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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男,摸哪里(下) page 4 作者:锦竹

  他们在争吵,但她不知道事端原因是什么,那天天已经入夜,昏昏暗暗也看不见尤初与谁争吵,只听见尤初说:“弟弟,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的存在,你也不会……”

  “够了,你别把自己抬得太高。”尤然推了推他,冷着脸朝着马路的另一头跑去,叫了计程车离开了,沈浅走过去,拉住他,“哥哥,怎么了?”

  “有危险,你帮我去打110,说华星路建筑工地会有群殴,我先过去一趟。”尤初二话不说,横穿马路……

  沈浅还没回过神来,只是电光火石的瞬间,一辆笨重的卡车急驰而来,一声紧急刹车声响起,只是还是晚了,沈浅听到一声“砰”,重重的一声……

  她一直躲在医院外面,每天一趟,偷偷摸摸去加护病房看尤初,见尤初还活着,便安然回家,她不敢告诉沈母,可是这则消息还是泄露了。

  沈母马上就去了医院,沈浅依旧躲在病房外,偷偷地看,然后听见尤司令和沈母大吵,吵得很凶,几乎是沈母在骂什么畜生、什么王八蛋之类的。

  趁着混乱的时候,沈浅偷溜去看尤初,她静静地站在旁边不敢出声,就是呆呆注视闭着眼睛的尤初。

  尤初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睁开眼,见到沈浅,抬起手来,沈浅走过去,模棱两可听到他在说话,她凑上前去听。

  “打110了吗?”沈浅一愣,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顾及那个弟弟。

  “浅浅,我是多余的,因为我的出现,害得我弟弟失去了他亲弟弟和妈妈,还夺走了他唯一的父爱。”沈浅不懂,只是呆呆地望着尤初,尤初艰难地侧头看着沈浅,“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怎么出车祸的。”沈浅蹙眉,但还是答应了。

  “我弟弟比我可怜,我有爸爸照顾,他什么都没有,我欠他的,我想多照顾他……”他咳嗽几声,沈浅吓了一跳,干着急。

  “浅浅,我先睡一会儿,我真的累了。”沈浅点头。

  尤初真的睡了,只是挣扎了五天,终于一睡不醒,永眠不起。

  沈浅有时候会拿起他最后留下的东西,看着那个皮夹里的身份证上的头像,脑海中闪现尤初最后的一句话:“我弟弟比我可怜,我有爸爸照顾,他什么都没有,我欠他的,我想多照顾他……”

  那个人,真的那么可怜吗?

  自从尤初死后,沈母没有兑现承诺,陪沈浅读完高中,她又去外地,之于这些,沈浅只是笑,她也够可怜的。

  升了高中,她又听到尤然的名字,那是一则处罚通告,说他参与外校一场群殴,影响校誉,品德不检点,要撤除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并且在学籍上留有资料。

  沈浅想,他该是个坏孩子,但又好像不是,他的口碑很好,都说他斯斯文文,话虽然不多,但绝对是文明派,至于打架,是为了他一个最要好的朋友陆子昂。

  沈浅发现,她对尤然很多好奇,她这一好奇起来,就喜欢顺着自己的好奇,探究一番。

  她常常追踪尤然,发现他生活很有意思,课余时间跑过去看,发现他要嘛是睡觉,要嘛拿着铅笔在本子上画一些素描,要嘛就是学习。

  他不住校,但也不住在家里,他住在一间旧别墅,很大很壮观,却只有他一个人住,他自己买菜,然后做饭,打扫家里,吃完饭就写作业,每天如此,没有不良的嗜好。

  她观察他一个多月,结果在一个月以后的某一天,尤然终于转头,冷眼看着她,“你跟着我干什么?你有什么目的?一个月来鬼鬼祟祟。”

  沈浅有着瞬间的僵硬,见他如此的冷脸,她反而厚起脸皮说:“因为我喜欢你啊。”

