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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得暖床夫 page 5 作者:七季

  所以当刘家上门以“代替她爹照顾她”为由提亲时,断然拒绝了,谁想到他们并不死心,表面上显得很无所谓让她掉以轻心,却在一次将她引入刘家时,暗自给她下了药,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以我的性子,就算在失去意识之前自杀,也绝不会如了刘彪的愿,但是一想到我死了一样会被他们钻了空子,就又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你才说和鸠家已有亲事?”

  “对,一是鸠家和他们从无往来,事情的真假他们也不能妄断,假如是真的,鸠家定不会放过他们,而以鸠家的势力,他们绝不敢找上门去找麻烦;二是考虑到我中了毒,早晚要找上鸠家,这也是个好契机,果然他们犹豫了,最后还是把我放了回来。”

  “但一时的谎话又撑不了多久,既然是定了亲,那刘彪的爹身为你的‘叔’辈,一定要关心一下。”鸠明夜已经彻底明白。

  “他们想到以亲家的名义去鸠府探虚实,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去,但我自己去,一是只要离开,他们就会盯上空了的太合镇;二是我去了,但能不能见到鸠白秀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更是个未知数,况且也不方便带人去,被他们知道我中了这种毒也不好。”

  “没错,刘彪不往外说,是因为自己的事没成,反给别的有胆无脑的人抢了先,所以你想到在他们找上鸠家前,先劫了鸠明秀回来,就像对我那样‘先礼后兵’,如果他愿意暂时配合你并给你医好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也不会伤他,如果他性子一样很烈,你就来硬的,只不过没想到还没到‘后兵’那一步,事情已经出了问题。”

  后来的事,他们就都知道了,鸠明夜也明白,她为什么如此固执地要拿他换鸠白秀,而不是上门去求,因为在这件事上,她是不容许再失败的。

  “但就算白秀帮你掩人耳目,医好你身上的毒,但他总没义务真的娶了你,之后你又要怎么跟刘家交待?”

  “有什么好交待,我自然不会为难鸠白秀,鸠家财大势大,我就说他已有意中人不愿娶我,毁了这婚,刘彪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找他算帐,之后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也对,之后的事怎样,倒真是与白秀无关了,身为鸠家的人,我似乎也不用去操心那些,就算你再中了刘彪的招,那也是你不吸取教训而已,只是那样的话就不会再有一个亲家来帮你了。”鸠明夜看她,“这种事,又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呢?”

  “因为跟你无关!”沈落霞才不理解他,哪来这么大的兴趣,他只要尽好他‘肉票’的责任,她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不是很好吗?干什么要打听些与自己无关的事,给自己惹事上身呢!

  他们本就是不同的人,她什么都不告诉他,就是想少些与他之间的牵扯,以后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也许偶尔想起来,她还会念他一个好。

  可如今这算什么?大清早的,她跟一个男人衣衫不整地窝在床上,诉说自己的苦恼、商量未来?这画面也未免过于亲密和可笑了吧!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有关系吗?

  “怎么叫‘跟我无关了’,落霞,你的事呀,我还就管定了!”鸠明夜笑呵呵地,起床伸了个懒腰,心情很好的样子。

  管……管定了?沈落霞拉着被子,傻傻地问:“为什么?”

  “我想想……”鸠明夜故意戏弄她般地望着房梁好一阵,转头对她笑道:“可能是因为你没在我面前一头撞死吧!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我会留下阴影的。”

  啊?她为什么要一头撞死,又没做什么羞愧的事。

  如果是刘彪,她会在失去意识前自杀……

  啊!沈落霞反射性地抓起枕头朝他丢了过去,“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鸠明夜哈哈地笑了起来,顺手接过枕头在手里掂了起来,足足是一副就是要气死她的无耻相。

  具体他要怎么“管”她的事,沈落霞还不太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从那天起,鸠明夜几乎跟她形影不离。

  说起这个来就更让人气不打一处来,那天早上,在至少五个目击者面前,鸠明夜大摇大摆地从她的房里走了出去。

  那天因为他失踪了,一大帮子人还在满处找他,结果却见他春风得意地流连头儿边跟大家问好,所有人都傻掉了,傻掉之后就是很默契地都露出了暧昧的笑。

  从那之后,对他的看守形同虚设,不管她怎么告诫那些人,要看好他看好他,他们都只会对她一个劲窃傻笑,保证说他不会跑掉!

  还有一大帮的嫂子婶子,天天追着她,要替她筹办婚事,吓得她天天像躲债一样不敢在家待着。

  而一到晚上……一到晚上反正不管她怎么发脾气,把门上锁,在门上安机关,一醒来都总是在他怀里的!

  简直是撞邪……不对,是撞鬼了!

  “鸠明夜,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集市上,沈落霞猛地停住朝后喊。

  集市上人很多,她指名道姓地只跟她身后那个穿蓝色布衣,贴着她走的男人喊,其实以他们的距离,就算她只是小声嘀咕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音量的大小跟她的火气大小是画等号的,她快被这只“缠人鬼”搞疯了!

