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安恪揽着怀中的人转了个圈,将人压在墙上继续吮吻,双手有些急切地要去扯她的衣带。
风雰又羞又恼又急,她微张了口放他的舌进入,趁着他闻得浑然忘我之际用力咬了下去。
“噢!”龙安恪因剧痛回神,终于松开了对她的禁锢,看着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不肯落下来的倔强申请,突然忍不住笑出声。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到了面前这张俊美如玉的脸上。
龙安恪神情一冷,面色倏沉,盯着眼前的如花娇颜。
风雰眼神含羞带怒,分毫不让地与他对视。
最后龙安恪先败下阵来,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性子真是……”
“龙安恪,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风雰的声音都在微微发着抖,两颗泪终究还是从眼眶中滚落。
当成什么?太傅家的小师妹,性子有趣好逗弄,还有呢?
呃……他刚刚似乎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好像原本就应该这样,他的心竟然连半分排斥的感觉都没有。
风雰突然用力挣开他的怀抱,转身直奔打开的窗子而去,龙安恪在她的手扶上窗棂,探身向外的时候反应过来,飞奔上前抱住了她。
“你放手!”
“你别冲动,本王道歉,本王跟你赔不是。”
“我知道我们家惹不起你,可现在躲也躲不得了吗?”她的声音透着弄弄的悲伤与愤怒。
“本王不是故意的,只是方才你实在美得太让人行动了……”
“你放手。”
“你说,怎么样你才会打消寻短见的念头。”
“放手!”
“你说,你说得出,我就答应你。”现在无论如何得先打消她寻死觅活的念头再说。
风雰抓在窗棂上的手收紧,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许再跟着我们,无论你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许再与我们同路。”
嗯?最初的惊惧之后,空安科神智清明起来,根据这些日子对她的了解,她不是如此脆弱的姑娘,这样反应激烈的要寻死绝对不正常!
小丫头鬼心眼真不少,她差一点就被她弄得方寸大乱了。
他扬了扬眉,用力抱紧她的小蛮腰,贴在她耳边道:“风雰,本王如果一意孤行,就算你想死,死之前本王也能得到你的身子,你信不信?”风雰抖了下。
“这个不行,你换个本王能接受的条件。”
风雰心随意转,在察觉到他有心在自己的脖颈上落痕之后,她咬了咬牙,疾声道:“你以后不许随便进我房间,私下更不许对我不规矩!”
龙安恪到底还是在她的颈边吻了一口,满意地笑道:“行,本王答应你。”
“那还不放手。”
龙安恪的手从她胸前滑过,然后收手后退。
风雰不敢回头,否则她一脸的红就再也无法遮挡。这个混蛋竟然……
“我先出去了,你歇息吧。”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身道:“以后不要画这样的妆出门见人,本王不喜欢有别的男人看到。”
听到房门关起的声响,风雰狠狠地握拳捶在窗框上,然后把自己疼得呲牙咧嘴。
第4章(1)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
风雰听了一夜的雨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梦,闭上眼就是那个可恶的男子对她非礼的画面,怎么都无法从脑海中抹除。
小果清晨来唤她起床,却看到自家小姐脸上明晃晃的两只黑眼圈,大吃一惊,“小姐,你怎么成这样了?”
风雰有气无力地按揉额际,“睡不着。”
“那小姐就继续躺着吧,别起来了,反正外面还在下雨。”
风雰“嗯”了一声,翻了个身,面朝窗内而卧,不再说话。
小果想了想,道:“奴婢去给小姐端些吃的来,小姐吃了再睡。”
“嗯。”依旧是轻若蚊呐的一声轻应。
小果一听便知道自家小姐当真不舒服极了,赶紧出去张罗吃食,好让小姐吃饱了好安睡。
“小果,你跑什么?”
突然听到龙安恪的声音,小果吓了一跳,也随即停下了脚步,朝着由廊下走来的俊美公子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龙公子好。”
“说说,跑什么呢?”
小果实话实说,“小姐不舒服,奴婢去让厨房做点易消化的粥品。”
“不舒服?”龙安恪声音微扬。
“小姐说她说不着,脸色好难看。”
听她这样说,龙安恪若有所悟地笑了,挥挥手道:“那你还不快去,小心伺候你家小姐。”
“是,奴婢知道。”小果说完又行了一礼,便匆匆往客栈厨房去了。
龙安恪看了看廊外的雨势,笑着摇摇手中的折扇,“莫声,咱们还是去找老师下棋打发时间吧。”今天大概看不到那丫头出来了,有点儿失落呢。不过,来日方长,不急不急。
风辙刚洗漱完就看到龙安恪大摇大摆得走了进来,脸上微微有些错愕,这位王爷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公子可吃过早膳了?”
