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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别欺人太甚 page 8 作者:楼采凝

  “难受?为什么难受?”

  “我现在真的不想说,对不起。”她红了眼眶,“你快点回宴席上,等下爷爷一定会介绍你,快去。”

  “好,那你好好休息。”看来费凯太是真的喜欢她,再三叮咛后,这才回到偏厅。

  婉儿捂著脸,赶紧进入房间,却已是控制不住的趴在床上痛哭不已。

  以往,对方没现身,她总是给自己太多理由,告诉自己事实不是这样,耶律哥哥绝没有心爱的女人。

  甚至于这阵子她决定收心,也还存有一丝丝幻想,期待他会突然察觉到不能没有她,而求她爱他。

  可是现在,这一切全都完了,她和他之间彻底完了!

  也不知她哭了多久,突然听见扣门声!

  她突然坐起,心想该不会是耶律克,他因为不放心而来看她了?

  赶紧抹去泪水,她走到门边哑声问道:“谁?”

  “是我,月姑。”外头的娇俏嗓音让她又一次震住。

  但婉儿还是将房门打开,“有事吗?”

  “见你就这么跑了,我怕你不舒服,所以来瞧瞧。”她半眯著眸,仔细打量著她,“气色不太好呢!”

  “谢谢关心。”婉儿垂下脸。

  “外头真冷,我能进去坐坐吗?”她看出婉儿无心让她进屋,因而要求道。

  “好,请进。”她都这么说了,婉儿不得不敞开门。

  月姑这才踏进房间,看了看屋里的摆设,“这位费老爷还真不得了,连客人住的厢房都布置得如此精美。”

  “这是他的待客之道。”婉儿扬起双眸,这才有机会仔细看看她,果真她的肌肤看似吹弹可破,好个美丽佳人。

  “我经常听耶律克提及你。”月姑突转话题。

  “哦!”

  “他常说他有个很可爱的小妹,从小两人感情就很好,所以我这次来也是为了见你一面。”月姑眯著眸,笑若牡丹。

  “是吗?他是这样说的?”这是多么可笑的一厢情愿呀!

  她直觉脑袋一阵晕眩,彷似空白一片,她甚至不知道以后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耶律克?

  “对呀!难道他说错了?”月姑试问道。

  “没有,他的确当我是小妹……可有可无的小妹。”婉儿抚著太阳穴,发现胸口又难受得亟欲作呕。

  “你怎么了?”月姑拍拍她的背。

  “没什么,只是肚子不舒服。”婉儿不停的吸气又吐气,这才稍稍缓和胸臆间的滞闷,“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呀!”月姑一手托著腮,笑容极为灿烂。

  “你……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同住西京吗?”以往她也曾陪爹娘去西京拜访耶律叔叔,可是从没见过她。

  “你是说耶律克呀?哦!我不住在西京,而是住在中京。”

  “什么?你住在中京?我也是。”婉儿又急问:“你住在中京哪儿?”

  “西环山上。”月姑拨拨鬓边秀发,“有天耶律克上山狩猎,不小心被虎所伤,是我和我娘救了他,医治了他,那时他便和我私定终生,而我……早已经是他的人了。”

  她说来娇羞无比,婉儿却听得心痛难抑。她说……她已经是他的人了?这么看来他们的关系已经像夫妻,只差拜堂而已?!

  在自己要昏厥之前,婉儿赶紧扶住桌面,这才不至于倒下。

  天,怎么觉得有股气直憋在心口,让她喘不过来呢?难道她是真的病了?

  “婉儿,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让你耶律哥哥来看看你?”

  “不要──我再也不要看到他。”婉儿仓皇地说。

  这时,房门突被推开,出现的就是婉儿不想再见到的耶律克!

  只见他那双焦虑的眼瞬也不瞬地望著她,而当发现月姑在此,他立刻变了脸,“你胞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婉儿呀!你是来找我的吧?克。”月姑却先一步扑进他怀里,“是不是想我呀?”她暗地对他眨眨眼,小声说:“要配合喔!否则……”

  耶律克举手想推开她,却不得不轻抚上她的背,虽然是对著月姑说,但他的目光却直盯著婉儿,“是呀!我想你……很想你……”

  “你真的太让人感动了。”月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了一吻,妩媚笑说:“寿宴结束了吗?”

  “就快结束了。”

  “那你要带我去哪儿?”

  “看看夜景,散散步。”他转向月姑,“婉儿不是不舒服吗?你就别在这儿吵她了,让她好好休息。”

  “就说你耶律哥哥关心你,就怕我吵你,那我走了,明天等你好点儿我们再聊。”月姑回头对婉儿一笑,然后牵著耶律克的手,两人状似亲匿的离开了。

  望著他俩相偕离去后,婉儿忍不住又移至窗口观望,见他们是如此亲密的走在一块儿,她难受的回到床边打开包袱看著里头那只被退回的荷包,如今她是不是该将它扔了?

  可她不舍,她真的很不舍,这一扔是不是代表他们之间的缘分真的没了,就连来世也成空呢?

