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位小姐人小小的,手劲倒是不小,把老板的衬衫都抓出好几个洞来,瞧老板一身脏污,恐怕是经过奋力的抵抗吧?
“老板,需要我拯救你吗?”老谢想起自己的手上还有一支扳手。
“不用,我可以自己解决。”荆忍感激的对一群人笑了笑。
“那……我们下楼了,有事你可以大叫,我们全部都在下面。”一群人全都瞪著苗水净,现在的女人实在太恐怖了!
“谢谢,你们去忙吧,这边……我会处理的。”
“喔。”一群人这才三二两两的步下楼梯。
“天哪……”她捂面唉叫,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真是惨?”他出声,那个惨字不知是说自己的衣服,还是说她。
的确是很惨,一瞬间就成了八个人眼里的女色魔,一世英明就这么毁于一旦,能不惨吗?
“那是意外。”怕他误会,她指著他破裂的衣服澄清。
“我相信你。”憋笑。
感激的瞅了他一眼,她振作的挺起胸膛。“除了衣服,我还想请你相信我之所以会把你压在身下,并不是想对你怎样,而是想保护你,墙上那两个洞真的是弹孔,刚刚真的有人想狙击你!”
“喔?”有点不相信的口吻。
“是真的!”她加强语气。“因为子弹并没有留在墙上,所以必定是弹了出去,只要任这附近找一找,一定可以找到弹头。”
按照子弹发射的角度来研判的话,弹头如果没有嵌在墙上,那么必定是反弹出去,而照墙上留下的弹孔角度来看,弹头应该是……脸皮一颤,看著墙边那为了装窗而预留的大窗口,苗水净脸色差点青掉。
弹头该不会从那儿飞落了吧?
看著那个预留窗口,荆忍的面孔有一瞬间的扭曲。天哪!他笑到肠子快打结了。
“请问,弹头在哪里?”轻咳一声,压下喉间急涌的笑意,装出正经的模样。
老天真的要亡她,难不成真要她跑到楼下寻找弹头?沧海一粟啊!试问在沧海中找到两粟需要多少时间?她急著证明清白啊!
无言,真的只能……无言了。
“刚刚我帮你看了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弹头啊。”语气有点故意。
“目前……我暂时无法提供任何证明给你。”她绝望的看著他,觉得自己衰毙了。
“是吗?没关系,我想……刚刚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不行,真的好想笑,快憋不住了。没想到他无心的动作竟然可以把她的形象毁得这么彻底,真是让他赚到了。
“……”他还是不相信?瞧他,脸色都变了。
“我想今晚,我们就不睡同一张床了?”他突然提到床的事。
“没问题,我可以打地铺。”虽然不符合合约内容,不过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客厅里有张牛皮沙发,很大。”他语带暗示。
“既然如此,我就睡那……”人家都这样说了,她只好避嫌了,免得又让他误会她想对他做“好事”。
“那就这么说定了。”
噗……哈哈哈哈!
真是天助他也,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回了床的专有权,真是给他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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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办得如何?”某豪宅里,一名中年男子问。
“那家伙请了保镳。”年轻男人不屑道。
“那家伙终于害怕了。”某女人哼笑出声。
“我们就是要让他害怕,他愈害怕,对我们愈有利。”中年男子说。
“何必那么麻烦?一枪毙了他一干二净,我们也轻松。”年轻男子这么说。
“白痴!他要是死了,那东西就会自动捐让出去,我们就拿不到了,你知不知道?”
“可是他根本不怕恐吓,他不放弃,我们还不是一样拿不到!”
中年男子语气肯定地说:“会的,只要我们继续恐吓他,迟早他会放弃的。”
“要到什么时候?时间就快到了!”
“我知道!”被人说到痛处,中年男子也动怒。“可是我又能怎么办?”
“你们别吵,现在是起内哄的时候吗?时间就快到了,我们一定要想出一个办法逼他放弃‘那个东西’……”某女人道。
“这我们都知道,问题是要怎么让他放弃?”
“或许我们该对他身边的人下手。”年轻男子提议。
“你是说他底下的人?”
“没错。”
然而,有时候大脑不一定控制得了自己。
“老板,昨天……是真的?”荆忍不知何时被人拉到了一旁。
“什么是真的?”假装听不懂。
“就是那个强暴事件啊……”
声音虽然压低了,但苗水净却还是听见了。虽然她脸色镇定的注视萤幕,双手依旧噼哩啪啦的打字,但是心里早就风云变色。
他会怎么回答?说出来还是不说出来?
要是按照他的个性,她不认为他会放过这一个大好机会。
他一直想尽办法逼她走,要是他把昨天的事说出来抹黑她的形象,就可以毁了她的立足之地;就算是个误会,但是只要他咬定她意图非礼他,为了公司的名誉,她不得不自动求去。
唉,没想到他还是赢了……
“什么强暴事件?”