龙安恪淡然道:“学生特意来此与老师一道用膳的。”
“大壮,去拿早膳。”
“师妹怎么没有过来?”他像是完全忘了来的路上曾遇到过小果,顺口问了一句。
风辙闻言笑了笑,眼中浮上宠溺之色,“公子有所不知,这种天气她最爱赖床不起了。”他一点儿都不介意让对方知道女儿一些不太好的生活习性。
龙安恪也跟着笑了,恍然地点头,“原来如此啊。”
“是呀,那丫头骨子里是很懒的。”
“姑娘家总免不了会有些小性子。”昨天竟然跟他玩跳窗的戏码,差点儿就吓住他了。
风辙却忍不住感概地叹了一声,道:“这丫头的性子有时候确实是让人头疼。”
“是呀。”他感同身受。
两个人谈着谈着便从风雰的生活习惯说到了诗词歌赋、学问文章上,直到大壮将早膳拿回来后,才安静用膳。
而另一边,小果端着厨房帮忙熬好的百合粥回了房间。
风雰在她的服侍下用了半碗,便没胃口了。
“小姐,你真的没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没有。”
“可您平时不会只吃这些就饱的。”
“休息不好,胃口当然也不会好,小果你想太多了。”
“好吧,小姐您快去休息,奴婢在屋里守着。”
“嗯,别让其他人进来打扰我。”
“知道了。”
“尤其是——”
小果利落地接话,“龙公子,奴婢知道。”
风雰暗自摇摇头,昨天你就没能拦住那家伙,让他登堂入室,占了我好大的便宜。
一夜未眠,风雰的精神很是不济,虽然脑中仍是思绪纷纷,但是有了饭食垫底,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个时辰后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小果小心替自家小姐掖了掖被角,之后便静静地守在一旁打起了络子。
风雰睡得并不踏实,她的梦光怪陆离、匪夷所思,因为她就连梦中都出现了冀王那张很有欺骗性的如玉俊颜……
“啊!”风雰一头冷汗地从梦中惊醒,直接从床上弹身坐起。
“小姐?”
小果担心地看着脸色很差的她,拿了帕子替她擦拭脸上的冷汗,“小姐可是做恶梦了?”
伸手掩在眼上,风雰有气无力地询问道:“什么时候了?”
“未时末了。”
“这么晚了?”
“小姐连午饭都错过了呢。”
风雰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很是疲累,这样的天气又出汗,身上便有些黏腻,于是道:“让人烧些水来,我想沐浴。”
“是,奴婢这就去。”
风雰长长地吁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心情就跟外面的天气一样糟糕,她无力地将自己靠坐在床栏上,皱眉揉着太阳(雪),接下来她要怎么面对龙安恪呢?
面对他尙不是最难的,难的是要如何打消他突然对她生出的非分之想,她并不想加入皇家,更不想被某些人当成玩物。
但昨天发生的事又无法对父亲言明,她真怕将父亲气出好歹来,母亲已经不在了,她只剩下父亲了,更要小心谨慎才是。
雨后的空气清新又透着几分清爽,晒了两天的路面已经不再泥泞难行。
而因雨旅途受阻的行人也开始重新上路,龙安恪一行人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从那天之后,龙安恪已经有三天没看到风雰了,她明显在躲他。
不过,他对此倒也能理解,那天的事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他,情感上造成的冲击都不小。
他之所以接受得坦然,是因为原本就对她产生了兴趣,进而产生好感,而在那个突如其来的时刻变成了强烈的占有欲,终于让他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早就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变化。但这一切对于那个打从一开始就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丫头来说,恐怕就是一场灾难,毕竟她和她爹是打算远离京城的。
龙安恪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唇瓣,回味似的眯起眼。给了她三天时间想清楚,应该已经足够了吧。
想到这里,龙安恪手指在车厢壁上轻叩,外面马上传来侍卫的低应。
“公子。”
“请风姑娘过来,告诉她如果不来,那我就过去。”
“是。”侍卫领命而去。
不久,风雰便带着小果过来了,在小果的搀扶下踩着马凳上了马车。
堂堂冀王所乘坐的马车自然宽大舒适,即使是长途乘坐也不会太过疲劳,远比风辙父女乘坐的马车舒服多了。
所以自从与龙安恪同行,风雰其实蛮希望他能找老父亲过来谈论事情,但她自己并不想登上这马车,无奈形势比人强。
当她看到她低头弯腰进入车厢,龙安恪眼睛里浮起点点笑意。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杏白色的衣裙,在袖口绣了几枝梅花,清丽淡雅,是她一贯的风格。
风雰一抬眸便看到某人嘴角噙笑地半倚在软垫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白色棋子,在他面前的小桌上已摆好了棋盘,似乎在等她前来对弈。
但真的只是如此吗?
