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烈奇的心因为她的话而重重一震,「你的意思是……」他不敢妄自揣测她话里的意思。
「来吧!」刘恩禔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拉起袖子,把嫩白的手腕凑到他高挺的鼻子前。
属于她的清雅香味窜入他的鼻腔,进入他的肺,唤醒体内的野兽,灼热的需求疯狂的沸腾着。
那是她的味道……
他努力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蠢蠢欲动的渴望,正色提醒,「你会少九年的寿命。」
「我……我知道啦!」她答得极不自在,脸蛋红通通的。
如果让方咏真知道她的决定,一定会气得直跳脚,在她的耳边嚷嚷,问她是不是笨蛋。
没办法,她这个笨蛋就是吃软不吃硬。
偏偏他又只能吸她的血才能活下去,她能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当他用忧郁深沉的蓝眸痴痴的凝望着她,没有下一个动作时,刘恩禔将自己的手腕更加贴近他,催促道:「快点,你不是很痛苦、很想要吗?」
她柔嫩雪白的肌肤散发出天使般的纯洁光芒,她的催促化成一道暖流,无形中漫抚过他被魔咒折腾得疲惫不堪的心。
纵使藉由血确认她是他的真爱,她不一定认同,却愿意如此为他牺牲,成为他续命的依靠。
费烈奇为她的善良美好而悸动不己,轻轻的在她的手腕上落下一个吻,微微哽咽的说:「谢谢。」
他发誓,会极尽所能的用爱回报她。
不知道是因为他那句充满复杂情绪的道谢,又或者是感受到他唇上冰冷的温度,刘恩禔不禁打了个略嘿,心微微发颤。
察觉自己异常的反应,她急急甩开那奇怪的听觉,慎重的叮咛,「请你控制好吸一口血的量,不要过量!」
瞧她如此慎重其事,费烈奇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从没想过他的真爱会是个来自台湾的东方娃娃,她是那样天真、那样可爱,让他无法不对她倾心,释放出前所未有的温柔。
「放心。」他敛住笑,用无比怜惜她的语气询问,「上次咬你那一口,会痛吗?」
病症发作时,嗜血的欲望一旦袭来,他口中的犬牙会像吸血鬼一样缓缓的拉长,虽然仅是吸取一口血的量,但是变长的犬牙得没入血肉,浸淫在热血中,才会慢慢的缩回。
他可以明白那有多痛,却不得不。
「很痛。」
当他用那双蓝眸深深的注视着她时,刘恩禔竟没来由的想对他撒娇,这感觉来得太突然,连脱口而出的回答也隐藏着想惹人怜惜的娇软意图。
「对不起。」他湿凉柔软的唇瓣贴着她脉搏跃动的地方,轻轻吻着,舌头跟着不安分的舔舐着,一下又一下。
虽然他舔舐着她的肌肤,却像是舔进她的心里,让她整个人好像被注入麻药,感觉轻飘飘的。
不过那如梦似幻的感觉仅是瞬间,当他尖锐的牙齿穿透她的肌肤时,痛意缓缓的蔓延开来。
「痛……」她痛吟出声,想缩回手,他却紧咬着她不放。
霎时,她因为自己的天真而心生恐惧。
他是嗜血的、饥渴的,尝到她的血后,他真的能抑制源源不绝的渴望,适可而止吗?
当她热烫腥甜的鲜血滑进喉咙,缓缓的融入他的血液之际,悄悄的勾挑起另一种凶猛而狂烈的赤裸裸肉欲。
虽然只是一口血,却转换为更小的分子,渗入他的血液,满足嗜血的渴望,让他像是在瞬间充饱电,积蓄了活力能量。
强烈想要她的渴望席卷而来,费烈奇赫然惊觉自己体内的野兽不只渴望她的血,还渴望她的肉体。
他想占有她,进入她。
苏醒的欲望让他发出有如野兽的低沉咆咛。
刘恩禔顿时胆战心惊,以为自己死定了。
没想到他轻舔她的手腕,她手腕上的伤口好像被谁施了魔法,慢慢的收合、复原,最后留下粉红色的淡淡齿印。
痛的感觉宛如错觉,已不复存在。
「够了吗?」她难以置信的视着他,意外的发现他苍白的俊脸多了一丝血色。
他唇红、齿白、眼柔的英俊模样,惹得她心一震,心头小鹿撞个不停。
「够了。」因为需求,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那双幽深的蓝眸却闪动着难以压抑的欲望火焰。「可是我想要妳。」
「好。」被他脸上柔软的神态所迷惑,刘恩禔一时之间没细思他话里的意思,答应得很爽快,随即又嘟喽,「唔……我应该会睡着。」
上一次,被他吸过血后,她立刻晕晕沉沉的陷入昏睡,这样她还有办法让他要她吗?