  尤然忽而红了脸,闷闷地看着她,挤着牙膏一样慢吞吞地说:“你不要脸。”

  沈浅嬉皮笑脸,然后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转身回去,对身后摆了摆手,“走啦。”

  身后留下一脸错愕的尤然,觉得她是个莫名其妙的女孩。

  沈浅不知道,她后来是多么喜欢尤然,喜欢到一生只想付出这么一次感情就好;而尤然也不知道,原来身边有人是那么微妙的事情。

  第4章(1)

  沈浅是个五音不全的人,所以她很讨厌上音乐课,偏偏学校注重素质教育,一个星期必须上一节音乐课。沈浅的音乐老师是个年轻的女人,总喜欢把脸抹一楼白粉,然后嘴唇涂上鲜红的口红。班里人给她取了个外号,叫“艺妓”。

  艺妓很喜欢弹钢琴,卖弄自己,。听人说她是这个学校音乐老师里唯一钢琴过八级的人,所以艺妓是个奇傲无比的带刺玫瑰。她总喜欢弹各种世界名曲,不用五线谱。然后欣喜接受同学的热烈拍掌。直到有一天弹着一首曲子的时候,突然断了音,她尴尬得不能自己,立马飞奔逃出音乐教室。

  原来是忘记怎么弹了。

  班级里也有懂音律的人,他小声说,那个曲子叫《梦中的婚礼》。

  下个星期,艺妓不敢来上课了,也许是觉得无脸见人。然后他们班的课一连几个星期都没老师来上课,班长向学校反映,学校的回答是:艺妓辞职不干了。

  学校就高一有音乐课,一个星期也就一节课,几个班都是由艺妓教,音乐老师只有一名。这老师走了还上什么课?抓紧聘老师又需要时间,空下来的一节课当自习课又嫌浪费,于是便是找高年级的同学带一带。

  偏巧尤然上体育课正是沈浅上音乐课的时候。学校便邀请尤然去上一节课。尤然穿着浅蓝色夏季校服走进来的时候,班里闹腾腾,都瞪着眼睛看这位有名的美学长。

  与沈浅同桌的那名女生杵了杵打瞌睡的沈浅,“上课了。”

  沈浅嘟囔两句,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伸长脖子看看传说中学校派来的学长。当看见坐在钢琴旁边的男生之时,她几乎要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尤然。

  尤然抬起眉梢,草草扫了一眼“鹤立独群”的沈浅,淡然地问了一句:“我也不会讲什么课,学梁老师(艺妓)一样给你们弹曲子吧。”

  尤然刚调了下音阶,沈浅囔了一句,“尤然学长,弹个《梦中的婚礼》吧。”她对他嬉皮笑脸,尤然白目她,偏偏不称她的心,冷冷拒绝,“不弹。”

  沈浅又笑,“不弹我今晚就不让你回家。”

  班里的男人一下子起哄起来,暧昧地眨巴眼互看,有得大声吆喝,“连家都知道在哪里哦。”

  那些好事的男生还反问沈浅,“该不是暗恋学长,跟踪到家吧。”

  沈浅与尤然的脸同时红了起来,沈浅忍不住瞄了一眼尤然,偏巧尤然也偷偷朝她看去,两人的脸更红了一楼,只是两人善后的表现不同。

  尤然低眉尴尬地坐立不安,那好事男生见如此,鬼叫一番,“哟,浅女生果然是迅速。”

  沈浅自己抓起同桌的音乐课本,狠狠朝他扔过去,并且回了一句,“我就喜欢先下手为强怎么样?”

