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温热靠近她,他的手自身后环住她的腰际。
“知道男人为什么送女人衣服吗?”沙哑的嗓音拂过她的耳畔,还有他沿着她曲线游移的爱抚,引起她阵阵轻颤。
“不、不晓得……”当他的唇吻上她的颈背,她必须咬着唇,才能忍耐不申吟出声。
发现到她的反应,方易爵笑了,更是不住地在她的颈项处吮啮着。
他的吮吻仿佛夺去她全身的力量,她从不知道光是被吻着颈肩,就能让她虚软得像一滩水融化在他怀中。
“不要了……嗯……不要……”无法承受的阵阵酥麻惹得她开始闪躲,无法自己地发出撩人的求饶声。
诱人的轻呢声成了令人心神荡漾的催情剂,方易爵爱恋地欣赏着她因难忍情欲而咬着下唇的娇媚神态,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那种满足感让他想要她想得发疼。他无法再忍耐,抱起她走向卧室。
傅歆气息凌乱,双颊晕红,全身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她实在太丢脸了,连衣服都还没脱,她就叫成那样,搞不好他还以为她有多饥渴。
“你给我的钥匙是之前给黄可棠的那一副?”为了隐瞒自己兵败如山倒的事实,她刻意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来分散心思。
“我家的锁全换了,连门禁卡也重新设定,你拿到的是全新的。”方易爵将她放到床上,轻吻了她一下,然后退站在床沿前,面对她慢条斯理地脱去身上的衣物。
看着他精实的肌理一寸寸地裸露出来,她屏住了呼吸,即使害羞,眼睛也舍不得眨。脱掉上衣,他解开裤头及拉炼,却任它松垮地悬在腰间要掉不掉的,再衬上那若有似无的勾人邪笑,周围涨满的欲望张力让她感觉快要无法满足而死掉。
“你应该有兼差当牛郎吧……”她喃喃指责,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方易爵扬笑,魔魅的视线锁着她,单膝跪上床,然后双手撑住上身,用折磨人的速度缓缓朝她爬去。
“我还没解答呢,男人送女人衣服的目的是什么?”他边说边不断地往上爬,逼得她躺了下来,最后他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双眸对住她的,手支在她耳旁,腿膝跨在她的髋部两侧,明明留有距离,却又如此地暧昧及充满占有欲。
她无法言语,只能无助地坠入他那片深湛的黑眸中,看着他屈起手臂,朝她越俯越近。她有预感,答案绝对会充满挑逗。
“男人送女人衣服,是为了从女人的身上脱掉它。”
用如丝的醇滑语调宣布如此勾人心弦的答案后,他的大掌从她腰际探进,往上一掀轻易脱掉了她的上衣,而后吻上她的耳际,沿着她的颈项用唇瓣来回摩挲,光裸的胸膛贴住她的肌肤,手探进两人之间,解她裤子的钮扣。
“嗯,住手……”她扭动闪躲,又情不自禁地发出羞人的申吟。
为什么他老是要像吸血鬼一样啃她的脖子?她意识模糊地想。她讨厌这么不受控制的自己,却又期待那几乎将她灭顶的欢愉。
他抓住她推他的手,不让她抗拒。“你不知道这是你的性感带吗?”他在她耳旁呵气,指尖从耳际一路滑到肩头,再抚回耳垂,满意地感觉到她在他怀中颤抖。
必须等他停下手,她才有办法找到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这是……这是……我的第一次……”她窘得蒙住了脸。她怎么会知道什么该死的性感带?男人不都是喜欢胸啊臀的,有谁会对每天都看得到的脖子色心大动?
