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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公子 page 14 作者:雷恩那

  男人仿彿低低在笑,胸膛鼓动著,任由她跨坐在自个儿腰腹上,对他又舔又吮、百般爱抚。

  她小手忙碌地扯掉他的腰带、扯乱他衣襟,再恬不知耻地拉开他的中衣和里衣,埋首亲吻他麦色的颈窝和胸膛,甚至忍不住啃咬起来。“紫相思花”的气味由淡变浓,她微微汗湿了,身子浸淫在春潮中。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幕——她带著甫历经劫难的他回“飞霞楼”,替满身皆伤的他清理身躯。

  她记得他的伤,从头至脚、大大小小,尽是啃咬、抓扯过的痕迹。

  或者他说得对。她与那些人其实一样的,只是她更贪,不止贪他美好的躯体,连他的心也想一并抢夺。

  埋首在他胸前,双手犹扯紧他散乱的衣襟,她忽然不动了,仅是喘息,细细地、忍痛般地轻喘。

  适才偷袭她脚踝的大手,此时覆在她头顶心,顺著她流泉发,温婉徐缓抚著。“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低嗓似醇酒,能醉人心。

  怀里的娇身仍旧毫无回应,玉澄佛按捺不住了,搂住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在底下。“为什么不说话?你——”他蓦然止声,倒抽一口气。

  “你又受伤了?!”

  她胸前的琥珀衫渗出红泽,正淡淡晕染开来。

  不由分说,他双掌齐下,换作他急切地扯掉她的腰带和衣衫。

  花余红任由他摆布,浸润水气的秀瞳恍惚瞅著此刻极为严峻的男性脸庞。

  她是连连的宿醉未醒、抑或迷毒发作,为何他瞧著她的目光会如此深幽,仿彿里边有许多的情?

  待褪去她染红的外衫,看见那道不该出现的长痕划在她雪嫩乳上,玉澄佛双目眯了眯,下颚绷紧。“……怎么受伤的?”伤口虽闻得出药味,也经过处理了,但此时已再次渗红。

  男人询问的语气隐有魔力,不能抵拒,花余红好乖,静静便启唇了。“和人起了误会,打了一架。我喝醉,对方武功高,我取金钗刺他,他突然扭过我的手,我闪避不及,自个儿的金钗就往胸前划过……还把我一件金红衫弄破了,那口子裂得好长,若要缝补得瞧不出破绽、跟原来一般模样,那、那很难的……我好心疼……”说著,泪水从眼角滑落,她鼻头红红的、双腮亦是,当真是极舍不得那件衫子似的。

  玉澄佛心中叹气。

  她说好心疼,眸光切切锁住他,教他心也好疼。

  注定的,反正逃不出这迷魂阵,心里有她,那就有吧。

  “你这么常和人打架,动不动就受伤,到底该如何是好?”长指揭去她的泪,那抚触温柔得让她又要掉出更多的泪来。

  花余红迷惑了,这一回误入藕花深处,怕是在当中转啊转,一世也寻不到出处。促息一阵,忍过体内一波疼痛,她昏乱问:“你……你被大姊点了穴的,不是吗?”

  “是。”他撩起她一边的红纱袖,见雪臂上果然留著几块遭火灼过的伤疤,眉峰不禁揪得更紧,发觉想力持平静越来越困难。

  “可是你刚刚偷袭我……”她近似指责地说,气愤却也可怜。

  玉澄佛瞅了她一眼,暗自叹气,再次教那些不断冒出的温泪击败,长指为她拭过又拭。

  “我拳脚武功是不行,但人体穴位经脉的分布尚难不倒我。你大姊确实点住我胸前三穴,但我能引异能聚气,然后再逐一冲破。你走近时,我已自行解开了。”话音略顿,他轻郁著眉目,终是叹道:“你怎么流这么多泪?”她总是笑,不哭的,她的笑许多时候惹他头疼心也疼,如今她哭了,才晓得那样的痛可以更强、更猛、更狂,凌迟一般,躲都无处躲。

