再也没有那丫头。

  第9章(1)

  接下来两天,封清澜不停派人四下寻找,仍是没有凤喜的下落。

  见他担忧得两夜没睡,赵楠贞故意说道:“澜表哥,她是自个儿走出去的,她该不会是想……不告而别吧。”

  “我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要不告而别。”他已答应要娶她、给她一个名分,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也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

  不得已的原因?封清澜垂眸思量,忽然思及一个可能,难道……她去找他了?!  那日万瑞离开时,她似乎十分不舍。

  他立刻传令珍珑轩所有分号的人寻找万瑞。

  恰巧万瑞就在不远的城镇,接到消息立即赶了过来。

  “你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

  看见只有他独自一人前来,封清澜很失望。“凤喜没去找你吗?”

  “凤喜?她怎么会来找我?”瞧见他脸色异常憔悴,万瑞讶问,“出了什么事?”

  “她失踪了。”

  “失踪?你把话说清楚,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失踪?”万瑞关切的急问。

  “我也不清楚,那日我陪贞妹去珍珑轩挑选首饰回来,她便不见了。”封清澜将事情的经过大略说了遍。

  “你说当日门卫亲眼看见她一个人独自走出去?”

  “这事我亲自向门卫再三审问过,不会有错。”在他严厉诘问下,他看得出门卫并没有撒谎,当日确实是她独自一人走出赵府。这也是他百思不解之处,两人的婚事已确定,她没有理由在这时离开他。

  万瑞皱眉忖道:“她该不会是想出去找你,结果在途中出了什么事?”

  “她武功并不弱,能出什么事?我原以为她也许是去找你了。”他心头也明白这似乎不太可能,可只要有一丝线索,他总要试一试。

  “她怎么可能会来找我……”万瑞忽地凝目望着他,“她该不会是受了什么委屈吧?”

  “我从未让她受委屈。”

  “你方才不是说你陪赵小姐去挑首饰,为何没带着她同去?”万瑞质疑。

  “那日挑选首饰回来,我们便要返回荔城,我让她留下来收拾行囊。”

  “她该不会是觉得你只为赵小姐挑选首饰,没给她,吃味了,这才不告而别?”万瑞揣测。

  “我之所以带贞妹去挑选首饰,是为了要送给表舅母当生辰贺礼,并非是为了要送给贞妹。”所以她压根就没有吃味的理由,况且封清澜也不认为她会因为这点小事便不告而别。

  万瑞思来想去,猛然想起一件事。

  “她的失踪,该不会与赵楠贞有关吧?”

  “贞妹当日与我一起去珍珑轩,这事怎会与她有关?”他不明白他怎么会怀疑到她身上。

  “那日客船沉没,是凤喜拚了命将你送到岸边,之后因为力竭才被江水给卷走,根本不是赵楠贞命人救了你。”万瑞说出此事。

  “你说什么?若是真有此事,她为何从未与我说过?!”封清澜满脸错愕,若早知是她救了他,他根本不会答应娶贞妹。

  “八成是因为你当时已答应要娶赵楠贞,她觉得提了也没用吧,还有,赵楠贞曾找人打她。”他将那日无意中听见的事告诉他。

  “竟有此事?!”封清澜又惊又怒,这些消息让他太过震惊,压根忘了问万瑞是如何得知,又是为何早就知情却不告诉他。

  “我这就去把赵楠贞抓来,问她凤喜失踪的事是不是与她有关。”万瑞的神情透着一抹戾色,这么多日还没有凤喜的下落,他担心她已遭到不测。

  封清澜阻止道:“她不会承认的。”由于从未正视过赵楠贞,因此他忽略了她深沉的心机。从她神色自如的谎称是她命人救了他,再到这几天来陪着他寻找凤喜,那充满了忧色的神情,彷佛也在为凤喜的失踪而焦急,便知她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

  她缜密的心思连他都瞒过了,且他们没有证据,她又岂会承认。

  万瑞动怒了。“难道你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封清澜眼里一片冰寒。“当然不会,但现下先找到凤喜才是最重要的,我要你暗中去将一个人抓来,只要问过那人,就能得知凤喜失踪的事是不是与她有关。”

  “是谁?”

  万瑞在听见他所说的人后,立刻离开。

  不久,他很快将人给抓来。

  封清澜走进珍珑轩后头的一间客房,里头正关着被抓来的幸儿。

  她是赵楠贞的贴身侍婢,他料定赵楠贞的所作所为,她必然一清二楚。

  她手脚被绑住,双眼也被蒙上,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哭着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抓来这里?”

