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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郎真无害? page 7 作者:田芝蔓

  洛成倒是因为玄朗的话不知所措了,玄朗怎么突然变得一副语带玄机的模样,不会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吧。但——

  「玄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浮屠?可我现在想着的不是造浮屠,是想毁坏。」

  「怎么?我不信你的话,现在你就想在我朱府撒野?来人……」朱老爷正要开口喊人,就见玄朗突然大声喝斥。

  「慢!」玄朗这一喊别说朱府的人,连洛成及洛云汐都一头雾水,然而他只闭上眼,仰天张开双手,似是冥想、又似是在细听天意。

  「你这小子到底玩什么……」

  「就在那里。」玄朗突然张开双眼,手指往侧桌上的松树盆栽,「那株盆栽也被下毒了。」

  「不可能!我警告你这小子,这个瓷盆更贵,花了我数百两银子……啊!」朱老爷阻止已来不及,玄朗一上前就敲开了那只名贵的花盆。

  而洛成那只准备制止的手才抬至半空,见状,洛成抹了把脸,他很想对玄朗说不用敲破花盆也能把植栽取出,可惜已晚。

  然而朱老爷对花盆的心痛只在一瞬间,当他看见土壤里也埋了一个一样的药包时,顿时脸色大变。

  玄朗取出了药包,听见松树松了口气,也听见了墨兰对着松树说着——

  「很舒服吧!我的病也是他治好的,他听得见我们说话喔!」

  朱老爷捧起两只药包,松树一直放在朱府里,所以朱老爷连要自欺药包是玄朗埋入的都没有办法,也不得不相信他最信任的人似要害他。

  「这位高人,除、除了这两株盆栽,可还有其他?」

  玄朗望向了松树,只听见松树拖着虚弱的气音,缓缓说着——

  「二姨娘只在两个盆里埋了毒,但有没有在其他地方下毒就不知道了。」

  「朱老爷,二姨娘只送了你两株盆栽,自然只埋了这两只毒药包,只是……若她有其他心思,这就不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了,我只是听了天意、传达天意。」

  「你、你连盆栽是我二姨娘送的都知道?」

  「自然知道,天意还说朱老爷你为富不仁,天意该绝,幸好遇上命定的贵人,因为接手为贵府的花卉治病,无意中为朱老爷挡下一劫,朱老爷倒好,逃过了眼前的劫数,可怜我洛叔得为此付出代价,洛家家运将衰败三年。」

  「不就只是毒药吗?哪能影响了洛家家运。」朱老爷不信。

  「这毒药不只人闻了会中毒,花草亦是,朱老爷不见这株墨兰连连发病?松树虽不若墨兰娇弱,但枝桠如槁木一般脆弱,是你看不出它已发病。洛家世代皆是花匠,园子里的植栽就是洛家的生计,贵府的毒盆栽在送入洛家园子时就影响了园子里的植栽,怎么不会影响洛家的家运?」

  朱老爷看了看那株松树,的确觉得它不如寻常盆栽苍翠。「洛老为我挡劫,是否代表我从此没事了?」

  「这……就不是我能断言的了。」玄朗说完,一揖,「损坏花盆的部分我们会负责赔偿,朱老爷尽管开价,但请恕我们不宜在此久留,怕是这府里还有余毒未清。」

  什么?最后还是要赔?那玄朗搞了这么一出玄奇的大戏做什么?洛云汐正感到不解,就见玄朗对她眨了眨眼,然后她和洛成就被玄朗这么推着走。

  「玄、玄朗,可是……」

  「别说了!快走,衰败三年还不够吗?不能再留下来了。」

  看着玄朗急忙离去,朱老爷回头看着那两只药包,越想心里越发毛,「来人,快追,把那个高人给我追回来。」

  朱府总管听了朱老爷的命令连忙追了上去,来到大门已气喘不已,还缓不过气开口喊人,就听见了玄朗跟洛成的对话——

  「洛叔,朱老爷肯开价要我们赔花盆更好,我摔坏另一个也是故意的,这样朱老爷才会索要更高的赔偿,我们为朱老爷挡下的劫难才可以完全的回溯至他的身上,我们不快些走,万一朱老爷良心发现了,不但不要我们赔偿,还要给我们治疗盆栽的诊疗费,那我挡劫可就挡定了。」

