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女人,他对她那么残忍,为何她对他还有留恋?
他拿起电话,联络宋丽如。
“宋秘书,我人在办公室里,韩邦洁在办公室外,我要你想办法让她马上离开,回去休息,不准再继续加班。”
“是的,总裁。”宋丽如一如往常地没有多问,只做上司交代的事。
他知道宋秘书有办法让她马上离开,现在舍不得太快让她离开的人是他,他好想再多看看她,但他更不舍她累得趴在桌上睡。
看来,他要想个理由尽快“归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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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韩邦洁懊恼的看着穿衣镜前的自己,身上是一件绕颈绑带及膝洋装,床上还丢了一堆衣服,可是她没有半件看得顺眼。
今天是她爸爸结婚的日子,她当然要到,她想要容光焕发的出现,不想死气沉沉的让别人以为她不高兴。
她之所以气色不佳,是因为这几天她都为了官有炫的脑震荡而失眠,偏偏又拉不下脸来打给他,从宋秘书那里也打听不到任何消息,她真的快急死了。
不知道官伯母有没有去美国照顾他?他有没有好一点?他的女朋友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他会不会昏迷在家里而没有人知道?
一想到他搞不好已经昏迷了,她就坐立难安。
门外突如其来的叩门声吓得她魂飞魄散。
妈呀,公寓里只有她一个人,是谁在敲门,鬼吗?现在大白天的,不会有鬼才对……不对、不对,就算是晚上也不该有鬼,这里是豪华大厦耶,怎么可能会闹鬼?
叩叩叩——
又在敲了。
韩邦洁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她嗫手蹑脚地靠近房门,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想听听门外有什么动静,但很抱歉,什么都没有。她润润干燥的嘴唇,还是没勇气开门,心里唯一浮现的求救人选是官有炫。
太好了,有理由可以打给他了,她可不是因为关心他才打的,她是因为门外可能有鬼才打电话给他。
捺下心头的惴惴不安,找到手机,她连忙拨给他。
冷不防的,房门外响起一阵熟悉的音乐。
她拉长了耳朵聆听,明眸困惑的眨了一眨。
那不是官有炫的手机铃响吗?因为那家伙的来电太多了,所以他的手机铃声她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
难道门外是他?
她的心跳蓦然加快,迅速打开房门。
门外,官有炫微笑的看着她,眸中闪亮着笑意,她却跟他恰恰相反,浑身力气像在瞬间被抽干了,她气虚地看着他,感觉腿软,感觉自己好像快站不住了。
这人,干嘛这样吓她啊?
要回来可以先说一声啊,干嘛要搞神秘,先是让她以为是鬼,把她吓得心脏怦怦跳,又突如其来地让她见到他,他以为她是钢铁人啊,有颗铁做的心脏是不是?
哦……她真的腿软了,乏力的整个人直直往下滑。
官有炫连忙拉住她,将软绵绵的她带进怀里,她立即感到一股令她晕眩的暖流涌向四肢百骸。
他深深凝视着她,心中的火苗迅速的被点燃了。
她也同样看着他,两人的视线交集就再也分不开。
他轻叹一声,双臂将她搂得更紧密,随即堵住了她的唇,尽付思念于一吻之中。
他吻得深情,她则回应得激烈,她不客气的脱掉他的外套,扯着他的衬衫下摆,她的腿缠上他的腰,她的舌尖主动回吮至他唇齿之中,惊涛骇浪的把他推向床,床垫因他们的重量而下沉,她的身体移到他身上。
她是怎么了?他的剑眉拢起,还来不及喘口气,她已经用双手捧住他的头,俯身以唇覆盖住他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渴望是打从哪里来的,但她此刻就是莫名的想占有他,想确定他是完好的,确定他没有事,确定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她知道她疯了,他有女朋友,他已经不爱她了,可是可不可以,再让她占有他一次,再让她与他温存一次,只要再一次就好!
“不行!洁儿,住手……”官有炫沙哑地说,忍受着腹下肿胀的欲望,呼吸急促的把她的手拉开。
不管她的肌肤触碰起来有多么甜蜜,这都不是他负荷得了的,再缠绵下去,她很快就会发现他已经失去当男人的资格,而他将会无地自容……
“你住手!”他粗哑的对她吼,擒住她正要解开他皮带的小手。
第九章
听到官有炫突如其来的阻止吼声,韩邦洁的眸中盈满震惊,这个拒绝就像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一瞬间,失望像把利刃划过她的心,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心碎的泪水涌入眼中,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在做什么?好丢脸,她竟然试图想强暴他,而他“抵死不从”……
她深深的吸口气控制自己。“对不起,我……我大概是疯了。”
该死!他做了什么?官有炫立即发现自己伤害了她,他为了要保护自己的尊严而伤害了她!
