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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咒美人的奢望 page 9 作者:绿光

  就怕,妻子的身子又出什么状况,他记得她说过,她身上要是有伤,就不容易止血,虽不知这血是从哪来的,但可以确定的是,不是他的,那就绝对是她流的。

  只是他问她哪里不舒服,她一迳把头垂得老低,他都急死了。

  “只是落红。”饶是沉稳的静宁,在面对如此羞人的问题时,也忍不住红了脸。

  “……落红?”他怔住。

  “请姑爷先出去。”静宁羞恼地推着他往门口走。“麻烦姑爷差人去准备一些热水。”

  连穿衣衫的机会都没给,范姜魁已经被强势地推出去。

  “爷儿,你这是怎么着?”瞧见主子被文家的凶悍丫鬟给赶出房,守在门外的姚望又惊又怒。

  “姚望,去准备热水。”范姜魁不耐地道,瞧也不瞧他一眼,直睇着门板。

  “嘎?”

  “快去!”

  第5章(2)

  纵然有满肚子火,但面对主子的命令,他还是赶紧照办,不一会便有人提来一桶又一桶的热水,就在主子将一桶桶的热水搬进房内,又被赶出来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爷儿,要不要我给那贱婢一点教训?”姚望倦着袖管,娃娃脸很凶狠。

  “你在胡说什么?”范姜魁低喝问。

  “我这么说有什么不对?这天底下岂有丫鬟赶主子的道理?”他实在是替主子叫屈,不能理解为何主子可以容忍。

  “你不懂!”

  “这事何需要懂?”奴婢伺候主子本来就天经地义的呀。

  范姜魁眯眼瞪他,不打算再继续这话题,转而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爷儿,天都大亮了,老太君等着孙媳妇奉茶。”姚望叹道。

  “跟老太君说,明日再奉茶。”

  姚望一愣。“爷儿,媳妇过门,都是成亲翌日奉茶,这规矩岂能随便更改?”

  “我说明日就是明日。”他眸色森冷地瞪他,口气不容置疑。

  姚望惊愕不已,同时看向紧闭的门板,那文执秀到底是怎样的妖孽,竟能将主子迷惑到这种地步,连礼教都不放在眼里。

  离开东院之后,姚望来到范姜老太君住的北院,将所闻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范姜老太君听完,花白的眉紧拧着。

  “太君,奴才不敢造谣生事,奴才说的都是亲眼所见。”姚望边说边叹气。“少夫人给爷儿下了蛊不成,竟连陪嫁丫鬟都能够欺到主子头上。”

  范姜老太君恼火地将手上的茶杯一砸,拐杖重击着地面。“她不来,就让老身去见她!”

  “太君万万不可,这天底下岂有婚后第一日长者去见晚辈的道理?”姚望连忙阻止。

  “我倒要去瞧瞧,那丫头到底是怎么迷惑魁儿的。”范姜老太君吞不下这口气。

  于是,在数个丫鬟的搀扶之下,范姜老太君来到东院主屋,一到偏厅,便瞧见文家丫头的陪嫁丫鬟。

  “奴婢见过太君。”静宁暗叫不妙。成亲头一天,老太君就特地到喜房来……这分明是要下马威。

  “退开。”

  静宁犹豫了下,终究还是选择退开,不希望因为自己任何举措,让小姐的处境更困难。

  范姜老太君来到房前,低唤着,“魁儿。”

  范姜魁闻声,沉声道:“姥姥想喝孙媳妇的茶请待明日。”

  “哼,我不稀罕喝她那杯茶,我只是要问你,已经很晚了,你没打算出门?”

  “姥姥,今天没什么事,我要在家里歇着。”

  “……你在胡说什么?”

  “姥姥,我昨天刚成亲,今天休息一日,不为过吧。”

  “反了!才成个亲,你就连船宫商行都不打理了?”范姜老太君拿拐杖敲着门板,同一时间,门板刚好由内打开,范姜魁眼捷手快地接住拐杖。

  “姥姥……”他疲惫地叹口气。

  “你这臭小子,成了亲之后,就打算瞎耗在房里,正经事都不用干了?”