“师妹,坐。”他一指前面的锦垫,示意她就坐。
风雰不动声色地依言坐下。
“陪本王下几盘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龙安恪不再多话,直接将手里的白子随意落在棋盘上,开了棋局。
棋子一入手,风雰便知道这副棋子乃是铁制,想必棋盘是磁石所制,这样一来即使马车有所颠簸也不会有人和影响。
她沉默地捏子而落,专注于眼前的棋局。
龙安恪却下得并不专心,他的注意力很大一部分都放在和他下棋的人身上。
她腕间的翡翠玉镯衬得她的肌肤越发亮丽,让人很想将那双白皙纤细的玉手握在掌中。
交领右衽的宽袖短襦把她的成熟身形勾勒得一清二楚,龙安恪对她衣服下包裹的浑 圆很是垂涎,十分可惜当日只是匆匆摸了一把而未仔细的衡量大小。
风雰很快便发现某王爷意不在棋局,棋下得七零八落,她微蹙峨眉抬眸朝他看去,却对上一双幽深而灼热的眸子,她立刻垂眉敛目,避开了他的视线,心跳不自觉地加快,羞窘之感越盛。
龙安恪笑着在棋盘上又落一子,左手折扇玩世不恭地轻点着自己的下颌,用轻佻的语气说道:“师妹但看无妨,本王不是小气的人,更何况本王自认为这副皮囊还是很有看头的。”
这个无赖!风雰沉默地继续落子。
见她有意无视他,龙安恪又笑着开口,“师妹觉得本王这马车如何?”
“很好。”
“想来一定是比太傅所坐的马车要好很多,对不对?”
“是又如何?”
“如果让太傅乘坐这辆马车,师妹会不会觉得是个好主意?”
第4章(2)
风雰马上反唇相讥,表示质疑,“王爷有这么尊师重道吗?”
小果没想到自家小姐话说得如此直接,惴惴不安地偷瞄向龙安恪。
他不以为忤,“本王突然想尊师重道了,不可以吗?”这只小猫终于不再隐藏她的爪子了啊。
“王爷高兴就好。”
“本王高不高兴不重要,重要的是师妹高兴吗?”唉,她私底下又把称呼改回来了,足见气得不轻啊。
“如果王爷真有付诸行动的决心,民女自然是乐见其成。”
“这话听上去就是有的话很好,没有也很正常。”
风雰坦诚不讳,“民女确实是这样想的。”
小果伸手掩口,一双大大的杏眼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小姐怎么突然跟冀王针锋相对呢?
龙安恪垂眸发出一阵低悦的笑声,折扇在桌上敲了几下,轻咳一声止住了喉间的笑意,这才重新抬眼朝她看去,“师妹这般坦诚,本王真是荣幸之至。”
“不敢当。”
龙安恪在她唇上扫了一眼,敛去眸底的情绪,又朝棋盘落了一子。
风雰也跟着落了一子,动作没有一丝迟疑。既然他意不在棋局,她也不必步步为营,随心所欲便好,反正输赢本就不要紧。
两人你来我往,风雰始终将视线置于棋盘,而龙安恪则是用目光调戏佳人调戏得不亦乐乎,以挑战她的底线为终极目标。
小果只是坐在旁边都觉得压力很大,王爷真是越来越没下限了,白费了他那副谪仙人一般的长相,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小果,沏茶。”
小果收起自己的惊讶,移坐到车厢一角,那里有只固定的炭炉,上面的铁制小壶正发出水波翻滚的声响。
虽然下令的不是自家小姐,但冀王更让人不敢怠慢。
两杯冒着热气的新茶很快便奉了上去。
对弈的凉热分别拿起了其中一盏,似乎暂时对茶水更感兴趣,而对凌乱无章的棋局无心关注。
热腾腾的水汽在眼前氤氯开来,龙安恪的颜色也掩藏在了这片水雾之后,“不如这杯茶后就请太傅过来如何?”
“王爷随意。”
“让我随意啊……”龙安恪的声音微微拖长,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吹了吹热茶,“真是让本王浮想联翩的一句话呢。”
风雰面色微变,但很快便又恢复从容,他没错过这细微的变化,心情愉悦非常。
“真的可以随意吗,师妹?”龙安恪意有所指地追问。
风雰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他还要不要脸?“不行!”
他有些失落地一叹,“本王就知道师妹的话不好尽信,让人空欢喜一场。”
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了一下,惹得龙安恪的眼神为之一热。
她犹如熟透的果实般散发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情不自禁想伸手采摘入怀……咳咳,如今急不得,这只小猫被惹毛了会咬人,他得慢慢来。
龙安恪用力摇着手中的折扇,试图将自己的心火也跟着一起摇熄。
不曾尝过那味道倒也罢了,不过是心有些蠢蠢欲动,如今浅尝辄止,实在是挠心挠肺的煎熬。
风雰放下了手中的茶碗,保持着理智对他道:“打扰王爷许久,请容民女告退。”
“也好。”再让你待下去,本王就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内心那头野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