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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不许忘记我 page 7 作者:伊桔

  心已经痛得麻木,痛到他不想再痛下去,所以他自私的想要一份宁静。

  “不了。”他缓缓的摇摇头,“以后,我不会和你再在这个家里吃晚餐了。”

  嗄?她的头脑出现了短暂的短路,“你想出去吃?”

  “不是。”他双眸凝视着她,一字一字的道:“我们离婚吧。”

  噗!

  梁可羽口中的牛奶尽数喷出,“你说什么?离婚?”

  是她听错了吧,离婚这两个字,怎么可能从他的口中吐出?!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立刻把她打落地狱。

  “是的。”他是如此说的。

  “你要和我离婚?”

  “是的。”

  “你在开玩笑?”她的脑海中只想得到这种解释,“对了,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节,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开玩笑。”他摇头。

  对啊,她的确知道,他从来都不曾开过玩笑,从认识到现在,一次都没有。

  “可是我们结婚,甚至连一年都不到……”她惊慌的睁大眼。

  “我知道。”他拿起桌面的纸巾,优雅的抹了抹自己的嘴角。

  “我们相处得也很好。”她继续说着两人的契合。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离婚?”前几天,他甚至还口口声声的说爱她,她完全不能理解现在提出离婚的理由是什么?

  方司尔的视线不曾移开她的脸,直直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无欲无求的清冷,“因为我想要忘了你。”

  梁可羽的脑中出现片刻的空白。忘了她?他竟然说要忘了她?在她爱上他之后……

  她愣愣的看着他,心蓦然一紧。

  “你说——你要忘了我?”她傻傻的重复。

  眼前的脸变得越来越陌生,是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

  “嗯。”他颔首。

  “理由呢?”她的声音,变得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爱情……太累了,我想要休息。”不想再去追逐她的爱,不想再让自己的心更痛,所以……只要忘了,只要忘了她,一切就能回到从前,虽然无趣,却可以很平静。

  很好的一个理由,真是见鬼的好!梁可羽忍住当头袭来的黑暗和晕眩,咬了咬牙站起身子,“我明白了,既然你觉得累,那么我们——离婚吧。”

  又是四月一日,愚人节。她的结婚,她的离婚,都像是一场闹剧。

  还没有说出口的爱,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

  第六章

  一份离婚协议书,签上自己的名字,两个原本最亲密的人,从此行同陌路。

  她的婚姻,就这么完结了,多少都让人觉得可笑。

  中午的午休时间,梁可羽无精打采的趴在电脑前,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敲键盘。

  “怎么,报告还没写完吗?”冷不防的,一道男声从她背后冒出。

  “咳,咳!别吓我。”她忙把面包咽下,转头看着身后的李明,“你怎么没去餐厅吃午饭?”

  “昨天晚上吃得太多,到现在都还没消化呢。”他咕哝着。

  “我这里还有面包,要不要?”

  “等会儿我饿了再跟你要。”

  “嗯。”梁可羽耸耸肩,继续埋头敲字。

  “是上个星期街头撞人逃逸的案子?”他好奇的凑上前。

  “嗯。”她嘴里塞着面包,含糊的应道。

  “你之前不是已经写过一次报告了?”

  “古SIR说写得不够详细,叫我最好把所有的细节都写上。”她的脑细胞差不多都快阵亡了,所有的细节一件没少的全写上,就差没把自己当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袜子给注明上去。

  “对了。”李明拍了拍额头,“说起来你好像是这起案子唯一的目击证人。”

  “是啊,因为凌晨跑去倒垃圾,所以才有幸成为目击证人。”她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那个时间去丢垃圾?”李明拉了张椅子坐下。

  该说吗?说她因为刚被老公休了,所以彻夜整理新居,才会拎着两大袋的垃圾去丢?

  “理由我已经在口供里说过了,想知道的话,可以自己去问。”

  “我也是好奇嘛。”他搔搔头,“我听说已经抓到了逃逸的司机,现在检察官正准备起诉的事。”

  “人证、物证都在,那肇事者故意逃逸,情节算是满严重的,应该会多判几年牢。”她继续往嘴里塞面包,顺便再喝上一口水。

  “那也不一定。”李明凉凉道:“说不定会被判无罪释放呢。”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从鼻孔哼气,“你知不知道接这案子的律师是谁?”

  “是谁?”

  “方司尔。”三个熟悉的字眼,从李明的口中吐出。

  啪嗒!

  梁可羽手中的面包掉在地上。

  “我就知道你会吓一跳。”李明提醒,“你是控方证人,在法庭上,可别被方司尔问得哑口无言啊,按照以往的案例,他很擅长从控方证人的供词中找出漏洞,从而让控方证人自己推翻供词,不被法庭采信。”

  “是……是吗?”她僵硬的应答并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面包。没想到,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就让她不知所措。

  “方司尔也真是的,为了钱,这种案子都接。”李明明显忿忿不平,“可羽,你不是和他熟吗?不如劝劝他放弃这案子,如果这种人都被判无罪释放,那真的没有所谓的天理公道了。”

  “我去劝?”她猛然回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熟?”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他指指自己的双眼,“上次在TWEEN餐厅,他不是还拉着你一起走吗?”

