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了笑。「是你一直在照顾衡阳哥的吗?」
「当然,除了我以外,有谁能比我更了解衡阳的个性跟需要。」清清骄傲的说。
「你们是……男女朋友?」古宁恩手心冒汗,紧张的问。
清清没说话只瞅着身旁的李衡阳,他一阵冷笑,揽上了清清的腰,在她的唇上亲了一记。
「还没跟你正式介绍,对,她就是我的女朋友。」那示威的神态狠狠往古宁恩心上强烈撞击过去。
古宁恩迅速低下头,不敢看他那笑得冷酷的勾纹。「我一点都不知道……」她震惊得呢喃自语。
「怎么,这么多年来你不会以为我会忍住需要痴痴等着你?我是男人,我也有我的需求,而她是我的女人,而且是个懂得安份、守护在我耳边随时配合我的女人,她可不像某人,不识好歹,自以为是,其实,什么都不是。」
古宁恩青白了脸,「我没别的意思……总、总之……恭喜你们了……」
他脸色更加阴沉,「你忘了我曾经对你说过,不要随便祝福我跟其它女人吗?我不要你的祝福,也不希罕!」他严厉的说。
「啊!」她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惊惧的望着他。
「你发什么呆?客人来了不会上茶吗?」他对地极尽的疾言厉色,把她当下人使唤。
她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走向厨房倒了两杯果汁来到他们面前。
李衡阳大手一挥,果汁溅了一地。「我说要茶,你听不懂吗?」
古宁恩心惊的掹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要茶,我马上去泡。」拾起果汁杯,她赶回厨房用颤抖的手烧开水。
十五分钟后茶端上来了。「茶刚泡好,很烫,你们要小心喝。」她颤声提醒。
他看也没看她一眼,迳自与清清端起茶就口。
「哎呀,好烫!」清清低呼一声茶杯就飞了出去——
滚烫的热茶瞬间泼上古宁恩穿着拖鞋赤裸白皙的脚踝。
「啊!」她痛得弯下身来。
李衡阳见状脸色全变,身体也震了一下,但就是硬挺着没有冲上前查看她的伤势,凶恶的目光恼怒的扫向清清。
「对不起,真的太烫了,我不是故意的。」清清这才一脸无辜的开口。
「没、没关系,不要紧的。」古宁恩强忍着痛不敢说什么。
「真的没关系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烫伤很容易留疤的。」清清看着她脚踝上马上红肿了一人块,佯装担忧的问。
她含着眼泪看了冷漠的李衡阳一眼。「不用了,我待会擦擦消炎药就好了。」她起身一拐一拐的又走进厨房。
「等等,你要去哪里?」李衡阳按捺不住的爆出声问。
「地上全是碎玻璃,我怕你们会受伤,我去拿扫把先将地板收拾一下。」他声音吓人,古宁恩立刻呐呐的解释。
难道她又有什么地方惹他不开心吗?
「谁要你收拾了,不去擦药——」他原本动怒又要骂人,看见清清讥笑的眼光,他脸一沉,「随便你,要收拾就收拾吧!」他甩过头,强忍着不去看她的脚伤。
古宁恩咬着唇,委屈得想哭,但是隐忍着,不想让清清看笑话,拐着脚走进厨房,拿了扫把以及拖把,回到客厅将一切收拾好后,想回房里擦药。
「古宁恩。」清清又叫住她。
「还有事吗?」
「怎么办,水洒了,我还是好口渴,你可以再为我倒杯饮料来吗?这次只要白开水就行了,最好是温水,谢谢。」清清那姿态俨然将她当成下人,而自己是女主人了。
古宁恩难堪的忍住气,也红了眼眶。「好的。」
拐着脚回到厨房经过李衡阳的身旁,瞥见他依然神色阴森,对她完全的不理不睬,她知道他是在气那天她打了他—巴掌拒绝他的事,所以才会带着「女朋友」回来示威,过去他总是这样,在受伤或受气后就会用尽方法来激怒她,宣泄自己的怒气。
这次他也想让她生气,而她也确实感到委屈气恼,而这是她自找的,她不能反击,她根本连生气的资格也没有……
她黯然的走进厨房,当地再次出现在客厅时,她全身血液不由得倒冲,惊愕得无法移开目光。
他是故意的!
