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过你哪里?」
「没……他没吻我……」
「那他碰过你哪里?」
我跟洪原倒在床上,他盯着我问,我呆呆的道:「上矛厕的地方。」
洪原拿出一个雕的十分精细的木盒,打了开,问道:「那这是抹那的?」
我点点头,他便将我裤子脱下,看了很久后,迟疑的将膏药抹在手上,放进我后面的菊穴内。
我弓起身子,哎了一声,洪原似乎被那声刺激到,手指胡乱动着。我扭的更用力,想避开那不规矩的东西。
「别动,然后呢?这…真放的下那话儿?」洪原又插进两指,似乎很是犹豫。
「放不下放不下!!」我撒了谎,惊恐的叫道。他的动作太粗暴了,我突然害怕起来。
「你不会说谎。」洪原笑着将指头伸出,将膏药抹到自己跨下,试着将他的东西推进来。「放松,不然你似乎会很痛。」
但洪原拿的膏药似乎跟王辉不同,只是滑滑的,没有让我发热的感觉,因此洪原一直无法成功。
「怪了……杨公公拿的药错了吗……」洪原看着我一会,突然将药膏抹在我自己那话上,摸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你明明有张女孩的脸,为什么身子却是男人呢……」
「啊……啊!」我呻吟起来,「别…洪原你别摸了……」我一拳便要挥出,但劲道全失了水平,一下便被格住。
和洪原打到最后,通常都是我因无力而结尾,我不该惊讶,但,我根本还没跟他打起来啊!?这是怎么回事?
「啊…原来是这么用的…」他又将手指塞入后面,这次,居然放的下三根手指。
「洪原……别这样……放过我这次吧!」我见硬的不成,只得委屈来软的。
那时王辉是从后面进来的,我眼不见为净。但洪原正蹲在我身前,他那话儿红涨的吓人…我噎了口口水,皱紧了眉。下次我得自备蒙眼布才行。
「你就能跟王辉,为何我就不成!?」洪原本笑着的脸僵了起来。我头麻了下,看来说错话了,洪原似乎真不准备放过我。
他手一捏,我哎了起来,同时,他也强硬的进入了。他眯起眼叹道:「啊……好紧……真的是销魂……」
我眼眶红了起来,骂道:「你不要脸!欺负小孩!」
「你和我打起来时,也不当我是大人。」洪原慢慢动了起来,「王辉二十好几,他才是真的欺负你。」
「呜……小力点啦……」我又哎了起来,「你拿的药根本跟……王辉不一样……怎么能比!?」
「这话你早不说……现在我是走不开了,你这叫自讨苦吃……」洪原能顺利进出后,将我的腿打的大开,我却已无力再挽回局势,只能被他扯着摆动。
洪原比王辉还王八,他一共虐待了我四次。我也老实不客气的趁机抓伤了他许多地方。最后,他搂着我笑道:「我收回前言,以后你得天天来陪我。」
「不要!就是你给四倍五倍我也不要!」开玩笑,我是来赚税金的,别到时将自个小命赔上,多不划!?
「我会去跟杨公公要你说的那种药,好不好?」
「还是不要。」见他脸色微变,我识相的住了口,改口道:「我天天出门,哥哥会疑心的。」
「真麻烦……」
闻言,我心头一惊,道:「若我哥跟爹爹出事,那我定会陪他们走的!」
「你多心了,我不会伤害你家人的。」洪原笑着说,但在他眼中,我看到他抓住我弱点的神情。
***
我长的不像爹,不像娘,小时玩伴吵输我后,都爱冲我骂说我是野孩子,定是我娘去外头偷吃的果。每每都是打的两败俱伤收尾。
家里没镜子,因为铜铁全被征去溶成打战的武器,这东西从来只有钱人家才有的。今天,在洪原折磨后,我瞧见房角的一面镜子,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相貌。
我摸摸自己的唇,自己的鼻子,楞楞的瞧着。突然想起玩伴说过的骂话,不觉心寒一下。这容貌,连自个都认为自己真不是任家的小孩。我相信娘不会红杏出墙,但莫非,真是捡来的?