  “呵……呵……”她干笑两声,“我和他也不是太热,只是因为之前的少年警讯活动,才和他有些联系。”

  “唉——”李明轻叹一口气,“看来犯人这次有九成的机会可以逍遥法外了。真是可怜那位被车撞的老人,现在还在加护病房,依然没有脱离危险期,不知道有谁可以去劝他推掉这个案子?”

  梁可羽抿抿唇,没有接话。那个如同水晶般精致的男人,真的会为了钱,无所谓的接任何官司吗?

  甚至不借……泯灭自己的良心?

  “司尔、司尔……方司尔……”几不可闻的声音,是谁在喊他呢?

  模糊的影子,又是谁的身影呢?不停的在晃,晃得他头痛!

  “司尔!司尔!”又是喊声,还有人在推着他的肩膀。

  方司尔皱皱眉,缓缓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颐长的男人身影。

  “是你啊。”他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

  “怎么,你希望是谁出现在你面前?”林万墨饶富兴趣的问。

  “没什么。”晃着头,他又揉了揉额角,“你有事找我?”

  “想听听你接了武鸣达肇事逃逸案的感想。”

  “没有什么感想,只不过是一起普通的官司而已。”他看着桌子发呆。

  “就这样?”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林万墨耸耸肩,“我还以为你是想要挑战一下,所以特地接了这起人证物证俱全的案件,检察官打算以过失伤害致重伤及肇事逃逸罪嫌来起诉。”

  “检察官那边的想法,猜也能猜到。”

  “这起案子很难打,你不怕打输了?”

  “没有哪起官司是没有漏洞的,只在于能不能发现而已。”

  全然没有却步,或者说,方司尔的头脑里根本就没有“难”这个字。

  林万墨暗自想着,“对了,你知道吗?关于你接了这场官司,媒体给你新的评价。”

  “没兴趣。”站起身,方司尔走到文件柜前,抽出了武鸣达案件的档案夹。

  “好吧,那你就当是我多事,我自个儿想说吧。”说着,他从公事包里取出了一本杂志,“媒体现在一致称你为冷血律师,说你没有慈悲怜悯之心,对于行为如此恶劣的人,都打算替他辩护。”

  “冷血?真是无聊,律师只是一种职业,为自己的当事人辩护,如此而已。”

  他对于这种论调嗤之以鼻。

  “好,好,我知道你的个性,所以你会接这种官司我一点都不奇怪,不过你难道不打算为自己塑造一个良好的形象?”

  他根本就不想去在意那么多无聊的事情,只是想要赢得官司的胜利,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稍稍有一点满足的感觉。

  “万墨,如果你没别的事,可以出去了。”方司尔直接下逐客令,手指不自觉的抚着胸前的戒指坠饰。每当自己有些心浮气躁的时候,只有抚着它,才能感觉到一些平静。

  “我就知道你不爱听我的话。”林万墨摸摸鼻子,看了一眼好友手中的炼坠,“你好像很喜欢这项链?”

  手一顿,方司尔诧异的看向他,“喜欢?”

  “难道不是吗?你一天到晚都戴着。”

  是吗?为什么他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总是戴着这项链?方司尔抿了抿唇,“我戴了多久了?”

  “你忘了?”

  “嗯。”

  “应该已经戴了几个月了吧。”林万墨回忆,“你还说,你爱上了一个人。”

  这事让他诧异了很久,至今还不知道司尔爱上的人到底是谁。

  “我……爱上一个人?”他呼吸一窒。

  “该不会这你也忘了吧?”

  “我忘了。”

  他真的不记得了。爱上了谁,又忘了谁呢?

  “你真的忘了我?”

  “忘了。”

  “对我这张脸没有一点印象?”

  “没有。”

  整个人趴在办公桌上,梁可羽上身倾斜的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俊美男人,“就算记不得我这张脸,你也总该记住我的名字吧!”

  “你的名字?”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叫梁可羽!”

  “我记得。”他难得的点了点头。

  “你记得?”

  “嗯,你是梁警员,这次武鸣达案的唯一目击证人,任职于警局公共关系室。”他好整以暇的回答。

  陌生的口气,如司看着陌生人一般的眼神,现在的方司尔,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前他们相遇的那个样子。梁可羽颓丧的叹了口气,一屁股窝进了一旁的沙发。

  “我明白了,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她泄气的抓了抓头发。

  曾经他亲口对她说过,他想要忘了她,但是真的知道他忘记了,她却又觉得难以接受。

  在那一年间,他们两个甚至可以说是最亲密的人,这样——也可以说忘就忘吗?

