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予漫说什么也要骂骂他,因为这次实在太严重了,他的行为不但让全家人痛苦,还危及到自己的性命。
她说归说,却根本不期待阿豪会听进半分,这个被宠坏的弟弟如果这么容易听进她的训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岂料,他居然乖乖站着被她骂,而且连一句反驳也没有。
“是,我知道错了……我、我会改的。”
席予漫张着嘴,一时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因为她实在太惊讶了,以前只要她一开口训话,这个弟弟不是翻桌倒柜,就是目无尊长的反过来嫌她啰唆,这回不但任由她训话,还对她认错?!
她没听错吧,他竟然肯认错?
阿豪战战兢兢的站在姊姊面前,一个字也不敢有异议,甚至还冒着冷汗。
他之所以这么害怕,完全是因为姊姊身后的那个人——耿精良,他的姊夫。
这男人一双凌厉威严的视线,放出杀人般的光芒,正冷冷的瞪着他。
他怕死这个姊夫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姊夫用赎金救回他,事实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当时,他四肢被捆绑着,嘴上黏了胶带,亲眼看见这男人是如何对付三个歹徒的!这人一拳打断了第一人的鼻梁,一脚把第二人踢得飞出去撞墙,又徒手将第三人的手臂给折断,脸上的冷厉令人禁不住胆寒。
大家都以为他身上的鼻青脸肿是绑匪的杰作,事实上根本不是。
这男人揍完了三名歹徒后,严厉的目光向他射来,直把他瞧得打从心底冒出冷意,然后,这男人将他给狠狠的揍了一顿,吓得他哀号求饶。
“要不是因为你是予漫的弟弟,我会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拆下来。”
当时,这男人脸上的冷绝把他吓得几乎屁滚尿流,他还警告他要是敢跟任何人透露一个字,就会让他的下场跟歹徒一样。
光是见到对方对付歹徒的狠辣,就已经让他心生畏惧了,他想都没想到,自己的姊夫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对姊夫,他是又敬又畏呀。
阿豪破天荒的反应,让席予漫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还是一旁的父母看不过去,气呼呼的插嘴道:“他才刚死里逃生,你怎么忍心骂他呀,你这样太——”
“闭嘴!”
一声斥喝,制止了母亲的话,而叫闭嘴的,不是别人,正是平日仗着有爸妈宠爱的阿豪。
“大姊说的没错,是我不对,我应该要检讨。”他低着头,把所有的错归在自己身上,只求那双杀气腾腾的厉眸不要再瞪他了,他实在怕死了。
阿豪的认错,教席家所有人全傻了眼,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瞪大着眼,殊不知他这番忏悔,完全是对那个可怕的姊夫说的,向他发誓自己再也不敢了。
他就算胆大包天,也不敢忤逆那个比绑匪还要狠绝的姊夫呀!
呜呜——好可怕,拜托不要再瞪他了,他怕死姊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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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家终于恢复了平静,席予漫与老公耿精良的感情浓情密意,一天比一天浓烈。
她觉得很幸福,也很感激上天赐给她这么好的丈夫,不过自从解决阿豪的事情后,她开始怀疑这个老公不寻常,虽然他说自己是个商人,但身为他最亲密的枕边人,她总觉得老公似乎不是普通的商人,仿佛有什么事瞒着她,这是女人的直觉。
说也神奇,她那个弟弟自从历劫归来后,仿佛脱胎换骨,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十分安分。
大家以为,他可能是因为受到绑架教训后,所以学乖了,不再乱花钱,也不再闯祸,这本该是可喜可贺的事,但席予漫却觉得有些奇怪。
由于空姐长时间在外,所以她分外珍惜和老公两人独处的任何时间。像以往那样,两人在睡觉前,习惯窝在床上,当他看书时,她就在旁边依偎着他的臂膀陪伴,成了最甜蜜的时光。
“老公。”
“什么事?老婆。”
“你会不会觉得,阿豪怪怪的?”
“喔,怎么说?”
“他现在都没再闯祸了,变得很安分。”
“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知道,他会这么安分,是因为你的关系。”
耿精良原本看书的视线,改而落在妻子的脸上,她正用探询的目光在打量他。
他像平日那样保持微笑。“因为我的关系?怎么说呢?”