  “耶律克……为什么下定决心要放弃你会这么困难?而好不容易放弃你,却又得要忘了你才行?”婉儿痛心不已,“而我真的可以就这样心如止水的忘了你吗?”

  这一夜,她完全失眠了。

  ***

  “婉儿姑娘、婉儿姑娘……”

  翌日正午,当丫鬟香儿发现婉儿都没有走出房间,于是敲了敲门,“你醒来了吗?要不要让香儿伺候你?”

  等了半天仍没有得到回应,她心急的推门进入,就见婉儿趴在茶几上,双眼空洞的看著窗外。

  “天,你该不会一晚都睡在这儿吧?”香儿睁大眸看看她,又转向窗外,“怎么不关窗呢?很冷的。”

  婉儿仍没理会,而那双眼同样眨也不眨,让香儿看得直紧张起来,“好,不想说话没关系,我这就去请少爷过来。”

  香儿直觉不对劲,于是快步奔向费凯太的书斋,“少爷、少爷……”

  “瞧你匆匆忙忙的,到底什么事?”费凯太正在做一些新辞,打算待会儿拿给婉儿看。

  这一打扰,他脑中的灵感全没了!

  “婉儿姑娘她……她好奇怪喔!”香儿不知怎么形容刚刚看到的情景。

  “你到底想说什么?婉儿姑娘又怎么了?”他放下毫笔,皱著眉问。

  “她……她好像撞邪了。”对,香儿想了半天,就“撞邪”二字形容得最贴切。“她愣愣的,老半天都不出声,不是傻了是什么?”

  “你这丫头,净会胡说八道吗?”他拧起双眉。

  “少爷,我没胡说,要不您去看看。”香儿急切地解释。

  “真是。”费凯太冲出书房直接来到婉儿房间。

  果真,就如香儿所言,婉儿一直趴在茶几上动也不动。

  “早说要请大夫来,你就是不听。”他转向香儿,“快去将鲁大夫给请过来!”

  “是。”

  就在香儿要跨出门槛时,婉儿突然开口了,“不要请大夫。”

  “这怎么可以?你的脸色真的很差呀!”费凯太担忧地说。

  “我没有病,只是愁。”她抬头望著他,“只是闷。”

  “又愁又闷,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费凯太没遇见过这种事,可说是全乱了,“要不要我跟爷爷说?”

  “不要,我没事了。”这事她还不想闹开,否则在耶律克面前只有“丢脸”了。这些年她的脸已经丢尽了,只剩下最后残存的颜面,她不想再继续丢脸下去。

  “要不我再陪你去东雅湖走走,或许可以扫除你的愁、你的闷。”费凯太建议道。

  “凯太……你不用这么对我,我没办法回报你。”她知道他对她的心意,可是她不想欺骗他,也不想利用他。

  这种被情所伤的切肤之痛,她不想再加害别人。

  “呃,其实我知道你当我是朋友,但是我一直都只知道读书,是大伙眼中的书呆子,能认识姑娘是我的福气,就算仅止于朋友,我也很开心。”虽是书呆,但仍可以拿捏对方心思。

  “那你还不算书呆子。”婉儿终于笑了。

  “是吗?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在费凯太的陪伴下,婉儿终于走出房间,拖著无力的步子往府邸后门走去。

  巧合的是,又让她遇到不想再见到的人。

  “哟!费少爷要和婉儿出去吗?”月姑笑说。

  “是,你们呢?”费凯太点点头。

  “我和耶律克刚刚出去转了圈,没想到东京风景如画,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呀!”月姑自顾自地说著,耶律克的眼神却瞬也不瞬的盯著婉儿。

  发现她双眼空洞、神色异常,脸上少了以往的精神,一眼就看出她病了。

  “婉儿,你不舒服?”他急切地问道。

  婉儿抬眼看著他,接著又转向费凯太,“我们走。”

  “是呀婉儿,不要这样,你这么做可是会让你的耶律哥哥担心,身子不好就该休息,请大夫了没?”月姑装模作样地问道。

  “不用请大夫,我只想出去走走,失陪了。”她朝他们屈膝行礼后,便一步步朝后门走去。

  费凯太本想请耶律克为婉儿的失神想想办法,可看样子是没机会让他说话了,眼看婉儿头也不回的直往外走,他只好也朝他们点点头后便急急追上。

  “说,你是不是动了手脚?”耶律克逼视月姑。

  “你也把我看得太扁了,如果我真要动手脚,岂止是如此而已。”月姑扯开嘴角,“她早就不成人形了。”

  “你真的没有?”对她的话,他压根不信。

  “唉!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了。”月姑耸肩一笑,“怎么,心很痛?巴不得搂著她说爱她,还要照顾她一辈子?”

