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位子上,将所有的东西准备齐全后,钱秘书决心为安宥勋做一件事,想总经理这些年对他照顾有加,他也该有所回报。
离开公司后,钱秘书先将该办的公事处理好,而后来到田佳言工作的咖啡。
站在店外,他看见田佳言就站在柜台,于是松了口气。
随即,他步入店内来到她面前,田佳言不曾见过他,于是客气地问道:“请问您要什么?”
“我是安总经理的秘书钱健东,能不能私下跟你谈一谈?”他笑了笑。
“这……我们好像没什么好谈的。”只要提到安宥勋,她便刻意想要逃避。
“只是占有你几分钟,拜托了。”钱秘书拿出他的真诚。
“好吧!请那边坐。”她指着角落的位子,“那里比较隐密。”
“好的。”钱秘书立刻走过去坐下。
田佳言泡了杯美式咖啡送过去,“这杯请你喝。“
“谢谢,不好意思。”他等她坐下后才说:“我们总经理自从你离开后都一直没有好好吃饭。”
“这……与我无关。”她垂下脸。
“你不能这么无情,他已经很难过、很悔恨,你就原谅他,去看看他吧。”钱秘书见她这副冷淡的模样,真的为安宥勋心痛。
“我无情?他……”她顿了声音,这种事何须对陌生人说?
“一切事情我都知道,因为我是他的下属,事情也都是我在调查的,其实刘载天就是刘定峰,这点你不知道吧?”他将安宥勋不想提的都直接说了。
她一惊,难以置信地又问:“这是真的吗?那他的本名到底是哪个?”
“他的本名是刘定峰,十年前以刘载天这个名字到处招摇撞骗,耍点小聪明骗了不少钱,而你姐姐就在那时认识他,我更可以断定,姐姐由于陷入太深,所以彻底被他欺瞒了。呃,对不起,这是因为调查刘定峰这个人,我才知道的。”
“他……他居然连名字都是假的,那他到底和安宥勋有什么过节?”她已然掉进巨大的震撼中。
“过节倒是没有,而是他又打算做坏事,还挑上‘涎香阁’,在香港打着‘涎香阁’的旗帜诈骗股东,造成我们公司名誉的巨大损失。偏偏他擅于规避责任,所追查到的全是他买来的人头,这是我们最伤脑筋的。”钱秘倾向前道:“对不起,是我将搜集到的资料交给总经理,包括刘定峰来找你时被拍下的照片,所以我希望你怪我就好,我们总经理真的很在乎你、很喜欢你,看见照片时有好一阵子不说话、不敢相信你认识那个人,所以……”
“好了,我懂了。”她闭上眼,“你不必再说了。”
钱秘书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她居然无动于衷?!
“咖啡很香,请慢用。”轻轻说了这句话后,田佳言便站起身回到柜台里继续忙碌。
钱秘书看了不禁叹口气,看看价目表,随即上前将咖啡钱放在柜台上,朝她点点头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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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佳言看着他的背影,猜得出他一定很生气,气她的无情,可为何不站在她的立场想想?她的姐姐爱上一个败德的男人,如今她还将母亲与外甥女送到他的房子,甚至还收了他的什么教育基金,现在她最恨的人就是自己!
这样的情况,是她没有脸、没有资格和关心安宥勋啊!
想了想,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白蔷,“白姐,你在拍戏吗?”
“没,刚休息。”
“我知道你忙,但有件事求你一定要帮我。”她强忍着泪说。
“好,你说。”
“能不能让我母亲和小琳先住你那里,虽然挤一点,但只要撑过这学期就行。”她不能让小琳读不满一学期又转学,这对她并不好。
“我早说了,要她们搬来我这里住,是你不要的。”白蔷笑说。
“你那么忙,当初我是不想打扰你,可现在我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反正我不能再让她们住在那个房子里。”田佳言烦恼不已地说。
“为什么?”
“以后我再告诉你,拜托了。”
“别这么说,我会尽快处理,相信我。”白蔷保证道。
听了白蔷的话,田佳言终于可以松口气,再次道谢后才挂了电话。
一想起钱秘书刚才所说的话,她又无时无刻不想着安宥勋,为他的健康担心着,多希望时间能够倒转,她会丢下所有的自尊心,向钱秘书问他到底好不好?、
就在她与可可要交班之际,她竟看见刘载天走了进来,而他似乎还不知道她已搬离安宥勋的家,一见到她便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佳言,这几天我去了趟香港,最近好吗?”
“你又要做什么?”她没好气地问,心想他在香港闹了事,八成是去瞧处理得如何了。
“我只是想关心一下小琳而已。”
“又要拿她当藉口吗?”田佳言语带鄙夷,“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刘载天?刘定峰?一直以为你是良心发现想要好好做人,没想到那全是藉口。”
“你!”听她这么说,他大吃一惊,立刻将她往外面拉,看着她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的关系我被赶出安宥勋的住处了,这下你满意了吧?”她瞪着他。
“什么?你被赶出来了?”他很惊讶,“我还要你帮我做些事呢!”