方易爵僵了下。“……第一次?”他重复,然后深吸口气。“那就麻烦了。”
她知道她比不上他那些技术高超的前女友,但也不用直接在她面前嫌处女麻烦吧?每个男人都是还来不及和她进展到这一步前就甩掉她,她当然还是处女。
“那不要了。”傅歆难过咬唇,想把他推开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消失。
他却文风不动,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如果她此时看他,就会发现他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爱恋及感动。他是如此幸运,前几个盲目的男人不晓得她的美好,让他得以拥有她,完完全全地拥有她。
“因为我身负找出你身上其它性感带的重责大任,就算忍到快爆掉还是要忍耐,这还不麻烦?”他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拉起她的手覆上他。
她烫手似地收回,虽然只是飞快一触,但坚实的手感证实了他所言不虚。她咬唇犹豫了下,抬脚勾环住他的臀,将他往自己拉,让他的火热完全抵住她。
“不要忍耐不就得了?”说出这种邀请似的话语,她的脸整个嫣红。
方易爵轻笑,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接下来的时间,房间里一直充满了即使咬唇也忍耐不住的喘息娇吟,她被折磨得不住讨饶,而最受折磨的方易爵在确定她已经完全做好准备之后,才放任自己满足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忍耐与渴望。
傅歆显而易见的改变,让大家和同事惊讶不已。
老妈最夸张,在她那一天晚上回到家时,还以为她走错门,等到发现她是自己女儿,足足有一分钟都说不出话来。
同事除了兴奋地称赞她之外,更是拚命追问她去哪里弄的发型,等她说出店名,几个关注流行时尚的女同事眼睛睁得好大,因为那间专为明星贵妇服务的顶级沙龙是她们可望而不可及的。
她只好用别人给的招待券这种烂理由塘塞,不敢说出方易爵的名字。
原本以为她是突然开窍懂得打扮,但时间一久,不论是家人或是同事都察觉到不对。
家人最先发现,因为常常方易爵电话一来,不论多晚,她都会急急忙忙地出门,再加上回来时都会带着他给她的衣服或鞋子,虽然有几次幸运没被发现,但老妈已经开始质问她,并且有几次为了她坚持回避不谈几乎吵了起来。
同事则是从她衣着发现的,眼尖的女同事认出她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帮她加总出来的价格连她自己都咋舌。
“歆歆,你一定交了男朋友!”她没承认过,但他们却信誓旦旦地这么说。
叫她怎么承认?说了一定会被继续逼问对方是谁,而他并不是可以公开的对象。为了保护这段感情,从交往后他们从不曾在公众场合出现,每次约会都是他打电话给她,而她独自前去他家。
他工作忙,她可以体谅,即使有时打来都快十一点了,她还是想把握这难得的时间和他相聚,只是每一次都是这样,原本急欲奔去的心情逐渐变为一种负荷,她开始不快乐了。
她不是不满足,也不是有怨言,但每当与母亲争执为什么那么晚还要外出时,那种无法言明的压力让她觉得好累。
而今晚爸妈因明天有事早早就去睡了,让她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悄悄出了家门。
“我们找一天约会好不好?”他们相偎在沙发上,她靠在他怀里撒娇。
“我们这不是在约会吗?”将近一个礼拜没看到她,方易爵渴切地以爱抚重温那记忆中的曲线,恨不得马上吞了她。
“不是这样……”他突然舔吻她的耳垂,傅歆咬唇忍住,试着不让他分走心神。“我是指看看电影、去餐厅吃饭这种约会。”每次一到他家,都是五分钟不到就被他诱拐到床上,身体获得了满足,心灵却很空虚。
“不行,这样你会曝光,我不想害你被狗仔跟踪。”他向来不在乎绯闻,却为了她,他处处小心,他不想因为这段感情害她失去了隐私。“想看电影我们租DVD回来看,想吃大餐我们可以叫外卖。”
而且出去外面,他就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吻她、抱她。他的手探进她的上衣里,企图勾诱她一起沉沦。
“小心一点还是可以……啊……”她被他惹得逸出轻喊,想找他促膝长谈的理智全然弃守。
听到她那令人血脉贲张的娇吟,方易爵再也忍耐不住,抱起她让她跨坐身上,直接攻城略地,用激情的原始节奏带领她领略绚烂的狂喜……
等到双方都得到满足,傅歆呼吸急促,只能全身虚软地瘫在他身上。过了一会儿才有办法下来,刚踏到地,还来不及站起,又双腿一软坐回他的大腿上。
“你累坏我了。”她靠在他肩头,闭眼咕哝。她好想睡喔……
累积的欲望获得纾解,方易爵笑得一脸餍足,精神好得很。
“我们一起泡个热水澡,然后我帮你按摩,让你舒舒服服的。”他用轻喃勾勒出一副美好的景象,抱起她就要往浴室走去。
“不行,我要回家了。”意识到时间已晚,傅歆要他放她下来。现在已经一点多,再待下去,她就没勇气搭出租车了。
“留下来陪我,嗯?”他试图用已身的魅力诱惑她。“我的按摩真的很棒喔。”
“我不能彻夜不归,我妈发现会打死我的。”虽然心动,她还是得摇头拒绝。
她也很不想欢爱后就匆匆离去,但每一次时间都太晚,让她没办法留下躺在他怀里,和他多聊一些话。
“好吧。”体谅她的难处,他终于放她下来。
等她从浴室整理好出来,他已经帮她叫好出租车。
“回到家打通电话给我。”没办法送她上车,那被逮到的机率比他直接开车载她还大,所以他只能在电梯口跟她道别,交给她一个提袋。“喏。”
“你给我的衣服已经够多了。”她不肯接,一方面是顾虑到这些东西价值太高,一方面……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被收买的感觉。
她不想要这些东西,只希望能有一次是不需要顾虑到时间,可能悠悠闲闲的,像那时候他们去逛大卖场一样、像那时候他们住在旅馆一样。当时他们在逃避追捕,依然可以做得到,为何现在却连去电影院的权利都没有了呢?