他说他要她……要?!思绪猛地一顿,她发现费烈奇说的这个字有些奇怪,还来不及开口,便看见他微笑的张开双臂,抱住她,将她压在贵妃椅上。
「上一次你是不是连值了几天夜班?」
她回想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一般昏睡的状况会在吸完血后几个小时发生,那一次你会立刻晕过去,应该是身体过度疲惫所造成。」他柔声低语,双手划过她滑嫩美好的脸部线条,修长强健的温热身躯覆在她柔软娇小的身子上,眼眸火热的凝望着她。
刘恩禔被他大胆的举动吓得完全傻住了。
他……他在做什么?怎么可以……
「我要和你做爱。」
她的血迅速融入他的体内,喂养咆哮饥渴的野兽,减轻他的痛苦,一扫他病态的疲惫和虚弱。
他直接坦白的话语,以及太过亲密的姿势,让她羞得粉脸爆红。
「你刚刚已经答应了。」
含笑的蓝眸欣赏着她红着脸的模样,他表情认真,修长的手指一下子拉扯着她睡衣前襟的锻带,一下子抚摸着釦子。
刘恩禔困窘的注视着他,随着他手部的动作,心脏疯狂的跳动着。
他真的会扒光她的衣服吗?她没穿内衣,不知道……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
她边不安的想着,边拉开他不安分的手,强自镇定的说:「我……我刚刚没听清楚,那个做……做爱是吸血后的标准作业程序吗?」
虽然她的语气很镇定,脸上的红潮却出卖了她。
费烈奇朗笑出声,不可思议的问:「做爱哪需要什么标准作业程序?」
他的女人有一颗善良的心,以及纯真看待事物的天真。
在现今社会,她美好的一切有着难得的天真,让他更想将她揽进怀里,细心呵宠。
听着他低沉的嗓音轻缓的吐出每个音节,以及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的饥渴眼神,让刘恩禔感到微微晕眩。
不好!很不好!
遇上这个男人,她发现自己被吃得死死的,即便心知肚明此时该做什么反应,却只能傻楞楞的任由他为所欲为。
难道他的牙齿淬着蛊惑人心的毒液?
在她大方「捐血」的同时,也让那毒液里的危险分子潜进她的体内,准备随时操控她?
她有些惊慌,陷入恍神的状态。
……
「甜心,没人这么对过你吗?」看着她惊讶的表情,他脸上的表情更加柔软。
刘恩禔凝视眼前英俊的男人,楞了许久才挤出话,「我……我是你的看护,我……我们不能这样。」
有看护像她这样吗?
病人才回来不到一个小时,就与他滚上床,这……这……分明是色情片里的情节嘛!
「也将是我最亲密的爱人。」
大手滑过她娇小的身躯,感觉她滑嫩的肌肤带来的美好触感,他的喉咙再次逸出情不自禁的低沉咆哮。
亲密的爱人……刘恩禔的心重重一颤。
她只是他的看护,只是不忍心看他受苦,才会善心大发的让他吸她的血,但是这构不成爱情的因素。
虽然他英俊得迷惑人心……不,不,这是不对的,她不能因为他的外貌和那一套命定理论,就乖乖的任由他为所欲为。
确定这一点,她仿佛落入猎人陷阱的小白兔,慌乱得想逃脱。
费烈奇却没给她可以反抗、疑惑的机会,扯开她身上那件碍事的睡衣,薄唇贴在她滑嫩的肌肤上,轻轻的啮咬,温柔的舔吻。
「你是我的,你会明白的。」
他又湿又烫的吻在她水嫩无瑕的身躯游移,粗糙的舌头让她的体内升起一股难言的燥热,缓缓的蔓延全身。
「不……」纤白的身子泛起敏感的疙喑。
「乖,你会喜欢的。」性感的薄唇微扬,他那丝绒一般的低沉嗓音像是带着魅惑人心的魔力。
刘恩禔没来由的期待着,等着看他接下来会对她做什么事。
……
第4章(1)
激情过后,费烈奇趴在刘恩禔的身上,不停的喘息。
任由他压在自己的身上,她的思绪被高/chao掳掠,整个人飘飘然,陷入迷离之境。
她没想到性爱的力量竟是如此可怕,如此懂人心魂。
在她仍然恍神之际,他的呼吸逐渐恢复平顺,伸出手,轻轻的为她拨开覆在脸上的发丝,低声的说:「谢谢你。」
刘恩禔幽幽回过神来,看着他神采奕奕的恹足模样,一股说不出的委屈油然而生。
「你……混蛋!」
她流着泪,槌打着他,气他如此诱惑她,也气自己受他的诱惑,堕落成为毫无廉耻心的女人,献出最宝贵的童贞。
费烈奇让她发泄,一双幽深的蓝眸凝望着她。
他可以理解她的感受,但是他控制不住。
她的血充满了令他疯狂的yu/望,让他喝下她的血,平抚体内的野兽后,被挑起想爱的兽欲来势汹汹。
他没有办法……
见他不闪不躲,任凭让她施暴,刘恩禔沮丧的收回绣花拳。
她知道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不单单是他的问题,若她不愿意,他再强,占有再多优势,也不能逼她屈服。
而她的确尝到性爱的欢愉,初时虽然痛得难以忍受,但之后的快乐像是毒品,让她迷失。
「天啊!」刘恩禔懊恼不己,却在这时发现手指上沾着血。
她什么时候流血了?