  「这么严重?」

  「当然严重,最好未来都别再跟朱老爷做生意了,我们收朱府越多的银子,挡的煞气就越重,朱老爷的性命就更安全。」

  洛云汐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认识玄朗不是一天两天了,更何况前些日子在墓园发生那事时,他才信誓旦旦的说要恶整朱老登一番。

  玄朗这么做定有其用意,正巧她眼角余光瞥见了朱府总管正在大门后偷听,她便顺着玄朗的意思说:「义父,快赶车吧!免得朱府的人追出来,说我们揪出阴谋者有功,要送我们银子,到时我们挡也挡不住。」

  玄朗呆了呆,直到看见洛云汐对他眯眼一笑,以眼神示意,这才知道她应是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催促道:「是啊!洛叔,快走。」

  「喔!好!」快、快走!」倒是洛成真被洛云汐及玄朗一搭一唱给吓着了,连忙挥了缰绳驱动驴车,驴子嘶鸣一声撒腿就跑,从来就没跑这么快过,像是真的飞奔离开一般。

  当天稍晚,朱府总管便上门,不但送了来诊疗费,并说了不会向洛成索要花盆的赔偿费,还送上了一只大木盒,里头装了满满的银元宝,说是为了答谢他们为朱老爷揪出幕后阴谋者。

  无功不受禄,洛成自然是不肯收的,但看在朱府总管眼里就好像洛成真是担心挡劫才不愿收下,连忙说要回朱府复命便告辞离开。

  当朱府总管离开,洛成及杨素锦还在因为那一只大木盒里的银元宝而惊奇时,就见洛云汐及玄朗突然相视一笑,接着放声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笑什么?莫非你们早猜到朱府会送银子来?」

  「义父,云汐早看那朱老爷不顺眼了,帮他干活条件又多又苛刻,每次给银子就东扣西扣的,如今我们有了理由再不跟他们做生意,还能收这一大木盒的银子做赔偿,怎能不笑?」

  「我们不会真的得为朱老爷挡劫吧?」洛成担心的问。

  玄朗笑着要洛成安心,「洛叔,这是人祸又不是天意,怎么会有劫难?那是我故意说来让朱老爷担心害怕的。」

  「你就不怕我们银子收了,他还是被人给害死了?」

  「朱老爷本来是信任他的二姨娘不会害他,这才觉得我们胡说,如今我找出了另一只毒药包,朱老爷再不相信只能信了,肯定饶不了朱府二姨娘,而且经此一事,朱老爷只会更加小心,要取他性命便不容易,时日一久,他若真出了什么事,那也只能归咎于他挡不住另一次动难,怪不得我们。」

  「你们啊!」洛成闻言哭笑不得,虽然朱老爷克扣了他们不少银子,但这一大盒的银子也过多了。「不行,这盒银子得还!」

  「当然要还,只是,洛叔你去还的时候如果被朱府挡在外,就不要等了,放心的收下这些银子吧!毕竟是朱府不收,不是你不还。」

  「你是说他们会把我挡在门外?」

  「是,连大门阶梯都不会让你上。」

  不管信或不信,洛成还是得走一趟朱府,只是隔日他去了朱府,果然让玄朗给说中了,朱府不但连大门阶梯都不让他上,还装作不认识他,硬是要人把洛成给赶走。

  洛成捧着一盒银子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得收下了。

  第5章(1)