  “就跟你说……”

  “相公。”身后,文执秀长发未束,脸色苍白地轻抓着他。

  “不是要你在床上躺着?”范姜魁回头,不悦地道。

  “我没事。”苍白的脸现淡淡的红晕。

  “还说没事?”

  “我真的……”眼角余光瞥见范姜老太君瞪着自己,她不禁垂敛长睫,轻唤道:“姥姥。”

  打量着她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模样,范姜老太君纵然心底有把火在烧,但也不好当面发作,只能硬是咽下不满,淡声道:“既然身子不适就去歇着,不过你,”她看向孙子道:“她有丫鬟可以伺候,还不需要你亲自照料。”

  范姜魁微扬起眉,正色道:“姥姥,采菱节过了,船宫造船的进度我已经确定可以准时出货,而要卖给朝廷的那批铁矿纯度与数目都没有问题,至于商行方面,有几个掌柜打理,又何必非要我亲自坐镇?”

  “你……”

  “况且,我要是不多耗在家里,如何能够延续范姜家的香火?”他凉声道。

  范姜老太君眼微眯。“好,她最好是生得出孩子!”话落,她转身就走,两旁丫鬟赶紧再上前搀着她。

  “走了,咱们进去歇息。”见姥姥一走,他便扶着她进房。

  “相公,这样子好吗?我还没给姥姥奉茶。”她不安问着。

  “明天再敬奉,现在你给我上床躺着。”他强硬地将她给抱上床。

  “可是……”

  “没有可是。”

  文执秀扁起嘴。“你比大哥还霸道,连讨价还价的空间都没有。”

  “当然,因为我是你的相公。”他勾笑。

  “唉,就跟你说,我真的没事,你偏是不信……”她嘟着嘴碎碎念。

  因为落红而躺在床上,这真是太羞人了……也许她应该再找个时间到伏旭哥那褚走一趟,看能不能让她的身子再正常一点,至少别吓着他。

  “眼见为凭,等你的气色转好再说。”他双手环胸坐在床畔,不容她抗辩。

  文执秀不禁叹口气。唉,大家都把她当成病秧子……

  “你得赶紧恢复气色,如此一来,明日才能派点差事给你。”瞧她闷着脸,他低声说着。

  “差事?”她疑惑着。

  “对,是很重要的差事,只有你才做得来的。”

  清晨,天未大亮,整座范姜府像是处在云雾中,而范姜老太君早已清醒,张大眼瞪着窗外弥漫的雾气,神情有点恼,她仍在为昨日孙子的忤逆而不满。

  正想着今日要如何对文执秀下马威时,一阵清脆的鸟啼声传来,她不禁一怔。

  天水城是个多水、多鸟、多雾之地,但是鸟儿几乎都在雾散开之后才会发出轻啼,怎么今日雾未散,鸟啼便响?

  疑惑间,却听那鸟啼声转为快速而嘹亮,音长而悦耳,她这才惊觉那并非气啼,而是竹笛声,笛声婉转直冲云霄,随即又如流水,铮铮鏦鏦地流动着,教她听着,感觉胸口的气闷似乎宣泄不少。

  但,她忍不住想,这府里的下人无人懂乐器,就连她那个孙子亦是对乐器不通,这一大清早的,是谁在吹奏笛子?