  “我也不知道……”花余红吸吸鼻子,娇唇勾出暖弧,眼睛还是湿漉漉的,有些儿苦恼地说:“我想欺负你,又觉得自个儿总是在欺负你,可是不欺负你,我好痛、好难受,你让我欺负了,你心里也好痛、好难受……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欺负你很好,我喜欢欺负你,然后想著、想著,眼睛就雾雾烫烫的,它们爱掉泪,我也不晓得为什么……”说得仿彿那些泪全不干她的事。

  玉澄佛紧握了握她的柔荑,严峻的神气退去,俊脸温温地漾开薄绯。“你想欺负……应该是可以的……”他声嗓低幽得几难听取。

  “什么?”心口一颤,珠泪似也凝住了。

  哪知他不说了,右臂肌筋陡地暴起,一团青白火焰已缠腾在掌中,渐转艳红。

  见状,花余红神智清凛,倒抽一口凉气,急急便要甩脱他的掌握。

  “我不要!放开——噢!”一招解擒拿,她小手轻易便从他的钳握间逃开,可惜棋差一著,她红袖才撤回,他另一掌已朝她眉心拍落,那团火瞬间从印堂击入,不疼不灼人,只是感觉身子仿彿无端端飘起,暖烘烘的,懒得半点气力也使将不上。

  “我不要祛毒,我不要你……呜……”她边喃边哭。

  玉澄佛苦笑叹气。“你要我的。你把我欺负了,害得我好惨,即便自行逼出那古怪的迷毒了,还是对你相思欲狂……你怎能不要我?”

  那日她奔出“丹枫渚”,他比不过她的轻身功夫,追也追不上,费了番气力才赶至“湖庄”,却是得来她已离去的消息,教他急火攻心,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为寻她,不能拖个虚软疲弱的身躯,是故他以异能逼出迷毒,再不管谁的阻拦和劝言,他就要任情任性这么一回,去体会她的痴傻疯癫。

  一股暖流在血液中漫染,身子宛若漂浮在某个温柔水域,有什么东西拔离了,更有什么东西填补著,花余红哭得梨花带雨,眼眸半合,还要倔强胡语:“我不要祛毒,你偏要……你、你偏要……呜呜……定是因为那毒里混有你男人的精血,所以你不让我留,你不让我留……”

  “不是的。”怎么会傻气成这模样?玉澄佛都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大抵是被她搅得头昏脑胀了,也只好随著她说些奇诡的话。“我让你留,往后,你要留多少都行,我都给得起。但这一次不许,有毒的不行,无毒的才可以。有毒的会让你不舒服,无毒的很好,无毒的很滋润。”老天!瞧他都说了些什么?还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只想安抚她、说服她。

  他当真是玉澄佛吗?都快要不识得自己了。

  花余红怔了怔,他没怎么脸红,倒是她红透粉面,察觉到有什么很不一样了。

  “玉澄佛……你不生我的气吗?”

  他还是轻叹,犹如胸臆中有叹不完的气。此际,他两掌同时燃火,轻徐抚上她的臂膀,来回宛转,试图将那些难看的灼痕一一除去。

  “该生的气全生过了,没气了。”

  他的莫可奈何里有种无尽的柔情,教人心醉神驰,怦然不已。

  花余红眨眨眸,想笑,想开心大笑,不知为何却泪如泉涌,止也难止,惹得她只好边哭边笑。

  “玉澄佛,你不恼我……你、你不恼我,把气全生完了,还对著我笑,笑得这么温柔好看,我知道的,你是喜爱上我了……呜……我知道的……这样好,这样很好、很好……”

  “是。这样很好。”再不闪避,无丝毫迟疑,因喜爱上她已是不争的事实。他大方承认了。

  “你再哭,我只好欺负你了。”喑哑低语,他心中柔软,朝著那张如沾露红花的脸容倾近,无人逼迫、不为任何目的、更非受迷毒所醉,他仅是想亲吻她,顺遂欲念去渴望这傻姑娘的一切。