咦?
苗水净错愕的转头看他。
“就是你被苗小姐强暴……哎唷!”大西瓜头被人K了一记。
“胡言乱语,这种荒唐的事你听谁说的?”
“就是听工地的工人说的啊,他们说……”
“他们说你就信,你还有没有大脑!”荆忍断话骂人。“你以为你老板我是谁?被女人欺凌,笑话!”
“可是……”
“你还说,时间多是不是?干脆今晚陪你老板我加班算了。”
“不!我很忙,很忙……”一溜烟跑走。
荆忍轻哼一声,转头正好迎上苗水净讶异不解的眸子,他扬唇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弧,然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他知道她讶异,可是他不会让她知道原因。
虽然不想身后跟著一个麻烦,但是他却不排斥多一个乐趣。
昨日,她是那么的无措,完全被他的谎话骗得团团转,害他憋笑憋到差点内伤。
她看似冷静,其实清纯又好骗,他真想看看冷静面具下的她,究竟还有多少他不晓得的真实面目,他很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
“老板在办公室吗?”一楼的总机小姐走上四楼。
“在啊,怎么了?”位置最靠近楼梯口的娜娜问。
“有一个包裹,老板的。”
“厂商寄来的样品?”
“不知道,寄件人的姓名地址都是空白。”
“那就怪了,没关系,给我吧,我替你拿进去。”
“谢啦。”交出包裹,总机小姐便走下楼梯。
“这包裹真轻。”手头的重量让娜娜不禁摇了摇包裹,想藉此推敲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请让我看一下。”苗水净突然出现在娜娜面前。
“可是这是老板的东西。”明白苗水净是老板的保镳,但东西属于老板的,娜娜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的要求。
“我怀疑这包裹有问题。”昨天荆忍才遭到狙击,今天就收到没姓名又没地址的包裹,实在很可疑。
“有什么问题?”娜娜的头皮开始发麻,被社会新闻过度洗脑的大脑里立刻闪过许多爆炸事件,难道这包裹里藏著……
“我不知道,不过答案或许就在里头。”
啥米!炸弹就在里头?!娜娜飞快的在大脑里做出错误的解读。
“给你!”快速丢出手上的包裹,她立即抱头狂奔,一路还不忘叫其他人逃命。“大家快逃,包裹里头有炸弹啊……”
“OH,MY GOD!”
“啥米,救命啊!”
办公室里顿时天下大乱。
荆忍听到外头突然变得吵闹,心里头疑惑著,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当他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变脸。
将近二十个人大呼小叫的挤在楼梯间,而原本该是安静办公的办公室却是椅倒桌翻,乱七八糟。
“你们造反啊!”大吼。
“老板快逃!那里有炸弹!”塞在楼梯间的某人大喊。
“炸弹?”荆忍一头雾水。
“喏!他们说的就是这个。”苗水净把某个黑色的东西丢到荆忍的手上。
“什么东西?”荆忍接过东西,定眼一瞧,原来是把玩具手枪。“这东西哪来的?”皱眉。
“不明人士寄给你的,外加一封恐吓信。”原来包裹早就被她打开,里头根本不是炸弹,只是一把玩具手枪和一封信。
手枪很新,干净得连一枚指纹都没有,想必信纸一定也找不出指纹。
翻开折好的恐吓信,她看了眼上头的文字!这是警告!如果不想再受到像昨天一样的攻击,就快点放弃!
“内容跟前三封没什么太大的差异,不过正好帮我为昨天的事佐证。”她将恐吓信交给他,希望他能看看内容。白纸黑字,正好还她清白。
“无聊!”荆忍却看也没看,将信和玩具枪一块丢进垃圾桶,然后朝那群因为争先恐后而卡在楼梯间的笨蛋大喊:“造反是不是?全部给我回来!”
“有炸弹!老板你快逃啊。”还在搞不清楚状况。
闻言,苗水净忍不住轻笑出声。“一群活宝。”呵呵,当真是物以类聚,老板想像力丰富,底下一群员工也是,真是有趣。
“是谁说有炸弹的?”是谁把他的公司搞得乌烟瘴气的?他怀疑的瞪著她。
她立刻双手一摊,表示不干她的事。
“一定跟你脱不了关系。”就她没逃,不是她是谁。他咬牙道,不信她的鬼话,然后再度朝楼梯口大喊:“我限你们十秒内回到工作岗位,做不到的人晚上通通陪我加班!”