她想了想,开口道:“阿豪从那天被救回来开始,一见到你就变得特别恭敬,平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他,对你特别唯唯诺诺。”
耿精良眼底闪过不为人察觉的笑意,表面上故作胡涂。“或许是因为他感激我把他救回来吧。”
她摇头。“才不是,我知道,他会这么乖,一定是你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再也不敢造次。”
“我能对他做什么?”他好笑地问。
她哼了哼。“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我甚至认为,你不是普通的商人,你……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才会让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臭小子,对你如此敬畏。”
没错,她很笃定,这个老公绝不是普通人,有点像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却又表现得很平凡。
她越想越有理,仔细回想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就制伏了飞机上的歹徒,接着找到她的住处,快速摆平了地下钱庄的黑道份子,就连听到绑架,也不见他脸上有任何慌张,并神通广大的解决了所有问题,然后阿豪对他又敬又畏,破天荒的改邪归正。
还有他那些朋友,鬼冢香、黑猴、雪莉,以及麦可,他们常常在老公的书房里密会,仿佛在密谈着什么大计,一点也不像一般的上班族。
她曾经有一次端着托盘,上头放着好几碟刚做好的配酒小菜,以及一瓶台湾啤酒,在走出厨房要送到书房给大家享用时,不小心和鬼冢香擦撞,当时她以为啤酒肯定摔个粉碎,不料鬼冢香快手的帮她扶好托盘,还用伸出的脚去接住啤酒瓶,没让它掉到地上。
那瓶啤酒,好端端的就站在她的脚板上,然后她弯身拿起来,对惊讶的她妩媚一笑,将啤酒交还给她,人便往浴室走去。
那身手,跟老公一样好。
这一切一切的细节连接起来,让人不得不怀疑,她老公肯定不是平凡人。
耿精良将娇妻怀疑的表情全看在眼底,继续装傻,还坏坏一笑。
“你猜得没错,我的确有过人之处。”
她好奇地睁大美丽的眼,没发现他眼中点燃的欲火,还一个径儿的傻问:“真的?快告诉我。”
他将书本搁在床头柜上,黑眸转成了幽深,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哎呀,你干什么啦?”
“你不是想知道老公有什么‘过人之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吻上这两片诱人的唇瓣,扒光碍事的睡衣,用他的“过人之处”来好好与爱妻彻夜长谈一番。
缱绻缠绵的房中,传来她又气又好笑的叫骂,以及不得不妥协的幸福轻叹。
好吧,他不说,没关系,迟早有一天,她一定会找出他的秘密的,迟早……
第10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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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价值千万美金的账册,也是他们不辞千里飘洋过海来到台湾,花尽心思才弄到手的委托物。
一切的辛苦,都值得了!
书房里,耿精良等人围着桌子,全盯着上头的银色箱子,看着黑猴利用科技手法,终于破解了这个用刀子斧头也切不坏的银箱密码,得以将盖子打开,里头果真放了一本册子,一双双眼睛死盯着它。
这次应该没错了吧?
大家看着老大,亲手将册子拿起来,然后检查里头的内容,屏息以待着。
耿精良翻着页数,仔细的打量后,才合上册子,露出满意的微笑。
“没错,这就是我们要找的账册。”
“呀厚!”大家欣喜若狂的欢呼,彼此击掌庆祝。
真是好不容易啊,精心策划了这么久,辛苦布局一切,终于把这本账册弄到手,高额的委托金,足以让他们休息好一阵子,各自放大假去喽!
耿精良将账册放入防水防火的袋子里,谨慎的包起来,吩咐道:“收拾东西,今晚我们就回美国,尽快把东西交给委托人。”然后他看向雪莉。“连络委托人,告诉他我们拿到了。”
“没问题,老大。”雪莉点头。
耿精良转头吩咐其它人道:“这一趟绝不能有任何差错,打这本账册主意的人很多,我们要尽快行动。”他神情肃穆,语气严肃,从现在开始才是最重要的关头,因为这本手写的账册,其实是本记事本,里头列了许多关系人物,以及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时间和地点都在上头。
这本账册几经流转,从美洲到了亚洲,东方和西方的私人情报组织都在抢它,被他们得了先机,从现在开始,如何把账册平安的送到委托人手中,才是最难的。
正当大家准备离开,各自去执行接下来的工作,约定好在机场会合时,突然一声巨响,房门被撞开,冲进一大批武装人士。
这情况来得快又急,令他们措手不及,心下叫糟,原来他们早被盯上了,敌人等不到他们上飞机,就先将他们围困在房中。
两方人马展开激烈的打斗,但是对方人手众多,耿精良知道事不宜迟,立即号令。
“快撤!不要恋战!”
