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靠那么近干么?”她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她知道他长得很帅,但也不用这么特地对她放电吧……
“想一些事情。”他微笑,俊脸更往朝她欺近。
“想……想什么?”她已经被他逼到,后脑直接贴在水族箱上了。
“你的洗发精和我的不一样吗?”他微挑眉问,却露出带有几分邪恶的微笑。
“噢,对、对呀!家里用的那个牌子太贵了……我、我是买我家原本用——”她的声音,最后消失在他的唇下。
他吻她?季书妮惊愕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他居然这么做。
向军彦感觉到她的唇异常僵硬,微微睁开一眼,瞄到她瞪着像金鱼般圆滚滚的大眼珠,喉间发出低沉的闷笑,单手覆上她的眼,遮住她的视线。
“闭上。”他短暂离开她的唇,低声命令。
“……唔——”
她正想开口说话,他的唇再次覆上,不给她机会,又移开覆在她眼前的手,改捧住她的后脑,另一手扣住她的腰,慢慢加深这个吻。
四片柔软的唇瓣贴在一块,他的舌尖在她的唇上轻轻来回摩挲,逐步瓦解她的防备,抓准时机一举入侵。
季书妮刚才感觉到有东西突然压上眼睛,反射地闭上眼,但当他的手离开后,他的气息已全然占领她的感官,她只觉得全身酥软,被他触碰到的部位急速发烫。
她感觉到他扣着自己腰的大掌,正将她往他身上压,她感受到他的腹肌结实有弹性,他坚硬的胸膛挤压着她,此外他的吻完全入侵了她,勾弄着她生涩的小舌。
她虚软地贴着他,任他予取予求。
终于,他意犹未尽地结束这个吻,但手臂依旧强而有力地将她圈在自己怀中,防止她瘫软滑下。
她双颊酡红,睁着迷蒙且不解的双眼看他。“为……”她想问他为什么吻她,但紊乱的心跳与尚未平复的气息,让她只能吐出一个单音,根本没办法把话说完。
他移动原本捧着她后脑的大掌,掠过柔软的发丝,顺着她细嫩的脸庞往下滑,轻轻碰触那微肿的红唇。
她的味道真好。
向军彦感受到欲望正在勃发,他对她有兴趣,且非常浓烈,他想就地扯掉她这身早该丢掉的布料,将自己埋在她的胸前,深入她的体内,将她完全占为已有。
“我记得家用品全部可以用我给你的那张超市卡来买。”他轻挲着她微肿的唇瓣,哑声道。“里头储值的钱,难道连洗发精都买不起?”
“不……”她稍微平复了气息,摇摇头。“你为什么吻我?”不想让自己的初吻和洗发精混为一谈,她执意问清楚。
他浑厚低沉的笑声响起,引起胸膛震荡,“因为我想吻你。”
“为什么?”
“因为你全身上下都在诱惑我。”向军彦笑。“若我不想吻你才有问题。”
“我没有诱惑你!”她双颊更为热烫,“你……你不能……”
“不能?”他挑高了眉,低下头又吻住她。
季书妮羞愧地发现,当他的吻再次落下时,她丝毫不想反抗,甚至不自觉闭上眼,享受他的亲吻。
这个吻不疾不徐,挑逗戏耍的成分较高,他吮住她的下唇,双眼微眯,略微挑衅地紧盯着她。
“还是不能?”他挑眉,不等她回答又再度吮住她。
面对一个长相帅气的钻石单身汉的放电,她简直想呻吟出声。
他的吻离开她的唇,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来到她的锁骨。
“你不能……没理由……没理由就乱吻我……”她气喘吁吁又尴尬万分,明明喜欢他的吻,但还是嘴硬地坚持申明。
“小麻雀,你想要什么理由?”他的唇停在她胸口上方,露出邪气的低笑。
为了试婚而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相互受到吸引不是件再好也再正常不过的事吗?难不成她坚持要完成婚事才能献吻?
嗯,仔细想想,他不反对婚前性行为,但在试婚的情况下,还没确定试婚结果就先试到床上去,的确太快了点,他该考量到她的感受才是。
“总有个理由……”她红透的脸颊有丝羞怯,“比如说……喜欢?”她害羞到声音梗住,“或是兽性大发……”
天呀,光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可能喜欢她,她便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有可能吗?他可能喜欢她吗?喜欢她这个只会扫地、拖地兼煮饭的邋遢鬼?
他爱怜地捧住她的脸颊,唇游移到她可爱的耳珠,轻吻轻舔,同时,她的腹部也感受到他全然硬挺的欲望正抵着她。
“我在想……”他在她耳畔轻喃,“三个月或许能提前。”
他想要她,她愿意留下,反正剩不到一个月,既然答案确定,提前也无所谓。
他的答案听在季书妮耳中,却宛若雷击,她全身僵硬,冰冷的感觉瞬间扩散开来,上一秒的羞怯与热情一瞬间烟消云散。
三个月提前……是她不用等到试用期完,就可以续任的意思吗?