  女子的娇唇为他轻启,覆上那点柔软朱红的同时,他掌中火亦覆上她泛疼的胸,将疼痛驱走,把那一道绞痛他心口的新伤也多情地抚去。

  四瓣唇亲匿温存著,他手中异火渐渐转微。为她治伤,他丹田之气已虚。

  她体内有他力量的倾注,双颊红润可人,身子温热且柔软。

  两人的神魂都在飞浮,她不愿清醒,而他却是不能清醒。

  这样很好……玉澄佛恍惚在笑。

  他晓得,异能一散,下一刻他就要疲乏得昏睡过去,但她的唇好软、身子好香,他著实舍不得……

  “余红……花开花谢花余红……花余红……”薄唇掀嚅,情生意动地唤著,感觉她拉他躺落,绵软身子紧挨著他。

  “……我要告诉你,那一日在‘丹枫渚’就想告诉你的……往后,再也用不著劫我,用不著了,因为……我已经跟来了……”从此甘心情愿,跟在她身旁。

  他昏了,昏厥之前,感觉到她正努力“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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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浪萍水榭”的主人独占玉家“佛公子”。

  消息一出,江湖人无不兴叹——

  一株灵草任摧残。好惨啊!

  “佛公子”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当真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佛心来着。

  唉唉唉,好玉蒙尘、好玉蒙尘啊……

  好玉当真蒙尘吗?

  “把玉收著。”男人双颊丰润了些,麦色肌肤浮开较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漂亮的薄光,他散发盘坐在西照下,姿态清俊,浑身泛雅,如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枝清香白莲。

  然而,这枝“白莲”对花余红来说,那是既可远观也可亵玩,端视她的心情。

  瞄了眼他大掌中的玩意儿,她娇娇一笑。

  “这是你的腰间玉。是玉家传家之物。”雅轩中宽敞得很,可她哪儿也不坐,偏要坐在他腿上、赖在他怀里。

  玉澄佛见她不取,主动把那块稀世澄玉塞进她绵荑中,还用力包裹住她的小手。“你迟早是玉家的人……不,你已是玉家人。你留著它,往后再传给孩子。”

  闻言,她俏颜飞红,眉眸更娇,不禁啐了声。“谁是玉家人?你才是我花家的人呢!我给你的那块定情玉,你好好留著,往后……往后再传给孩子。”虽如是说,她却是把澄玉收下了,如获至宝般地握在掌心里。

  玉澄佛温煦笑开。“好。你是玉家人,我是花家的人。行吗?”

  决定与她厮守,在玉家掀起好大的狂浪,但他心中再清楚不过,这是注定之事。

  世间夫妻求的是百年好合,但他与她,南辕北辙的脾性、全然不同的行事作风,百年好合也好,百年不合亦无妨,总归是情缘无尽,想如此纠缠不清、吵闹缠绵地走下去。

  这样很好。很好啊。

  这一方,花余红将玉郑重地收进怀里,贴著胸口,扬睫时与他带笑的目瞳接上,芳颊又是暖热,唇角可人地翘起。

  她好近地端详著男人五官,指尖怜惜地抚触他脸上的线条,道:“我说了,只要你愿意跟我,我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又强壮,让你吃好、穿好、睡饱鲍……玉澄佛,你愿意跟我吗?”

  “白莲”也染胭脂。颊热,他微微一笑,搂紧她香馥的身子,在她唇瓣上哑语:“我甘心情愿……”

  花余红跟著笑开了。

  她是“浪萍水榭”之主,但一颗心已凝作澄玉,从此萍心不再随浪,她已有他……

  【全书完】

  编注:关于韩十三和他家那颗桂圆的爱情故事,请见花蝶系列1068《拚命十三郎》。

  那子乱乱谈 雷恩那

  这个故事的人物早早就存在于那子的电脑档案里。

  可是他们没有名字,更没有书名,所以绝对排不进今年要写的书目中。

  但某一天,当那子还在和“天枭大爷”大战第三千七百回合时,阿编一通电话插进来,告诉我要写“主题书”,顾名思义就是“有主题的书”(废话!)。

  这套书当中有一个书名,她问我:“‘佛、公、子’。怎样?有没有感觉?有感觉吗?有吗?”

