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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咒美人的奢望 page 6 作者:绿光

  “我……”发现他脸上坏心眼的戏谑气息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夏和自责,她忍不住苦笑。“我呀,不但是文家的女儿,还有一副不济事的身体,你为什么要喜欢这样的我?”

  瞧她抹着苦笑,他故意轻扯着她的唇角。“我不喜欢你这样笑。”

  虽然她总是在逞强,不想大哥或静宁为她担心,但她自己心知肚明,她的身体比起寻常人是差得多,也是因为这样,她都已经二十岁,大哥还不打算为她寻觅婆家。

  她一愣,抚上嘴角。没有镜子,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个笑法,但一定不好看吧。“请你不要自责,是我自个儿的身子不好,不关你的事。”

  范姜魁瞅着她半晌,掀唇低笑。“好,那我就想办法把你的身子养好。”她有颗七巧玲珑心,轻易就看穿他内心的自我厌恶。

  他是有些坏心眼,想要逗她,让她的身子承受不住,他确实有些愧疚。

  “不用了。”

  “不,等你进了我范姜家的门,我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你。”他说出承诺。

  如果不是名不正言不顺,他甚至想要从现在开始就为她调养身体。

  文执秀眨眨眼。“……因为你喜欢我?”

  “对。”

  同样的状况,她的心也为他隐隐悸动着,仿佛是一种命中注定,在见到他的瞬间,她像是找到遗失的一部分。

  “该怎么说……”他沉吟着,直瞅着她慧黠的眼。“也许是因为你这一双眼,又也许是我注定为你而沦陷。”

  否则,为何初初见面,她就能占住他的心?像是他前世遗落了什么,今生注定要还给他,所以他才会不断地寻找……如今,他既然明白自己的心思,自然不可能放开她。

  那不谍而合的形容,教她的心为之一颤,仿佛前世早已注定,今生必定重逢。

  可是横亘在前面的难关,饶是再多的坚持也不见得能够跨越。

  “执秀?”他低喊着。

  “不可能的,我大哥不会答应的。”

  听她这么说,他几乎笃定她的心里也有他,因为她担心的是文世涛的阻止。“放心,我有办法。”

  他范姜魁岂会全凭一股冲动就莽撞行事,为了接近她,他可以说是缜密计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文执秀先是不解,而后低喊--

  “双头菱?!”她看着躺在他掌心里的黑褐色双头菱。“真的有双头菱耶!”

  他笑得邪谑。

  想弄到双头菱有什么难的?双头菱虽是邻国的珍贵品种,只要他想要,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怕弄不到手?

  当晚,范姜魁就带着双头菱上文府。

  瞪着他手中的双头菱,文世涛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竟会有人把双头菱送到他家里头。

  “文当家,想必你一定明白我今日前来的用意。”范姜魁笑得胜券在握。

  这采菱节可是皇室大内定下的游戏,任何人都不得不从,就算是对对方无意,也得要应酬一顿饭。

  文世涛冷冷瞪着他。“舍妹身子不适,如果魁爷不介意的话……”

  “我很介意。”

  “你到底想做什么?”早知道这个男人看上了秀儿,而他以为,只要他不让范姜魁再有机会亲近秀儿便好,岂料他竟然真能找到双头菱。

  “不就是和令妹好好地吃上一顿饭。”

  文世涛敛眉寻思一会,沉吟道:“明日晚上在悦来酒楼,我和舍妹……”

  “你不需要出席,我要见的人只有执秀。”他再次打断他未竟的话。“还有,不需要闲杂人等陪同,我会亲自送她回来。”

  “舍妹的身子和寻常人不同,她身边一定要……”

  “我会照顾她。”

  “你没办法。”文世涛说得斩钉截铁。

  范姜魁不由得微眯起眼。“执秀真你的亲妹妹?”

  “她当然是我的亲妹子。”文世涛不悦地瞪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以为忤地扬眉。“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将她保护得太过度,不像是护着妹子,倒像是护着心上人。”他没有妹子,不了解为人兄长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

  “那是因为你不懂。”秀儿在他心中的份量重过自身,他活着,就只为了保护她。

  “怎么,你文家到底有什么秘密?”

  文世涛敛眉不语。

  “算了,反正明天晌午,我要在悦来酒楼看到执秀,否则我就亲自上门来找人。”话,他随即起身。

  “晌午?”