  那本书砸到那男孩的头上,并不痛,但他却鬼哭狼嚎做个尤然看,说:“尤学长,那有强大的‘胸器’,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贞操啊。”

  沈浅顿觉得自己没面子,畏畏缩缩地坐回位子上,她最不自信的就是自己的胸部,太大了。

  但单纯的尤然误以为“胸器”为“凶器”,此凶器就是那本音乐课本,他笑说:“这种凶器难不到我,我可以一手接住。”

  “……”班级里一群人都缄默了,沈浅更是无言以对,这话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见人?竟被这么调戏去了?她拍起桌子,瞪他:“你乱说,你怎么可以确定能……能一手接住。”

  尤然扑哧笑了起来,“我以前试过。”

  “……”班级已经鸦雀无声,全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

  沈浅是脸跟烧了似的,红得不能再红。尤然先是有些迷茫,后知后觉,知道了真相,脸一下子腾地红潮上升。

  就这样,一段佳话传了出来,尤然学长能轻松“掌握”沈浅小学妹的胸器。这则消息不胫而走以后,任谁都知道猜测他们的关系,非浅。

  其实他们关系多么纯洁啊。不过受到这传闻的关系,沈浅那颗少女浮动的心变得很焦躁。她不知道这股焦躁从何而来,却知道这股焦躁焦躁在哪里。她脑子里常常蹦跶出尤然的身影,还有他那句无心之过“调侃”。

  她不敢问别人这是什么意思,只敢问管吃管住的保姆,保姆瞪大眼睛说:“浅浅,你喜欢了。”

  她终究明白这意思了,知道自己喜欢了,那自然是想找喜欢的对象发泄发泄。沈浅高一不用晚自习,她晚上蹲点在他家门口等他。

  尤然下课是九点,沈浅都等睡着了。

  “喂。”尤然踢了她两脚。沈浅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两眼,见到是她,她立马精神许多,跳了起来说,“你回来了啊。”

  “你来这里干什么?三更半夜。”尤然古怪地看她。

  沈浅又露出她的嬉皮笑脸,“我喜欢了。”

  尤然愣了一愣,他极易害羞,红着脸说:“关我什么事。”

  “事情可大了。我得发泄发泄啊。”沈浅一副“你这不懂”的样子鄙视他,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递交给他,“我的情书,拿着。”

  “我可以不接受吗?”尤然不敢看沈浅,但他嘴角却带着笑意。

  “也可以,我念给你听。”说着沈浅就想自行拆开那情书,尤然一着急,夺过那情书,嘀咕着,“还是我自己看吧。”

  “你脸怎么越来越红?”沈浅贼兮兮地朝他坏笑,尤然嗔了她一眼,看了下沉浅的情书,差点吐血。

  --MR。You,wemkebiglove。

  “你……你不要脸。”尤然把情书丢给沈浅。沈浅蹙了蹙眉,“我向你表白,你怎么骂我?”

  “你这哪是表白,你这是……求欢。而且文法错误。”

  “啊?”沈浅上下左右看了个遍自己的清楚,哪点求欢了?她反问:“那你说该怎么正确法?”她英语本来就不好,她一点也不怀疑尤然否定她的英语。

  “SEX。”尤然说着,都想掐自己喉咙,不忍继续说下去。

  沈浅反覆读了几遍,终于用音标拼写出这个单词,SEX。

  拼完以后,她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这关性什么关系,我说的是我们谈一场大大的恋爱。”

  尤然一愣,“你好端端的干什么用英文写?”

  “因为你是英语课代表。”

  沈浅很黏尤然,放学以后,总是早早到他教室等他。他读高三,放学总是比她晚,然后沈浅总喜欢把尤然送回家,可到了家门口,尤然又折回来送沈浅回家。

  沈浅哈哈大笑,“亲爱的,你太能折腾自己了。”

  尤然瞪她,“还个没良心的,不是你非要送我?你明明知道我不放心你,一定会送你回家。”

  沈浅得意地笑,拉拉他的手,“不就是多想很你呆在一起嘛。”

  尤然知道,所以任由着他。而她又不是希望能与她多呆一会儿呢?

