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夏怡航躺在床上,不发一语,突然,清脆的笑声从她嘴里传出来,止也止不住。
那个男人,竟然乱了分寸,想到他当时的表情,她怎么都忍不住,这样取笑一个着急的男人,会不会有点过份?
天哪,这真是、真是太好笑了,她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如果没有这疼痛的话,她恐怕会笑到在床上打滚。
一向威风凛凛的大总裁,也会有这么失控的时候,真是太可爱了,从未有过的甜蜜滋味,如同甘醇的糖水般慢慢地慢慢地漫过心头……
第3章(2)
时间,真是最奇怪的东西,不管日子过得快乐还是悲伤,痛苦还是愉悦,它都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流逝。
有时候,两年的时光,过得就如同两天一样的快速。
又是周五的傍晚,临下班前却突然下起了雨来,淅淅沥沥地,将整座繁华的城市包围在一遍雨雾之中,即使天空灰蒙蒙的,也浇不熄因周末到来而心血沸腾的上班族的高兴。
“今晚去上次去的那家夜店吧,那里感觉不错的说。”
“好啊、好啊,也叫上曼妮,那里气氛超high的,而且……”暧昧地低低笑着,“帅哥好多,呵呵……”
“你就对帅哥有兴趣。”
“别说你没兴趣。”
“当然有!啊,我现在打电话叫雅韵,等等我们。”快快快,不然就晚了。
小周末,在临近下班时分,办工室里的繁忙不同于以往,呼朋引伴相约着去周末狂欢的人彼此热络地招呼着。
像是哪家夜店有什么新的节目;哪里的东西又好吃又便宜;哪家百货公司在打折之类杂七杂八的话题,让平日里忙碌工作的现代化办公室一瞬间与菜市场无异。
想要拉开大门的手轻轻地在门把边凝住,夏怡航似乎对室外那一屋的热闹觉得有些地不知所措,即便每个周末都是相同的情形,可是她还是觉得莫名地心虚,明明知道,谁都不晓得,但这天来临时,她还是胆怯心惊,这都不像平常的自己了。
自从半年前,她又重新被升为企业部的主管,并且直接成为经理,她发现自己与其它同事的相处,还是有些生疏。
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把拉开那气派的大门。
“经理好。”满屋热络好像忽然被冻结了一般,众人一致望向自己的顶头上司,他们是不是摸鱼摸得有些太过大胆了?这样当场被抓包,做人手下的至少还懂得心虚二字。
她好像是一个闯入的外星人一般,与这群地球生物格格不入,再次暗暗地深呼吸,压下心里涌起的不合群的感觉,将手上的文件递出去,“谁去将这份文件影印五十份,之后,你们就可以下班了。”欢呼声顿时响彻整个大厅,手上的文件被人快速地拿了过去。
“经理,你不下班吗?”助理小陈一脸笑意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一边问着,不是他们这个部门嚣张,每个周末都可以提前下班,实在是他们企划部的业绩傲人,在现在这一大片的经济惨淡中,还能保持稳定的销售业绩,除了公司主管的领导有方外,还有他们整个部门的一致努力,所以,英明神武的女上司也默许他们偶尔稍稍放肆些无妨。
“我还有些文件要处理。”脸上带着淡笑,等待着自己要的那份文件。
“不是我要说啦,经理。”一组的小组长曾心芸也闪过来插花,“一星期这么辛苦,现在周末就要轻松一下,不用这么赶。”女上司的好处,真是多到数都数不过来。
虽然夏怡航平时看起来稍微冷淡一些,与人相处也是客客气气,但好在比男上司通情达理,也更加体恤下属,有时候他们也会忘了身份的拘束,跟她闲聊几句。
“只是一些小事,做完就可以了。”还是有礼的语气,不过脸上的笑意有了几分亲切,她是真的喜欢自己的这个团队,虽然不善于与人打成一片,但因为有他们,让她觉得自己的忍让,多了几分价值。
“那经理做完事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夜店玩?”送影印文件过来的跑腿小妹吴天真的一句问话,让室内热切地闲聊声忽然中断。好像空气在这一刻又凝结起来。
真是个天兵!曾心芸暗暗地咬牙,气恼地瞪了吴天真一眼,这让经理怎么回答?如果经理答应了,以她那谨慎的性子,那今晚大家都别想玩了,只能乖乖地坐在一起干聊天。
他们好像都很担心似的,夏怡航差点被大家的表情逗得笑出来,“不用了,等我做好,肯定晚了,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从小妹的手上拿过文件,转身回到属于自己的空间,当大门被合上的那一刻……
“喂,你搞什么鬼?干嘛说那么无厘头的话,这个死白目!”脾气火爆的曾心芸首先发难,一掌呼到吴天真的头上。
“就是、就是。”枪口一致对小妹,集体炮轰。
“呜呜……人家……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玩笑的气氛太好,让她一时不小心才溜出口的嘛,干嘛这么凶。
“拜托,经理看起来像是那种会跟我们去夜店疯的人吗?再说了……”
她没有再多听下去,彻底关好的门,绝佳的隔音效果再次还她一片宁静的独立空间,还是,属于自己的空间最能让她感到安心。
伤心吗?不,对于不能融入同事之间,她一点都不会感到难过,毕竟,这是她从小到大已经习惯的事,不管是还在念书时或是刚刚开始工作,她的性子让她很难交上朋友。现在这样的情形,已经让她觉得很满意了,偶尔虽然只是偶尔,跟同事闲聊几句,已经足够了。
