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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衔书之邪医 page 7 作者:叶双

  「你,出去!」恶狠狠的一瞪,铁青着脸的令狐魄下起逐客令。

  「喂,连兄弟的面子都不给吗?」调笑完好友后,闻人翻云倒是很识相地离开新房。只是临走前仍不忘回过头,笑颜灿灿地对着犹然盛怒中的令狐魄提出善意的建言。

  「我说你可别把时间浪费在生气上头,要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话声一落,回应他的却是砸在门板上的夜光翠玉杯。

  「啧,火气还真是不小,我看雪钵妹妹,你可要多担待了。」伸手掀开在她眼前晃荡得令她头昏的珍珠帘子,柳雪钵那双清灵的眸子依然盛着满满的不解。他的怒气究竟所为何来?真的如闻人翻云所说,是因为舍不得?

  怎么可能?这个男人向来玩世不恭,这世上有什么事是真的能令他挂怀的。

  就连这婚礼也是在他觉得有趣的情形下才拜的堂。

  「下次不准你再这样!」没头没脑的,他难得收起总是挂在捡上的轻浮笑容,很认真的命令。

  「我又没——」又没怎么样!那个黑衣人是个坏人,她打坏人又哪里错了?

  「你闭嘴!」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令狐魄心底的怒气就全打一处来。她真的当他是死人吗?

  这里可是令狐家,而她是他的女人,他不需要她来为他屠龙。

  「你究竟——」被吼得一愣一愣的柳雪钵试着跟他讲道理,可是每每话才出口就被打断。

  「你是今天的新嫁娘,记得吗?」

  「我……」记得啊!这种事谁会忘啊?就算她真的忘了,那满室满身的红,也会无时无刻地提醒她。

  「我想你应该是没忘,可你倒是说说,这天底下哪有新嫁娘碰到这种事会争先恐后的往危险里头冲?你该做的是乖乖待在一旁,然后让我来解决。」

  「可是……」

  「还可是!你知不知道,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那人要不是忌惮我与闻人在场,早就取了你的小命。」呃,眼前这个男人真是那个总是慵懒得像只大懒猫的男人吗?以一个身中剧毒的人而言,他会不会太过中气十足了一点?还好轩辕极天御赐的这间宅子造得好,要是稍微年久失修的房子被他这种吼叫声凌虐,只怕早就成了废墟一座了吧!

  柳雪钵的心里犯着咕哝,却也识相的没将心底的想法给说出口。毕竟,她不是笨蛋,知道在他盛怒下捋虎须可不是一件聪明的事。

  「下次不准你再这样了。」长长的暴吼后,终于有了结论。

  「怎样?」

  「当我是死人,遇到事就往前冲。」怒气虽减,但余怒犹存。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自己解决事情。」她小小地扬声抗议。打小,她的遭遇让她习惯了凡事自己来,就算后来恋上了令狐孤,很多事情仍是由她自己打理。她做不来柔弱无骨的小女人。

  「习惯是可以改的,你只消记住我令狐魄是你的夫婿,只要我没死的一天,凡事都有我替你顶着,懂吗?」也许他只是为了男人的面子问题,也许他根本不是真心,但她听了,却觉得自己的喉头彷佛梗着一个硬块,红了眼眶。

  从来都是她做旁人的天,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愿意做她的天,只有他!

  「你还在发愣,我的话你究竟听懂了没?」他粗声粗气的讨她一句承诺,唯有这样,他高悬的心才能落下。

  方纔,见她冲动的街上前去,眼见刺客一掌击向她时,他的心几乎停止。

  「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情是紊乱而复杂的,有那么一时半刻,她真的有种冲动想要问他一句——你能当我的天多久?终究她还是没问出口。因为问了,彷佛像是在索讨。

  尽管他的表现不像,但是他们之间终究只是一场交易罢了。

  「那个人究竟是谁?」咽下了已到舌尖的话,柳雪钵不愿再在那会惹她烦乱的话题上打转,径自问道。

  「我不知道。」没有得到自己要的承诺,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令狐魄难免有些气闷。

  瞧他那只差没嘟起嘴来扬声抗议的模样,柳雪钵的嘴角、眼底忍不住藏笑。面对他,她似乎愈来愈能够轻松以对了。

  「你笑什么笑?还有我问你,那个人为什么要杀你,还说什么解毒之类的?」气归气,他可没忘了方才黑衣人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事。

  「呃……你不知道吗?」她讶然的问道。

  要解绝神丹的毒性,除了她的血之外,就是与她交欢。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是知情的,所以才会三番两次的说要娶她。

  原来他不知情。那么他干么锲而不舍的想要娶她啊?

  「你真的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他满脸的不解,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他脸色又沉下。突然,柳雪钵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眼前这个男人看似狡猾,但其实……笨得可以!