“我喜欢打扮你啊。”方易爵宠溺地笑。每次厂商送来的东西有适合她的,他就会留下,不能常常陪在她身边,但知道自己挑选的东西会包围住她,这种满足感可以一慰他的相思之苦。“拿着吧,不然留着我自己穿呀?”
傅歆叹了口气。“最后一次,下次我不拿喽。”给他一个道别的吻,在他的注视下,她走进电梯。
坐在出租车里,她觉得心情比上一次离开时还低落。该怎么让他知道?每次她想谈,却总是被他用性打断,然后她就必须赶回家,期待下一次能和他谈开,结果这样的状况一再重复,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沉思间,出租车已抵达目的地。
她从进楼下大门就一路放轻声响,小心翼翼地打开家门,连灯都不敢开,摸黑想偷偷溜回房。
却突然灯光一亮,一脸怒容的傅母坐在客厅等她。
傅歆的心凉了半截,除了被逮到的惊慌失措外,还有更多让母亲担心受怕的内疚。这一刻,她不晓得该怎么面对母亲,也不晓得要怎么面对自己。
“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傅母语气沉痛。“你长大了,我不能一直管着你,随你去吧,就算不回来也行,不管你是钓到金龟婿还是去援交,我都不会再说一句话了。”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
她宁可母亲厉声指责她,也好过这种对她完全心死的哀凄语气。傅歆不敢抬头,看到仍提在手中的名牌纸袋,眼泪忍不住滚了出来。
援交?多贴切?每次上过床她就带回一些价值不菲的名牌,难怪妈会这么想,连她都有这种错觉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们之间真的必须做一些改变,否则……他们就只能走上分手这一途了。
从那一天起,她开始从被动转为主动,大概两天就会打一次电话给他,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尽量把约会的时间提早,并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编出和同事聚餐或是加班的借口,而不是每次都是在接到电话之后才匆匆出门。
或许母亲还是存疑,但看到她较为收敛,已不再是晚上十点、十一点出去,凌晨才回来,虽然仍对她的隐瞒有些不谅解,但母女俩之间的关系已稍微缓和下来。
然而紧绷的关系却转移到她和他之间。
因她类似查勤的举止,把本来可以自由调配时间的方易爵弄得有些绑手绑脚,而她希望相聚的时间通常是他还在外面忙碌的时候,几次在她的央求下配合,却打乱了时间表而惹得他心浮气躁。
为此两人开始有一些小争执,最后都会用吻或上床取得和解,他们并没有真正吵起来过,但问题一直存在。
这一天傅歆因公司有事八点多才下班,走向捷运站时她打手机给他,原本想问他忙完了没,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但电话一接通听到背景嘈杂的声音,一股小小的怒火开始在心头燃起。
“你在夜店里面?”这也是让他们开始争执的原因之一。
自从她开始主动打电话给他后,她才发现他有时晚归并不一定是因为工作,有一半的机率是和人去餐厅、夜店。
她知道他的工作圈少不了朋友和社交,但次数真的太频繁,如果他能拔出一些时间给她,让她能早一点和他相聚,而不是那么晚才一通电话随call随到,她和母亲的关系也不会闹得那么僵。
“我在和人谈事情,别跟我吵。”听出她语意不善,方易爵抑低声音无奈地响应。他的朋友没人知道她的存在,他怕只要稍一透露,消息就会很快传开。
傅歆咬唇,怒火在刹那间熄了,只剩下难过。
为什么这一切都变成她在无理取闹?她已经够配合了,但他呢?他是比她忙没错,他的世界是比她大没错,但至少要让她看到他为她做的努力呀……
听不到她的回答,方易爵也觉得自己有点情绪化了,他叹了口气,放软语调。“回去之后我再打给你好吗?我现在在BarCode。”
那是他和明星朋友最常去的一间夜店,他从不隐瞒行踪,仿佛这样就可以证明他的光明磊落。他以为她仍缺乏自信,开始会主动打电话给他是怕他劈腿,所以想将他绑在身边。
她不担心那些,她相信他的承诺,所以他工作再晚,她也不曾怀疑过。她只是需要他分一些些关注给她,不是只有上床,她想要和他分离她的快乐与难过。她曾试着解释,但他还是不明白,然后又被上床打断。
为什么?她还是很爱他,他也很爱她,可是才开始不到两个月的感情为什么会让她觉得变了调呢?他们那时无话不谈的契合哪里去了?因为一些无聊小事就能笑得欢乐不已的轻松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