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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就对了 page 9 作者:夏已凉

  她必须用尽力气蜷曲脚趾头,甚至得蜷缩全身才能抵抗。

  郑友白觉得很难受,但没有逼她,只是放缓动作,在她耳畔诱哄似的轻声呢喃:“放松,不要怕……我只是想好好的抱你,嗯?”

  她怎么可能说不好,配合他的步调,放松自己,徜佯在教人晕眩的欲潮中……

  事后,她筋疲力尽,不仅身体疲累,连向来自诩独立的精神都像是被占取般震撼。

  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难以置信的开口,“你的技巧怎么会这么好?”

  嗯,这倒是一句很受用的称赞,郑友白欣然接受。

  “那是因为我爱你。”他捏了捏她的鼻子,热情告白,面不改色。

  的确,因为爱,他不想“爽到自己,甘苦到恋人”;因为爱,他们愿意配合彼此的步调,找寻对对方身体最诚的一种膜拜方法;也因为爱,他们的心灵与身体同步契合,于是精神的感知在肉体之前更早一步做结合,成为传递他们感官的最佳桥梁,让他们不只是感受到自己,甚至也分享了对方身上的一切感触。

  很神奇,不是吗?

  他想,天下又有多少人可以像他们一样,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做出对的选择?而现在他们遇到了,这个就是属于他们生命中的奇迹。

  是的,朱采韵感觉到了。也许她和前男友就是这样,正因为彼此不是对方真正对的人,所以当那人碰上了自己命运中真正相合的对象,才会那般义无反顾,迫不及待,明明就是那样温柔的人,却还是狠心的伤害了她。

  过去的美好终究比不上对未来的想望,她想,她该走出来了,更何况神已经如此大方的赐予她生命中真正该与她相系的人……

  于是朱采韵安心了,不怨恨了。

  她赞叹着自己的幸运,朦胧的睡去,在所爱的人的怀抱中,知道自己完满了。

  只是,下腹部为何一直传来闷闷的痛?

  因为她那个来了。

  半夜,她在下腹一阵不适感的情况下醒来,身旁的男人好梦正酣。

  她打开床头灯,惊见白色床单上一片血色……完蛋!

  朱采韵尴尬的跳起来,睡意全失,连忙奔进浴室清洗,用了最后一片卫生棉。

  当她走出浴室时,发现更丢脸的事。

  郑友白已经醒来,未戴上墨镜的眼眸在灯光下微眯,确认那一片血红的痕迹。

  “你好个来了?”这么巧!

  “对啦!”她红透了脸,走到床畔,“快起来,我要洗床单。”

  这还真是……

  “我来弄。你那个来,身体不是不舒服?”他戴上墨镜,套上衣裤,利落的卷起床单,“洗衣机在哪里?”

  朱采韵愣住,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开口,“阳台……”

  “OK,你好好躺着,不要动。”他拿着床单,走向阳台。

  她不放心,索性跟在他身后。

  他动作熟练的操作洗衣机,然后回来整理床铺,让她躺下,再到厨房倒了一杯热开水。

  “我知道每个女人的月经症状都不一样……你呢?会不会痛?”

  “第一天还好……”第二天最痛苦了。

  朱采韵捧着杯子,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忽然有种发现新大陆的错觉。

  “你会不会太熟练了?”

  “你是指做家事还是照顾女人?”

  “都有。”她不可思议的说。

  郑友白好气又好笑,“我从小跟父亲相依为命,他那个大老粗,怎么可能自己做家事?”

  就算老爸真要做,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允许。可想而知,他也是被迫的,为了生存。

  “至于照顾女人嘛……就是往事不堪回首,相见不如怀念,你想听吗?”

  什么跟什么?

  “不了,我不在意。”朱采韵微微一笑,“反正现在坐享其成的人是我。”

  “哦?这就这么有自信,一辈子享用不尽?”他很刻意的扬起眉头,硬要挑拨她。

  朱采韵才不上当,做了个鬼脸,“因为没了我,我不相信你到哪里可以再找到像我一样跟你这么合的女人……当然,我也一样。”她自信满满,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仿佛理所当然。

  不过确实正中红心,郑友白很兴奋,抱住她,在这一刻深切的明白,若没有了彼此,他们又还能爱谁?

  “郑先生,麻烦你,我那个来,请你客气一点。”

  他笑着俯首,在她耳畔低声呢喃:“早知如此,昨天干脆就不戴……”

  朱采韵给他的回答,则是床上的两个大抱枕。

  第7章(1)

  女人的生理期尽管算不上大事,仍需要做点准备,而其中最重要的,当然就是卫生棉的库存。

  偏偏已用了最后一片,连第二天必吃的止痛药也没有了,朱采韵不得已,只好拜托郑友白牺牲小我,帮她出门补给物资。

  他临出门前,她很不放心的耳提面命,深怕他买错,毕竟这是贴身用品,她很坚持,宁可再三提醒,也不妥协。

  “是是是。”他好气又好笑,坚持不要带小抄。

  带小抄是小看了他,等一下他买回来,包准吓得她下巴掉下来。

  等他离去的背影消失不见,朱采韵关上门,露出微笑,内心好甜蜜。

  被恋人捧在手心细细呵护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她第一次喜欢这个整整折磨了她十余年的“好朋友”。

  这时,门铃响起。

  她觉得好笑,早猜到他坚持不带小抄,肯定会回来求援。果真,不到十分钟便宣告投降了吧?