他……想用工作……成条件?
第4章(1)
“不——”季书妮气愤地用尽全力推开他。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向军彦不明所以地望着她,不懂上一秒气氛明明还这么好,她怎么突然就翻脸了?“为什么?”看着她愤恨的眼神,他表情也沉了下来。
“我不是妓女!”她激动地喊。
两个多月来,他一点雇主的架子也没有,会和她逗嘴聊天,甚至送她一两件小礼物慰劳她的辛苦,她还以为他人很好,没想到他竟是个会用工作当筹码,要求员工和他上床的王八蛋!
“你说什么?”他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妓女?你脑子在想些什么!”
“想你真是个彻底的王八蛋!”她大吼。
向军彦表情由不可思议转为阴冷,以他的身份地位,没人能歇斯底里地对他做出不实的谩骂指控,从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他也不打算给予任何人特权或例外,就算这个人是他喜欢的女人也一样。
“你最好解释清楚。”他紧握她的双臂,以压倒性的男性力量将她困在墙边,冷声威胁道。
“解释什么?你以为用工作当筹码我就会和你上床吗?”就算双手被他抓住,她还是用尽全身力量挣扎地扭动身躯,想挣脱他的箝制,“你当我是什么!”
“FUNK!”他忍不住脱口吐出一句脏话。“什么见鬼的工作筹码?”
就算在震怒中,他还是清楚地听出她说的话有点奇怪,但她不回答他,一心只想挣脱他的控制,双手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她几乎失去理智地开始攻击他,他的下巴就这么被中了一掌。
“季书妮!回答我!”他强忍着想掐死她的冲动,干脆直接用身体压制住她,“什么工作筹码?”
“帮你暖床的工作!”她朝他叫嚣。
“你可不可以理性一点?”他的耐性快告竭。
“你怎么不叫自己正直一点!”四肢完全被压制住,她挣脱不了,气得脸红脖子粗,“亏我还觉得你人不错,结果你只想要我和你上床!”
他的表情阴沉,正极力压抑满腔怒火。
“我不会和你上床!管家工作又不是你家才有!薪水高又怎样?什么三个月试用期?我呸!原来要跟老板上床才能通过试用期,你去死吧!”只剩下一张嘴有攻击性,除了叫骂,她还打算趁机狠狠咬他几口。
愤怒、错愕又震惊,许多情绪和向军彦此刻混乱的思绪瞬间全搅和在一起,他试图维持住自己的呼吸,挤出话来,“我没付你薪水——”他咬牙切齿道:“我也没徵管家,更没有兴趣用工作威胁我的员工和我上床——”
他总算听出不对劲了。
“我应徵的是新娘——三个月的试婚期,一起生活,双方合得来就结婚!一个礼拜给你一万块是零花,不是薪水!”他以非常压抑且诡异的声调,一句一句把事情讲明白,“我说的提前是指——结、婚!”
他几乎是低吼地讲完最后一句话,接着放开她,还她自由。
就算再怎么迟钝,季书妮这下也知道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只是他们都耗费大量体力在肢体缠斗、压抑情绪和大声叫骂上,放松后,空间顿时陷入沉默。
她看着离她几步之遥的男人,两人胸口同样剧烈起伏喘息,她相信,他们的脑中现在应该也同样混乱……
新……新娘?试婚?他没徵管家?那……她是怎么回事?
刚才像个疯婆子对他又踢又打兼叫嚣,季书妮现在突然不知该如何反应,她体内飙高的肾上腺素还在沸腾翻滚,而已经稍微拉回的理智,则正在帮自己平复喘息和解开紊乱的思绪。
“结……结婚?”她重复他说的最后两个字。
向军彦全身紧绷,不发一语,表情阴沉得活似公司股票连三天跌停板,现在换他拒绝沟通了。
“不……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又摇头。“林先生跟我说……我的工作是整理家里……准备三餐……”
仔细回想,她才突然发现,林玮廷从头到尾都没跟她说过她的正确职称,他只告诉她该做什么,剩下的就全听向先生的交代。
薪水多少?向先生会告诉她;除了整理家务外还得做什么?问向先生的意思。
她只需要照顾他的三餐、整理家务……除此之外,她和他平起平坐,一起吃饭、一起聊天、逛夜市,他从没对她露出雇主的姿态,她看过一两次他在公司里和其他员工谈公事的模样,绝对是再清楚不过的上对下关系,他浑身散发着领导者的冷傲,公事公办,也不开玩笑……和她相处时的情况完全不同。
但她和公司里的员工工作内容也不一样,这样比较有失公正。
她一脸茫然地问。“我真的不是管家?”