  他半眯起眸,直瞅著她,“你给我听好,如果婉儿出了什么事,我不但不再受你威胁,还会要你好看。”

  “哦?那你不怕我连你也对付?”月姑勾唇一笑。

  “你要能对付你早对付了。”耶律克冷冷说道,“我叔叔在我小时候就告诉过我,我八字极重,任何符咒都对我无效。”

  “你……你还真自满。”月姑瞪著他。

  “所以,你也别太过分,不要直说些刺激婉儿的话,她的事我自会处理。”丢下这话,耶律克便加快脚步直往前行。

  月姑恨得猛一跺脚,“我可是瞒著我娘跑来找你,你居然不赏脸,等我娘来了,看她怎么对付你。”

  接著,她又追上他,“别走得这么快。”

  “你还想做什么?”他已经厌烦了。

  “我娘不会像我这么心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待我好点,我可以替你说几句好话。”

  “谈条件?!”他冷笑,“像你这种不遵守承诺之人,还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月姑抽了口冷子,“你认为我为什么来找你?”

  “鬼知道呢!”

  “因为我真的是很喜欢你,这六年等得好辛苦,时间一到我就迫不及待来找你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何必再去对付她?我也不想惹你讨厌呀!”月姑抓著他的手臂说。

  “就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想破坏我们?”蹙起双眉,沉痛的目光望进她眼底,“这也算是喜欢吗?”

  “我不是神,别教我牺牲。”她一双利目精湛。

  “那就随便你了。”丢下这话,耶律克便气恼地继续走……婉儿刚刚苍白的脸色,萧索的神情不时鞭笞著他的心。

  你万万不能生病,一定要坚强──婉儿,你一定要好好的。

  第七章

  婉儿还是病了。

  隔日一早否儿见她没起床,不放心的又来探视,结果发现她躺在床上,状似虚弱。

  “婉儿姑娘、婉儿姑娘。”她赶紧入内,对婉儿拚命喊著。

  见她一张脸红通通,小嘴不停吐出热气,香儿抚上她的额,被那热度给吓著!

  想都没想的,香儿立刻疾奔出房间,正好遇上因为不放心婉儿,直待在附近观察的耶律克!

  他一见香儿慌张的神情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婉儿姑娘……婉儿姑娘像是生了重病。”香儿急得口齿都不清了,“我得赶紧去请大夫。”

  “好,快去。”情急之下,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冲进婉儿房里,“婉儿……婉儿……”

  他在床沿坐下,望著床上病恹恹的女孩儿,仿佛六年前的噩梦又重演,让他全身紧绷起来。

  “耶……耶律……”她微微张开眼,可是眼前的他好模糊。

  “昨天你和费凯太去哪?去了一天,那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吹风著凉了?”他眉头深蹙地问。

  “我去竹林……看竹林飘摇著落叶……看了一整天。”她努力地坐起,倚在他肩头微微笑著。

  “看了一整天,那费凯太呢?”他很震讶地问。

  “我赶他离开,他……后来去哪儿我就不知道了。”婉儿悠悠地闭上眼,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真好。

  想想她还真是没用,既离不开他,但是又不能不离开。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耶律克忍不住将她抱起,看著她苍白的小脸,感受到她身上异常热烫的体温。

  说真的,他应该要好好骂骂她,为何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可看她此刻一副憔悴无力的模样,他又怎骂得出口?

  “我只是想静一静,你走吧!我想再睡一下。”她清楚的明白不能再依恋他,于是使尽全力想推开他。

  此刻她真的好累,连一点气力都没有,又怎推得开魁梧高大的他呢?

  “你别这样,你病得很重知不知道?”他的嗓音痦哑低沉,心底十分忧急。

  “我没病,我很好,只是很想睡。”婉儿在他怀里挣扎了会儿,才道:“你不要抱我,月姑看了会生气。”

  “别管她。”他现在只在乎她的身子,担心她会不会就这么离开他?

  “怎么可以不管呢?她……她是你的未婚妻,如果……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把你看得牢牢的、不让其他姑娘碰你一下。”说到这,她又落寞的垂下小脸,“可惜我没资格。”

  “婉儿,你病得不轻,开始胡言乱语了。”他转头看看屋外,“这么久了,怎么大夫还不来?”

  “我不要大夫,我不要──”

  这时,闻讯赶来的费凯太见状也吃了一惊,“婉儿,你怎么了?脸色好像比昨天还糟。”

  “她病得很厉害。”耶律克口气不善的说:“我把她交给你,你却没有好好照顾她。”

  “是婉儿要我离开,我不肯,她就生气、就哭,我只好去一位好友府上,等时间到了再去找她,但她已经离开了。”费凯太一脸无辜。

  “不要骂他,是我……是我不好。”婉儿拉住耶律克的手,“真的是我不好……别怪他。”

  “可是──”

  就在这时候,大夫赶来了,一入屋内,他立即为婉儿把脉。

  耶律克趁这空档,立刻飞奔到月姑房外直敲著门,“月姑、月姑……”

  “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指甲花染指甲呢!”她伸出自己红亮亮的指尖,“美吗?”

  “我不管你美不美,我要你救婉儿。”他急切地说:“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她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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