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写小说?
写作是命,散文、诗、小说、歌词……什么都写,虽然大部分还未发表。(哈)
某年秋季参加秋季赏,幸运到不行的接获甜美编编的电话,问我要不要来写小说?
“好啊。”我非常镇定地回答。
回家乐得睡不著觉,然后我就开始写了。
匿称?
玦色、玦小花、小花……或者你想发明再告诉我也可以,我很随和的:)
匿称的由来,因为相信生活状态能够用一朵花儿比喻,因为有句歌词说我们都是小花被装在花瓶里,其实只因为是家人偶尔用上的唤法,听了感到熟悉而安定。
话说之前也曾被叫“掌门人”或是“乡长”之类的称号……我说过我真的很随和。XD
梦想?
之一:有一天被称为罗曼史界的仙女,不然玦小花会一直误以为自己是罗曼史界的周星驰(虽然玦小花很喜欢周先生,不过拥有这个称号很难有一种纯粹的喜悦哪~)
之二:某天读者来信多到必须要请一位秘书。
不擅长?
太多事,诸如赚大钱、减肥、遮掩年龄……最严重是自我介绍。(笑)
特地写出来,希望精于此道的朋友,来信给点意见指教,让玦小花渐渐把不擅长的事项从人生里驱除吧。
你认识我了吗?
或许我们在2008国际书展上照过面,或许我上台、你举起相机镜头,我离开、擦身过你含蓄的微笑……那些时候,或许你已经认识我。
或许你拿起这本书,看完自我介绍时已经认识我。
或许你本来就认识我。
那么你呢?
我也想认识你,认识正看见这些文字并且愿意继续看下去的你。
如何联络?
欢迎来信至出版社,玦小花还是喜欢手写的信纸,那种由选信封、字迹到信纸散发气味的联络方式,简直可以建构出对一个灵魂存在的完整想像:>
当然,一定也有事业做得很大、一秒钟就几十万上下的读者朋友,那就请寄伊媚儿来吧。(哈)
玦小花信箱: [email protected]
PS.来信如果有附上自我介绍,在我心里会得一个嘉奖喔……哈哈哈,完全没有折磨大家的意思,随缘啦。
第1章(1)
“让开、快让开!”
平静的校园划开一道声浪,学生们纷纷回头、瞠目、闪避,视线不由得跟随一抹凌乱的制服身影继续向前冲去──
两条穿著白袜黑皮鞋的小腿没了形象的张开,踏板迳自疯狂旋转,女孩挂在失去控制的脚踏车上头,狼狈地挥手大喊。
“前面的人,小心!”老旧的龙头不听使唤,张雀星困难地维持平衡并发出绝望的警告。
人潮被笔直冲开,她心跳怦怦骤响,耳朵听不清身旁惊呼,过眼景色也被速度溶化成一片模糊……
大家散得很快,尽头处却有个人正好走了出来,那侧面的俊脸让她呆了一下,才想起不是走神的时候,大喊:“快让开啊──”
但来不及了,脚踏车已直直载著她冲到他面前,男孩面色微诧,下意识伸手拉过她的臂膀……
砰~~
脚踏车前轮翘著嘎嘎空转,人群窃窃私语地围观上来,张雀星紧闭著眼,全身紧绷准备迎接那阵疼痛……咦?还好,没她想像得疼,应该没有皮开肉绽。
她慢慢睁开右眼──好薄的嘴唇啊。再睁开左眼──鼻梁挺削、眉形斜飞、眸角稍翘像标准的桃花眼,这个男生好看到盯视超过五秒,没有女生不脸红的。
突然身下传来微微的浅动,她才发现他护住了她,她趴倒他胸前,视线悬在他下巴的高度。
圆眸倏地瞠大,张雀星迅速撑起上身避开,但手掌压到肋骨,他发出哼声。
“对、对不起!你有没有怎样?”她问得急切,晶亮眼睛里满是担忧。
殷硅捂著头坐起,左臂向后撑在地上,随性的姿态也帅得要命,但他皱眉掀开长睫,审视她的眼色绝对不算友善。
“哇,你在流血!”
该死,他知道,不要在耳边吼。殷硅眉心紧蹙,烦视这个挂他身上的女生,从制服横杠可以看出是学妹,但他确定不认识她。
“你还好吧?被撞成脑震荡了吗?喂喂喂,你看得见我吗?”
