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适时提出建言,“那些南镇军的士兵未必都心甘情愿跟随君连泗叛变,孟将军倘与南镇军相遇,可先试着招降那些士兵,如此一来,或可乱了南镇军的士气。”
闻言,君连尧也颔首道:“没错,孟将军,你此去传达朕的旨意,此次叛变,朕只追究首谋之罪,其余投降者一概不追究;倘若有人能擒住首谋君连泗,朕有另重赏。”
“末将遵旨。”孟洲领命,率军前去平乱。
两军途中相遇,君连泗骑在战马上,意气风发的下令,“给本帅杀光他们,杀进京城!”
孟洲一边迎敌,一国命人高声喊话,反覆的转述皇上的圣旨,“……投降者皇上一律不追究,擒住首谋者皇上另有重赏、投降者皇上一律不追究,擒住首谋者皇上另有重赏……”
南镇军听见这番话都产生了动摇,泰半的人本就是被君连泗所迫,才不得不跟着他反叛,如今一听皇上要饶恕他们,皆没有多作犹豫,纷纷弃械投降。
而另一边,跟在君连泗身边不远几名将领相觑一眼之后,有三人猝不及防的先后扑向君连泗,几名剽悍的魁梧大汉,一个叠着一个,生生将他压在最下头。
君连泗被数人压制在地,动弹不得,他脸孔扭曲的怒吼,“你们怎敢如此!你们对得起我父王吗?!”
几人驳斥,“咱们没有对不起王爷,是你意图叛国,辜负王爷的教导,更对不起朝廷扣皇上的托付!”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本就不想跟着君连泗谋反,如今既然能将功赎罪,自是不愿一错再错。
一场叛乱很快在首谋君连泗被部下所擒后草草结朿,君连泗枷锁加身,一身狼狈不堪,被关在囚车里,押进京城受审。
囚车进京,送往天车途中,百姓沿街朝他唾骂,还有不少人朝他扔掷石块、菜叶等物。
杜紫芯也站在人群里,静静的看着囚车里那昔日张狂残暴,如今宛如丧家之犬的君连泗。
她忽然想起不知在哪里听来的几句话一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一旁的君连笙牵握起她的手,与她一块走回郡王府。
如今邵家一家全都下了狱,君连泗也被擒了,这些人很快就会被诛,她的仇算是得报了。
只剩下一个莲妇,然而邵家牵连进这妆通敌叛国的案子里,她想全身而退已不可能,她以后在后宫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杜紫芯回眸凝视着丈夫,满眼柔色的向他道谢,“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他唇边荡开一抹宠溺的笑,“我们已是夫妻,何须言谢。此事已了,两日后,我带你回无心庵一趟。”
“好。”她迎着秋阳,清雅的脸庞上漾开灿烂的笑颜。
尾声
无心庵。
旧地重游,杜紫芯有些近乡情祛。
她在君连笙的陪伴下来见静若师太,三人在禅房里,跪坐在蒲团上。
一旁铜香炉里燃着的檀香淡淡弥漫在禅房里,那熟悉的气味抚平了她躁动的心绪。
君连笙不疾不徐的嗓音在禅房里响起,“当年承蒙静若师太救治,本王所受之伤才能痊愈,因此特地带王妃前来向师太致谢。”
“当年是蝶儿带你回庵里,贫尼才能替施主施救,王爷该谢的是蝶儿才是,可惜如今仍不知她的下落。”提起自已看着长大的孩子离庵里后便音迅全无,静若师太叹息了声。
君连笙看了坐在他身旁的杜紫芯一眼,“蝶儿是本王的敉命恩人,本王自是永远不会忘记她。此番前来,是有一事要告诉师太。”
“是何事?”
“本王已查到蝶儿的下落,可惜她与她母亲已遭奸人所害,俱已亡故。”来无心庵前,妻子与他商量,要藉此机会将蝶儿母女已身故的消息转告静若师太,也好教这事做一个了结。
闻言,静若师太庄严的面容露出一抹讶色,“蝶儿与她母亲都已亡故?!发生了何事,怎会如此?”
