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那一点嫩粉,侧著脸想用唇轻刷过去,轻尝她的滋味,却突然听到一声轻喘,他猛地回过神。
该死的!他在做什么?洁丝才十四岁而已,他居然就想对她……
他不是一直告诉自己、告诉别人,她是他的妹妹?
妹妹是让他“疼”的,不是让他“动”的!
他倏地放开她,看到她柔波似水的眼眸,又将她提开一大步。
她双膝发软,喘息偷看他。
都怪她!明明只要再镇定一下下,但她偏偏守不住,看吧,不但亲亲飞走了,好像还吓著了他。
“回房去。”他压抑且艰难地说道。“现在就回去做功课。”
她的双颊嫣红,眸里透著不属于这年纪的艳华风情。
“快点回去。”他咬著牙,粗重的喘息。
“那……你呢?”不能重来一次吗?她保证这次不会乱喘息了。
他没答,头也不回地走向游泳池,和衣跳下去,狠狠游了五个回合。
他的身体居然在渴望洁丝、他的欲念来得快而强烈,几乎一触即发。该死的!他已经够兽性了,而她居然还用那种渴望被蹂躏的眼神瞅著他。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他便会做出吻她和远远超过吻她的侵略行为。
游到泳池另一端,他翻腾过身,足底一蹬,再游一轮。
身体的欲火已经被浇熄了,但脑里的遐思依旧存在,他还在想著洁丝轻舔嘴唇的模样,那点粉红色的可爱舌尖……
再游一圈!他需要冷静,彻头彻脑的冷静,冰冻对她不该有的绮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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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赛巴斯丁便不再单独和她在一起。
说他刻意在回避洁丝,对,也不对。因为,他早已有了离家远征的计画。与克里斯不同的是,他并没有遵循家族传统,在牛津、剑桥两地择一发展。他搭著大铁鸟,亲赴哈佛闯天下。
学期间的忙碌,自不待一言;寒暑假期间,他又多半被指派到奥波德家族设在美国的各个商业据点实习。
但,他不曾遗漏洁丝的任何讯息。
当他还在英国老家的某天,正在和克里斯喝下午茶时,康诺突然声音宏亮地宣布:“大少爷、二少爷,洁丝考进了最优秀的管家学校。”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一眼扫过去,坚持不肯跟他们一起享用下午茶的洁丝正敛眉,在一旁站著。她打直纤腰,穿著黑缎背心与长裤的模样,竟与康诺十分肖似。
“我考上了管家学校。”她抬头,正视著他说道……不,“报告”道。
克里斯在一旁,饶富兴味地作壁上观。
“这是何时的事?”赛巴斯丁向来斜飞傲扬的剑眉蹙了起来。
“不久之前,我已经完成注册手续了。”
“取消掉。”他断然下令。
“不行。”
不行?他挑了挑左眉,看著一口回绝的洁丝,她继续垂首敛眉。
“你应该念大学。”
“我不是读书的料。”
“你不试,又怎么知道你是哪块料?”他心头著恼,小丫头长大了,也会顶嘴反抗了。
自从险险吻了她之后,每次见到她,他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骚动。
虽然两人都绝口不提那天的事,她心里作何想法,他无从得知,但他明白她的身影持续拨动他某根敏感的心弦.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能让他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受,但这不是爱情,绝对不是!
见他沉下脸,康诺立刻缓颊。“洁丝考上的管家学校,还没到毕业,学生就已经被预定一空,未来她要找工作,绝对不成问题。”他自以为幽默地续道:“我已经替奥波德庄园预定了她。”
“是吗?”他冷哼一声。
这个老顽固一定是认为,洁丝承了主人家的恩情,今生无以为报,唯有接下管家棒子,继续为奥波德庄园劳心劳力,才算得上报恩。
对此,他很恼怒!
谁要洁丝当管家?当初留下她,是喜欢把她当“妹妹”疼,可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要将她派上用场。
“你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吗?”
“是。”
“你以前总缠著我说学校的事给你听,我以为你想跟我一路念上去。”
“……”她闭口不答。
会缠他说东说西,是因为她想知道他的事,每一件都想知道,但经过叔父那番提点,她知道总有一天,她必须离开他。
她不会永远都是个等待奥援的小女孩。她会长大,她将有谋生能力,到那时,难道她要死赖著不走吗?她凭什么?
但,如果她的谋生能力搭得上庄园的需求,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是哪块料,我不敢说。”她上前去,替他换上新沏的热红茶。“不过,我喜欢照顾人,我确信自己相当喜欢叔父的工作。”
康诺闻言,站得更挺了,眼角的笑意都快满出来了。
反之,赛巴斯丁却隐然动怒了。“随你的便,爱念就去念吧。”他霍然起身离去。
洁丝动也未动,但眼神已经追著他离开。
此时,克里斯恰然开口:“洁丝,你果然拥有别人没有的魔力。”
她依依不舍地收回眼神,心不在焉地问:“抱歉,我没听清楚。”
“你可以让脾气最好的家伙发火,还可以让这个吊儿郎当的人莫名其妙的认真起来,不简单”克里斯笑著道。“也许,到头来,你做不成他的妹妹,反倒让我捡了现成的便宜。”
“什么便宜?”她不解地问。
克里斯微微一洒。话都说得这么白,她还是听不懂吗?