  「青琉,我们自小就定了亲,如今你已十六,我……想告诉我娘,让他们尽快到宫家去找你爹定日子,让我们完婚。」

  「一切都听哲修哥的。」

  「怎么?害羞了?我们都快成夫妻了。」

  不!不许吻她!玄朗拼了命想要发出怒吼声,喉头就像哽住了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叶哲修亲吻了宫青琉。

  叶哲修得到宫青琉的首肯后,将宫青琉留在了桃花树边,说是要回家去禀告爹娘,玄朗不明白自己为了什么想阻止,就是不允许宫青琉嫁给叶哲修。

  然而下一刻,他便看见了另一个自己由桃花树里幻化而出。

  「青琉,你不能嫁给他,他爱的是你庶出的妹妹,准备成亲之后害死你,然后他们就可得到宫家的一切啊。」

  「你、你怎么会从桃花树里……有、有鬼啊!」

  「玄朗、玄朗!你怎么了?」

  玄朗猛地惊醒过来,他弹坐起身子,一时之间分不清现实及梦境,直到听见门外一声声的喊着,这才听出是洛云汐在唤他。

  玄朗掀开被子随意披了一件外衣下了床,打开门就看见洛云汐一脸担忧的样子。

  「玄朗,你怎么了?我在钱头都可以听见你在喊『不行』。」

  玄朗走进了房里,跌坐在桌边的凳子上。

  洛云汐也跟着坐了下来,看见玄朗额上布满了冷汗,她拿出手绢轻轻为他拭去,「怎么了?作恶梦了?」

  「我好像梦见过去的事了,梦见了青琉……」

  洛云汐为玄朗拭汗的手停住,「青琉」这个名字像根细针,一下一下的刺痛着她的心。「你想起青琉姑娘跟你的关系了?」

  玄朗一直以来都知道青琉是谁,她是洛云汐的前世,在前世他们是恋人,他只是不记得他与青琉之间原来还有过这样的故事,原来起初青琉并不是他的人,而且还有了未婚夫。

  「青琉她……不在了。」

  「你又要说你们是前世的恋人?」

  「是真的,在梦中我见到了她的未婚夫要害她,她想必是因此而逝世的。」

  「她有未婚夫,却还与你相恋?」

  「似乎是如此,只是……详情我记不起来。」

  玄朗的记忆恢复得有些奇怪,先别说一般人根本不会记得前世的事,玄朗恢复记忆竟还先记起前世的事,怎么不怪?

  但洛云汐已经越来越依赖玄朗,她虽然也曾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玄朗可能有恋人,她不能对他动心,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所以一听见玄朗说起青琉的事,她还是吃醋。

  「你还真的很爱青琉姑娘呢!失忆后记得的只有青琉姑娘的事,恢复的也是跟青琉姑娘有关的记忆。」

  玄朗听得出来洛云汐有些吃味,却无法为了安抚她而说他不爱青琉,他知道就算有一天洛云汐相信自己就是青琉的转世,但若认为他会爱她只是因为她是青琉,没了青琉记忆的她也开心不起来。

  可玄朗明白,自己对洛云汐的爱绝对不只是因为青琉而已。

  即使初见她会被她吸引是因为知道她是青琉,但之后这段相处的日子,才是他真正爱上洛云汐的原因。

  「你一大早来找我有事吗?」

  他竟是转移话题不想谈?洛云汐不禁以为,玄朗是想起自己有多爱青琉姑娘了而不想提。

  「法严寺的小师父方才来了,说最近桃花树下的灵芝产生了异变,而且根部好似渐渐脱离了桃花树根,来问我能不能去做个诊疗。」

  「怎会如此?那我们快去看看吧。」

  「不急,义母已经做好早膳,你梳洗一下就到厅里来一起吃,吃完再去。」

  「好。」

  洛云汐见玄朗一脸担忧的模样,早忘了方才提起青琉的不快,她不放心地又多看了玄朗一眼,这才站起身准备离去,怎知一站起身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玄朗发现洛云汐的异状及时扶住她。