杜紫芯安静的坐在君连笙身边,倾听着他将她与母亲的事,简单的告诉静若师太。
听毕,静若师太沉默许久后,长叹一声,“想不到她们母女所托非人,以致落得这般下场。”
听到这里,一直未开口的杜紫芯才启口道:“您放心,那害了她们母女的人,如今都已得了报应。”她接着说了君连泗与邵家所做的事。
静若师太听完后,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阿弥咜佛,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诸恶共作,众善奉行。”
“师太说的是。”君连笙颔首,接着提出一个要求,“我想带王妃去看看蝶儿生前所住的地方,藉以凭吊她,不知可否方便?”
静若师太点头,吩咐了个小尼姑,领他们两人前去。
杜紫芯见那小尼姑约莫八、九岁年纪,以前不曾见过,心忖应是在她和娘离开后才来庵里的,她问了些庵里其他师姑们的事,那小尼姑都——回答她。
经过后院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时,杜紫芯觑见枝桠间一对眼熟的雀鸟,彷佛瞧见了多年旧友,欣喜的朝它们寒暄了句,“你们又回来过冬啦。”
那小尼姑好奇的问:“咦,施主怎么知道这对雀鸟年年飞回庵里过冬的事?”
杜紫芯轻笑道:“这事我是听人说的。”
三人一路来到她昔日所住的厢房,杜紫芯推开房门走进去,怀念的望着这间她与母亲住了多年的屋子。
里头的床榻和桌椅都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由于许久未曾有人住过,桌椅上布了一层灰尘。
她望着那些在午后阳光中飞舞的微尘,时光彷佛一下子倒回了过去——
母亲微笑的站在她身旁,握着她小小的手教着她怎么写字,她八岁时,母亲拿着画笔教她怎么作画,她画了一只蝶儿;十岁那年,她缠着娘要学绣花,娘拿着针线手把手教着她,而后,她绣了第一朵牡丹……
这小小的厢房里充满了她与母亲的回忆……她眼中泛起泪光,轻轻阖上眼,察觉到有只手揽住她的肩头,她安心的往后靠着。
须臾后,她睁开眼,静静的走了出去,将厢房的门掩上,把过去的事留在岁月的尘埃里,只带着那些美好的回忆,继续往前走。
杜紫芯重展笑颜,抬眸凝睇着丈夫,被泪水浸染过的双眼闪闪发亮。
“走吧,我们去你以前住过的那间厢房看看。”
“嗯。”君连笙与她携手,一块走向那处厢房。
金灿的秋阳照在他们身上,两人的影子倒映在廊道上,亲密的肩并着肩,手携着手。
【全书完】
后记
坏角色的后座力
上一本《元气娘出嫁》是比较轻松温馨的故事,相比之下,这本的女主角,前生的遭遇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我其实不太爱写泯灭人性的角色,因为在描写这些角色的时候,就必须努力去想像人性邪恶的那一面,而在想像的时候,心里不免会生起一种排斥感,但为了配合故事情节又不得不写,在写完后就会觉得——啊,我怎么造出这样一个坏蛋来折磨主角呢。
通常在写故事的时候,我会整个投进故事的情节里,随着剧中人物的喜怒哀乐而起起伏伏。
记得有一次,我在写到一个反派角色发怒的倩节时,猛然惊觉自己的表情竟也露出狰狞的怒容,差点被自己吓到。
我想我眉心的皱纹会越来越深,多半是因为这个原因造成的吧,哈哈。如果我把自己在写故事时的表情录下来,说不定会很可怕。
还有一种是我不太写的,就是悲剧的故事,因为我是一个很容易入戏的人,所以我也尽量避免看悲剧收场的戏剧或是小说。
只要事先知道某部电视、电影或是小说是悲剧,我通常都会避开不看,因为一旦看了,我的情绪也会陷在里面无法自拔,要好几天才能平复下来,那种情绪起伏很是磨人的。
最后分亨一篇朋友传来的网路文章,据说是出自英国作家William Golding与美国作家Ericks. Gray笔下,我觉和女人自称和男人平等,真是太傻了!因为一直以来,女人都远比男人优秀,无论你给一个女人什么,你都会得到更多回报。
你给她个精子,她给你一个孩子;你给她一个房子,她给你一个家;你给她一堆食材,她给你一顿美餐;你给她一个微笑,她会给你整颗心。
她会使你给她的东西放大和倍增,所以你如果给她任何废话,那么请准备好收获成吨的垃圾。
——我觉得这篇文章重点,可能是在最后那两句话,哈哈。
下本书再见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