  “你已经跟了很多天了,不腻啊!帐都记完了,这里用不着你帮忙!”

  “可是你家的那几个人,已经跟我混得很熟了,我出门说来找你,他们还让我慢走,如果我跑掉了怎么办?当然得叫你本人亲自看好了,不然我跑了,你的计划就泡汤了!”

  鸠明夜说的句句在理,他的意思是太合镇上下已经都认了他这个“姑爷”,都当他是自己人了,现在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算她发脾气,别人都当她是小媳妇在闹别扭,沈落霞至今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走到这步的?

  怎么就好像被这个肉票给吃得死死的了?他跟着她、缠着她,还是为她好了?

  看她火气直往上顶,眼看又要发作,鸠明夜适时地又哄道,“你看,我这不是在增加曝光率,好让寻我的人快点找到我吗?我说过你的事我会管的,我这是在帮你啊!”

  “你真的是鸠家的公子吗?怎么都这么久了,找你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太笨了嘛,别生气啊。”鸠明夜拍拍她的肩,“没准下一刻咱们就能在这街上,碰到我一两个熟人呢?所以说要多上街,才能增加机会嘛!”

  沈落霞点着头,不知不觉间又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第4章(2)

  他们身边卖青菜的婶子,已经看着他们笑了半天,沈落霞注意到时才发觉他们此时的姿势太过暧昧了,看着好像她在跟他撒娇一样,忙退离一步,跟鸠明夜拉开点距离。

  “沈姑娘,又跟姑爷出来买菜啊!”那婶子有意打趣她,招呼她过来:“今天的菜都新鲜着,来挑挑啊,反正有姑爷在,买多点也不怕,有人给扛嘛!”

  沈落霞尴尬一笑,有些抹不开面子,也就上前看了看,随口问了句:“有萝卜吗?”

  “萝卜?姑娘你真问着了,本来是有的,不过今天卖得特别好,最后剩的那几根也在你们来的前脚,被一位大爷包了。”婶子像看见什么新鲜事似的,说:“这年头都时兴男人出来买菜了吗?那位大爷穿的、戴的咱都没见过,一看就是打京里的,但买菜喊价倒是熟练的很咧!”

  沈落霞对男人买萝卜怎么划价没什么兴趣,但京里来的?“是之前见过的面孔吗?”

  “没有,那位爷见过一眼就不会忘的啦,肯定才到的,不知来咱们这么个小镇做什么呢。”

  “怎么就不会忘?”问这话的人是鸠明夜,沈落霞奇怪地瞧了他一眼。

  “这个呀,怎么形容呢?”那大婶想了想,当趣事似的说:“就是那位大爷虽然很豪爽的样子,但长得十分秀气啊,在他开口前,我都以为是遇上哪家大小姐了呢!”

  结果沈落霞以没有萝卜为由,没有买什么菜,他们继续在集市上逛,到了一个相对人少的地方,沈落霞看了看四周,问身旁的鸠明夜:“你想到了什么?”

  “什么?”鸠明夜偏头问。

  “别来这套,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是那婶子的话,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在意的吗?”

  “原来你都有注意我啊!”鸠明夜很欢喜,结果被瞪了,他很识相地收回笑脸,有些苦恼地说:“是想到一些事啦,但我想应该不会。”

  “你认识那大婶所说的那个人?他是谁?”

  “我有个旧识,倒是和那大婶所说的人十分想像,只是我想他该不会出现在这,也许是搞错了,如果他出现在这的话,那……”

  他倏地定住脚步,看到什么稀罕物一样,沈落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对街围着一些人在看热闹,热闹的中心是位华衣男子在和小摊老板吵架。

  说是小摊,不过是街连常见的赌摊,一块布上写着“大小”,再加一只碗,这生意就可以开始了。

  那华衣男子一手握着几颗骰子,一手抓着根萝卜,时不时咬上一口,利用吃东西的间隙还在跟那老板理论,隔这么远都能听到他的不满和抱怨。

  “你这分明是诈赌!怎么可能本少爷压了三盘大三盘都开小,你一定是做了手脚!”

  “大爷冤枉啊,明明是你自己手气不好,怎么就怪到我的头上,而且你只压了三把,能说明什么问题?”

  “已经够说明问题的了,不然你让我检查一下。”

  “我这就一块布一只碗,大爷你要检查什么东西啊?骰子不是在你手上吗?不是没问题吗?”

  “那我不管!骰子没问题,就是你这人有问题,不然你把衣服脱了让我检查!”

  “什么?脱衣服?这可是大街上啊,凭什么!”

  “你看你看,你心虚了不是!”