“不就是……‘妹妹’吗?”
第三章
为了在波士顿住得舒服,赛巴斯丁在此地购置一户高级公寓,里头有他不可或缺的泳池、有他坚持要的私人空间,也有开设派对的大厅。
洁丝不时被康诺派来把他的家“管一管”。若是他冷言拒绝,康诺会以管家之尊,气定神闲地表示,他必须派出得力助手,照顾奥波德家的主子,尤其是人在异乡的他。
而洁丝心思缜密、观察力细微,往往能预先洞悉他的需要,把家居生活安排妥当。
英美两地多飞几次,他在本地的同学、朋友、难以计数的女朋友,差不多都认识洁丝了。
男人们觊觎她的端静美丽,私底下亏来亏去。赛巴斯丁看得出来,想“把”她的朋友不在少数,之所以还按兵不动,主要是忌惮著他。
于是,他干脆把话挑明:“谁要是敢碰洁丝,就是不要命了。”
“赛巴斯丁,你是想把洁丝留下来自己用吧?”有人发出了不平之鸣。
“我不做这种监守自盗的事。”先前轻捻嫩蕊的蠢动,至今仍在煎熬著他为数不多的道德感,他严肃地警告一票跃跃欲试的家伙:“不准你们打她的歪主意,她还是个小女孩。”
他想骗谁啊?洁丝人高腿长,曲线窈窕,比许多青春鼎盛的模特儿还要正。听说要不是有人拦著,加上本人没意愿,她早就成了名模。
“十六岁不算小啰,珍妮佛才十五岁就钻进车后座跟你……”
“闭嘴。”他沉下脸。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有人把洁丝跟其他女孩相提并论.洁丝是洁丝,不是别人,干脆就说他偏颇好了!反正洁丝是他罩的,他就是不准有人动她的歪脑筋。谁要不爽,就来干架啊!
隔年,类似的话题再度上演——
“还不许人追?洁丝十七岁啰,米亚把初夜献给你,不也在十七岁?”
说这句话的人,立刻就被他踢到墙角。“闭嘴。”
而这段对话,被正好站在楼梯转角的洁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她低下头,有点难过地笑著。
初见赛巴斯丁的小小洁丝,只要看著他,就会觉得世界很美好;差一点跟他接吻的小洁丝,偷偷躲在窗帘后,看著他对大姐姐调情,心里会涩涩的;渐渐明白男女情事的洁丝,听闻他跟别的女人裸裎相对,终于体会了心如刀割的感觉。
她的奢想一天比一天膨胀,失落一天比一天深沉。但,如果连当朋友都必须是“少爷想跟她做朋友”时才行,那爱情?别傻了,她只有远远望著他得份。
她悄悄躲开去。
再过一年,雷同的对话依旧上演——
“十八岁还算小?半个月前,锐贝卡跟你泡在饭店一天二夜,不就是为了庆祝她的十八岁生日吗?”
“少啰嗦。”赛巴斯丁恶狠狠地道,恨不得捣住洁丝的耳朵,免得她听到淑女不宜的话题。“总之,洁丝就像我妹妹,谁想动她,就先立好遗嘱!”
这么认真?!一行人转个诉求方向。
“洁丝,这是高压暴政啊,你不想反抗吗?”
洁丝娉娉婷婷地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带著一抹笑。
“请吃水果。”盛满葡萄的水晶盘滑到桌上,她翩然告退。
她无关痛痒的回答,让赛巴斯丁舒了眉结。“吃水果啊!”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一干痴心男士暂时断了念头。
洁丝退回厨房,下厨做菜,烹调赛巴斯丁喜爱的口味。将分量分好,用保险盒装好放妥,送进大冰箱,她下次飞过来之前,这些食物够他赶报告时,打牙祭了。
她从不准备过剩的食物,让他打开冰箱就倒胃口,相反的,她留了几天空白,让他外出觅食。
永远少几顿的微波食物,是她的小小“阴谋”。他大可天天上馆子,但要吃到合脾胃的餐食,就必须回来微波电视餐,甚至期待她下一次的到来。
不管赛巴斯丁需不需要她,她都会想办法“创造需要”。她希望自己每次前来都是被欢迎的,即使他没表现出来。
至于那些美国男孩的起哄追求,她压根儿不放在心上。就连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她也要自己不去在意。
她不是替他找借口,但他是个出色的男人,一个出色男人若不得美女青睐,还算得上“出色”吗?