  “没人规定非得是晚膳吧。”他哼笑,随即离去,笃定文世涛一定会办妥。

  果然如他所料,翌日晌午,便见到樊入羲领着文执秀进入千水楼。

  “文世涛呢?”他问。

  “在千雾水榭候着。”

  “好,咱们走。”范姜魁握住文执秀的手,动作有些霸道,力道却是份外轻柔。

  “欸,去哪?不是要用膳了?”她不解地问。

  “在这膳多乏味。”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樊入羲不满地哇哇叫着。

  “不是地点不对,是人不对。”他笑得邪谑。

  “喂,你到底要带执秀上哪?待会要是世涛杀过来,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可是会被扒皮的。”樊入羲挡着他。

  “还能去哪?”轻松将好友推开,范姜魁拉着文执秀往前跑,然才跑了两步,思及她身体羸弱,转而将她打横抱起。

  她吓得发出惊呼,双手很自然地环过他的颈项,将他搂紧。

  “这动作好极。”他抱着她,加快步伐往前跑,将好反甩得远远的。

  外头,范姜家的马车早已候着。

  上了马车,随即出了南城门,直往孔雀山而去。

  一路上,由范钕魁充当马车夫,速度没有太快,就怕她受不了颠簸的山路。而文执秀则是坐在他身后,看着外头的风景,每个景致残留着季节递嬗后的色彩,教她看得目不转睛。

  直到上到山顶,他才停下马车,回头朝她一笑。“到了。”

  文执秀睇着他,见他伸出手,她也很自然地由他牵着自己下车,来到不远处的石亭。

  让她先在石亭里坐下,他又回到马车,拿出两个竹篮,往石桌上一摆,端出一道道悦来酒楼的招牌菜和一棩茶。

  “……你居然打包酒楼的菜色?”文执秀诧异道。

  “不成吗?”

  “在酒着热腾腾的菜,不好吗?”

  “不好,会有很多闲杂人等。”他不相信文世涛会半点动作都没有,可不希望一顿饭吃得他光火。

  “可是特地打包上山,这菜都凉了。”她抚着碟沿,确实是凉了些,但再仔细一摸,才发现这菜原就是凉的。“你……”

  “你没尝过凉菜吗?”他笑睨着她。

  真是被他打败了,她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看似恣意妄为,其实早将一切谋策好的人。

  如果说大哥是沉静的水,那么他必是狂傲的风,那么放浪不羁,随心所欲。

  “尝尝,这是我要大厨特地弄的凉菜,入暑时吃点凉菜比较开胃,你太瘦了,该多吃一点。”他拿着碗,替她夹了满满的一碗菜。

  她傻眼。“我吃不了这么多……”

  “不急,咱们可以一边欣赏眼前的美景边吃,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咱们。”

  为了她,他连贴侍的下人全都遣开,自个儿充当马车夫,就是不希望有任何人坏了他的计划。况且,心上人怕羞,要是有他人在场,只怕就连让他牵牵小手都不肯。

  “这儿……真的好美。”她环顾四周,惊叹连连。

  这石亭就盖在孔雀山顶,往下眺望,那如开屏般的城景一览无遗。粉红骇绿,又是朱瓦又是黄穗,还有天青色的溪流,整个天水城看起来富丽辉煌,美不胜收。

  “漂亮吧。”

  “嗯。”

  “要是到了晚上更美。”

  “怎么说?”

  “一入夜,家家户户点上灯,那灯火就像是天上的星子坠落一地,说有多美就有多美。”他低声喃着。

  事实上,他根本没打算吃过一顿饭就放她走。

  况且,依传统,只要她不拒绝他,其他人根本没有权利置喙。

  以往,他总觉得采菱节实在是个可笑的玩意儿,分明是数代前的皇帝闲来无聊编出的游戏,如今想来,这种做法其实是为了打破门第之见。

  但话又说回来,要在只栽植单头菱的菱田里找到双头菱的机会,实在是微乎其微,也象征着要打破门第之见有多难,要化解两家世仇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幸运的是,他的心上人单纯又实心眼,没有城府更没有仇恨。

  正因为如此,为了得到她,他耍了点手段,相信老天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帮着他。

  “真的……”她小嘴轻启,无限憧憬。

  “下次咱们晚上再来。”

  “不成吧,晚上山里会有野兽。”

  “我会保护你,怕什么?”

  “不成,我大哥会担心我。”

  范姜魁不禁扬起眉。“执秀,他真是你的亲哥哥?”这话他问过文世涛,如今也拿来问她,不为什么,纯粹只是觉得这对兄妹之间,似乎藏着什么说不出的秘密。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逾越兄妹份际的暧昧,总是替彼此着想,把彼此摆在心头第一个位置,这一点教他有点不满。

  “当然,要不是有大哥在,我活不到现在呢。”她之所以愿意忍受病痛,天天喝着难以下咽的汤药,就只为了安抚大哥内心的愧病。

  “是吗?”清胆爽口的凉菜无端端地在他口里窜出了酸味。

  他这天之骄子被漠视得很彻底,但他不气馁,绝不轻易妥协。

  “大哥全心全意地照顾我……那些事没经历过的人,会觉得没什么,可他照顾了我十五年,那么尽心尽力,怕我冷怕我痛……”想起往事,她不禁哽咽。

  好几次在鬼门关前徘徊,多亏大哥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在身旁照料,要不她怎能撑到现在,还遇见了他。

  “给我机会,我一样可以照顾你。”

  “很麻烦的。”她苦笑。

  他说喜欢她,可当他发现她是个多么麻烦的人后,还会喜欢她吗?