“不要不要,我们不想死啊,前面的快一点、快一点哪!”每个人都想往前跑,谁都不相让,结果一群人挤在一起就像过大的人肉包塞在楼梯出口,完全动弹不得。
后头有炸弹,前头又出不去,一群人哭爹喊娘、尖叫哀号,连带的引起三楼业务部和二楼公关、财会部的惊慌,各个楼层的员工全往楼梯口冲,结果情形也跟四楼一样,一群人卡死在楼梯口,整栋办公室充满惊叫哭喊,就像著火的菜市场,惨不忍睹。
“该死的!”真是一群白痴!荆忍气得亲自去拉人。
不想像荆忍一样浪费力气,苗水净经验老到,闲闲的靠著墙开口说:“大家听我说,炸弹已经被解除,安全了。”
“真的吗?”四楼的尖叫声稍歇。
“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了。”
“真的?”最后的确认。
“真的。”谎话总是要说到底的。
“万岁!”一群人终于安心,一些人跑到楼下报喜讯,一些人则快快乐乐的越过荆忍,回到位子上。
“搞什么!”白跑一趟的荆忍见状,只能站在原地低咒。
第五章
“很抱歉,你被开除了。”办公室里,气氛冷凝。
“什么?”
“你被开除了。”
“你再说一遍。”
“你、被开除了。”
“有胆,你就给我再说一遍。”
“……”胆子用完了啦,呜。
瞪著眼前放著正事不做,却跑到他面前耍白痴威风的石宏凯,荆忍放下手中的咖啡,起身走到他面前。“怎么不说话,舌头被猫叼走了?”他双手环胸,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很吓人。
“你的才被狗啃烂了咧。”小声嘀咕。
“有话就大声说出来,我又不会咬你,怕什么?”说著说著,荆忍把大手搭上好友的肩。
石宏凯像是被蜜蜂螫到,马上往后跳了一大步。
开玩笑,你当然不会咬我,不过十成十会扁我——在心里碎念完,石宏凯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
“总之,刚刚我和大家开会讨论了一下,大家都觉得……”
“等等,你说的‘大家’是指哪些人?”一下子跑到他面前说要开除他这个老板,又说和大家开会讨论?臭凯子究竟在演哪一出戏?
“这个嘛……”心虚划过脸上,石宏凯干笑两声,然后转身走到门边,将门打开。“喏,就是他们喽。”
门外,公司一大半的员工全挤在外头。
“嗨!老板……”一群人的脸上有不安有尴尬,也有歉疚。
瞪著挤在门外的一群人,荆忍立刻皱眉。“你们搞什么?全部没事情可做了吗?”
“有啊,多到忙不完,可是……”小赵摸摸脸干笑,没把话说完。
“可是再忙,还是要把重要的事先处理好。”娜娜胆子大一点,接著把话说完。
“你们所谓‘重要的事’最好真的很重要,否则……”冷冷的哼了两声,他用厉眼扫过眼前的每一个人,然后回到座位上坐好,洗耳恭听。“说吧。”
一群人开始窃窃私语。
“你说。”
“你说啦!”
“不要,为什么要我说?明明是你提出来的。”
“可是是你带头的耶。”
一群人你推我挤,把烫手山芋丢来丢去,没人敢捧住。
“吵死了!通通闭嘴!”荆忍大喝,让现场恢复安静,然后用指头点住石宏凯。“你说!”
“呃!”突然被点到,石宏凯的心脏跳快了一拍。
“快说!我耐心有限。”
“这个……”那种没义气的话要他怎么说?刚刚他是被人暗算踹入办公室,可不是他愿意当先锋好不好?
“不如我来帮他们说吧。”苗水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替石宏凯解围。
“连你都给我混水摸鱼。”荆忍讽道。
苗水净当作没听到,继续说:“最近公司接了许多案子,你几乎天天加班,他们怕你太累,所以希望你在家里休息几天。”
“他们一群人放著正事不做,跑到我的办公室前就为了关心我的健康?你以为你的鬼话我会相信?”当他白痴啊!
“你当然会不信,因为这只是表面话。”苗水净牛步晃到窗户边,习惯性往外搜寻了一回,才又回过头。
表面话?“那真心话是什么?”他问。
“他们吓坏了。”她故意站在他和窗户的中间,用身体挡住窗外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转过头。“吓坏?”
“短短一个月里,你就已经揍到四封恐吓信,敌人在暗,你在明,虽然敌人的目的让人摸不着头绪,但是早上的恐吓信里已经写得很明白,他们要你放弃某种东西,如果你不肯,他们就会继续攻击你.就像昨天那样。”她特别强调最后一句,然后挑眉看著他,说:“我说过,那不是偷工减料,而是弹孔。”
多亏那封恐吓信,她的清白终于被洗刷,真是老天保佑。
回视她盈盈带笑的目光,他扯起嘴角,痞痞笑道:“我可不记得我昨天受到什么攻击,如果硬要说有,也是某人把我强压在她身下。”
苗水净微微皱眉。“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的话?”今天收到那把玩具枪和恐吓信的内容,在在都证明她所言不假,他竟然还在铁齿?
“我不打算相信,也不打算不相信。”他摆出模棱两可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