不算嘛!
洁丝承认,她喜欢赛巴斯丁,比喜欢更多一点,说她不吃味儿,那是不可能,但他们一来身分有别,二来年纪还有一咪咪差距。而且,看过他身边好来好去却也早来早去的花蝴蝶,她深刻体认到,出现的“早”,不如出现的“巧”。
他心里怎么想的,她不能完全摸透,但唯一清楚的是,现在不是她喊打喊杀说要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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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啊熬,终于,她十九岁了。
洁丝站在穿衣镜前,微微颤抖著,不安地调整系带,一遍又一遍地确认该除的毛发都已经除尽,蜜色肌肤毫无瑕疵,才将双足踏进细跟高跟鞋里。
她之所以在这个度假饭店,全是托赛巴斯丁的福。他与一群友伴正临毕业季,因此在马尔地夫包下一个岛屿狂欢。
本来,她是奉叔父之命来做“管家实习”的,但他执意要她好好玩乐,因此,她打包了美丽的行头,决定趁此机会,让他正式她已经长大的事实。
她要让赛巴斯丁惊艳!
这座私人度假岛屿很特别,拥有的泳池连著海洋,接著天空,一片透亮的蓝无边无际地延伸,美得让人叹息。
今天,泳池畔的走道,将会是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伸展台。她要他看著她,用看“女人”的目光正视她。
她踏出房门,尽管第一次做此打扮,但细跟高跟鞋是女人的魔力法宝,步履摇曳间,自然而然带出了凌波微步。
走过走廊,进出电梯,行经大厅,穿过回廊,她开始感觉到周围气氛的改变。从嘈杂喧哗,到寂静无声,到窃窃私语,所有的目光只要移到她身上,就不再转开。这些赞叹的目光,奇异地壮大了她的自信心。
既然赛巴斯丁的朋友都注意到她的不同,那么,如果他没有像被电到,他就该去检查眼睛了。
“小女孩长大啰。”终于,有个人开口了。
“……嗨。”她难抑羞怯地打招呼。
那是冷御觉,赛巴斯丁在哈佛的华人同学,绅士地递过来一杯鸡尾酒。
“壮个胆。”他笑了笑,眼神滑过她一圈,笑睨在另一端,浑然不知骚动已至的赛巴斯丁。“面对他,你需要更多勇气。”而他,等著看出好戏。
她感激地接过手,以稍嫌快的速度干掉它,被酒气呛了一下。
她知道冷御觉与赛巴斯丁的交情不算好,这些年来,她只见过他几次。
她是不知道这两人有什么过节啦,身为奥波德庄园的一员,她理当与赛巴斯丁站在同一边。但,老实说……冷御觉并不讨人厌。
他是血统纯正的华人,颀长精健,东方轮廓棱角分明。他也常笑,与赛巴斯丁不同的是,他唇边的笑意总有几分冷淡,态度也酷傲许多。
不过,他对她倒是很亲切,但不是美式男人别有所图的那种亲切。
酒精的热度从胃部往四肢百骸燃烧,她觉得有点热,也没那么紧绷了。
在她开口要求之前,另一杯调酒又从他的手里递了过来。
“再壮胆一次!”冷御觉微笑着。
老是听赛巴斯丁把洁丝说成是“妹妹”,却不许别人追,无意间流露出的占有欲那么强烈,偏偏又不把明显爱恋著他的洁丝“收归己有”,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倒要看看,今天他要怎么回应“妹妹”的“解放”。
他取走她手里的空杯,指著前方,内心充满了恶趣味,在她耳边缓语:
“GO AHEAD!”
洁丝直视目标,全身在发热,羞怯在融化,一脚踏上属于她的伸展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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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和几个辣妹调笑的赛巴斯丁,突然听见身后一片口哨声起。
他耸耸肩,朝面前的可人儿挑挑左眉。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大概又是哪个喝到茫酥酥的女生率性一脱,表演起上空秀,口哨声才会那么响。
“啊……呜……”
还有狼嚎!这已经是对豪放女最崇高的赞美。
“这个女生一定不简单。”他笑著说,但还是没转头去看。
“是不简单。”金发辣妹眼红了。“下等英国妞,难得出风头。”
“看看,她还‘精心打扮’过呢!她可能不知道,这个毕业狂欢会,她连配角的边都沾不上。”另一个辣妹神情嫉妒得要命。
赛巴斯丁感觉有点异样,好像背后有双热切的眼神在等他回头。
他侧过脸,看到一个女人,比基尼系带绑在颈后,但轻薄短小的布料却几乎藏不住她水滴状的美好胸型,呼之欲出的模样更惹人遐思。即便如此,他还是很难想象,整个场子的女人都穿比基尼,为何他身后这位独受青睐?
一根手指点了点他的背。“赛巴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