  「其实……我就是你身上奇毒绝神丹的解药。」他们柳家世代为了研究毒,从小奇花异草食人无数,倒也不觉得自己的体质有异。

  要不是她祖父有次在采药的途中过袭,中了绝神丹之毒,却没有毒发的迹象,祖父这才潜心研究,发现他们柳家人身上之血能解绝神丹之毒。为了保护柳家子孙的安全,这一向就是柳家不外传的秘密,她不懂,为什么方纔那个黑衣人会知道?

  这世上知道的人并不多,真正知情的人就只有令狐孤。想到这里,突然一阵恶寒袭上她的背脊,她随即摇摇头,想要甩去脑海中的想法。

  不可能!不可能是令狐大哥,虽然他对于解毒的方法知悉得一清二楚。

  「你是我的解药?」她想到解毒的方法有二,其一是以自己的鲜血为引,让中毒者连服七七四十九天,另一种方式便是……

  即使在精致的粉妆之下,令狐魄依然没有遗漏她颊上那抹突然泛上的艳红。那红,让他心猿意马,也让他整个烦乱起来。

  「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她的转变,令狐魄执意想问个明白,可是他愈是逼问,柳雪钵却愈说不出口。

  「弄不清楚,就去搞清楚了再来。」最后,她索性推令狐魄出门,然后用力地阖上门。她相信,就算他不知道,他那几个朋友之中,一定有人知道,否则他们怎么会同意让他迎娶她为妻。所以她说不出口的话,就由他们来说吧!

  「喂,你搞什么啊?」突然被人扫地出门,令狐魄一肚子火。

  面前这扇门对他而言不是问题,他只消脚一踹,绝对变成一堆废木。可是……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她那难得一见的娇羞模样,显然有些话是她说不出口的。她说,弄不清楚就去搞清楚,找谁搞清楚呢?

  啊!有了,那个人绝对知道。

  轰的一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惊天地、泣鬼神。

  勾魂反应极快地将自己身上的软被包住他的亲爱娘子,不让一丝春光外泄,这才抬头恶狠狠的瞪了来人一眼。

  也只有他,才会任性地大摇大摆夜闯人家的卧室。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儿个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是嫌捉贼不够刺激,非得来我这儿闹一下,才觉得够本吗?」语气听似有些盛怒,其实却掺着一丝纵容。

  光着身子的勾魂回头再次确认他的亲亲娘子被他包得密不通风之后,赤裸着精壮的上身,翻身下榻。

  「半夜扰人好梦,你最好有很好的理由。」

  「我不是要来找你的,我是要来找她的。」长臂一指,直指塌上那团隆起物。

  「你找她干么?」

  「问她事情。」

  「什么事?」脸色微变,即使是自己的好兄弟,可是三更半夜来找人,勾魂也忍不住地板起脸。

  「放心,我对她没兴趣。」令狐魄径自朝着那团隆起物问:「究竟柳雪钵得用什么方法才能解我身上的绝神丹?」问题一出口,便见那团隆起物不断的起伏,他看那起伏挺碍眼的,因为白痴都知道她是在笑。他的问题很好笑吗?

  回头,当他看到勾魂原本严峻的脸庞上也染着浓浓的笑意时,一股无明火自他的胸臆窜起。

  「有什么事是我该知道而不知道的吗?」瞇眼狠瞪,语气虽柔,可警告意味十足。

  「呃……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们一直在想,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来问这个问题。」一向他们最头疼令狐魄对于生死的轻忽态度,他总是漫不经心,一副随时可以撒手人寰的模样。他们隐瞒,是希望他问,因为问了,就代表他开始懂得在乎。

  「问不问,很重要吗?」心中的耐性正快速的消失之中。

  「是挺重要的。」难得的长篇大论正要开口,可是令狐魄的冷眼一瞪,勾魂连忙道:「娘子,你来说吧!」

  「喔。」锦被下的人儿低应一声,然后像雨后春笋般,从棉被里冒出一个头。

  「要解你身上的绝情丹很简单,就是要与流着柳家血脉的女人交合,又或者要喝她们的血做药,连饮七七四十九天。」交合……这两字轰的一声在他的脑中炸了开来。

  该死的,那个女人干么不自己对他说,害他鲁莽的闯进人家的闺房,活像个白痴似的问这个蠢问题。

  「我……她……」向来辩才无碍的令狐魄,此时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来。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瞧好友那副蠢样,总算报了今日被人「打扰」的乌气。

  勾魂难得好心情地又帮自己的娘子补充说明,「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黑衣人今夜会闯入新房,想要取她性命的原因。」这个方法听起来很简单,以前他们干么不说呢?知道他心里的疑惑,勾魂解释,「那是因为大约八、九年前,就在轩辕好不容易查出柳家人能解你身上的毒时,柳家突然遭到横祸,一夕之间被灭了门。」原以为柳家人都死了,自然没有提及的必要。

  「所以今夜那个黑衣人会将目标放在雪钵的身上,其实是要取我的命?」终究,她还是受他所累。

  「对!」勾魂迫不及待地催促,「现在你搞懂了,可以请你转过身,然后走出去了吗?」

  「我……」她知道这一切,难不成……

  一抹想法窜过,令狐魄心中一凛。以那个女人那颗笨脑袋,一定认为他是为了解毒才硬要娶她为妻的吧?