  「怎么了?」

  「也不知怎么了,最近工作起来总觉得力不从心,人也变得很容易疲惫。」

  「会不会是病了?要不要去看看大去?你工作要适可而止,不要让我担心。」

  「你会担心吗?」用什么样的身分担心呢?洛云汐想这么问他,却开不了口。

  「自然会担心,我看这样不行,今天你别去法严寺,先去看大夫。」

  「不行!你不是担心那株灵芝吗?我答应你,去法严寺看过灵芝后,我就去看大夫。」

  听到玄朗的话,洛云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她站好身子,拍了拍玄朗扶住她的手,「原来我比那灵芝重要啊!你这么担心那株灵芝,要不是你说灵芝的灵体不在了,我都要以为你是被灵芝精给吸引了。」

  玄朗听了哭笑不得,他这么担心她的身子,她居然还说笑!「那你那么关心那株桃花树,莫非被那桃花仙给吸引了?」

  「或许喔!」洛云汐说完,还推开了玄朗就往房门外走去,「好了,快梳洗一下吃早膳了。」

  洛云汐回眸留下一抹粲笑,看得玄朗心动不已,他伸出手想拉住云汐的手,然而她却像一阵轻烟般轻易的逃出了他的手掌心。

  洛云汐用过早膳后便不见人影,玄朗想着洛云汐不是说好找他一起前往法严寺,怎么突然不见人影,他便前往花房找她。

  一进花房,竟见洛云汐有些呆傻地坐在盆栽旁,她面前的是一盆枯萎的牡丹,牡丹只结了球状的花苞,未能开花便枯萎了。

  「怎么了?你怎么看着这盆牡丹发呆?」玄朗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是洛云汐所培育的几株新品种牡丹的其中一株,「这……这不是新品种牡丹吗?」

  「玄朗,我又失败了,又是只结了花苞来不及开花便枯萎了。」

  玄朗知道洛云汐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心力培养这些新品种的牡丹,前几日,牡丹终于结了花苞,连洛成也为洛云汐开心,今年的的花会即将举办,洛成还说要让洛云汐做为洛家的代表带着这株新品种的牡丹去参加花会,若能选中花魁便可送入宫中,连带洛家与洛云汐都将名声大噪。

  「那个自信满满说自己只想成为顶尖的花匠,没时相夫教子的洛云汐呢?还不到绝望的时候,你不是用不同的方法培育还有好几株牡丹吗?」

  洛云汐摇了摇头,指着一旁几株枯黄的牡丹,「都一样,全枯萎了,这两年来我一事无成,其实在离家出走前我就已经能培育出可结花苞的牡丹,但两年来总是停留在这个阶段,从没能开过花。」

  玄朗看着几株枯萎的牡丹,能明白洛云汐感到的挫折,却在同时看见了一株依然绿意盎然的花株。

  「这不是还有一株牡丹吗?」

  「别说它至今连花苞也没有,若有了,也不一定能开得了花,义父想拿去参加今年花会的并蒂牡丹已经结了花苞,虽不是新品种,但花苞结得比寻常并蒂牡丹还大,我想,它必能在花会上拔得头筹。」

  「云汐……」

  「玄朗,你知道吗?最近我的绿手指似乎不灵了,新品种的牡丹培育不成还能说不是我的错,但你送我的丁香也被我照顾得几近枯萎,就是我的错了。」

  玄朗这才看见那盆丁香也奄奄一息,他知道洛云汐十分爱怜这盆丁香,总是对它照顾有加,如今见丁香突然几近枯萎,她想必十分受挫。

  「这是我们的丁香……」

  「是!你看见了吗?我连它都照顾不了了。」洛云汐伤心的又岂止是一盆丁香而已,那还是玄朗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她是后来才听义父说,失忆后身上没有银子的玄朗,是拿他身上唯一一件值钱物换了买的,那是一支簪子,而洛云汐原先还猜想玄朗是因为换上了寻常布衣才不戴簪子,没想到竟是卖了换钱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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