“哦,你给我那笔钱最主要的目的其实是这个吧?”田佳言皱起眉,怒火都烧到胸口了,“你还真是恶劣,钱我会还给你。”说着,她便冲到楼上去拿那只装钱的信封袋,然后下楼走回他面前扔在他脸上。
“佳言你——”
“你走吧!”原来她的直觉是对的,这个人当真不能信!
见她说得这么绝,他立刻露出真面目,“好,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装的了。”
“想说实话了?”她等着。
“我要你再回到他身边,偷出我要的东西,如果你不做的话,我会收回小琳的抚养权。”他冷冷一笑。
“你凭什么这么做?法律不一定会把小琳判给你。”一提起抚养权,田佳言激动不已。
“那也得试试,我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如果官司打下去,可是一条很漫长的路,也得花很多钱。”
她咬着牙说:“你做得这么多坏事,竟然还敢——”
“证据呢?我这人一向小心,做坏事向来不留痕迹,要找到我使坏的证据,得很细心很细心的找,想想谁那么闲呢?哈……”他居然还在她面前大笑。
看着他邪恶的笑容,田佳言在心里暗骂他不是人。
“很抱歉,因为你的关系,他对我已不再信任,我没办法做到。”她只能以这样的藉口拒绝了。
“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哈……把我当笨蛋吗?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办到,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条路。”
她愈听愈生气,难道这真是她唯一一条路吗?刘载天,不,刘定峰,她决定给他一次重击,就算为小琳、为了安宥勋,她也必须这么做,“你说,到底要什么?”
“一个领夹,很重要的领夹,我猜他肯定是放在类似保险箱这种很严密的地方。”他咧嘴一笑,“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你为什么要那种东西?”她不懂。
“反正它对我而言非常值钱。”这消息是他从安宥勋以前的保镖那里打听来的,虽然不是很确定,但他就是要让田佳言找找看。
“我尽量,找到之后再告诉你。”说完,她又回到店内,透过玻璃窗狠狠的看着他。
见他带着笑离开后,她心中那股怨恼终于爆发出来,再也受不了地冲上楼痛哭……
第9章(1)
安宥勋又在办公室加班了。
只要他心情不好,就会一个人躲在办公室内让自己忙碌,有时候甚至待上整晚也不回去。
看着桌上的文件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他靠向椅背疲累的伸了个懒腰,不自觉又拿出手机,就在他想按下时又迟疑了。
“天,我要怎么开口,她都已经求我离开了,如果不是伤她这么重,我再怎么也会死皮赖脸缠着她。”他懊恼的自言自语着。
突然,他觉得头好疼,于是走进办公室里的洗手间洗了把脸。
田佳言一直站在办公室外,透过微启的门缝中看着他,发现他似乎清瘦不少,还有眼底的疲惫都让她好心疼,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进去见他,是羞愧、是丢脸。
见他走进洗手间,她悄悄走进办公室,将亲自为他做的蛋糕放在桌上,然后又安静的离开。
可以拿蛋糕来这里,一要感谢蛋糕店的师傅将烤箱借给她,二要感谢楼下守卫,以前她曾为安宥勋送资料来过与他打过招呼,由于以为她还是安宥勋的女朋友,又看见她手中的蛋糕,于是他很快的放行。
听着洗手间里还有水声,她真的有股冲动想不顾一切进去投进他怀抱,但是她没有勇气呀!
摇摇头,强忍已久的泪再也止不住的落下,这么宁静的夜,宁静的空间,她真的很怕自己哭泣的声音会被他听见。
不一会儿,她发现他走出洗手间,惊得捂着唇朝外面急奔而去。
安宥勋回到座位上,一眼便瞧见桌上有个蛋糕盒,就在这瞬间他的心中仿佛漏了半拍,就要喘不过气来。
他赶紧将盒子打开,看着里头完整的蛋糕,他不禁微笑了。
而且一眼就能看出它和上次那个她亲手做的蛋糕是同一种口味,“她来了,为何不说一句话,不留只字片语就走了?”
看看门外,他想她应该没走远,连忙追了出去,眼看电梯的灯号直往下降,他立刻从安全梯跑下去。
终于,他在大门口追上她,立即将她给拉进怀里,扣住她的腰,好紧好紧……
“来看我,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安宥勋的热唇贴在她耳畔,哽咽地问。
“因为害怕。”她颤抖着说。
“怕什么?”
