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巴斯丁?”暖柔的嗓音提高了音调,有丝他熟悉的不确定。
他眯起双眼,眸心瞬间变得锐利,一眼就扫得那些吹口哨、啸狼嚎的家伙统统噤声。
他要回头了,转身去面对那个性感尤物。她,最好不是他猜的那一个。
“赛巴斯丁?”娇怯的声音再起。
速战速决。他深吸一口气,旋过身。
美丽的锁骨、浑圆的肩膀、结实的手臂、平坦的小腹、可爱的肚脐,淡蜜色肌肤浮著令人脸红心跳的绯红嫩泽,小巧的蜂腰不盈一握,修长腿儿带著男人的想象力,直接冲向欲望禁区。
但,最养眼、却也最碍眼的,是她的比基尼——宝蓝色泽的光滑布面,堪堪掩住三点,其他连结仅以细线绑缚。
赛巴斯丁太清楚,在场的男人都恨不得这些系带突然松掉,或莫名其妙断掉。换作是其他女人,他或许也会暗作此想,但是“她……没得商量!
那雪腻的背、丰润的臀、匀称的腿,该死的臭男人们已经看去太多!
他捞起一旁的海滩巾,倏地裹住她,迎上她愕然的目光。
“你……”她想过干百种可能,就是没料到他会有此反应。他居然在生气,为什么?
叹息声此起彼落,他严厉地再扫一眼,复归沉寂。
“走。”他紧搂住她的双肩,沉声下令,脑袋仍在震撼当中。
“哈,我看她还活在十八世纪,以为这是她第一次进社交界,褪尽衣衫,就想捞个有钱丈夫。”金发辣妹讪笑道。
几个平时就缠著赛巴斯丁的女人也随之笑起。
洁丝全身一僵,脾气拗了起来,累积多时的嫉妒爆发开来。
“我不走。”她硬是挣开他。“把海滩巾拿掉,我要留在这里。”
赛巴斯丁抓回她,发出一声震吼:“回去换一件得体的衣服!”
酒精给她自信,也给她叛逆的勇气。“什么是‘戏水的得体衣服’?”
“最低限度,连身泳装。”他难得的严厉。
“打个赌,你在这里找不到半件连身泳装。”
“别人不穿,不代表你不能穿!”他不由自主地吼得更大声。
眼看情况有点失控,旁边的男人们纷纷缓颊。
“算了啦,赛巴斯丁,整个派对的女人都穿比基尼。”
“几个玩儿得凶的都已经上空了,就当是做日光浴嘛。”
他们不开口还没事,一开口,他心头更火了。
“去换掉。”他甚至没发现自己已经声色俱厉。
她又生气又难过又尴尬地瞪著他。“我说了不要。”现在退场,岂不是让那些平常就倚著他的美女们更嚣张?败下阵来,以后她要拿什么脸见人?
他闻到了她嘴边淡淡的酒气,这解释了她为什么全身绯红。这个发现简直就是火上加油。
“你还喝了酒?是谁拿给你喝的?”
她把脸别到一边去,他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冷御觉,那个该死的恶魔,正对他举杯致意,嘴边还噙著挑衅的笑意。
他更怒了,咬著牙,以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原来你不但衣著暴露,还跟其他人饮酒作乐?”尤其那个“其他人”,还是冷御觉!
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他看,眸里有强忍著的难堪。
不公平!前一刻,他还在池畔跟人嬉戏,性感辣妹穿著比她更挑逗的比基尼,围在他身边咯咯乱笑,他甚至让一些女孩的手在他的胸膛上撩拨著。
而她,只喝了两小杆酒,就变成了“饮酒作乐”?
至于“衣著暴露”?没错,她就是要把优点一次展现出来。她知道在场每个人的家世都比她好,她算什么?充其量足“被少爷恩准开小差的实习管家”罢了。
但她同时也知道,自己是美丽的。她已经长大成熟,她要他看看自己,哪怕只是一眼也好。他必须知道,她不再是“小洁丝”了。
“回房去。”赛巴斯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愤怒。
他喜欢她的模样,老实说,他甚至是惊艳的,但想到周围有太多人分享,他、就、不、爽。
“我想去游泳。”
“池畔派对不代表一定要下去游泳。”系带那么细,万一划手踢水问绷断了怎么办?虽然明知莫名其妙,但他实在有剜掉一篮子眼珠的暴力思想。
“不然要干嘛?”她问。可恶,他裹在她身上的海滩巾硬是扯不下来。
喝酒、调情:再喝酒、再调情,然后回房间……
不,洁丝统统不可以!他抿紧双唇.
她最好回房换上“正常的”睡衣,把门锁好,看珍·奥斯丁的小说。
“那我做个日光浴,总可以吧?”
他还来不及反对,就听到一个实在惹人厌的低嗓,礼貌地道:“我有这个荣幸,为你擦上防晒乳吗?”
是冷御觉——就冲这句话,他发誓看他不顺眼一辈子!