只可惜为时已晚,在一片混战中,对方早有预防他们逃跑的准备,设下重重障碍,来了三十几人,对付他们五个人。
他们身手再好,还是无法同时应付这么多人,更何况他们手上还拿着枪,全对准了他们。
耿精良和鬼冢香、黑猴、麦可四人躲在不同的方位,手上也拿着枪,但雪莉已落到了对方的钳制中,脑门被枪口抵着。
这情况对他们很不利。
“把账册交出来。”为首的一名男子道。
躲在沙发后的鬼冢香,还有站在柜子后的黑猴和躲在桌旁的麦可,朝老大看去,对方果然是来抢账册的,是好,也是坏。
好的是,他们意在账册,不想伤人,雪莉的性命无忧;但坏的是,他们的心血恐怕要付诸东流,保不住账册了。
耿精良低咒着,脸色森冷,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费尽心力这么久,原来有人以逸待劳,在暗处等待,一旦他们拿到账册,便上门来抢。
“我们不想伤人,把账册交出来就放了她,我想,你们也不想钱没拿到,就先丢了性命吧?”
鬼冢香向老大低声问道:“怎么办?雪莉在他们手上,这么多人,要逃出去也很难。”
耿精良沉声道:“只有先把账册给他们了。”
黑猴听了,忍不住爆粗话。“他马的!忙了那么久,到头来还是做白工!”
耿精良率先站起身,将手枪放下,鬼冢香和黑猴也只好照做,没办法,人家人多势众,打不过,总犯不着连命也赔进去了吧。
对方将他们五人团团包围,拿走他们的枪枝,但枪口仍然对着他们五人,因为他们很清楚,耿精良所率领的这些人,个个是能打的好手,他们仗着人多,才敢登门来抢账册。
“账册呢?交出来!”
耿精良叹了口气,他连把账册掉包的时间都没有,正打算开口回答对方的问题时,门却在这时候打开。
刚从菜市场回来,提着大包小包的席予漫,一进门见到的,便是类似电影情节里的画面,一群外国武装人士拿着枪,将她家的客厅挤得水泄不通,而客厅像是经过一场混战,家具倒在地上,他们的枪枝还指着她的老公。
显然外国人也没料到会突然闯进一名东方女子,其中一把枪立即指着她。
“别伤害她!”
耿精良立即走过去,将妻子搂入怀中,骇人的厉光直直瞪入对方首脑的眼底,咬牙警告:“她有任何伤害,你也别想得到账册。”
席予漫被这场面给惊吓得呆掉了,偎在老公的怀里,环视这些人,听着他们的交谈。
一开始她的确是被吓到,慢慢的她回复了冷静,仔细观察这些人,听他们的意思,似乎要向老公索取一本账册,而这本账册非常重要,只要拿了账册,他们就会离开。
她感觉得到,老公非常不想给他们,却被逼得没办法,因为他必须保护大家,尤其要保护她,从他抱紧她的手臂,就能感觉得到他的紧绷。
“我知道账册在哪里。”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一致的集中过来,盯着这个东方女人,耿精良等人也是一愣,他讶异的看着怀中的妻子,料不到她会说出这句话,一脸惊疑。
“你知道账册在哪?”对方首脑问。
“对,我知道,只要把账册给你,你就不会伤害大家,对不对?”
对方首脑点头。“我们的目标是账册,目的达到后,不会为难你们。”
她抬起头,望着老公,故意请求道:“老公,把账册给他们好不好?我不希望你们有任何伤害,那样我会很难过的,好不好?”她表面上假装哀求,但眼中鬼灵的晶亮,朝他暗示。
耿精良惊异的望着妻子,她传递的暗示,只有他瞧得出来,除此之外,她脸上有一抹坚毅,她在告诉他,请相信她。
望了她好一会儿,他眼中的杀气已无,转成了似水的柔情,点点头。“好吧,听你的。”
对所有人来说,她是个没有任何反击能力的弱女子,根本不足为惧,对她的警戒心也很低。
席予漫不知道真正的账册在哪里,但她晓得,有个东西或许可以取代它。
她走向书房,在其它人的监视下,打开抽屉,拿出那本笔记本,然后低声对它道:“你想冲业绩是吧,机会来了。”然后她站起身,将笔记本交给对方,自己又回到老公的怀里。
鬼冢香等人原本不明白嫂子想做什么,见状后,心下终于恍悟,他们彼此以眼神做了个交会。
果然对方在见到这本册子后,拧起眉头。“这是什么?”
“账册。”
对方嗤之以鼻的骂道:“你当我好骗吗?账册怎么可能长这样?”
耿精良搂着妻子,也跟着配合演戏。“当得到这本账册时,我也以为被骗了,事实上,它是故意用那可笑的封面,好骗过所有想抢夺它的人。”
对方一听,有些半信半疑,鬼冢香插腰附和:“你如果不信,打开它检查看看不就得了?”
对方虽然怀疑,但认为先检查也无妨,他们倒要看看,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名堂,遂将笔记本翻开看个究竟。
若想知道帐的下落,请盖上你的手印。
“咦?它会冒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