她难堪心碎的模样令他很心痛。“你不要误会,因为我不太舒服,所以——”
听到这里,她的心紧紧一缩。
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另有所爱吧,因为心里有个深爱的女人,所以才会把她推开……
“你才不要误会。”她打断了他,吸了吸鼻子,把泪水逼回去,很坚强的对他扮个鬼脸。“我在整你,谁叫你要先吻我,以为我会被你的吻骗倒啊?别作梦了,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韩邦洁了……”
官有炫心痛的看着她,这样强颜欢笑的她,令他于心不忍。
铃……
她跳起来。“我的手机!”
太好了,这通电话来得正是时候,她连忙跳下床去找手机,还很顺的边讲边走进浴室里。
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消失在浴室门口之后,他下了床,先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再把床单拍平。
要命,他感觉到下体的灼热还没消散。
当他们在床上拥吻时,他的本能反应再度显现出来,而且因为她的热情,他的感觉比上一回更加硬挺,他清楚的感受到欲潮涌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无法确定那股今他意乱情迷的欲潮是否能令他顺利进入她,只怕这又是另一次老天的捉弄,让他空有欲望的感觉却什么也不能做。
他还是不要抱太大期望吧!
出事之后,他也曾尝试过不是吗?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他痛苦的明了,此生他是不可能再当完整的男人了。
即便现在,他对她有反应,他还是不敢贸然行事,如果他还是不能,那么她会用什么眼光来看他?会不会连最后对他保有的感情都因为轻视他而消逝……
“咳!”韩邦洁以假咳来预告她要走出浴室了,听完电话,她也顺便将自己凌乱的衣衫整理好了。
官有炫回过神来,迎视着模样局促的她,掌心握了起来,涌起无限心疼。
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他与洁儿不该走到今天这局面,她原本该是他的妻子。
而他原该是天下间最最守护她的那个人,如今却做了最最伤害她的事。
他轻叹,走向她。“洁儿,我们谈一谈。”
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使她相信适才他不要与她更进一步是出于别的问题,他不要她觉得难堪、狼狈、丢脸,面对他时感到不自在。
他可以推到车祸上,说是医生交代短时间不宜有性生活,也可以说,他约了重要人物待会见面,这样她会好过一点吧?
“改天吧。”韩邦洁轻轻叹了口气,令人感觉到那口气叹得无限疲惫,她抬眸凝视着他,瞬了瞬眼眸。“今天是我爸结婚的日子,如果你肯陪我去,我会很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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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隆重盛大的婚礼,在五星级饭店里举行,落地窗引进花木扶疏的庭园景致,所有的菜色都是最高档的,会场用数不清的剑兰、百合和粉色玫瑰布置,白色长桌巾垂到地上,营造一派迷人的浪漫。
“我真没想到我爸会把场面搞那么大。”韩邦洁喃喃地看着陆续走进来的宾客,预估有六十桌之谱。
韩士钧一身尔雅的白色西装站在入口——跟来道贺的宾客寒喧,眼底眉间都满溢着掩不住的喜气。
他看起来好快乐,她有多久没在父亲脸上看到这种笑容了?那种快乐跟她这个女儿得到奖状、奖杯时都不一样,这使她觉悟到一件事——
她真的该对父亲放手了。
从现在开始,她要这样想,多了个人来照顾她老爸,她也可以放心了,说不定等郭晓芙生下她的弟弟妹妹,到时又是另外一番风景,他们韩家,会更好……
但,说的容易做到难哪,她什么时候才可以习惯她父亲再婚这件事?大概要用好长一段时间来适应吧。
“不要想太多。”官有炫安慰她道:“或许只是为了表示尊重女方吧,毕竟新娘是第一次结婚,她的父母也不想看她寒酸出阁,你多体谅一下。”
他明白她为何需要人陪了,眼前美好的景象展现了她父亲今后的幸福,身为与父亲相依为命长大的独生女,自是有等无限感慨。
“话是没错,但……”她神情寂寞地说:“我还是无法想像,我真的参加了我爸的婚礼,我还以为,他一辈子都会是我爸,只爱我妈一个女人。”
官有炫暖声道:“相信伯父心底永远有个角落为你母亲而留。
她叹口气,看着他。“我很幼稚,对吧?”
他笑揉她发心。“不幼稚,你只是孩子气。”
“厚!干嘛这样啦,头发都被你弄乱了。”她闪着他的手,不想那种被他宠爱的感觉在心底徘徊。
将头发重新整理好之后,韩邦洁喝了口果汁,故做不经意的问起,“你的脑震荡怎么样了?不是说要休养两个星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微微一笑。“已经没事了,还有个采购专案要处理,所以就回来了,怎么?不想看到我?”