“你没有。”赛巴斯丁回得很快。
“等等……”冷御觉足这个地方唯一对她友善的人。“我很乐意……”
乐个头啦!赛巴斯丁二话不说,搂住她的腰身,一提、一甩,像扛面粉袋似的将她甩到肩上。
“喂,放开我!”洁丝尖叫。
她的屁股!她的屁股!这个姿势会让她的屁屁走光一大半啦。
其实她无须太过在意,因为不到一秒问,赛巴斯丁又抽了另一条海滩巾,盖住她裸露最多的后半身,这一回,男人们只敢怨叹在心里。
“先失陪了,我们有事沟通,各位继续尽兴。”他咬著牙,大步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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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巴斯丁从饭店管理人员的手中,接过房间磁卡。
至少有一半的血液往头部送,加上酒精作怪,洁丝只觉得全身上下蓄满了反抗他的神力。
“放开我!让我下来!”她一路尖叫,拍著他的背。“你这个坏蛋!”
“你再乱动,我就把你丢进海里喂鲨鱼。”他难得在公开场合咆哮。
“马尔代夫才没有鲨鱼。”她立刻反驳。这里应该没有……对吧?
“先生,请问您需要协助吗?”饭店管理人员踏上来,一脸不安。
“让开。”一记冷眼瞪过去,他扛著她,直接走回自己的房间。
如果不是情绪太激动,他们就会发现,除了披挂的海滩巾外,彼此近乎是全裸的相贴、牵挲,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撩起了高温。
他在感应器上一刷磁卡,踏进自己的房间,一把将她扔在床上,居高临下睥睨著她。
洁丝立刻坐了起来,甩开海滩巾,仰首怒瞪他。“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你穿成这样,就已经得罪我了!”
事实上,是那些男人热切的目光得罪他了。但他现在不暇细思,只想拿这个一夕变坏的小丫头开刀。
她气得发抖,双掌往后支撑,不意间将胸部挺得更诱人。
“得罪?”乳峰轻柔的颤晃,擒走了他一分注意力。
危险!他的脑中闪过警讯,怒气依然接管一切。
“你明明是个很保守的好女孩!”
“然后呢?”
“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你变坏了?”他怒问。
因为你,因为包得紧紧的好女孩抢不到你的目光。她在心中大声回答。
看她不说话,他以为她有悔意了。“穿成这样,难道你不怕走光吗?”
“我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什么准备?”他站在床尾咆哮。“你知不知道,男人只要喝疯了,就跟野兽没两样?就算你用胶布把胸部捆起来,都难以抵挡男人天生的兽性!”何况她的身材如此火辣!
“既然这样,你一开始就不要说是带我来度假,还要我好好玩乐。”她跳起来,转而跪在床上,张牙舞爪地叫回去。
“不用你提,我已经开始后悔了!”他愤怒地欺近她,沸腾的热气辐射到她身上。“永远永远不准再穿这么暴露的泳装,听见没有?”
“常跟那些衣不蔽体的女人厮混的你,没资格管我!”她一语呛回去。
骤然冲上新高的怒气,让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双方拉近的距离,他赤裸的胸膛几乎抵住了她浑圆的双峰。
他狠瞪著她,她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两张凑近的脸,气息霎时交融。
她的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清新又如柑桔,他稍稍分了神,却也因此注意到未施脂粉的她,肌肤透著明润的光泽,红唇微微张开,怒得直喘。
突然间,他身上每一条男性神经都变得无比敏锐。她不断起伏的胸部一上一下地颤动著,从他的角度望下去……这绝对是最美丽、最华艳的风景。
他的呼吸陡然变浊,两眼绽出原始狩猎的光。
洁丝敏感地发现,气氛微妙地转变了,还有一点点熟悉感……几年前那个未完成的吻突然翻跳上心。
她迎上他的目光,却感到慌乱。在他的注视下,她觉得自己变得娇小、脆弱。
那一瞬间,谁也没动,但他却从她的眼神里,看见了退缩。
他不准!有力的右掌蓦地捉住她的后脑勺,健壮的左臂环住了蜂腰,他毫不费力地将她提上来,两具漫著高热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
两人都心头一震,因为熨贴著的肌肤根本分不清谁的血液比较沸腾。
“洁丝……”他低喃著,脑中有两道声音在交战。
放开她!别忘了几秒前,你正声色俱厉的讨伐她,你不能没有原则……
抱紧她!承认你会想象品尝她的滋味,并不是可耻的事……
他的眼中有犹疑之色,又火热又冰冷。如果说,未完成的吻曾经给过她什么点子,那就是“上”!
她鼓起勇气,将唇迎去,彻底封住他,不给他缓冲时问,不保留空隙……但如果他无动于衷,那怎么办?
事实上,她的唇就这样紧紧地压著他的,他动也没动,大掌被动地脱离了她的后脑,僵在半空中。所有热情就像被北极寒风扫过,快速降温中。
她突然觉得好想哭!为什么不管是谁,都能得到他的吻,偏偏就她不行?