  “你相信?”

  “对,如果你记得我的话,绝对不会称我什么梁警员。”她说着,随手抓起放在茶几旁的一本杂志,封面上,醒目的标题正是“冷血律师,打官司只为钱?”

  “这本杂志你看了吗?”她晃了晃手中的杂志。

  “没。”这是万墨留下来的,他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去看。

  “我是这起案子的目击证人,整个过程我一清二楚,你真打算要为武鸣达这样的人打官司?”

  “不是打算,我已经接了这起案子。”

  “你认为自己一定可以打赢吗?”

  “可以。”平静的语调,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梁可羽怔了怔,垂下眼,翻动着手中的杂志。她来这里的目的,是希望他可以放弃这起案子,但是再次见面,所有的事情却出乎她的意料。她没有想过,他忘了她,没有想过,在他的眼中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初次见面的,案件中的目击证人而已。

  反胃的酸涩感一阵阵涌上,她的眼,盯着杂志上他的照片——风度翩翩的贵公子,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那件西装,那条领带,当初她都曾触摸过……

  “我们曾结过婚吗?”他的声音在沉寂的办公室里响起。

  放下手中的杂志,她背靠着沙发,目光瞥向落地窗外的景致。

  “你有过一年的婚姻。”明明都已经离婚了,明明她和方司尔在法律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她却郁气难发?

  “是吗?”只有一年的时间吗?他和眼前这个女人的婚姻。

  这个有着健康肤色、挺俏鼻子的女人,眉宇间的英气,让她整个人显得有精神——即使她顶着鸟窝似的乱发。

  轻垂下眼,方司尔再问:“为什么要离婚?”

  “因为你说爱情太累了,你想要休息。”因为这个破理由,所以她同意离婚了,但又因为几天前和李明毫无营养的对话,所以她第一次踏进他的事务所。

  “如果是我提出离婚的话,那真是抱歉。”他不带一丝感情的说着客套话。

  他是在道歉,但是那种淡然的语气,却让梁可羽心底莫名生起了一股怒气,霍然起身瞪着他,“我不要你的抱歉!”

  “啊?”

  “我更不要你用这种完全不认识的目光来看我!”

  “我……”

  “当初是谁说爱我的?又是谁说没有我会生不如死的?我不喜欢你这种对陌生人说话的语气,不喜欢你这种冷淡的表情!就算离婚了,我们也……我们也……”她忿忿的说不下去,就算离婚了,她也依然以为,他们两人只是不适合婚姻,但是能够在将来相遇的时候,点头微笑。

  气愤的表情,以及那微微蹙起的秀眉,他看着她,胸口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异样的感觉。站起身,方司尔缓缓定到她的面前,“你是……想哭吗?”

  “谁要哭!”她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咬着牙,“方司尔,是谁准许你忘记我的?而且还忘得那么彻底!”

  “我不知道。”他迷惘的回视着她,她的表情,让他突觉不舍。呼吸为什么会变得那么难受,胸口又为什么会那么闷痛?

  “让我像一个小丑似的陪你玩结婚离婚的游戏很好笑吧,更可恶的是,你居然还给我玩起失忆的游戏!”

  “不是失忆,我只是很难记住人。”他试着解释。

  “不要用这种理由来敷衍我!你当初明明只见过我三次,就可以记住我。”

  “三次吗……”

  “我讨厌你、我恨你,方司尔,你听清楚没,我说我恨死你了!”她发泄似的大声吼。

  然而原本还直直站着的男人,下一秒竟然皱起眉头,双手捂着胸口,慢慢蜷缩起身子。

  她的话,让他有股窒息的疼痛感,他不要她讨厌他,也不要她恨他!

  梁可羽吓了一跳,“喂,你怎么了?”

  “我……”他的嘴巴嚅动了一下,心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连呼吸都快要停止。

  “没事吧,你别吓我!”她立即撑住他快要倒下的身子,急急追问。

  半闭的眼眸看着那张焦急的脸庞。她是在担心他吗?

  “不要……讨厌我……不要……恨我……”嘴,无意识的喃喃着,疼痛的感觉,席卷全身。

  为什么仅仅只是一句话,她就可以让他……痛得彻骨?!

  律师事务所休息室内。

  “他真的没事?”梁可羽表情依然紧张。

  “是,医生刚才也说过了,司尔只是因为神经性疼痛导致昏厥。”林万墨点头。

  “呼!”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一直提起的心总算暂时放下。“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幸好你进办公室,及时打电话找医生,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一瞬间,她的头脑一片空白。

  “我也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那一幕。”一想到半个小时前的情景,他浑身就冒汗,当时的司尔根本就像个死人一样,脸色苍白的半倒在地上。“说真的,我从没见过他那个样子,脸白得跟张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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