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步惊云所能说出最动人的情话,却换来齐争一个白眼。
“难怪小瑄子老说你是块木头,确实够木。”讲些珍爱一世、此生不渝,不是比较好听,说什么死死活活的,秽气。
他很木吗?那要怎么样才算知情识趣?步惊云满脑子疑问。
“别想啦!你若能学会甜言蜜语,也不是步惊云了,还是维持原样吧!或许小瑄子会为了赌一口气,给你更多的甜头,好改变你的木头性子。”他坏笑着走了。
这是什么王爷啊?半点正经欠奉,但他说齐瑄会赌气送甜头……步惊云想起白日那场鱼水之欢,心头燃起欲火。
哪个男人不想跟心爱的女人亲亲热热?
尤其她的芳唇如此甜美,容貌妖娆,胴体魅惑,光是拥着她,他的身体就兴奋得颤抖。
如果她再蓄意挑逗……想象那媚眼如丝,雪白双腿紧圈住他的腰杆,他全身开始冒出丝丝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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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云在御书房向齐瑄汇报了李友合的答复,她颓然坐倒椅上,竟说出了与齐争相仿的话。
“以万千人命去抢一座关卡,值得吗?”
说实话,步惊云不太了解这两兄妹的想法。
按李友合说的,盘龙关于齐国是重中之重,虽然时值隆冬,大雪封山,强攻势必会造成军士大量损伤,但能换来一处安全的堡垒,让狄国从此再无力南侵,别说牺牲数万军士了,就算是十万、百万,也是值得的,只有像齐瑄那样目光短浅的妇人才会看不出盘龙关的重要性。
步惊云从不觉得齐瑄无能,相反地,她太有才能了,一般人无法了解她。
而今,他想听一下她的心里话。
“皇上,周大将军若能攻下盘龙关,至少可保得北境十余年平稳。虽然隆冬开战,是有些差错,但也不是完全有误吧?”
齐瑄招呼他到身边来,将椅子让给他,自己坐在他的大腿上。
“皇上……”他有些无措。
“别乱动,朕若靠得不舒服,唯你是问。”说着,她拧了他胸膛一下。
这是不是齐争说的甜头?有点像,痛与快感并存。
她身上的香气点燃他体内的情火,而她丰润的翘臀在他腿上一挪一移,他下腹胀得都快爆炸了。
他有股偷香的冲动,偏偏她却正经八百地跟他讨论政事。
“惊云,你知道盘龙关外尚有多大的天地吗?”
“臣记得皇上说过,关外除了狄国外,尚有大小部落一百二十三,再往北,还有一个大帝国洛待,过后便是海洋。”
“你说的没错,但有一点我之前忘了说,洛特的疆域是中原的两倍大,而海洋中,另有岛国数十,再过去是另一块大陆,一块比中原和洛特加起来还要大的上地。”
“臣以前听胡商说过那块大陆,名为索尔。那里盛产香料、弯刀,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动物。”
“没错,这个天下大得我们无法想象。就是宫内珍藏最完整的地图也无法将天下绘得完整,所以你说,我们弄一个盘龙关,整天防备着狄国有什么意思?”
“难道不设关口,任外敌随意入侵我国领土,劫掠大齐百姓?”
“我这么说吧!在国家初立之时,设关立卡确实很重要,这是一个保护层,可以稳定政局民生。但随着这个国家站稳脚步后,再继续把自己关在保护网里,就好像你们武人,习武到尽头,最想追求的就是天人合一。偏偏那一步却非常危险,一百个武者里,能有一个到达那境界就要偷笑了,剩下的都在破关的时候死了。可你们会因为怕死,便强逼自己不去突破吗?”
“真正的武者不会畏惧挑战。”
“一个真正有朝气、想要千秋万代的国家也不该限制自己,尤其……”说到这里,她语声微微发颤。“隆冬兴兵,对军士们的身体是一项多么大的负担,只要多等半个月,雪融草长,那时再来打,不是更有利吗?”
她真的是一个好皇帝,万事以民为重,如果她不是女孩,如果没有李友合和周鹏的牵绊,她会是一个威震四方的雄主。
偏偏,世事总难尽如人意。
思虑片刻,他抱紧她的腰,说着违心之论。
“周大将军领兵多年,经验丰富。也许他找出了冬天作战的好方法,可以减少伤亡,皇上不必太过忧心。”
“真心话?”她吸着鼻子,微红的眼眸却还是带着几分戏谑地回视他。
步惊云心口一窒。真是个妖精,不论何时何地,总是教人心神失常。
“干么不吭声了?”
她故意扭了一下臀部,那丰润美妙的快感终于激出他一声闷哼。
“皇上……”不正是讨论军国大事,她干么突然来这一下?
“做什么,人家跟你说话呢!好端端的,你装什么深沉?”