  可怜的老板,沈落霞哪能容下这种事在太合镇发生,看了一会就要过去主持下正义,可还没走两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她转头,只见鸠明夜神色严肃,对她说:“快走。”

  她马上意会过来,那个拿萝卜的人和大婶说的人以及他所说的那人,应该是同个人,她甩开他的手,不理解地问:“为什么要走,他不是你的旧识?也许就是来寻你的也说不定。”

  “是哪个仇家会叫他来寻我啊!”鸠明夜再拉住她,“快走吧,他不是鸠家人,要是被他抓到不只你见不到白秀,怕是连我都再也见不到啦!”

  可能是他们两个拉扯的动作太大,引来了旁人的关注,正在忙着跟小摊老板讨说法的萝卜男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明夜!”他也不管那老板了,将手里的骰子一丢,冲过人群就朝他们这边而来。

  沈落霞完全没时间去思考这之中的关系是怎样的,一切的动作都全凭第一时间的本能反应,面对冲来的陌生人,她一把反握鸠明夜的手,比他还快地朝反方向跑去。

  后面那人追得起劲,而且速度出奇地快,好像他那身累赘得要死的衣服是假的一样。

  沈落霞无暇顾及其他,不停地拉着鸠明夜在路人间穿梭,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摆脱掉后面的人。

  他们跑过两条街后,后面来人的声势未减半分,倒是这里人不比集市,没了人群的阻挡就更难摆脱他。

  本想利用对地形的熟悉,找个地方躲起来,可后面追得太紧,连这种时间也没有,沈落霞正跑着,一眼就看到前面有个卖水果的小摊位,在跑过那摊位时,她随便抓起放在摊上切水果用的小刀,反身对准那人追来的位置。

  鸠明夜一看她的动作,简直要用大惊失色来形容,“不要对他射飞刀!”

  “他快追上了!”他不是不希望被这人逮到吗?

  沈落霞一想到他刚说起这人时的忧心忡忡,心下一沉不管其他就将手甩了出去。

  鸠明夜想挡,但动作哪有她快,眼看那小刀在空中打着旋儿直冲那华身男子而去,正对在他的胸前。

  完了完了,沈落霞这时才后悔自己的冲动,她本来瞄准的是他身侧啊,想吓唬吓唬他就得了的,这么近还会射偏,这下麻烦大了。

  可紧接着,令她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那刀将要射入男子身体的一瞬间,那人甚至还攥着手里的萝卜,只是只手向上一抬,他竟然仅用两指就挟住了那把刀!

  这难道是杂技吗?可沈落霞连赞叹的时间都没有,练杂技的人就算能有这种反应力,也不可能有这种狠劲,因那男子在挟住刀的一瞬间,已经反手一甩又将那刀甩了过来。

  这种事情完全出乎常识,沈落霞呆呆地连跑都忘了,只见那把熟悉的小刀同样朝着自己的胸前而来。

  这真是自食恶果啊!她很佩服自己还有这份自嘲的心思,就在等待刀入身体的那一刻时,她腰间一空,什么东西由上而下劈下,像道银色的闪电,硬生生将那把飞至离她胸前半寸的刀给砍了下去。

  那力道极狠,飞行中的刀竟就那么垂直地砸向地面,发出了“哐当”一声。

  天啊,天啊!沈落霞终于尝到了腿软是种什么感觉,看着那把地面上明晃晃的刀,她真有点站不住了。

  “你没事吧?”她的胳膊被人一拉,同时茫然地看向那人。

  鸠明夜蹙着眉,眼里有几分急切,她摇摇头,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他另只手上正握着她的刀。

  那一道银光,是他用她的刀砍的?

  一个能把别人的飞刀抓住再准确地原路返回的男人,和一个能将飞行中的飞刀砍落的男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事到如今,她似乎才想起来问他这个问题。

  除了知道他是鸠白秀的堂兄之外,她似乎对他一无所知啊。

  这工夫足够那华衣男子追上他们。

  “明夜,你跑什么?”

  那华衣男子脸上还挂着笑,已经被鸠明夜狠狠地揍了一拳,不过他好像很习惯被揍一样,只惨叫了声,捂着脸哀怨地看他,问:“你冷不丁打我干什么?都不知会一声!”

  “知会了还叫打你吗?你没事乱射什么飞刀!”鸠明夜做这系列动作时,一只手始终握着她的胳膊。

  “是她先拿刀射我的啊!”

  “她又不是故意的!”

  “我也是本能反应啊!”那男人看他真动了气的样子,跟对那小摊老板的无理取闹完全换了个人,“白秀说你跟个女马贼跑了,这女人又一直拉着你,我当然以为你是被她劫持了嘛!哦,当然,试过她的身手后,我就确定事情绝不是那样了。”他忙改口。

  鸠明夜余气未消还想说什么,手被人拍了拍,他一看是沈落霞。

  她听这两个男人说了会话,已经知道这华衣男人或者与鸠明夜不只是旧识那么简单,她对两个男人说:“你们不觉得自己有点太引入注目了吗?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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