  第4章(2)

  刚开始恋爱的时候,两人中午都是回家做饭吃,后来冬天到了,夜入得早,学校便把作息时间调整,中午时间缩短,没辙,只能在在学校吃完,然后窝进学校图书馆,腻在一起看书。

  别人都说,他们是连体婴,难得那么大方公开恋爱的连体婴儿。

  沈浅喜滋滋,她觉得她很幸福。可尤然的眉头却越来越皱了起来,原因是他进入高三下半个学期,很忙,忙到根本没时间吃饭,更别说陪沈浅。

  沈浅也体谅。俗话说小别胜新婚,难得有个假日出来约会,两人甜得跟蜜似的,到了临别的时候,尤然终于露出点“肉”性,吸了吸沈浅的嘴,偷腥猫一样的闪了。留下错愕的沈浅,心里暗暗嘀咕,下次她一定要报仇。

  后来尤然的成绩越来越差,从前几名掉到很后面。老师找尤然没有问出什么结果,只得找尤司令。尤司令管不了,他深知他这将进十八年对儿子不闻不问,现在插手,恐怕是更加厌恶,所以尤司令摆脱了他的参谋长,郑参谋。郑参谋是看着尤然长大,对尤然挺照顾的,尤然对他多少有几分敬意。

  那也是郑参谋第一次见到沈浅,在尤然的家里。她在帮尤然切菜。尤然给他开门的时候,嘴角还挂着残留的笑。他叫出来的时候,她腰际上系这一条围裙,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用一双好奇地目光打量他。

  郑参谋一愣,“你们同居了?”

  “没有,浅浅只是陪我吃饭,晚点我就送她回去。”

  郑参谋话到嘴边的大道理一下子咽了下去。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作为一个家长,孩子早恋应该加以制止,可是尤然身边一直没人,笑容就是更加少了。这硬生生拆散,不为人道。

  他看着尤然长大,心里再明白不过,尤然那孩子需要什么。虽然他们这些家长能给,但是尤然的心在排斥。

  他与沈浅聊了一会儿,觉得她是个心直口快不做作的女孩,更重要一点,他得知沈浅也是在单亲家庭中。他笑了笑跟尤司令说,这事他不想插手,尤然有自己的决心。

  尤司令以为事情搞定了。

  可是接下来的高考,尤然没有参加,他说他成绩太差,考了也会是不好的学校,他情愿复读。尤司令觉得也行,便通过关系,让他在这个学校复读。

  彼年,沈浅上了高二,尤然还是高三。因为尤然不去高考,沈浅特感动,自己也把整颗心掏给尤然。再不去看别的男人一眼,其实也没有男人比尤然好看了。

  难得的暑假,沈浅以为她妈妈会回来,结果等了个空,给沈浅打了一笔钱,让她自己去玩。她找尤然大哭一场,觉得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

  尤然说,“我要你。”

  “要多久?”

  “一辈子,够不够?”

  沈浅笑嘻嘻地说:“要是我一辈子很短命怎么办?你是不是会要别人了?”

  尤然说:“嗯,我会要别人。”

  沈浅大怒,“你个臭男人。”

  “为了防止你的臭男人要了别人,你命得长点。”

  “哼。”沈浅冷哼一下,“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要是敢出轨,我掐死你。”说着,骑到尤然的身上,做出掐人状。

  两人都倒在沙发上,一个求饶,一个做泼妇状,最后……两人都停了下来,互看几眼,亲了起来。

  “浅浅。”

  “嗯?”

  “要是我真的出轨了,你掐死我,我不怪你。”

  “哟?都为将来出轨做好打算了?”

  “女王,我的意思是说我为了保住这条老命,任你骑着,是绝对不会出轨的。”

  “嘻嘻,真乖。”沈浅捧着他的脸又亲了上去。

  沈浅对尤然好,尤然对沈浅宠。有人说尤然不是个男人,任由沈浅欺负。沈浅听说以后,把那男人叫了出来,用脚狠狠顶了他的胯部,唾弃地说:“你懂什么叫男人?我老公任由我欺负,是尊重我。哪像你们,缩着裤裆充男人。”说着甩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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