挥去在眼前晃动的手,他想要说话,一吸气,胸腔闷痛,只能以眸刃瞥她。
“看得见?那就好……”张雀星拍拍胸脯,松口气,又探手去碰他后脑的伤处,“你流血了,我看看是伤在哪里──”原来皮开肉绽的是他,难怪她不痛。
不要碰他。殷硅侧首避开,拒绝别人触摸,他再度吸气,终于稍稍恢复顺畅,他振动嗓带,发出沙哑气音。
“……什么?”张雀星听不清,倾耳靠近他开阖的嘴唇。
殷硅恼觑她,润润喉咙,终于开口。“你走开。”一直在那边叫别人让开,其实最该让开的人,是她。
她一愣,这才察觉自己仍压著他,连忙笨手笨脚起身,掩好裙摆,对他伸掌,要拉他起来。
他迳自撑起,上好质料的制服满沾土尘,不悦地扫过一眼,压住后脑伤口。
“有没有受伤?”他嗓音冷淡,似乎带点不情愿。
“还好,只有膝盖一点点擦伤而已。”哇,他站起来好高。张雀星回过神,低头瞧瞧自己说。
他微点头,转身离开去保健中心。
她本来想尾随照顾他,但那背影强烈发散“别靠近我”的气息,她皱皱小巧鼻尖,蹲回坏掉的脚踏车前,想办法善后。
脚踏车已经不能称之为脚踏车了,现在它只是两个大轮子、油污的链条和歪七扭八的银色横杆,外加斜斜悬著的把手与黑皮椅垫……
破皮的伤口在刺痛著,她没理会,托住腮帮子想该怎么办?
“同学,你要不要先去搽药?”
“这个我们可以帮你看著。”身后人墙发出善良的建议。
张雀星心窝一阵暖热,转头微笑。“谢谢,我回家贴个OK绷就好了。只是我在想怎么把它运到回收场……”搬回家也没用,不如丢到学校的资源回收场。
“我们来帮忙。”好几个人走上来,有男有女,热情地抬轮子、拎链条,她只分到一块椅垫。
她把破裂的坐垫抱在胸前,跟大家走向回收场,脸上扬著笑,边走边闲聊起来。
太好了,她乐观地想,虽然脚踏车报销,但认识好多善良的同学,真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像那个出手救她的男生,也是大好人──
“啊!”张雀星惊叫,“我忘记谢谢他了!”
再次感谢并挥别好心的同学们,她加速脚步往回奔,跑呀跑直到保健中心的长廊上,才望见他正要转进的身影。
“喂──”不知道他名字,她大喊,“你等一下!”
孤冷背影倏地止步,带著某种优雅的灵巧,完全不像她气喘吁吁煞不住脚,整个人撞上墙壁才停住冲势,怀中椅垫咚地掉到地上。
殷硅双臂环胸,没帮她捡,仅是挑起好看的眉,眼睛里似问非问。
“那个……”她尴尬地把坐垫捡回来抱在胸前,抬起眸仰看著他。
不知怎地,殷硅心脏一缩,那是他见过最明亮干净的眼睛。
她眨眨晶莹的大眼,对著他笑,“刚才谢谢你!”极有诚意鞠了个九十度躬,“我是一年八班的张雀星,家就住在学校后面那条巷子里,以后你有任何事情要帮忙都可以找我喔!”
他敛下神,不著痕迹的平复悸动,恢复淡漠自持,望著眼前热切的小脸。
张雀星等著他也自我介绍,像那群好心同学一样,彼此认识,将来有机会可以互相帮忙。
殷硅掀唇,她身体前倾,小手握拳,准备好好听他说什么……
“我不想认识笨蛋。”
***
吓!张雀星睁眼,微微喘气,瞪著绘有鲜黄图案的天花板……
是梦。她徐徐吐息,白皙手臂移上来覆住额头──大概是今天要去他公司面试,才又梦到从前的事。
当时,虽然他口气很冷、话也刻薄,可她就直觉他是好人。
明明他可以躲开的,却伸手抓住了她,没让她一路冲去撞壁……回家以后,不顾他的冷淡,她开始搜集有关他的线索──
殷硅,二年一班,师长眼里的高材生,成绩名列前茅、气质出众、体育表现与文化涵养同样出色,在学校里有名得不得了,她是刚进这所高中才不知道他。
入学三个月,她已习惯在为校争光的荣誉榜上,屡屡撞见他的名字。
这么完美的天才,听说,唯一的缺点是没什么朋友。
不过,天才本人可不觉得这是困扰,他独来独往得很自在,一个人把各方面应付得很好。
张雀星猜,可能跟他父母都不在身边有关。
殷硅同时也是“绿能”企业创办人的独生子,他的父母和爷爷奶奶移居美国,把公司的台湾部门留给他管──才高中欸,大家都忙著推甄指考,他还游刃有余去管理部分企业。
她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很咋舌,不过当她第三遍看见他占据全校模拟考榜首的位置时,她开始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天才……而且,他可能真的讨厌笨蛋。
她再也没有试图接近他了,只偷偷把这个名字藏在心底,因为就算她生性乐天,也明白今生要跟他做朋友,简直是不可能的奇迹……
那就远远看著他吧。
张雀星做出振作手势,从床上翻起,快速地梳洗刷牙,看表,还有十五分钟可以走去“绿能”企业。
今天是她人生中很重要的日子,面试过关的话,从此,她就是他公司里的一份子……虽然业务助理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一份子,但是,只要跟他有这么一项些微的牵连,她就很满足了。
露出微笑,张雀星把资料夹、履历文件和杂物扫进大包包,甩上肩。
第1章(2)
铃、铃、铃──
她赶忙把包包摔回椅子上,海底捞月地挖出手机。
“喂?”