  踩着僵硬的步伐,就在勾魂要朝着妻子秦弱水走去时,令狐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

  「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他再问。

  「还不知道。」这回向来包打听的秦弱水也摇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是一个局,目的则是要让你们令狐家从极盛走向衰亡,所以要找出幕后黑手,咱们可以从令狐宣的身上着手,看看究竟是谁告诉他丹凤衔书这个穴位和得生人同葬的方法。」甚至包括柳家的被灭,都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

  「谢。」令狐魄若有所思,神色凝重地走了。

  重得一室的宁静,勾魂还来不及对他的亲亲娘子下手,秦弱水却已经先一步的仰首询问。

  「他会没事吧?」

  「他不会有事的,以前的他不过问令狐家的任何事,包括自己的毒,可其实过去像根针似的扎在他胸口,如今柳雪钵的出现,让他愿意去面对,这是好事。」

  「可是……这整件事听起来却像是一个极大的阴谋。」

  「无妨,魄有我们,任何阴谋都难不倒我们的。」

  「那就好,我还挺喜欢雪钵那姑娘的,希望很快就会雨过天青。」

  「女人,与其担心他们,你不如先担心自己吧!」眼见秦弱水一颗心全挂在旁人身上,勾魂当下心头很不是滋味,立刻以吻封缄,不让她再多说一句……

  至于魄的事,也该是时候彻底一次解决了。

  第七章

  瞇眼看着眼前那个鬼鬼祟祟,活像是偷儿的身影,令狐魄是愈看愈火大。她在躲什么?

  瞧瞧她那左看看、右闪闪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她在躲的人是他。毕竟在这偌大的宅邸,和她有瓜葛的人只有他。

  白日,她不是躲在房里,就是迂回前进,而他则忙于探查那些尘封已久的陈年往事。以前,他不想管,是因为他觉得那与他无关,从他被自己的亲爷爷关进墓中活葬开始,他就不认为自己是令狐家的人。

  可是现在,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不但拿他当目标,连雪钵也被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这下,他不可能不管!

  谁知他在这厢忙着探查,她却在那厢忙着躲他,只要一想到她的企图,他的心里就充满浓浓的愤怒。

  忽而,恶念一起,令狐魄宛若苍鹰拔地而起,几翻盘回,人已经悄然无息地落到她身后。

  专注于躲人的柳雪钵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只是一个劲地探看。

  在确定前方目标物存在后,她蹑手蹑脚的往前迈出一步、两步……

  「你在躲什么?」飘忽的嗓音却像一阵刮骨的寒风扫过她背脊,她彷佛中了定身咒,无法动弹。

  该死的!他什么时候「飘」到她身后,为啥她毫无所觉?

  「我不是在躲你!」话才出口,她就忍不住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简直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看着她那咬着唇、懊恼不已的模样,令狐魄不禁朗声纵笑。

  只觉这样的她着实可爱万分。

  看似坚强,实则脆弱。

  看似成熟,实则有着孩子般的举止。

  这个女人,总能在矛盾之中带给他最大的乐趣!

  「为什么要躲我?」朗笑之后,他终究忍不住问出他的在意。

  「我……」她想否认,但也清楚就算再怎么否认,他也不会相信。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的感受,最后索性沉默以对。

  「为什么不说话?」

  「我只是不想见你不行吗?」被逼到墙角的柳雪钵,口不择言地朝他吼道。

  「你忘了咱们是夫妻?」让她轻易躲了几天,她似乎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他不介意提醒她一下。

  「那不过……不过就是……」

  「不过就是什么?」他真的很想知道,他们的拜堂成亲在她的心里算什么。

  柳雪钵欲言又止,望着他坚决的目的,终究还是开口说:「我们都知道那是一场权宜之计,只是为了解你身上的毒,而我则能完成自己对令狐孤的承诺,将你带问川蜀。」

  「就只是这样吗?」昂然的身躯蓦地朝着她逼进一步,似要以浑身的气势逼出她的真心话。

  「如果只是一场权宜之计,那么你不必牺牲自己的清白,直接用你的血让我入药不是更简单吗?」他不晓得的是,即使以她的血入药,在用药期间,他依然要因为她的血气和毒性相抗衡而日日承受蚀心之苦。

  最简单的方法,却是让他受苦最深的方式。她很想这么做,可是心头却隐隐泛着一丝的不舍与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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