“怕自己会成为你的负担、怕自己配不上你、怕自己跟在你身边永远会带给你伤害。”她难过的捂着唇,“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刘载天就是刘定峰,要不然我不会不承认。”
“我知道、我知道,什么都别再说了。是我不好,怎么可以就这样赶你走,我当时是疯了。”他万分懊恼。
“样样证据都不利于我,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她回头看着他近距离发现他比她想像的还要瘦,眉宇间更子些黯影,“为什么不吃饭?”
“不是不吃,而是没胃口。不过现在看见你,食欲也来了。”安宥勋闭上眼,笑着轻吐口气。
“蛋糕在办公室,是我亲手做的,去吃吧!”没想到他会这么在意她,她感动得眼底都酿出泪雾了。
“不吃。”他摇摇头。
“为什么?不爱吃?”她轻声问道。
“不是,因为我只想和你一起吃,走吧!”和以往一样,他抓起她的手,不管她愿不愿意就将她往楼上带。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能上去了。”她惊慌地喊道。
“为什么?”进入电梯后,他瞅着她问。
“因为我觉得我们还是……”
“分手?结束?”紧拧起双眉,他替她说了。“你是不是又要这么说了?”
“难道你还没想通吗?就算不是我的错,但刘定峰再怎么也和我有点儿关系,他这么差劲,还这么对你,我怎么好意思……”
“够了!”安宥勋目光一紧,想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就是听她提及分手或结束!
她吓了跳,“你怎么了?”
他蹙眉望着她,用力将她搂住,“干嘛这么说?他是他、你是你,他是邪恶的坏人,而你就像天使。”
“但是他是小琳的父亲,等他不再骚扰我们,我才能跟着你。”这是她的坚持,也是她唯一能站在他面前的理由。
“什么意思?他又去找你了。”他马上就听出蹊跷处。
“没……没有……”她慌张的摇摇头。
“真的?“安宥勋眯起眸,瞧着她逃避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刻意隐瞒,”好吧,没有就算了,你陪我吃蛋糕。”
“你还真是!非要这样?”她噘起小嘴儿。
“对,到底吃不吃?不吃的话我就一直缠着你,直到你愿意陪我。”反正耍赖皮的是他的强项,既然她原谅了他,他就会对她死缠不休。
她咬着下唇,被他弄得既想哭,又觉得好幸福,“就只吃蛋糕?”
“如果我还想煮碗泡面,可以吗?”
他这句话逗得她一笑,“你还真是,好,我帮你煮泡面。”
“那还不快点儿?”这时,电梯门开启,他拉着她走进他的办公室,指着桌上的蛋糕,“今天我一定要好好品尝你做的蛋糕。”
安宥勋搬来一张椅子,让她坐在他对面,接着又从纸盒中拿出塑胶刀将蛋糕分为四,“这次可以吃一大块了。”
“真爱吃的话,整个都给你。”她双手托着腮,笑望着他。
“虽然好吃,但我也吃不了这么多,我们一起吃吧!”安宥勋又切了块递给她。
她看了看,瘪瘪嘴,“你这是叠积木吗?一直堆给我,真不想吃的话我拿回去好了。”
“谁说要让你拿走了?”他轻轻拍了下她的手,“那我吃多少算多少。”
“随便你。”做好之后她都没试吃,不知道自己做的好吃与否,一心等着他试吃的结果。
他随即勾起嘴角,帅气的对她眨眨眼,非常认真的将蛋糕放进口中……一股熟悉的滋味在嘴里漫开,在舌上蔓延……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好吃的口感。”他畅意一笑,“你也吃一块吧!”
她看着他,笑着接过蛋糕,也吃了一口,“还可以,不过没上次的好吃。”
“怎么会?我吃来都一样。”
“不一样。”她微敛下眼,沉吟片刻才说:“上次做蛋糕时我很开心,因为第一次尝试,但这次我是抱着很难过的心情做的。”
他的大手连忙覆上她的嘴,“不难过,相信我,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出现难过的事了。”
这番话渲染出她的泪,回开脸眨去眼里的水气,她抬头对他笑了笑,“真的好吃?”
“当然,开家蛋糕店吧!我投资。”他建议道。
“开什么玩笑,我就只会做这个,谁买呀?”她拭拭唇,由衷地说:“今天我心情轻松多了,谢谢你让我这么开心。“
“是真的开心?”为何她看来眉宇间尚有一丝愁。
“嗯,真的。不过已经很晚了,我得回去了。”她站起身。
“干嘛这么急?不是还要泡泡面。”他急问道,实在不舍得让她就这么离开,当然泡面也只是藉口。
“你连蛋糕都吃不完,还吃什么泡面,别浪费了。”她看看桌上的蛋糕,“这里不是有冰箱吗?蛋糕冰起来明天再吃吧!”
田佳言索性将它收进一旁的小冰箱冰起来,“这样就行了,我走啦!”
他陪着她走到大楼外面,“我送你吧!”他的车就停在大楼前的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