她往后撤退。她要去浮潜,把自己淹死在珊瑚礁跟热带鱼旁边……
但下一瞬间,她被他的大掌压了回去。她低呼一声,双唇才分开,他的舌头立刻闯了进来,毫无礼貌地进犯她的私领域,诱惑她的舌头一起玩耍。
很过分、很放肆,却也很魅惑人心。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性感的味道,比动物求偶更猛.他不用催促也无须暗示,她的双臂就自然地挂在鲍颐俊.
可恶!为什么他不是按兵不动,令她发窘,就是火力猛烈,让她疯狂?
洁丝的思绪只到这里,以下就一片空白了。
赛巴斯丁吻咬她的唇,洁丝的味道比他所想象的更美妙。她是一顿超绝美食,全身都是,让他停不下来。他一边吻她,一边解比基尼上衣的死结。
“该死的这些结!”他在吻与吻之间,咒骂出声。
或许男女有别,且她全无经验,但跟他交缠,就像天经地义般的自然。
“我说过,我的防护措施做得很好。”
“再好也敌不过这样。”他直接掀掉她的上衣。
比基尼上衣被抛到地板上,他将她压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著她的玲珑娇躯——她身上只剩下绑带式泳裤,无济于事地遮挡少女禁区,他日光绽亮,霸道地浏览变得更广阔、更诱人的品尝范围。
洁丝在床垫上伸了个懒腰,挺高的双峰和轻扭的纤腰,让他决定不再满足于欣赏。他扑下来,啃咬她的颈侧,一路蜿蜒向下,他吻过她的每一吋肌肤,留下斑斑吻痕。
“这样,你就不敢再穿比基尼了。”就算穿了,烙了他的印记,看谁敢动她!
她低头看自己的身子,爱极了他的杰作,还有他流连在她身上的模样。
“我明天要出去裸泳。”她满足又挑衅地开口。
“想炫耀?”他笑著问。
“这是我应得的虚荣。”她要让他所有的“前床伴”知道,他的大床有女主人了!
“那我得更疯狂才行。”
她还来不及反应,赛巴斯丁已经轻松地将她翻过身,拉她跪伏在大床上。他则跪在她身后,抓起她的双手放在床架上,迫她挺起上身。
“握住,不准松手。”
低下头,他的吻一个个落在她的脊椎上……
忽然间,他停下动作,从床头柜上拿起保险套。
他终于开始行动了!
“我帮你戴上。”她自告奋勇。
他微微一笑,将保险套递给她,两人面对面坐好。
在他的提醒下,她笨拙地褪下他的泳裤,颤抖著双手,准备撕开保险套的包装……
赛巴斯丁看她动作那么生涩,再看看她近乎全裸的模样……蓦然间,八年前的回忆涌上心头。
他记得,自己曾多次陪伴她,说说笑笑,哄她入眠。当时多纯洁!
而现在,他居然对她……
他猛然醒过神,欲望点滴消失,冷汗渗了出来,罪恶感席卷而上。
“看,我拆开了!”她不知道他心中所思,扬起头,笑著展示。“我帮你戴上。”她甜笑地靠过来。
赛巴斯丁伸出大掌,握住她的小手,一脸坚决。
“怎么了吗?”她抬眼看他,笑容凝住,心里有不祥的预感。他霍地抽起一旁的被单,覆在她的身上。
第四章
“怎么了?”她隐隐然感觉到,那股亲昵的气氛在消失。
他双掌揪著被单,严严实实地扣在她肩上,绿眸的欲焰犹在,神色却相当复杂,像在压抑著什么,甚至,在懊恼些什么……
该不会旧事重演,她又被临时“退货”了吧?
不许!他休想!这一次是“货物出门,概不退换”。她不想再花好几年,没日没夜的反覆思索,他为什么在紧要关头将她推开?
她要“自力救济”,把那种一触就火花四射的性感氛围拉回来。
洁丝微肿的双唇自然分开,有些无辜地瞅著他,煽燃欲焰。接著,诱惑地盯著他的唇好一会儿,眼神向下溜去,充满渴望地看著他精壮的胸膛。
同时,没被宣判禁制令的长腿悄悄弯起,隔著被单,轻揉他的小腿肚。
他微微一震,眼中的自制有融化的迹象。
“让我起来。”她轻哄,眼波柔若春水。“你‘压’得我很不舒服。”
她故意夸大几分,事实上,他悬宕在她身上成弓状,压著她“肩膀”的,只是他的“双掌。
她的诱惑技巧在他眼中,委实青涩得可以,他向来都为强烈的自制力自豪,他可以说停就停。青涩如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为什么她却能撼动他的决心?
“你没穿上衣。”事实是,她近乎全裸。
“那是因为我们正在……”她踢开被单,勾起长腿,在他的大腿内侧来回轻磨。“赛巴斯丁,我要你。”
她是从哪学来这些媚诱小把戏?
她的右肩获得自由,她立刻伸手扯住他;他瞬间失去平衡,压倒在她身上。
破单只是薄薄的单层,毫无隔离效果,他的坚硬立刻抵住她的柔软。两人灼热的体温几乎让被单燃烧起来,他带汗的体息好闻得令她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