  她打开门,“你看,我就说吧……”

  “采韵姐。”

  要死了,天要亡我!

  朱采韵愕然,看着冲上来抱住她的齐佑心,脸上血色褪尽,但绝不是因为那个来的关系。

  “你……你怎么会跑来?”

  “还不是我哥!他肯定又跑到那个死女人家去了。我没带钥匙,进不了门,只好跑来你这里借居一晚……可恶!我一定要想尽方法查出那个不要命的女人是谁,然后狠狠的破坏他们!”齐佑心气得紧握拳头,一副志在必得的态势,径自走进屋里。

  朱采韵跟在他身后,打了个冷颤。呃……他口中那个不要命的死女人,就是她啊!

  这下完了,大祸临头,非同小可。郑友白才出去,齐佑心接着就来,朱采韵不由得庆幸老天还是很仁慈,没让他们碰面。要不然后果……她抖了抖,实在不敢想下去。

  “好吧,佑心,你先等一下。”不得已,她先让他坐在沙发上,决定拖延另一个人的时间。

  她按下郑友白的手机号码,一阵铃声随即响起。

  “采韵姐,你的手机响了。”齐佑心嚷道。

  天真的要亡她!脑中闪过一连串不雅的字句,她干笑,赶紧挂断电话。

  这种危急存亡之秋,他竟然没带手机?!

  “你的手机铃声跟我哥用的一样耶,好巧喔。”齐佑心好死不死的冒出这么一句。

  她脸上出现三条黑线。没办法,看来现在只有争取时间,能让齐佑心走多远是多远。

  “呃……佑心,我今天有点不方便……等一下我男友会过来,如果让他看到我房里有男人,好像不太好……”朱采韵欲哭无泪。

  “采韵姐,你有男友?”齐佑心双眼发亮,好不兴奋,“是怎样的人?我好好奇……这样吧,我跟他打过招呼就走,反正我不介意,可以直接告诉他我是GAY,没关系。”

  你不介意,我介意!

  朱采韵脸色乍白,“不太好吧?而且我不知道我男友能不能接受……”

  齐佑心皱起眉头,不依的说:“这样不行啦!如果他不接受,以后采韵姐岂不是不能常常到‘寐姬’?我看我还是得好好的‘教育’一下那个男人……”

  拜托!她翻个白眼,心想,完蛋了,齐佑心是铁了心,好说歹劝就是不肯离开,偏偏她又做不到翻脸赶人。

  就在她陷入苦思时,门口传来动静。

  该死,她忘了锁门。

  于是她忍住下腹的不适,迅速冲了出去,又关上门。

  门开到一半便被拦截的郑友白满脸不解,看着她,“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不舒服?”

  她吞了口唾沫,“你……你可不可以先回去?”

  “啊?”莫名其妙收到逐客令,他不禁愣住,可是也看出她不对劲,随即收敛神色,“发生什么事?”

  朱采韵叹口气,决定实话实说,“佑心来了。”

  “佑心?他怎么会过来?而且……他知道你住这里?”

  “以前有一次他喝醉,我不知道他住哪里,所以有让他借住过……之后他偶尔会跑来。”但绝不该是今天这个时机啊!呜呜……“总之,我赶不走他,你先回去,我再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郑友白沉沉的开口,不悦的拧起眉头,“正好,我本来就想问,你为什么那么怕让佑心知道我们的事?”

  他的口气平淡,脸上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可是朱采韵依旧听得出他的介怀。“我有我的理同。”

  “什么理由?说出来让我听听,如果可以说服我,我马上就走。”

  朱采韵别开眼,吐了口气,“我不能说。”这是真的。不论如何,那都是齐佑心的心情,轮不到她这个局外人转述。

  可想而知,她这个说法理所当然说服不了郑友白。

  他墨镜后的双眼微眯,浑身散发出恼怒,“好,不想说是吗?大不了我直接问佑心。”

  说完,他就要推开门。

  她抢先一步,挡在门前,“不行!算我求你……你先回去,好不好?”

  看她誓死护在门前,垂下头,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郑友白的态度再强硬,也做不到一意孤行。

  他可以理解她尚未做好心理准备面对他的家人,可是眼下的状况并非刻意,她却依旧抗拒成这个样子……他露出受伤的神情。

  “为什么?我不懂。”

  她听出他话语中的苦涩,心口一紧,却说不出半句解释的话。

  “我想和你结婚。”突然,他这么说。

  朱采韵瞠大眼,错愕的望着不期然撂下求婚宣言的男人。

  郑友白懊恼的爬梳头发,表情有些慌乱,“我想和你结婚,组织一个家庭,让你冠上我的姓,昭告天下所有的人,你是我的……难道这只是我一相情愿的想法?”

