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唐少夫人美如洛水女神?”充其量只是中人之姿,冲上一把抓!
“又是谁说,唐少夫人温柔顺贴唐大爷的心?”四处乱跑又跟丈夫顶嘴,说她是刁妇还差不多!
对对对,从头到尾,都是“谁”说在说?不正是——
“呃?”说书先生满头冷汗的看着突然朝他瞪来,也团团围上来的众人。
“就是你,故事都是你在说!”
“没错,说得可真精采呢,没想到是假的!”
“退钱!把我听书的钱还来。”
“对,退钱!退钱!”
“呃,各位、各位,有话好说,各位……哇!救命啊——”
上了马车,唐行深不发一语,脸色凝重。
成凝夏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呃,唐大爷,你生气啦?”
她双手赶紧端放在膝上,身子正坐,模样说有多小心便有多小心。
唐行深淡淡地瞟她一眼,仍没有说话。
“哎呀呀,唐大爷别气,别担心,我没事,只不过待在家里有些闷嘛,才会出门透透气。你瞧,我没事,你儿子也没事啦!”保证似的,她的小手往腹部轻拍一下。
唐行深脸色再变,这回是很明显的紧张。
“你在做什么?小心一点!”大掌迅速往她小手一覆,像是怕她又要“虐待”腹中的娇儿。
没错,腹中娇儿。
成亲年半有余,成凝夏终于传出喜讯,约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只是,她的身子仍然纤细,腹部平坦,还看不太出来。
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一条小生命却确确实实存在著。唐行深眼里闪烁著光芒,大掌徐徐挪动,感受著那条小生命。
见他冷脸稍转,眼神转柔,成凝夏的芳心也随之一软。
这男人,尽管平常老是冷著一张脸,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丈夫。
他也许不会对她嘘寒问暖,却会随时为她准备天暖天寒时的衣物。
他也许不会记得住她的生辰,却在乎时便将她娇宠得像是天天都在庆祝她的生辰。
最重要的是,唐行深并未因为她是女儿身便不许她参与生意上的事。
男人大多都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唐行深却不避讳地拿帐册给她过目,和她商量经商的对策,一起琢磨唐家庄的收支。
他并非仅仅视她为妻室,更视她为携手一生一世的伴侣。
得夫如此,做妻子的已然无所求。
唔,有啦,她还是“有所求”的。
成凝夏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偎入他怀中。
“唐大爷——”
成亲至今,她对他的称呼仍改不过来。
唐行深并不介意。如今这句称呼变得像是夫妻间的情趣之语,她喊得甜蜜,他也听得有趣。
“什么事?”唉,面对她时,他的冷脸根本没有办法摆多久。
“陪我玩个游戏。来,跟著我说,今天天气好。”
玩游戏是吗?“今天天气好。”
“天是蓝的。”
“天是蓝的。”
“花是红的,草是绿的。”
“花是红的,草是绿的。”
“我是爱你的。”
“我是爱你的。”
“哈哈!”
唐行深猛地回神,见她笑得好不得意,一抹窘红自他耳根迅速蔓延开来。
他刚刚……说了什么?
“嘻嘻嘻……”
没错,这就是成凝夏“有所求”的事,想听唐行深亲口说爱她。
别以为这是件简单的事,这男人自诏是大丈夫,而大丈夫是不言儿女私情的,好像说了便会减损他的男子气概。
所以了,一个大丈夫爱妻爱到不吝减少男子气概,她岂不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唐大爷,再说一遍,“我是爱你的”。”
唐行深没有回应。
“唐大爷,说嘛,“我是爱你的”。”
他仍没有回应。
“唐大爷,别只光忙着脸红嘛,说,“我是爱你的”。”
他依旧无语。
“哎哟,唐大爷——”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