  忖着,她唤来丫鬟替她梳发整装。

  这一早的杂活,饶是她的丫鬟动作再利落也得要费上几刻钟,而这其间,笛声始终不断。

  但当她离开寝房,刚踏上长廊,便见廊外的石亭里,她的孙子和那我见犹怜的孙媳就坐在那,而笛声竟是……

  “就说姥姥一定会被笛声给吸引。”范姜魁牵着妻子,勾笑地走向祖母。

  “……她是陆九渊的学生?”范姜老太君直睇着文执秀,问向孙子。

  “姥姥好耳力,这也表示执秀吹得很好,是不?”范姜魁轻握着妻子的冰凉的手。“姥姥,你要是喜欢的话,我让执秀天天为你吹上一曲。”

  他知道,执秀嫁入范姜府,问题多如牛毛,但擒贼先擒王,只要讨得姥姥的欢心,一切就妥当了。

  “这……”范姜老太君有些犹豫。

  在所有的乐器里,她最偏爱的就是竹笛,只因那声音清脆,让人感到神清气爽,可以忘却烦忧,但……

  她眯眼,瞧文执秀羞涩勾笑,摸样极为讨喜,但一想到那是仇家千金,她就感到份外嘲讽。

  “姥姥,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天天为姥姥奏上一曲,可好?”文执秀讨好地道。

  她这么做,自然是希望两家可以尽释前嫌,但一方面也是替相公着想,她不希望他夹在她和姥姥之间为难。

  范姜老太君没应诺什么,只是淡声道:“先奉茶吧。”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竟得面对这般挣扎为难的局面,不想待这个文家的丫头好,可是心底又软着,说不出狠话。

  来到北院的偏厅,文执秀双手捧着茶,朝范姜老太君笑得极腼腆。

  “姥姥,喝茶。”

  “……”范姜老太君不语,直拿一双眼看着她。

  文执秀面色不安地看着她,始终不敢缩回手。

  “姥姥,喝茶。”范姜魁走到她耳边低唤着。“要是生我的气,也犯不着发泄在执秀身上。”

  “你了得,昨儿个还真是一整天都没出门。”范姜老太君没好气地接过茶。

  正为这件事恼着,可人家都特地为她吹奏了几刻钟的竹笛,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让她很难发脾气。

  文执秀见状,松了口气,浅抹笑意,她注意到范姜老太君接过茶,另一手则不断地摩挲着膝盖。

  “要是真有什么处理不来的大事,早有人来找我了。”范姜魁替祖母揉着肩头。

  “等到有人来找,那就是麻烦了。”她板起脸瞪他。

  “要真有麻烦,不管我在不在场,一样都有麻烦。”

  “你这小子,我说一句你就非得要顶一句不可?”

  “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信得过那几个掌柜的能力,当年姥姥又怎么放心那么快就把范姜家的产业都交给我打理?”他勾着笑,压根没将她的怒火看在眼里。

  “你呀……”范姜老太君恼极,偏偏又拿孙子没辙,正想再念他什么,却突地发觉膝上有人轻捏着,敛眼探去,竟是文执秀在替她揉着膝盖。“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丫头真是古怪,替她揉着脚,为何双眼却直朝他俩瞧?想听他们对话,也犯不着瞧得这么专注吧。

  “姥姥,这儿个穴道,轻捏这里会舒服一些。”她轻轻地朝膝盖边的穴道压着,再问:“这样疼吗?”

  范姜老太君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明明就是可恨的文家后代,可她的性子瞧来又是极为温婉讨喜,明知道她厌恶她,还是努力讨好着她……要是她再不睬人,岂不是成了不知好歹的老太婆了。

  “姥姥,执秀真是个好姑娘,放下成见,用心看待她,好不?”范姜魁劝着,赞许地看着妻子。

  他就爱她这性子,心细如发又贴心。

  范姜老太君不语,外头突地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不禁抬眼望去,瞥见自家总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爷儿,不好了!”姚望喊着。

  “天塌下来了?”范姜魁没好气地哼了声。

  “铸铁场的管事说,运铁砂入京的船在絮阳县翻了。”

  范姜魁闻言,神色微动。“周管事在哪?”