  他眸色深沉,其中流露的东西,她看不透,却依旧被他这席话震慑,浑身战栗,难以自己。

  从未想过有个男人竟如此迫切的想拥有她……怎么办?

  她知道他是认真的。他的动作、表情、眼神,甚至浑身上下的一切,在在昭示着他对她的喜爱。

  朱采韵好高兴,这一刻只想尽己所能,好好的响应他,所以……

  “佑心对你是不是很重要?”

  “他是我弟弟。”言下之意就是她说的是废话。

  郑友白现在回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齐佑心,是在他十六岁的时候。

  那一年他刚考上高中,因为不得不戴墨镜的隐疾,使得他刚到一个新环境便遭到同恢的诸多“关心”,有的好,有的不好,他无法——厘清,只知道这样的日子从小学延续到现在,很习惯了。

  当时他正遭逢丧父之痛,辗转被亲生母亲接回齐家。

  说真的,郑友白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母亲并没有太多孺慕之情,毕竟他连最基本的回忆也没有。母亲的另一半齐先生是个好人,可他就是坚持不愿意被收养,只觉得自己是来齐家借住,而不是来当一家人的。

  那个时候,郑友白见到了齐佑心,这个弟弟有够调皮,超爱捣蛋。

  他一见到他脸上的墨镜,笑嘻嘻的问:“哥,你为什么每天都要戴着墨镜?”

  母亲晓得他的病症,齐先生也知道一些,他于是向弟弟解释了自己的症状。

  齐佑心听了,不可思议的睁大眼,“原来是生病喔……可是你天天戴着墨镜,看起来好酷,我真的好羡慕你,哥哥。”

  他一声哥哥,唤得真心实意,奇异的,让本来抱持寄人篱下心态的郑友白毫无异议的接纳了这个弟弟,甚至在齐先生带着母亲到国外工作以后,他也理所当然的担负起照顾齐佑心的责任,住在那间并不属于他的房子里,生活至今。

  在他心中,早已把齐佑心当做亲生弟弟看待。

  所以他是真的不解,甚至感到不快,采韵竟然如此排斥以他的女友这个身分与他重要的家人认识,那好像间接表示,他们的关系尚未到那个地步。

  “算了。”

  他懊恼不已,也许他可以强制公开两人的关系,却不愿意勉强,毕竟这样得来的结果并非他真心想要。

  “你要的东西我都买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办。”他把手上的袋子交给她,双手插进口袋里,“我走了。”

  “友白?!”朱采韵一惊,却又不敢唤得太大声,追上去,拉住他,“你……生气了吗?”

  郑友白叹口气,“我没生气。”

  真是这样吗?他自问,答案却是无解。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悲哀的成分多一些,似乎他们对这段感情的看法有所不同。

  他轻轻拨开她的手,墨镜后的双眸淡淡的睇视她。

  朱采韵发觉自己动弹不得,像是彻底明白了方才一味拒绝的行径是如何的伤害了他。

  她的喉头一阵酸楚,想开口,却又不知要从何说起。

  两个人相视半晌,他的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牙根一咬,决然离去。

  她看着被他放开的手,看见他进入电梯,电梯门慢慢的关上……刹那的冲动,她追了上去。

  “采韵?!”郑友白大骇,连忙按下开门键,以防她被夹到,“你干嘛?”

  她微喘的步入电梯,凝睇着她的男人,坚定的说:“我爱你。”

  他整个人愣住。

  “我爱你。”见他一直没有反应,她着急的重复一遍,纤手紧揪着他的衣领,瞅着他的双眼像是要滴出水。“佑心的事……我有我的苦衷,但你不可以因为这样就怀疑我!”

  听她毫不掩饰、信誓旦旦的说出爱语,像要害怕他误会什么……他不禁震慑,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怀疑很蠢。

  她对他的喜欢昭然若揭,甚至不惜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为何他的心只因为一件小事便产生动摇?

  哈,他真是笨。

  郑友白在这一瞬间释怀了,感受到她坚决的意志,知道自己不该意气用事,盲目的迸逼。

  “嗯,我相信你。”他吁了口气,终于决定妥协。

  他执起她紧握到发白的手,在上头印下一吻,像是藉此表示他已明白。

  “这次我先回去,至于刚刚讲的事……你好好的想一想。”他指的是求婚一事。

  尽管是一时冲动说出口,可是认真的程度,他保证绝不打折扣。

  他的理解比什么都重要,朱采韵好感动,紧紧抱住他,“嗯,谢谢。”

  “你的身体不舒服,快进去吧!”他按下开门键,看见自己买回来的东西摆在门口,不禁抬起眉头,“我厚着脸皮买回来的东西,你就随便扔在那里?真没良心。”

  知道他是借机化解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朱采韵甜甜的笑了,“没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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