敢情全都是他的错?他的手忍不住从她的腰部移到大腿,用力按住。“别乱动。”
“又不是我爱动,有东西顶着人家嘛!”臀部动不了,她还有腰可以扭啊!怕他咧!
他面红耳赤。自己确实下腹发胀,有些失控了。
但也怪他不得,任何一个正常男性,让一个女人在身上扭来动去,能不起反应吗?
他努力地吸气、吐气调息,平复体内的躁热。
她只是装天真,手指戳着他坚实的胸膛。“喂,你说把人家送你的生辰礼送十样给我的,几时兑现?”
他好不容易恢复的清明神智,又让她戳得飞散天外。
“奇怪,好像顶得更厉害了。”她偏着头斜睨他。
他窘得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喂,我能不能摸摸那顶着我的坏东西?”忽然发现挑逗他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欲罢不能呢!
“不行!”他瞪了眼。
“小气,摸两下又不会少块肉。”
“你——”差点控制不住把她就地正法,幸亏他及时察觉她得意的眼神,就像只偷腥的猫儿。
这小妖精,不知道什么叫引火自焚吗?
她确实是不懂。这娇悍刁蛮的性子是幼时流落民间养出来的,十岁入了宫,名为帝王,实则是别人手里操控的木偶,日子过得除了别扭,还是别扭。
难得有个人入了心,能陪她玩,她还不卯足了劲地作怪?
也算步惊云倒楣,成了她情绪的发泄口。
“我有错吗?你就是小气,跟你讨几件礼物不行、借摸一下也不行,什么都不行,小气小气小气……”一边说,不忘多磨蹭几下,然后,她便感觉臀下有个坚硬顶着,热得好像要烧出火来。
他咬牙,忍了半晌,终是没忍住。“还敢说自己没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他扳过她的身子,狠狠吻上她的唇。
那凶猛的力道、媲美火山的热情让她瞬间呆了。
她瞠大了眼,感受到有只猛兽正四处肆虐,吻肿了她的唇,吮痛了她的丁香,它霸道非常,吻得她几乎窒息。
她终于明白他说她“不知天高地厚”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个淡漠的人,虽然生了一张木头脸,但他有一颗比火还要炽热的心。
他平时的端严是因为理智强行压抑了情欲,一旦心防被破,欲望必如出柙猛兽般锐不可当。
她是错把老虎当病猫,以为自己把他玩弄于股掌间,其实是她错捋虎须,要倒大楣了。
随着他的亲吻越来越深入,狂猛的力道击溃她的神智。
她知道自己的衣襟被拉开,或者应该说被扯破……这根假木头,力劲大得吓死人,十几层衣服也能扯破,简直是强悍到吓人。
他根本不是解开她的衣衫,而是直接扯烂。
破碎的布挂在她身上,同时,他也解开裤头,大掌举起她娇小的身子——
“唔……”她倒吸口气,身子被瞬间充满的滋味实在是……痛与快乐并存。
而他的动作并未因此停止,抱住她的纤腰,一上一下地律动着。
她张开嘴,连呻吟都发不出来。太刺激了,她感觉理智碎裂、神魂往上飘,好像在空中飞,要一直飞到九重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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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里,齐瑄泡着融合了春风化雨丹的药汤,整个人处于半失神状态。
储笑梦注意到她身上的红红点点,心里有些同情。
“皇上不该去撩拨师兄的。”
齐瑄愣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开口:“谁知道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外表装得道貌岸然,像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实则根本是只大色狼——不!叫他色狼还是小瞧了他,他应该是色魔才对。”
“师兄色不色我不知道,但江湖人都称他雷霆惊云,意思是说他不论行动、性情、武力都像雷电那么迅速、威猛。”
“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
“皇上又不是江湖人。”
也是,她又不混武林,谁那么无聊跟她谈些江湖八卦?不过……
“笑梦啊,以后无论大小事,只要是与步惊云有关,麻烦你都稍微透露点口风。”她不想哪天又捅到蜂窝,很辛苦的。
“你想知道我的事,何不来问我?”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们头上响起。正是步惊云。
“哇!”齐瑄整个人往浴池里一滑,只剩一颗头露在水面上。“你怎么可以进来?”
“师兄。”储笑梦说。
“你出去吧,这里交给我。”步惊云道。
“是。”储笑梦点头,直接往外走。看来步惊云真是豁出去了,往常他来替齐瑄舒筋活血都是自蒙双目,今儿个却大大方方走进来,直接把礼教扔粪坑里了。
“慢着。”齐瑄瞪大眼。“应该是你出去,笑梦留下来才对吧?”
“自你开始泡药浴,都是由我为你运功调理身体,今天当然也不例外。”步惊云面无表情地说。
她呆住了,良久良久才大叫:“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以前我都是等你泡得正舒服、睡着之后才过来。”
“所以你就光明正大占我便宜?”