  那子当时脑子感觉被电了一下,然后就爆笑出来——

  “什么鬼啊?!这书名谁想的啊啊啊?哇哈哈哈哈哈~~有谁要写这种书名啊?”(“天枭大爷”此时被我的狂笑震到旁边喘~~)

  可是就是一整个诡异,我笑到最俊,又跟阿编乱聊了一下,竟然跟阿编说:“你等等喔,给我十分钟,我要查一下电脑档案,查完了再打电话给你。”啊就是觉得有重要讯息在档案中。

  然后,等那子看完列在档案里的故事大纲,逐一检视过后就明白了——那个要写《佛公子》的人,就是本人在下我!

  这个书名很符合这个故事里的男人。一确定书名,人物名字也极容易就浮现了,然后是整个背景渐渐拉出来,“迎紫楼”、夏日十里荷塘、湖心画舫、“浪萍水榭”、一幕又一幕的垂纱、垂纱外的十二金钗客……总之,全因为有“佛公子”这三个字,这个故事提早成熟了。

  聊天时,跟好友提过要写《佛公子》,吾友听到书名,一整个莫名其妙。

  “这……什么东西啊?”好友问。

  “他不是东西,他是一个有异能的人。”那子一脸严肃,反问:“你对‘佛、公、子’三个字,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有没有感觉?有吗?有吗?”(阿编,瞧你影响我多深……)

  好友陷进沉思,然后点点头跟我说:“嗯……就觉得这个‘佛公子’是个淫荡的男人,表面说是吃斋念佛,骨子里却坏事做很多、很风流。唉啊!就是个花和尚啦!”

  花……和尚?!(本人已经口吐白沫,倒地正在抽搐中~~)

  此时,另一个也在现场的好友加入谈话,不用那子问,她已道:“‘佛公子’喔?嗯……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说一套做一套,心机很深的感觉!”

  那子再次倒地不起,翻出胖胖的小白肚~~

  跟著不久后,一位小友知道那子要写“佛公子”:主动告诉我:“……啊就让人联想到金庸《天龙八部》里面的段誉啊!面如冠玉,学佛,有佛心来著……”

  学佛?学……学佛?!不~~我的“佛公子”里面没有在学佛啊!不过还好一些,他确实是有佛心来著。(稍感安慰啊……)

  后来我发现大家对“佛公子”这三个字的理解都有自己的一套,这一点相当有趣,而说“佛公子”是“花和尚”的那位好友,还帮那子近似问卷调查般地问过不少人,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门,笑得我俩肚皮都痛了。

  至于我对“佛公子”的想法,用不著多说,他就是书中的“玉澄佛”,诸君看了便能知晓。

  写这个故事时,有些入魔了,但入魔很好,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入魔就入魔,我有佛心就好。(唉哟~~就说本人入魔了,不知所云是其中的症头之一啊……)

  写作这条路,那子希望有个地方让我尽情发挥。之前的老东家很好,允许我走自己的路;狗屋很好,宽大地接纳了我的创作风格,让我自由自在地翱翔。但,我并不是所谓的“红”了。我只是在一块石头上坐了多年,冰冷的石头也被我坐热了,就如同闽南语那句谚语“戏棚下站久了就是你的”,我终于有一块小小天地,我很开心,也很珍惜。写作多年,到最后求的已不再是“名”  (“利”当然还是要求的,啊人总是要吃饭的咩!我爱钱钱钱钱钱钱钱~~),而是心中故事一个接一个说出,自己的江湖版图越来越大,不管是现代或古代故事,都能有知己共享,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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