她震惊的看着他们彼此拥着对方,李衡阳熟练而激情的将清清紧紧贴熨着自己的身体,四片唇浑然忘我的激吻着,清清甚至目光极度挑衅的瞅着她娇吟出声。
古宁恩惨澹了脸色,手中的水杯再次应声落地。
这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彷佛打扰了两个热情相吻的人,清清不悦的睨了她一眼。「衡阳,我们进房间去好了。」她挑逗也挑衅的说。
他挑了眉,冷嗤一笑,「好啊。」拉起她的手没看古宁恩一眼,快速进了房间。
古宁恩刷白了面容,身躯动弹不得,瞪着那道刚阖上的房门,简直不敢想象他们在里头即将要发生的事。
一直以为他只是故意气她,但是他竟然真的当着她的面拉清清进房间,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
一道怒火焚得她痛不欲生,肝肠寸断的紧瞪着那道紧闭的房门,她想冲进去将李衡阳拉出来,大声责骂他的过份,并且告诉他,她根本不想祝福他跟清清,她不要他碰别的女人,她不能忍受这个,她不能!
但是她什么都没做,也无法做,那道门象征着理智,她的理智,既然她没有能力给他什么,她就没有资格去破坏他的幸福。
不管她怎么屈愤不平,都改变不了七年前发生的事情,她身心受创,再也没有能力爱人,她应该识相的离开,流下的眼泪不再晶莹剔透,而是带着悲惨的血泪。
咬紧了粉唇,在崩溃前古宁恩转身冲出了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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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追!」房间里,清清拉住了听到大门开启又阖上的声音就焦急着要冲出去追人的李衡阳。
「放手!」他低喝。
她无惧的瞪着他。「你不能利用我完后就置之不理。」她不让他走。
「我只是要你来作客,没有要你配台演戏甚至激吻。」他冷冷的说。
「你敢说你不享受我的演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弄伤她的!」他气恼的指责。
那女人脚上的红肿烫伤,叫他极端不舒服,也恼怒起故意弄伤她的人。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信也没办法,再说你找我来不就希望我让她难堪吗?我做到了,你凭什么指责我?!」
他阴郁了脸庞。「好,那戏演完了,你可以走了。」
「你!」他真的绝情得想赶人!
「放手!」盯着她紧抓着不放的手,他再次冷声要求。
「你就这么放不下她?她要走就走,你又何必去追她?」
「没错,我是放不下她!」他想否认,但就在听见古宁恩冲出家门的那一刻,焦虑的心让他再也无从否认起。「不要再拖延我的时间了,那女人怕黑,我得去找她回来。」他急切的说,已夜深了,回来时管理员说路灯线路出问题,几支路灯不亮了……
「她怕黑?难道是因为——」
「因为什么?」他倏地眯起眼来。
「没什么。」清清立刻噤声,但在他狐疑的眼光下她马上冷讽的又说:「你如果那么担心她,又何必要故意激怒她,你这不是矛盾得可以了?!」
「这不干你的事。」
「当你拉我进这房间就已经招惹上我了,不要忘了,你向她介绍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那是假的!」
「但亲吻是真的!」
「你!」
「我爱你,请你不要离开。」她蓦地低声下气的哀求他。
他忍不住皱了眉。「你知道我的答案的。」
「古宁恩不适合你,她太柔弱了,一遇到挫折只想逃,她不配拥有你。」清清愤慨的说。
「你说什么?」
「我说她就像个瓷娃娃,一摔就碎,当年的事件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年的事件?当年的什么事件?」
惊觉自己说错话了,清清变了脸。「呃……我的意思是她不会无故离家出走这么多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才会……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支支吾吾的说。
李衡阳缓缓眯起眼来。「今天什么样子?」
「就……就胆小怕事躲起来的样子。」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不、不然你以为我会知道什么吗?」
他凝神注视着她。「我也不认为你该知道什么,不过现在我只知道你再不放手,我就要翻脸了。」他表情变得很难看。
清清满脸的不甘心。「她不会有事的。」心知他一心只担忧古宁恩,她更不是滋味。
「不管如何,你都没有权利抓着我不放。」他咬牙切齿的警告。
「只要你不去找她,我愿意、我愿意今晚留下来过夜。」她厚着脸皮说。
他顿了几秒钟。「你以为我这么需要女人?对女人饥渴到饥不择食?还是你认为我找不到女人为我暖床,所以我一定会接受你的条件?」他沉声问,口吻森然吓人。「你这是在污辱我!」他倏然风暴的说。
「我只是表明我愿意成为你的女人——」
「够了,我不是随便的人,也不想找随便的女人上床!」
清清难堪的涨红了脸,想不到自己愿意投怀送抱,却成了随便的女人,简直是奇耻大辱,她怒不可遏,「要说随便,我比古宁恩干净多了!」她冲口而出。
「你说什么?」
「我说她也不是干净的女人,她早就不是你认为的那个纯洁无瑕的女人了!」她咬牙说。
「你敢污辱她!」
「我没有亏辱她,我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你究竟知道什么?」他阴鸷的逼问。
瞧着李衡阳杀气腾腾的姿态,她心惊自己气愤之下竟说了大多不该说的话。
她惊惧懊悔的摇着头。「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算、算了,你要去找她就去找她吧,我不想留下来自取其辱了。」她神色匆匆的拿了皮包就走。
明知不对劲,但此刻李衡阳并没有阻止她离去,因为他更担心冲出家门的那个女人,当她发现屋外漆黑之际,会如何的惊隍失措,他得在她情绪失控前找到她。
第九章
李衡阳无限懊悔的在大楼附近焦急的找人。
大楼的路灯坏了一半,昏暗的感觉不比全黑时好多少,甚至多了一点毛骨悚然的森然气氛。
他心急如焚,那女人一定吓坏了,急着追出来连手机都忘了带,根本无法联络她,而且他几乎没见过她使用手机,所以带了也没用。
找了十分钟却还是见不到她的影子,她离开这附近了吗?但夜已深,附近交通又不方便,她能去哪?