  “我就是喜欢麻烦。”

  “怎么会有人喜欢麻烦?”她好地摇头。

  “那要看是什么麻烦。”他说着,突地指向一旁。“你瞧。”

  “什么?”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吻上他的唇,吓得她赶紧退缩,然而他不放过她,霸道地压住她的后脑勺,唇舌撬开她的贝齿,钻入她的唇腔里,浅尝慢吮的引诱,挑逗着她。

  “你……”她气喘吁吁,羞红了脸。

  “你亲我一次,我亲你一次,加上一点利息,没坑你。”他大言不惭地很。

  她羞涩得无法言语,心跳得好急,本想要骂他好可恶,但心跳过剧,教她眼前一黑,厥了过去。

  第4章(1)

  “……没有问题?”

  “是的,魁爷,这位姑娘的脉象极为正常,并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可能?她明明在我面前昏了过去!”范姜魁低咆着,眸色阴鸷。

  稍早她昏过去时,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给掐住,急得他赶紧驾马车回城,找来城里大夫说法是如此,派人请来宫中的御医,想不到说法也一致。

  可是……她的脸色青白如鬼,身体冰冷得吓人,怎么可能没有病?

  “可是依脉象看来……姑娘的身子确实是无碍,会昏厥过去,也许是因为今日较为酷热,中暑所致。”

  范姜魁缓缓抬眼,直瞪着御医。

  他的眼在商场上被磨得极利,眼前人说的是真是假,他一看就知道。而御医,说得中肯,面有无奈,代表他所探得的脉象确实是如此,可是……这和他所见分明不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请下人将御医送回宫里,他守在榻边凝睇着她的病容。

  长指轻触她冰冷的颊,他眉头紧拢。

  也许,他应该将她送回文府,或者是派人去请文世涛过来一趟……但这么一来,岂不是意谓着他根本没有能力照顾她?

  他不是大夫,不懂药理,可是听闻大夫和御医的说法,不禁让他开始怀疑,缠在她身上的到底是病还是别的什么……思忖着,他冷哼了声。

  他向来不信怪力乱神之事,怎么这当头却乱了分寸?

  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感觉指下的她微动着,他喜出望外地俯近她,低喊着,“执秀?”

  纤浓的长睫如蝶翼般地轻颤了几下,缓缓张开,一瞧见那黑琉璃般的瞳眸,他稍稍安心了些,然而接下来却瞥见血水自她的唇角汩汩溢出,他直觉探手轻触她的唇角,抹开那黏腻而刺目的红。

  “我……”她一开口,感觉嘴里有什么溢出,赶紧抬手捂住,再抬眼,对上他震愕的眼,她不由得紧拢着眉。

  他瞧见了……会不会怕她?

  震惊过后,范姜魁朝外头吼着,“叫御医回来!”

  该死的!她都吐血了,还敢说她身子不打紧?!

  她抓住他的手,想开口,一口血却溅在他身上。

  “执秀……”他惊惶难定,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没事的,别怕,御医还没走,他可以医治你,你不会有事的。”

  怎会如此?他活了二十几个年头第一次爱上的人儿,竟有着如此受病痛所折磨的躯体……这老天罚的人到底是谁?是存心折磨他吗?

  “我没事,不需要御医。”她低哑喃着,浑身虚弱得紧。

  “还说没事,你……”他瞅着她苦涩的笑,心头跟着发。

  怎么她还能这么笑着,她不怨吗?

  这就是她说的麻烦?

  他不怕麻烦,他只怕没有麻烦……只怕她没有机会麻烦自己。

  “我真的没事,只是牙齿流血而已……”她笑着,虚弱道:“帮我倒杯水来,好不?我想漱口。”

  范姜魁疑惑地看她一眼,扶着她倚靠在床头,随即倒来一杯茶,轻柔地喂进她的嘴里,再取来木架上的面盆,让她漱口。

  一会,便见面盆里漾着稀释过的血水,那血像是狰狞的鬼怪,擒住他的喉头,让他尝到毕生以来头一次的恐惧。

  “爷儿,御医到了。”

  “请他进来。”范姜魁闻言,头也不回地道。

  门一开,御医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

  “御医,你瞧,她方才吐了血,你还敢说她无恙,没有大碍?”他恼道。

  御医一脸疑惑,走向前来,正要为她切脉,她扬笑道:“不用了,我没事。”

  “还说没事?”

  “我都说了,只是牙齿流血而已。”

  “牙齿流血会吐出一大口血?”他眯眼道,无法接受她的说法。

  “我只是体质特殊,一旦流了血,就很难止住。”她苦笑。

  范姜魁索性问向御医。“可真有这种体质?”

  “这个嘛……似乎曾听人说过,不过这种状况少之又少。”御医忖道。“而且也无药可医。”

  “既然有病,怎会无药可医?”他冷鸷道。

  “这……”

  “别为难御医,这是我的问题。”她说着,忍不住笑叹。“瞧,这就是我说的麻烦。”

  范姜魁闻言,摆了摆手,要御医先离开。

  而文执秀环顾四下发现陌生得紧,遂问:“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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