  “来的不是周管事,而是铸铁场的执官。”

  文执秀来回看着两人,见丈夫还站在原地,不禁催促。“你不赶紧去瞧瞧吗?”她对范姜家的生意不了解,但船都翻了,肯定是出大事了。

  “我待会要带你归宁。”

  “不用了,晚个几天回去无妨的,大哥那边我会要静宁去告知一声。”

  “可是……”

  “不用担心。”文执秀起身催促着,拉近他,低声道:“不要真让我拖累你。”

  “什么拖累,我现在就去。”轻抚着她微温的颊,他随即离去。

  文执秀瞅着他的背影半晌,回头想再替老太君安压膝盖的穴道,却见她已站起身,淡声道:“回去歇息吧。”

  “……是。”文执秀扬起笑,转过身时,笑意却微微垮下。

  她知道自己并不讨人喜欢,也知道嫁进范姜家问题多多,但是……亲眼发现自己被嫌恶,还是觉得很不好受。

  “小姐。”静宁走到她面前轻唤着。

  文执秀抬眼,笑眯水眸。“没事。”她打起精神,不许自己气馁。“静宁,待会你回文府跟大哥说一声吧。”

  “可是……”

  “没有可是。”她不容置喙道:“才一会工夫,我能出什么事?”

  第6章(1)

  静宁送她回东院后才离去。文执秀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坐下没多久又起身走出房间,却找不到半个人可以询问厨房在哪。

  于是,她就着猜测,依一般宅院设置厨房的方位去探索,走了两条小径,还没找到厨房,心脏倒是开始绞痛起来。

  痛楚狠狠地窜动,疼得她顿时不能动,秀眉紧攒着,冷汗瞬间布满光洁的额。

  她屏住呼吸,等待痛楚慢慢退去,放眼没有地方可以歇息,她干脆蹲下。

  眯起眼看向前方,陌生的院落小径,她突生一股无力感,随即又拂去,不允许自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沮丧。

  不过是走上一段路而已,每个人都能走,没道理她不能。

  不知过了多久,痛楚缓缓退去,她慢慢站起身,忽见三个丫鬟手里端着膳食经过,她不禁暗呼自己运气真好。

  “那个……”

  她启唇要问路,然而那三个丫鬟却突然疾步拐往另一头而去,教她不禁疑惑是否自己喊得太小声,所以她们没听见。

  没想太多,她看向她们刚才走来的方向,推测也许厨房就在那头,于是举步走去,缓缓地,她不敢走得太急,走到尽头拐过了弯,果真让她找到了厨房,她喜出望外地勾起笑。

  踏进厨房里,有不少厨娘正忙着,洗锅洗菜,灶上像正在蒸着什么。

  “请问……”她有礼地唤着。

  但没有回应,厨娘置若罔闻,迳自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些什么,然后笑成一团。

  她心想,也许是里头太吵了,所以她们没听见,于是再唤得大声一点,“请问,厨房有没有姜?”

  话说出口了,依旧没有回应,大伙还是笑闹着,仿佛她只是一抹影子,吐出的话不过是一阵风,根本没人发觉。

  忍着心口隐隐的痛楚,她放声喊着,“可以看我一下吗?”

  这回嗓音极大,教里头突地静默起来,每个人都看向她。

  文执秀见状,腼腆扬笑,“我是文执秀,你们新进门的少夫人。”她想,她们大概不知道她是雔,先说清楚,免得被当成外人赶出去。

  蹲在地上洗菜的两个厨娘,垂脸交谈了两句。

  文执秀扫过四下一圈,共有七、八个人,却没有人回答她,又见众人都垂着脸,只好朝地上洗菜的两个厨娘道:“请抬头。”

  两个厨娘一愣,怔怔地抬眼。

  “请问有姜吗?”她想勾起笑意,可是心口发痛教她不自觉攒起眉来。

  看在厨娘眼里,将她的表情解读成不耐烦,而她发问的大嗓门,则教众人误会成她在下马威。

  “没有。”掌厨的厨娘回答着。

  文执秀充耳不闻,双眼依旧注视着她发问的对象。

  “跟你说没有,你是没听到是不是?”掌厨的厨娘不快地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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