何况她是真的没有时间去跟他们一起狂欢,她的时间从两年前,就已经被人霸道地占得满满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一丝的私人时间。
一辆银色的车流畅的驶入位于信义区精华地段的高级住宅区。在这每坪以上百万起跳的地段,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尤其是这栋精心打造的号称最为奢华高级,最且有隐私与便利性的豪宅,不是有钱就能住进来的。
熟练地将自己的车停入那规划好的宽阔的专属停车位,按下锁车键后,夏怡航从包包里抽出那张黑色的磁卡在一旁电梯旁一刷,熟悉的读卡声响起后,电梯门应声而开。
进入宽敞而豪华的电梯后,她静静地站立着,不用按楼层,因为这部电梯,只会停在那层楼,而那一层,也仅仅只有一个住户而已。低头一看,轻轻抓着随身小包的手竟然有些些颤抖。真是没用,她咬着自己的下唇,克制着心底的那股排斥的感觉,想要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可是,不行,再努力也不行,即使控制住自己的手不发抖,但那握紧皮包系带的手指还是死白。
她没有办法不紧张,如同这两年来的每一次到来一般,她都感觉像是被执行死刑般,全身僵硬,呼吸冰冷。
这种感觉,一直到她打开那占有整整两层楼的房间大门时,看到一室的清冷与寂静后,才戛然而止。
他不在,说不上的感觉涌上心头,放松释然,还有一丝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感觉缓缓地流过心间,踩上铺着厚厚的长绒地毯,柔软的材质将她的足音吸得干干净净。
将皮包随手搁在那进口的顶级沙发上,对于这套房里每一件要价动辄百万的家具,她已经熟悉得不再对它们的昂贵感觉惊心了。
自动设定的恒温暖气,无声无息地将整间房的温度与湿度控制得完美无瑕,让人一进来,就将屋外的冰冷空气一扫而空。
即使闭上眼睛,她也能在这一百多坪的房间里来去自如,大手笔买下最高的两层楼,再将它打掉重新设计,这个男人的性子,就是喜欢居高临下。
房间的整体采用挑高的设计,四房两厅、一厨两卫,充满着美式的方便简洁之风。这是一个讲究效率的房间,偌大的空间并没有无数漂亮的家具,有的只是必须用而且是最顶级的,就如同那个人一般,从来不多说一句废话,有人说看房间的设计就可以知道主人的性子,这话看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将摆放在玻璃几上的遥控器拿起来一按,巨大的窗帘徐徐往两边收,台北夜晚的灿烂灯光一瞬间跃入眼帘,朦眬的雨丝将闪亮的灯光织得如梦似幻,就如同打翻的珠宝盒一般,泛着柔柔的光芒,既漂亮又壮观。
推开主卧房的门,也是一室的安谧,看来,他还没有回来。
轻轻地叹了口气,来到原木精制而成的衣柜前,伸手一碰,那光滑的柜门就滑了开来,露出大得吓人的衣柜,在一个近五十坪的卧房里,摆一个这么大的衣柜,其实不算夸张。
拿出自己的家居服去那个同样大得吓人、豪华得惊人的浴室里简单地冲了个澡。即使是浴室里那个全自动的按摩浴缸看起来又舒服又吸引人,但两年来,她从来都没有自己进去泡一泡的欲望,一次也没有。
穿上柔软舒适的家居服,用毛巾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擦了擦,就顺从那放松后才感觉到饥饿,才出去准备食物。
在冰箱里塞了琳琅满目的食材,都可以开一家小型的超市了,将这么大的冰箱塞得这么满,也只有那个人才做得出来,负责打扫与买材料的人,肯定不轻松。
在满满的肉类里,挑选着翠绿的蔬菜,他不在家,那么就随便做点简单的家常菜吧,反正他不在。
开放式的厨房一如整间屋子的设计一样,充满着美式的便利与简洁,这个厨房什么东西摆在什么位置,她闭上眼就能拿到,谁教这两年来,这个厨房就一直都是她在用,不想对这里这般熟悉,可是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音乐如流水一般在宽阔的空间里响着,舒伯特的小夜曲,在这样一个寒冷的雨夜里,有着这样温柔的音乐陪伴,世上的一切烦恼与忧愁似乎都消失不见了。
碧绿的蔬菜在清水的浸泡下显得更为晶莹生动,就连最普通的青菜,都是昂贵得让人咂舌,更别说那塞满整整一冰箱的肉类,全部都是从世界各地空运来台的顶级食材,他的挑嘴与挑剔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简单地烫了个青菜,炒了盘肉丝,再配上香味十足的玉米浓汤与雪白透亮的米饭,她的晚饭就解决了。
刚要将米饭从电饭煲里盛出来,一双男性的大掌悄然无声地从后面搅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第4章(1)
“啊!”没有预警的动作让她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碗差点捉不牢,全身僵硬地想要挣扎,但鼻端闻到的熟悉的男性气息,让她一瞬间紧张的身子慢慢地放松下来。
是他,是他回来了。没有声息、没有话语,就这样直接抱她入怀,肯定是她刚刚做菜太过专心,再加上房里开着音乐,没有听到他的足音,不过,他怎么回来了?