“没,以前我都用布蒙住双眼。”
“那你今天怎么没蒙眼?”
“既已成夫妻,何必再讲那些虚礼?”他还理直气壮咧!
齐瑄差点被他的话噎死。“是谁口口声声礼义道德的,今天——喂喂喂,你干什么?”
步惊云居然开始脱起衣服。
“陌生男女间是该讲礼义道德,但夫妻不同,闺房密戏,却是增进情感的不二法门。”他跟着跳进浴池里。
“听你在盖。”她闭上眼睛、转过身。要她作怪,她很乐意,但当那些羞窘的事要落到自己头上,她就不喜欢了。
“我从不讲虚言。”
“那是因为你从头到尾都是个假道德、伪君子。”唉,玩人玩到最后,居然被人玩,气死她了。
“我本来就不是个君子,我是个江湖人。”
“格老子的,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
他皱一下眉,知道她那句“格老子的”不是存心骂人,而是幼年生长于民间养出的口头禅。他贴身保护她十年,不知听她说过几百、数千遍了,也没觉得怎么样,但今日,对着她窈窕的背影,他觉得那句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瑄儿,以后我私底下就这样叫你了。”不必问过她的意思,他直接决定。“只有你我二人时,你能不能不说‘格老子的’?”
“干么?你几时也兼了御史的职,要来挑朕的毛病?”虽然她下诏罪己下得很习惯了,但不代表她喜欢干那些事,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是。”他摇头。“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改称老娘或者姑奶奶什么的?”
“你说的什么怪话?”
“私底下,咱们是夫妻,你自称‘老子’,我算什么?况且你是女子,老娘之类的话比较合适。”
她霍地转身,掬起一捧水泼向他。
“你脑袋坏了吗?什么不好计较,跟我计较这些小事。”
“不是计较,而是听一个女人张口闭口‘老子’,很不自在。你要是不喜欢称老娘,南方人喜欢骂辣块妈妈不开花,这也行。”
“你个疯子,心里都想些什么啊?!”她算是彻底服了他了。
“想你。”他很直白。
她怔住了,有一点被吓到,更多的是感动。
她知道他是不讲虚言的人,他说一颗心都想着她,就没有半点虚假。
这样毫不转弯的感情几乎是没有浪漫可言的,但它必定百分之百真诚。
“惊云,我……”她有句话,只有三个字,想对他说。
“该运功了,否则药效退去,就白费了一颗丹药。”他突然长臂一伸,把她捉过来,几指点在她身上,为她运功,助她调理体质。
格老子的,你这白痴步惊云!她在心里骂。本来想对他说“我爱你”的,现下那三个字立刻改了。
“你去死!”她低吼。
“专心。”他在她臀上拍了一下。
“王八蛋!”还是三个字,不过意义与初衷完全不同。
“叫你专心。”再赏她臀部一掌。
“大蠢猪!”
可恶,这辈子教不会他知情识趣,她就不姓齐!哼,她跟他卯上了。
这回他连话都懒得说了,直接又给她臀部来上一下,气得她浑身发抖,只差没直接昏倒了事。
第七章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金銮殿上,大齐天子齐瑄召见新科进士,一排男子,不论年岁,行走进退中净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齐瑄听着太监唱名,什么段三、周四、李五……不错不错,五大世家、六大豪门都照顾到了。
李友合人虽古板,在调解人事这方面干得倒是不错。
齐瑄一边听着唱名,一边给李友合递过去一抹赞赏的眼神,可惜对方不领情,全当没看见。
齐瑄也不在意。她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生活过得“性”福无比,连带饭都多吃一碗,体力也变好了,不会再走三步、喘两下,真正是吃也香香、睡也香香。
她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一连串改变是泡了半年多药浴的功效,她的每一分体力都是步惊云的心血。
太监继续唱名,突然,齐瑄眼睛一亮。
哇哇哇,谁家小后生,生得这样唇红齿白、颜比宋玉,实在是……美呆了。
认真听一下,呃,欧阳复?怎么不是五大世家、六大豪门的人?复姓欧阳,哪儿来的?
唉,不管这欧阳复是何方人士,总之,太符合她的口味了。
一般而言,前三甲要经过殿试,由皇帝亲自指定,但齐瑄没有这权力,通常是李友合说了算。
以前齐瑄总觉得随便指谁都好,只要真正有能力、肯为齐国做事,阿猫阿狗都可以位列公卿。
但今天,齐瑄一听到欧阳复是探花,实在很想怪李友合眼睛脱窗了,难道看不出来,这一群进士中,欧阳复的容姿绝对是排第一、毫无疑问的状元?
“下次要把容貌也列入考评中……”她呢喃自语着,看着欧阳复的俊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