万一……
他颈背发热,有着浓烈而不好的预感。
忽然,他听见由大楼停车场的车道传山一声刺耳的煞车声,一个念头穿入脑门,恩恩?!接着就真的看见她开着他的车子,以极其惊险的速度跟技术冲出车道,他吓出一身冷汗。
「恩恩!」他拔腿在车子后头追逐,双腿追不上疯狂踩油门的车速,车子一眨眼就消失在他的面前,他满是心惊,仍继续狂奔,他不能放任一个情绪崩溃的人独自开车,打算跑到车多的地方拦到计程车再继续追人。
但当他狂奔不到三分钟,远处就传来轰然巨响,这声穿耳的恐怖声响立即让他的心脏麻痹了数秒钟。
「不会是她的,不会是我的恩恩……不会是我的恩恩的……不会的……」他失神的呢喃。
呼吸急促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看着前方,他突然极度恐惧的摇了头,「不!」
大吼后他再度拔腿狂奔,在转弯处那里有—辆撞上路灯的名贵车子,因为冲撞的力道太大,车子前身几乎全毁,车子里的人……
他的血液似乎流不到心脏,每一根血管都冻结住了,踉跄的奔到撞毁的车身前,他愕然看见血淋淋倒在前座的女人。
他疯狂的拍着车窗要唤醒她,因为车门撞得变形卡死,他救不出她来,但又不确定她是否还有呼吸,他大喊着,希望她动一下手指也好,让他知道她还活着,然而她一动也不动,任着血由它头部不断流出,他简直要疯了!
慌乱中,他代来路边的石块砸破了挡风坡璃,打开车门,他不敢贸然移动她,只能揪着心地探看她的脉搏心跳,但是他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运用自己的专业判断出她的状况,面对血迹斑斑的她,他完全乱了心绪,脑袋一片空白,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衡阳哥……」微弱的声音自他怀里传来。
他的心智总算被招唤回来,「恩恩!」她没死!
她虚弱的笑着,眼角却悄悄的布下了泪。「对下起……撞坏了你的爱车,你—直爱车如命的……」
「傻瓜,我爱车比不上爱你的千分之一!」他声音几乎干枯了。
而她好像没听到,涣散的眼神茫茫然地,还笑了,那飘忽的表情击碎了他的心神。
「恩恩,你看着我,不要昏倒——」
依旧卡在驾驶座上的她又失去了意识。
可能失去她的恐惧强烈的侵蚀着李衡阳,眼泪在他的脸庞快速划下。「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刺激你的,我只是大气愤了……我是那么渴望的想拥有你,你却无情的践踏了我的感情……对不起……我不能失去你,你不能死,不能死……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不是因为恨,是因为爱,我从小就爱惨你了,而且只知道爱你,除了你我无法爱上别人……我一直在等你回到我身边……让我像以前一样的爱你……我根本不忍心伤害你……但该死的我还是重创了你,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不要抛下我……」
「衡阳哥……我有个男人……」虚弱的声音自驾驶座上响起。
他就跪在她身边,如遭电击。
「那人从头至尾就是你……我爱你,没变过……」
她说了什么?!
他震撼地屏息。
「……要不是发生那件事,我会是这世界最幸福的新娘……对不起,我搞砸了……」
他心弦紧绷的听着,但当耳中再无声息传进,他寒意蚀骨,一道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将他团团笼罩,开始起身拔腿奔跑,他会找到人来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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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你冷静下来,恩恩的内出血严重,头部也有外伤,有生命危险,而你的状况根本无法亲自操刀,还是交给其它的外科医生来处理比较好。」闻讯赶来的李国庭对着面如死灰的儿子理性的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