灼热的男性气息喷洒在她细腻的颈上,嘴唇在她的肌肤上摩挲着,“洗过澡了,嗯?”全身上下都是属于她的香味,让他欲罢不能。
咬牙咽下到嘴边的呻/吟,他湿热的舌头在她的脖子间来回轻舔,让她全身肌肤都敏感地发热。
……
“让我听听你的声音。”抬起她低垂的下巴,望入那清澈的眼眸之中,不高兴在欢爱中不能看到她容颜的感觉。
想要藏住自己那张在激情中不能控制的睑蛋,却被他强制地抬了起来,不可避免地,抬头望入了他的黑眸之中。
她在他的瞳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既激情又无奈;既快乐又痛苦,一张被爱欲所淹没的容颜。
他的眼睛太深幽、太难测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激烈的时分,她竟然想起曾经所听到的话,一句对于他的眼睛所描述的话,他的眼睛看到的是全世界。
漆黑的夜晚,雨后的天空透出纯粹的黑夜,在台北这样光害严重的地方,是看不到半点星子的。
柏凌风睁着比夜空还要深邃明亮的眼眸,深思地望着那个累得昏睡过去的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忽然闪过两年事前,她在他办公室对他说的话,“我夏怡航不做情妇,只做女朋友。”
男性的大掌在她黑亮的柔发上抚过,“夏怡航,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布满光泽的秀发在他指间轻轻滑过,如同丝绸一般。
他随手拉过整齐迭放在一旁的黑色睡袍套上,从柔软的大床上起身,走到一整面都是落地玻璃的墙边,望着脚下辉煌的夜景,心思浮沉。
她似乎并不如表面看来的那么温柔体贴好说话,从她答应他的条件那一瞬间,他忽然发现了。
“我不要你的房子、不要你的车子,所有情妇要得到的东西,我统统都不要。”她的笑容温柔似水,“你要得到我,可以,不过我不做情妇。只做女朋友,不必昭告世人,只要你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就行。”
听起来,他完全占尽了一切的便宜,不用花大笔钱,就可以得到她的人。这比他当初所设想的要好上太多,做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来说,这种无本万利的事情,他会不答应?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怎么逃都逃不出你的掌心,可是做情妇,我过不了自己这关,就当让我心里觉得安慰点,可以吗?”她的眼神太温柔太真挚;她的话也说得合情合理,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这是非常微妙的地方。
“这是我唯一的条件,你可以答应我吗?”那一刻,他发现他说不出拒绝的话。虽然,与最初的设想有所偏差,但结果却是一样,望着她一脸柔情的笑意,心中那抹不对劲让他给忽略了,很爽快便应允了她。
不过,该给的东西,他柏凌风一样也没少给,房子从买来的那天起,就已经过户到她的名下,漂亮的莲花跑车,从两年前就一直停在楼下的车库里,从未开动过。
存入她户头的钱,她也没有动用过分毫,她的物质欲望真是少得可怜,她不要钱,那么她要什么?冷冷一哼,不管她要什么,除了钱,在他在这里她什么都得不到。
而他,想要的当然也不会客气,那天晚上,他就将她带上了床,没有意外,她还是处女。
鲜红的印记,痛得发抖的身子,还有那咬到苍白的嘴唇,都勾不起他丝毫的怜惜,沉重的戳刺,印在床单上如梅瓣的红痕,他却在血液的刺激下变得更加野蛮。男人其实说到底,还是一种进化未完全的动物而已,处女的落红,更是兽性大发的强烈引发。
他到如今还记得当一切结束后,她并没有如同一般失去贞洁的女孩样哭哭啼啼地,只是静静地躺在他的胸膛上,要求他抱住她,不要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