蹙起眉头,她仔细的查看,发现手指上并没有伤口,再回忆刚刚的动作,她想,血是来自于男人。
「你哪里受伤了?」身为护士的职业病让她忘了生气,急急的问。
这个慈悲、善良的女人明明生着他的气,知道他可能受伤,却还是无法对他置之不理。
费烈奇的心头沸腾着发烫的温暖,啄吻了下她的唇瓣,才开口回答,「我想……是被你抓伤的。」
在激情时,她承受不了他失控的给予,陷进他的背部的十指在他的背上留下抓痕。
他可以感觉到皮肤破皮的刺痛,但那是他自己舔不到的位置,就算放着不管也无所谓。
刘恩禔不自在的羞红了脸,许久才喝一曙道:「你……你起来,我帮你看看。」
「好。」他一起身,软掉的yu/望由她的体内抽离,带着他的ji/情与她代表纯洁的血液。
那画面让她感觉一股热气袭上双颊,忘了要帮他查看伤口的目的,别开视线。
欣赏着她红艳似火的脸蛋,他伸手捧住她的脸,让彼此的视线望进对方的眼底,沙哑的低语,「答应我,你会留下来。」
他的动作温柔无比,厚实的掌心热烫如火,让她想起那双手滑过她的身体所带来的刺激快感,心不由得一颤。
她垂下眼眸,不敢直视他充满侵略性的蓝眸。「我是爵爷的看护,在爵爷病好之前,我不会走。」
出国前,她把惊人的看护费全数捐出去,如果现在真的一走了之,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还那笔钱,更别说男人的性命掌握在她的手上。
她如何能不顾他的生死,径自离开?
虽然她的语气隐含着委屈与不甘,却让他晶亮的蓝眸里有着满满的喜悦和说不出的满足。
至少她还愿意留下来,只要她不走,他便有信心可以让她爱上他,要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女人。
刘恩禔勉强将思绪,由哀伤中抽离,振作起精神,「你多久得吸一次血?」
「魔咒发作的时间不定,但一定会发生在月圆之夜。」
她点了点头,然后咬了咬唇,酌量着用词,「我可以把血给你,不过你不可以再……不可以再诱惑我。」
她几乎可以肯定,他在发病前,应该与许多女人有过许多床上的经验。
再加上他出色、傲人的条件,想和他上床的女人可能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她与其他女人一样,与他做过这样亲密的事,被他恣意的欺负,她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不喜欢……
眼看她忽然静了下来,费烈奇不解的问:「你在想什么?」
「总之,你不可以再诱惑我!」匆匆拉回思绪,她正色强调,是要提醒他,也是要提醒自己。
想要一个女人的感觉来得自然,他根本不认为自己做了诱惑人的动作。
「我……有吗?」
她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有限,但是他接受宿命的安排,认定她是他命定的伴侣,在她的面前是温柔情人,不是严苛自律的上位者。
于是,在外头呼风唤雨、充满权威的大男人很受教的立即改口,「对不起,我不会再诱惑你。」
话虽然这么说,他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办得到,不去侵犯她。
得到他的承诺,刘恩禔想起他身上的伤,急急的开口,「那你……先别穿衣服。」
费烈奇原本打算吩咐佣人端一盆热水进来,让两人擦身体,听她这么一说,不禁挑了挑眉头,「也好,你帮我吧!」
她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在我的家族里,受到吸血鬼魔咒折磨的长子一旦吸到真爱之血,藉由肉体结合,就成为彼此命定的终生伴侣……」他深情的看着她,「不过在吸血鬼魔咒破除之前,你还要身兼看护与贴身女佣。」
刘恩禔的思绪被他的话搅弄得有些混乱,他的意思是,做过爱后,他们就是终生伴侣?就是夫妻?
她连忙摇头,甩开这个夸张的说法,即使面对她的血成了他的解药的铁证,她还是无法轻率的认同自己是他命定的终生伴侣。
目前,也无法让她承认这一点。
但,至少她得认清自己的本分。
「你放心,我会当个尽责的看护与贴身女佣。」
似乎早已猜到她会这么说,他耸了耸宽肩。「我想擦身子,你知道去哪里端热水吗?」
「嗯。」这几天,她虽然待在花园和书房的时间比较多,但是看着佣人来来去去为她张罗一切,她知道该去哪里端热水。
「那麻烦你了。」
没想到他会向她道谢,刘恩禔迅速捡起被男人扔到一旁的内裤,匆匆的穿上,确定身上没有半点刚干完坏事的模样,才走向起居室的门口。
第4章(2)
她一打开门,便发现老管家卢克夫端着一盆热水杵在门口,急忙定住脚步,差点撞上他。
「卢克夫,你怎么……」
卢克夫扬起无懈可击的微笑,「恩禔小姐,这是给爵爷擦身体的热水。」
「噢。」她茫茫然接过水盆,随即惊醒,「你……你怎么会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