  “抓你来是要问你一件事,若你老实回答,我可饶你不死,否则我就一片片剜下你的肉,让你生生痛死。”万瑞冷酷的出声威吓,同时将手里的一柄匕首贴在她的脸颊,上下滑动着。

  刻意蒙着她的眼不是怕被她认出来,而是为了让她心生畏惧。

  目不视物,果真让她更加惶恐无措,感觉到脸颊上冰冷的触感,她抖得更加厉害了。

  “你要问什么?”她隐约感觉这人的嗓音似乎曾在哪里听过,但此刻怕极了,无法细想。

  “凤喜在哪里?”万瑞质问。

  “她、她……我、我不知道,啊——”手臂上猛然传来的刺痛令幸儿惨叫出声。

  从她方才有一瞬间的迟疑,万瑞便敢肯定这丫头定然知道凤喜的下落,因此他毫不留情地将匕首刺入她手臂,同时阴拫的道:“你再不老实答话,我保证会一刀一刀割下你的肉来。”

  “我……说了,你就不会杀我吗?”她痛得哭了出来。她知道这人不只是在恫吓,而是真的会这么做。

  “没错。”

  她颤抖不已、结结巴巴的说道:“凤喜、凤喜巳、已经被小姐找人杀、杀死了,尸体被、被抛进了朔江里。”

  在一旁的封清澜在听见她的话后,脸色愀变,震惊的脱口道:“你说什么?!”

  幸儿认出了他的声音。“表少爷?”接着她就宛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向他求饶道:“表少爷,你饶了奴婢吧,凤喜姑娘的死跟奴婢无关,是小姐想杀她,不是奴婢。”

  万瑞揪住了她厉声诘问,“你说凤喜的尸首被抛进朔江里了?!”

  也许是知道眼前的人里其中一人是那个性情温雅的表沙爷,幸儿没那么惊恐了,边哭边说着事情经过——

  “那日小姐同表少爷去珍珑轩前,便悄悄安排了个丫鬟去通知凤喜姑娘,告诉她表少爷人在紫纱布庄,要帮她挑做嫁衣的布料,让她过去,那是赵家的一处产业,小姐事先遣走了掌柜和伙计,再买通几个武功高强的绿林人士埋伏在那里,一等凤喜姑娘过去,那些人就会杀了她,然后将她的尸首给抛下朔江,毁尸灭迹。凤喜姑娘这么多日未归,我想她八成是被杀了。”

  听完,封清澜的身子晃了晃,脸色苍白得吓人,接着他不发一语离开,命人去打捞朔江。

  才刚吩咐完,他连日未曾好好休息的身子再也撑不住,一晃之后便倒了下去。

  跟过来的万瑞及时扶住他,只是他也好不到哪去,脸色铁青、难掩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才分开几日,凤喜竟活活遭人害死。

  半晌后,封清澜在珍珑轩的一处房间里醒来。

  守在屋里的万瑞冷冷开口,“你要亲自杀了那姓赵的女人,还是由我出手?”

  “不,别杀她。”封清澜哑着嗓道。

  万瑞大怒。“你这是舍不得她吗?她害死了凤喜,我绝对饶不了她!”

  “不,一刀杀死她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痛不欲生的活着。”封清澜漠然出声,阵里彷佛也凝结了一层寒霜,冷得冻人。

  他的心也犹如被冰封住了,再也没有一丝温度。

  接连几天,孚城的百姓看见有不少渔船来来回回在朔江打捞着什么,但看起来又不像是在捕鱼,遂有好奇之人趋前询问那些渔夫。

  渔夫答道:“咱在打捞尸体。”

  问的人悚然而惊。“是谁的尸体?”

  “东家没说,咱也不知,只知道是要捞尸体,捞到有重赏。”不过没捞到的话也是有银子拿,一天一两,比他们捕十天的鱼赚得都还要多。

  几天下来,还真打捞到了几具尸首,但都不是凤喜,每一次去确认,对封清澜来说都极为痛苦难熬。

  他希望能早日找到她的下落,但是又害怕真的看见她的遗体,因为这样一来,就表示她真的死了,再也无法回到他身边。只要一天没找着,她就有可能还活着,只是像上次那样被江水冲到别的地方,一时半刻赶不回来。

  此刻站在笼罩着一片蒙蒙白雾的江边,封清澜神情憔悴的眺望着雾,迷蒙的江面,布满血丝的双眼失了平日的温润,彷沸被潮湿的雾气也染湿了眼睛,他哑着嗓,喃喃低语,“凤喜,上次你受了重伤被江水冲走,都能活着回来,这次定也一样,对吧?”

  “她生前若你能全心待她,如今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万瑞走到他身边,冷言冷语道。

  封清澜默然不语,他自问没有亏待过她,但这些年为了报仇之事,他确实忽略了她的心意,没有认真回应她。

  此刻纵使满腔的情意,也无人可倾诉。

  再伫足片刻,他转身离去,走向她遇害的紫纱布庄,拖了几日,他一直不敢前往那里,怕到了之后,他会再也撑不住。

  但此刻他下了决心,要过去看最后一眼。

  来到紫纱布庄前,封清澜缓缓提步走进去,万瑞默默跟在他身后。

  进到屋里,封清澜没了平素的温雅,朝里头的人冷喝道:“全都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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