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
“虽然你好像没发现,但在我听来,洁丝是爱你的。她所做的每件事,都在满足你的需要。女人若能找到愿意全心付出的对象,是很幸福的事。”
而她,大概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别过赛巴斯丁,她相信自己会被父亲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非洲小国,用她换取石油开采权。
她确信,自己不会爱那个已经有四十个姬妾,又年近七十的老王子。
但,就这样吧,她是个与幸福无缘的人。
她落寞的神情,引起了赛巴斯丁的注意。
他心神电转。从吉川孝太郎设宴为他介绍百合,到欣然同意他们交往,还有……他想起来了,吉川曾经称百合为他“最自豪的资产”。
突然间,他看清了很多事。“如果我跟你分手,你会遇到什么麻烦?”
百合依然微笑,但看得出有些勉强。“放心吧,我想……我能应付。”
需要“应付”,就代表“麻烦”真的存在。他暗忖,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帮她避开那些麻烦。
“何必应付,有我就成了。”冷御觉忽然走了出来。
吉川百合的眼神蒙蒙地亮了起来,颊上多了两抹红晕。
“你怎么会在这里?”赛巴斯丁没好气地问。
“我昨晚醉酒,借住一宿,刚刚到温室来赏花,凑巧你们进来,让我想出去也不是,只好站在这里听。”
“是吗?”他一脸怀疑。哪有这么巧的事?
冷却觉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你宣布和百合分手,她回去一定很惨。非洲的老王子已经下榻在吉川家的客房,正在喝秘炼的壮阳圣品,而石油开采权的合约也已经拟好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百合低呼。
她倏而惨白的脸色,证实了赛巴斯丁的猜测。
冷御觉望著她,向来冷傲的目光变得温柔。
“只要你的事,我都非常关心。”他抬眼看赛巴斯丁,目光又变回挑衅。“一个男人爱得笨,搞得一群人日子难过,幸好我有把握收拾残局。”
“你有办法?”百合的水眸射出希望。
“你可以信任我,我绝对是你的屠龙战士。”他执起她的手,轻轻一吻,目光转向赛巴斯丁,似笑非笑。“你搞定你的女人,我搞定我的。”
赛巴斯丁瞪著他。但冷御觉眼中的自信,令他不由得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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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巴斯丁离开后,冷御觉看著百合。“我有荣幸带你出去走走吗?”
“我怕冷。”她看著银白大地,有些畏缩。
“恐怕你要忍一忍了。”他看著她水灵灵的黑眸,在她眉心印下深情的一吻。“等会,我叫你尖叫的时候,你一定要尖叫。”
“你想做什么?”
“别问,相信我就好。”
冷御觉带著她,走到靠森林边的偏僻雪地,布置一番后——
“啊!”百合尖叫了起来。
言川孝太郎在宅里听到这声尖叫,立刻冲了出去。“百合,你发生什么事了?百合——”他行动迅速,边跑还边窃喜。
当他赶到后院,正要捉奸的时候,只见到呼救的百合满面潮红,秀发凌乱,身上的振袖和服一层层地在雪地里展开,美丽的布料点缀了苍白的大地,有种纯洁又妖异的美感。
冷御觉——不,不是赛巴斯丁,是冷御觉——伏在她身上。他背上用大衣盖住,并紧紧压著她,不让她起身。
这一幕,不但吉川孝太郎亲眼目击,就连克里斯、明凤舞、洁丝,以及后来才从其他地方跑出来的赛巴斯丁,也都亲眼见到。
“你在做什么?”吉川孝太郎慈蔼的面具崩然碎裂,大声咆哮。“我叫你勾引赛巴斯丁,不是——”他立刻警觉到自己说了什么,马上住口。
冷御觉嘲弄地看著他。“她跟我在做什么,相信你看得出来,而且我也不是赛巴斯丁,这应该很明显。”
可恶,露馅了!吉川咆哮得更大声:“起来,跟我回去!”
“她不能。”冷御觉暧昧地说道。“如果她起身,属于我的春光将会被别的男人看去,而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
“你、你……”吉川抖著手,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想被迫挖掉在场各位的眼睛。如果你们能自动离开,我们会很感激。”他的往前一挺,双手攀住他手臂的百合眉心一蹙,仿佛无力承受……
这下,连傻瓜也知道他们在光天化日下做“什么事”了。
“哼!”吉川孝太郎重重地一摆手。“不要脸!幕天席地就跟男人乱来,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其他的人也都尴尬地走开。
冷御觉望著身下的百合,两人目光交缠,身躯交叠,在银皑大地中,宛如蝴蝶双飞……
第十章
吉川百合选择了冷御觉!吉川百合竟然选择了冷御觉!