“我看你好像没事嘛。”她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你说,脑震荡是不是骗我的?”
他脸不红气不喘地微笑,“怎么可能?”
她的眼神还是很怀疑,这家伙好像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这感觉好讨厌。
就在她揣测之时,动人的结婚进行曲响起了,来宾立即报以热烈的掌声。
她振作了一下,随众人伸长颈子。
入口处,她看到她爸爸笑吟吟地挽着郭晓芙缓缓从红毯那头头进来,郭晓芙脸上同样挂着甜甜微笑,他们不时对看一眼,像是默契早已深植心中。
这画面好美……一阵泪雾冲进韩邦洁眼底,她的视线随着他们移动,眼里流动着动容,渐渐透出了些许了悟。
冷不防有只温暖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她的心怦然一动,偏眸望去,看见官有炫正深深凝视着她。
他的眼神好像看进了她心底,她的脉搏因此加速。
他柔和地看着她,“我觉得,他们很相配。”
她吸吸鼻子,哽咽地说:“你信不信,我现在的感觉不是吃醋,而是感动。”
他用手滑过她小巧的鼻尖,微笑的凝视着她。“我当然相信,傻女孩。”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微笑的俊颜,蹙拢着秀眉,“我为什么会有种看女儿出阁的心情?好复杂。”
“这代表你长大了。”官有炫唇边是一派浅浅的笑容。“好女孩,你已经接受伯父再婚这件事了,如果你亲口向他们道贺,这一定会是他们今天所收到最好的一份礼物。”
亲口向他们道贺……韩邦洁犹豫了一下……不,她犹豫了很久,直到喜宴结束,她才下定了决心。"
把杯里的气泡饮料喝完,她毅然决然的起身。“好吧,我决定去向他们道贺,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事实上,她皮包里有对小金饰,是要送给她爸爸和郭晓芙的结婚礼物,那是一对不太贵的项链,代表了她的心意。
她意志坚定地走到父亲和继母面前,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郭晓芙换了一袭柔和的粉色礼服在送客,衬托得她更加肌肤赛雪。
唉,在这一刻,连身为女人的她也为郭晓芙的美色所折服了,难怪她爸爸会拜倒在郭晓芙的石榴裙下。
“小洁——”韩士钧眼里尽是喜悦,如果女儿没有来,他会很难过。
“恭喜你们,爸,还有……”她尴尬的看着郭晓芙,露出一个局促的笑容,这才想到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你一样叫我学姊如何?”郭晓芙主动破除尴尬,笑吟吟地说:“我可不想那么快升级为妈字辈或姨字辈哦。”
韩邦洁松了口气,郭晓芙替她解决了难题。“好,我一样叫你学姊,爸,没问题吧?我可以这样叫学姊吗?”
“当然没问题!称呼只是一种形式,外国人还直呼自己父母名字哩。”韩士钧答得很快,只要妻女能和平相处,其他的一点都不重要。
“那么,爸、学姊——”韩邦洁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严肃而郑重的说:
“我祝你们永浴爱河,长长久久,直到永远。”
她拿出包包里的红色绒布方盒。“这是送你们的结婚礼物,是两条项链,不怎么值钱,我只负担得起这个,希望你们会喜欢。”
韩士钧感动而欣慰的看着庄重无比的女儿,他忍不住将她拉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谢谢你,小洁,爸爸很爱你,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希望你知道这一点。”
“爸……”泪水湿润了她的眼眶,她的心情也激动不已。
郭晓芙静静地让他们父女平复心情,等他们终于分开时,她才微微一笑,亲昵的拉起韩邦洁的手。
“小洁,你何不亲手替我戴上项链,这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好。”
不过韩邦洁不知道戴项链为何要到新娘休息室去,或许郭晓芙追求完美吧,要戴好才出来让她爸爸看,她也就没有多问,跟她一道进去了,她感觉她父亲目送她们的目光有点担忧,但她没放在心上。
饭店的新娘休息室布置得很高雅,她环顾一圈欣赏着,这些都是代表他父亲对新婚妻子的心意吧,她老爸可真是个多情的男人啊!
欣赏完毕,她把项链取出来,准备替郭晓芙戴上。“项链的款式很简单,希望你会喜欢。”
“不急,等等再戴也可以。”郭晓芙温柔的按住她的手,扬眸看着她,“小洁,事实上,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希望你先有心理准备。”
刹那间,空气里有种沉重的气氛,韩邦洁感到一阵心跳加快,她紧张的看着郭晓芙。
郭晓芙要跟她讲什么?为什么要用戴项链为由把她单独带到新娘休息室里来?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不然不会这样,到底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