母亲关爱的唠叨声旋即响起。
“唉,我搞不懂你为什么硬要去台北?”一阵闲话家常后,母亲终于开始进入正题。“爸爸在这里给你报名了补习班,几万块的补习费也交了,下个月开课,你赶快回来补一补去考研究所吧。”
“妈,”张雀星耐著性子解释,“我要在台北工作。”这句话她已经重申到像淋湿的瓦楞纸板那么烂了。
“你大哥二哥都考上国立研究所,也顺利毕业了,你为什么就不能跟他们一样呢?”
因为我不是他们。
张雀星咬住这句回答,突然觉得好累,明明才刚起床,重复过八百次的无限回旋还找不到出口,让她感觉筋疲力尽……
“妈,我要出门了。”她闭上眼说。
“雀星,听妈的话,你去做业务助理有什么前途呢?还不如回来考研究所,念完看你是要工作,还是继续做研究都很好呀,那些待遇绝对比你现在应征的工作好得多……”
妈妈是关心她!一通电话的时间里,张雀星第七遍提醒自己。
张雀星握紧小拳,“我知道,但我想试试看。”追逐殷硅的路连一步都还没踏出去,她不想放弃。
“我看你说不定连业务助理都应征不上。”母亲无意批评,只是说出自己的预测。
张雀星深吸口气,“我觉得我会成功!”张家人的遗传基因就是乐观。
“别忘了你高中那件事──”母亲举证她过于乐观的事例,“坚持不让哥哥载你,骑外公那辆旧脚踏车去新生训练,结果呢?”她戏剧化地停顿,接著道出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的高潮,“车子失控撞烂了,你还受伤回来……”
“妈,”张雀星几近是呻吟地打断她,那件事就快跟她小时候某次掉进水沟,成为亲戚聚会必提的趣事一样,她已经很熟悉每个细节了。“我真的要出门了。”她快要负荷不了这样的对话。
她清楚母亲也一样,只是对她满溢的爱与关心,让母亲不厌其烦地轰炸她。
“好吧,那你出门小心,晚上记得把门窗锁好再睡。”
“知道了,妈掰掰。”
张雀星按掉手机,叹口气,睡前得打电话回家报平安,证明自己安全地从公司回到租屋处。除了爸妈,还要打给两个哥哥,不然他们会亲自来查看──家人都很爱她,只是……太爱了。
她知道家人希望她能过著他们心目中车福快乐的日子,但事实是,能像现在跟殷硅生活在同一个城市、拥有可能遇见他的机会,才是她幸福快乐的蓝图。
“糟了!”瞧见时间,十分钟之内她必须到达“绿能”企业的人资部门。
再次把包包拉上肩膀,张雀星旋风般冲出家门,狂飙到“绿能”企业大楼。门前阶梯很多,她三步并两步地狂奔,一不小心踩漏了一阶──
“啊!”正预期随之而来的痛感,旁边突然探出一只强健的臂膀攫住她。
她可笑地斜踩在阶梯上,不过没跌倒,套装也没脏。
太幸运了,世界上好心人真的很多,抬起头来想道谢──“谢……呃!”
低声惊喊并没有停住好心人的步伐,他确定她站稳后,很快松手离开。“合作细节我们晚上见面再谈……”
呆呆地,看著殷硅挂著蓝芽耳机的背影走远,她像被下了定身咒冻在原地。
天哪,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看见他了,自从他跳级申请到美国的大学、提早离校以后,她再没有遇过他。短短几年,他褪去原本就稀薄的青涩,由天才少年变身为成熟而迷人的菁英份子……虽然冷淡的气质犹存,却只更添他的神秘感。
张雀星胃部纠紧,脸上掩不住笑花一朵朵……被他碰触过的小块皮肤仿佛变成心脏,怦怦跳著往全身输散热烫,神经窜流重逢的兴奋,她呼吸急促。
他正朝电梯走,宽肩线条在衬衫下起伏,英式西裤包裹长腿跨出坚定步伐,一排女性目光贪恋追随……她喜欢的他好优秀啊,大家都那么著迷,不愧是她最美妙的梦想──
“啊,我的面试!”
忽地回神想起这件人生大事,张雀星连忙冲向电梯,她的生活简直是一连串的追赶跑跳碰组成的,好不容易,九点整前三秒钟她挤出电梯,赶上了。
“张小姐,”面试官低首翻著她的履历自介,再抬眸瞧她稍稍凌乱的俏发。
还好层次打薄显得很飘逸,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努力装出一副发型本该如此的镇定。
“你大学读的是家政系?”面试官询问。
她弯出微笑,对座的人却面不改色,她有些紧张地舔唇,“是,但是我有许多相关的打工经历。”暑期在大哥的公司里帮忙,另外还有些父母帮她安排的工读机会,这些经验应该够体面了。
“你读家政系,怎么会想来应征业务助理?”面试官开始在她资料上方做纪录。
因为我喜欢你们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