洁丝心中一片混乱。
看到他们亲昵在一起的模样,说她不窃喜是骗人的,但赛巴斯丁怎么办?当场见到那种情景,对男人来说,是最残酷的伤害!
她脑子混乱地回到房间,心里想著,要怎么帮助他,才能让他从这个可怕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洁丝,开门,我有话跟你说。”才想著他,他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他是说伤心事来著?
虽然昨晚两人又糊里糊涂地上床了,现在最好别见面,但想到他受到的侮辱……她叹了一口气,还是心软了。
她一打开门,他立刻踏了进来,反手把门锁上,一脸凝肃。
“我已经帮你向嫂子告假了,你可以好好听我说。”
天哪!他失恋居然也成了她请假的理由……
“那你帮我请了几天假?”
他一脸奇怪地看著她。“我就帮你请半天,从现在起,到今天结束。”
原来他的“失恋复原期”只要半天,真是幸好!可见这打击对他来说,还不算太大。她露出最温柔的笑容。
“来,过来这边坐,有话慢慢说。”
这个房间没有露台,她喜爱的长型藤椅就放在大窗台边,她像带小孩走路一样,牵著他去藤椅上坐下,细心地替他塞垫子在背后,并帮他脱下鞋,让他把脚放在脚凳上。
“这样有没有比较舒服?”
“很舒服。”他呻吟一声,她怎么忽然变得那么可人?“我……”
她竖起食指,依然是很温柔的表情。“我先去泡茶,你觉得有安定情绪、让人乐观这些效用的花草茶怎么样?”
谁需要安定情绪?谁又需要乐观?他如坠五里雾中。“呃……随便。”
房里就有茶具组,她很快就泡了壶花草茶,端到藤椅前的小桌子,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然后坐在他身边,把面纸盒放在他的右手旁。
“你可以开始说了。”她按住他的手,眼神很诚恳。“但我必须说,我很遗憾。”
他呆了一下,茫然地看著她布置的一切。“这不是我预期的反应。”
“没关系,那你先说好了,等你说完,我应该会有更符合期待的反应。”她把茶杯塞进他手里。“先喝一口,镇定情绪。”
这是在打什么哑谜?他决定不再拖延。“洁丝,我爱你。”
“我懂,失恋很痛苦,我跟你感同身受,我有同样惨痛的经验——”
他冷静地打断她。“洁丝,我说,我爱你。”
“那家伙也让我当众下不了台,但只要你明白,对方不过是在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就会释然一些——”
“洁丝,我是在跟你说,我爱你钦!”
“虽然对方的幸福不能由我来给……咦?你刚刚说了什么?”
她有没有听错?赛巴斯丁说……
“我爱你。”
她像颗跳豆般弹起来。“你爱我?”她开始踱步。“你说你爱我?”
这是女人太兴奋的表现之一吗?好像不是。
“你、你……”洁丝站住,瞪他。“我不知道你这么卑鄙,你居然赶在这个时候说爱我?”
没错,她是在生气。
“这个时候说,为什么算‘卑鄙’?”
“因为你……”她瞪著他,握紧双拳,恨恨地对空捶了又捶。
他立刻把手上的花草茶递过去。一来,安定一下情绪。
她接过手,一口气全喝光,然后又倒了一杯烫呼呼的,他接过去吹凉。
“因为你刚刚发现,你输给冷御觉,吉川百合选择的依归不是你,而是你的死对头,你感到丢脸,你不想被嘲笑,所以你必须赶紧找个救生圈,让你看起来不至于那么难堪。”
她的想象力真丰富。
“不是这样,我是真的爱你。如果我仅仅是因为‘输给冷御觉’而想扳回一城,在刚刚那种情况下,我会丢白手套,要求决斗。你知道,我的枪法很好。”他的眼神坚定,口气不容怀疑。
“那为什么……”她开始慌乱了。
他把茶递上去。“因为我发现你是很可爱的女人,我早就爱上你了。”
她把茶喝光,梢嫌平静地放下杯子,沉默了好一会儿。“你出去吧。”
赛巴斯丁一愣。“我们还没谈完,我不能出去。”
“不,我们谈完了。”她平静得就像一座休眠火山。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想伸手环抱她,洁丝却突然大叫起来;
“不,你根本不爱我!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她挣开他。
火山爆发了!
这是她第一次表露如此强烈的情绪,就他记忆所及,她从没对他发过脾气,也不曾如此激烈地反驳他。为了不让她伤到自己,他没有向前逼近。
“你一直都把我当作备胎、把我当作避风港,你在哪个女人身边闷了、无聊了,就会到我身边来。”
“我没有……”
“你没有吗?”她瞪著他。“这么多年来,你可以否认你离开各色佳丽后,不是当晚就回到我身边,寻求我的慰藉吗?”