向军彦表情阴沉地瞅着她好一会儿,才冷冷地说:“我没徵管家。”他的语气乍听之下还算平稳,但依稀还是可以听出极为压抑的恼火。
季书妮听他这么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她不是管家,那她是什么?他刚才为什么要被她毒打羞辱一顿?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他刚才等于是在向她求婚……而她的回应是……不!那是他的认知,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合情合理,她没必要感到愧疚!
“是不是……哪里误会了?”沉默许久,她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闻言,向军彦的表情更难看了。
是呀,误会,见鬼的误会!
原来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在鸡同鸭讲,她的认真贴心是因为这是一份薪水丰厚的工作,她说的只要他不开除她,她就留下来,是指真的开除,她从头到尾只把他当成老板在照顾!
而他刚才居然向她求欢,甚至能说是求婚?
X的!FUCK!此刻,向军彦只想把所有想得到的各国脏话全骂过一遍。
他满腹怒气不知道要找谁发泄,更悲哀的是,他除了愤怒,在得知这见鬼的误会解开后,她可能会离开他,不再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竟然为此感到慌乱?
这种复杂情绪真是见鬼的该死!
“……向先生?”
“我明天问林特助。”他冷硬地挤出这几个字。
“那现在……”她此时的表情和语气也尴尬万分,甚至不敢直视他。
“随便你。”他淡淡丢下话,像对陌生人说话般冷淡,接着不再看她一眼,便转身大步离去。
在他转身后,季书妮才偷偷觎向他的背影,听见他用力关上房门的沉闷声响,她胸腔内的空气仿佛顿时全被抽光,窒闷得无法呼吸。
好难受……她下意识地抚上蓦然发疼的胸口,像狠狠地揪紧,扭绞。
他的态度淡漠又冷傲,仿佛瞬间变了个人似的,就像她印象中他与别人谈话时那么疏离。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情绪拉高又急转直下,她整个人顿时像被掏空一般,站在客厅内不知如何是好。她该马上整理行李回家吗?
向先生要的是一个新娘,他以为她是他的新娘,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才对她那么好是吗?知道她不是他要的人后,他是不是就不需要她了?大概吧……而且她刚才还对他拳打脚踢,说了那么多恶毒的话……
季书妮沮丧地靠向背后的墙,身体缓缓往下滑。
不对,她感到不太对劲……一定有哪里不对!
向军彦不喜欢笑,相处两个多月来,她知道他不是个笑口常开的人,总要她开口逗他,硬是将他拉进某个话题中,他才会稍微展露笑意,而且每次送便当给他,他看起来僵硬得像块石头,毫无生气……
但他难得的笑容却很真实,就算带点嘲讽,要笑不笑的……他并没有特意讨好她,就算他将她当试婚新娘,他还是很彻底地认识她这个人,并和她好好相处……
她将脸埋在掌心中,思绪乱得像浆糊。
老实说,现在,她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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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告诉她。”
隔天,毫不意外地,向军彦从林玮廷口中证实了他的猜测。
他一脸阴郁地坐在办公椅上,听着林特助将整件误会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经过一夜的沉淀,他现在已经冷静许多。
要是昨晚他直接找林玮廷问清楚,发现他背叛了他的信任,他肯定会直接给他一拳。
“你背叛我的信任。”声调宛如阴间使者般令人背脊发寒。
“这是权宜之计。”林玮廷不承认也不否认。
向军彦靠着椅背,眯着眼,展现出他个人兼职位带给人的压迫感。面对自己最信任的好友兼得力助手,他的表情莫测,完全猜不透他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找到完全符合条件的机率相当低,她跑错面试会场,如果当下直接告诉她实情,她九成九会被吓跑。”上司不发一语地盯着他,林玮廷不慌不忙地解释,“消息释出,应徵者有可能做假,符合条件的不只她,但只有她的个性适合你。”
“她搞不清楚状况。”
“搞不清楚状况一样可以培养感情,她不会做假,表现出来的都是最真实的一面,我认为你不会想要一个硬撑了三个月,结婚后却马上原形毕露的做作女人。”
“这是欺骗。”眼神锐利地瞅着他。
“我的工作是找到符合你的条件且适合你的人选。”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才是他这项工作的目的,中间的过程并不重要。
向军彦其实也了解这一点,因为面对工作,他们同样可以不择手段,只为达到目的,所以他现在才能如此冷静地听他解释,而不是痛扁他一顿。
“她可能不想嫁人,或是同性恋。”
“就算其他人选,也可能合不来,一样浪费三个月。”林玮廷冷静地分析。既然要赌,就赌机率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