妈的,他不能!因为他的确如此。老天,他多想狠狠踢自己一脚!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无心却有力地去伤害洁丝的自尊,她是吞掉了多少傲气,才能张开手臂欢迎他?
“听我说,我最近才想通,我之所以离开她们,是因为她们都不是你。”
“很新鲜的说法。”她自嘲地笑了笑。“你对百合最后的选择表现得如此宽容,也是这个缘故吗?因为她不是我?”
“对。”受了这么多委屈,她绝对有攻讦他的权利。
“所以,你说你爱我,是因为我无可取代?”她有了泪意。为什么听到了这辈子最想听的话,心里却是如此难过?“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敢说,绝对不会是太久以前。”
“事实上,是昨天晚上,我看著你的睡颜,突然想通了很多事。”
“你不可能在几天前还跟百合黏黏蜜蜜,几天后就忽然发现你爱我。”
他苦笑了一下。“前阵子我之所以去找她,是想弄清楚我对她的感觉。毕竟我曾经在大家面前大放厥词,说她是我的真命天女,当感觉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我傻得不知要及时回头,只是固执地想找出我跟她的共通点。”
“那你找到了吗?”她轻声问,因为不信任他的告白,心扉还颤抖著。
“没有。”他慢慢靠近她一步。“我怎么样也找不到。我跟她无话可说,每次看她插花,我就想睡觉;喝她泡的奇怪绿水,就担心拉肚子。但即使这样,我还是想找出我跟她相属的证明,其实只是为了我的面子。”他深吸一口气。“我……不想让人笑话我,尤其是你。”
她怀疑地皱著眉问:“你是在承认你很驴?”
他点头,神情尴尬又忸怩。“明明知道行不通,我还拼命想证明。”
他伸出大掌,想抚触她的脸颊,她却退开去,他黯然地放下手.
“但也因为一直跟她在一起,我渐渐发现你的好,才知道,你就是跟我最契合的女人。”
“契合?那是因为我处处配合你、我让你需要我、我满足你的需要,我把自己当作脚踏垫一样,送到你面前,还请你随便踏,没关系!”她愤怒地喊。“久而久之,你根本没感觉到脚下有块踏垫在撑著你。”
“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不堪。”他凝视著她,既心疼又坦承不讳。“我承认我忽略了你,我一直在享受你对我的好,还把它视为理所当然。”
“请问麻木不仁的你,是怎么发现你对我的忽略?”她讥诮地问。
她还是不相信他。
“太多原因了。冷御觉、克里斯都曾经试著点醒我,但我依然无感无觉,直到你收回你对我的好,把对我的贴心转移到别人身上,我才知道我错失了什么。”
她盘起双臂,继续攻击他。“所以你不爱我,你只想拿回专属权利。”
“不,我唯一要的,是要你爱我。”他知道自己必须跟她积累已久的怨气对抗,承认他所有的错,得到她的信任,才可能挽回她的心。“听我说,洁丝,现在,听我说就好。”
她瞪著他,在他的眼神哀求下,坐到藤椅上。“要说什么就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你,我的脑袋就不灵光了。昨晚我仔细回想,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固执地把你定位在‘妹妹’,为此我做了很多傻事。”
“说说看,我都快要忘记你对我做过些什么了。”她踢开室内鞋,把脚放到脚凳上。
“太多了,我受到你的吸引,却用你是‘妹妹’来设限,让自己进退维谷。我自以为是地保护你,不被别的男人拐,其实只想独占你。
记得我在哈佛念书的日子吗?我讨厌所有的男同学,因为他们故意算准你来看我的时间,涌到公寓来。
我更讨厌冷御觉!他是最聪明的一个,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仗著他了解我比我了解自己更多,故意对你好,把我气得火冒三丈。”
洁丝忽然问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她耳中听到的告白,就是他讲的话吗?会不会太甜了一点?这是梦吗?她有些飘飘然,又硬要自己稳住。
“我的醋劲很大,却又死不承认。记得你穿比基尼泳装那一次吗?你是我看过最性感的比基尼女孩,我当场就血脉贲张。”
她缩起脚,眼神熠熠地看著他,嘴角有丝顽皮。“我记得的是,你当场就暴跳如雷,那次惨痛的经验,我永远记得。”
他闭了闭眼睛。“我对你生气完全是迁怒。我气的是其他男人也几乎把你看光了,我不能容许这一点!但当时我不承认,我把错都推到你身上。”
她忽然邪邪一笑。“那件比基尼小裤,我还收著。”
他露出痛苦的表情,脑中全是她诱人的模样.“我也收著那件上衣。”
“不可能!”她惊呼。“你当时恨不得烧了它。”
“我藏起来了,你想找也找不到。”他补充一句。“那是私人珍藏,我的极致性幻想。”
可恶,一说到SEX,她根本讲不赢他,她恨恨地靠回背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