为自己的念头吓到,我慌乱的甩头,忙将恼人的心思抖出。但不自觉,又对镜中人多看两眼。
那不该是一个男人的脸。
凤眼在睫毛的掩护下,像勾人魂似的。还有那嘴,像娘抹上朱丹似的艳红,压下便要出水般的柔软。
这真是我?
我忍不住伸手,用指尖轻触黄澄的镜面。颤颤的,慢慢的,像是做确定似的来回犹疑。
洪原用脚踢开门,将手上四碟菜放到桌上,见我楞在镜前,从后面环住我,道:「脸勾心就罢了,连身子都勾魂,尝过你一次,没人忘的了。让王辉下黄泉是对,今个后我得看紧你才行。」
听到这话,我心又漏了一拍。但被洪原拉到桌旁后,却被从未看过的精致菜点拢去心思,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慢点,喜欢吃的话你每天来不就得了?我天天叫厨子准备。」
洪原又再诱惑了,但我还看不出吃完后便得付出代价吗?王辉跟洪原都不曾使硬,但我就是怕他们的眼神,活像要将自己生吞活剥般。我装傻,埋头猛吃。
吃完后,本想要洪原让我带回孝敬爹的,但想想,也没理由带回这饭菜,让哥哥疑心就不好。好不容易出了洪府,路上买了几个大饼回去,又偷偷在饼内加了几块平时舍不得买的肉,让爹享享肉味。
洪原在我走时,塞了五两给我,要我莫忘记两天后来找他,不然让他冲上家里要人,那就撕破脸了。他又说,我哥欠的重税他会付清,他说他会每年付,意思也是不放过我了。
傍晚哥哥回来,我也正生水好,搬张凳子坐在木桶后边,帮哥哥擦背。看着哥哥背影,我忍不住问道:「哥,我是娘亲生的吗?」
哥哥长的斯文,一点都不像捕鱼的,除了他黝黑的皮肤外,更像的是书生。哥哥跟我差了五岁,从小就他最疼我,什么事都帮我做妥当,每次挨爹的骂,被罚跪,都是哥哥偷偷塞大饼馒头给我的。
哥哥笑骂道:「当然是,否则我跟爹娘不就白疼你了?」
我没在说什么,继续擦背,倒是哥哥转过头问:「怎么?又是哪家没骨气的小孩,打输你便又说些有的没的?」
「没,我胡思罢了。」我好想抓住什么,但却不知自己该抓什么,我蚊呐的问:「哥……你肯让我帮你补一辈子网吗?」
「不肯。」哥哥在我惊愕时,又续道:「过年后,哥会把你送到私塾那,你很聪明,应该求取功名,过好日子的。」
原先惊愕的我,在哥哥说出私塾时笑了出来,道:「我们连税都缴不出来,还去私塾?」我心中盘算怎么开口说钱的事,想到能让哥哥轻松,让哥哥过好日子,我嘴角不经又笑了开。
「阿杰……」哥哥顿了顿,迟疑很久才说:「哥哥答应许老爷了,过年前便会跟他的船队到东洋捕鱼,一年半时回不来,到时你要好好照顾爹,别让我担心。」
「什么!?」我手中的布掉下,心慌瞪眼道:「这回不回的来没个准的!许老头年年出去的船队回来不到一半,只为了皇帝爱吃的什劳子怪鱼!不行!谁去送命我都不管,但就你不行!」
「阿杰……死在海上总比死在战场上好,若跟船队还有钱拿,机会一半一半,若帮皇帝打战,死了多不值?」哥哥苦笑,回过头摇晃我的肩。
「不……你不用出海……」混乱中,我口不择言,「欠皇帝的税……我签了卖身契给洪府,今后……爹爹就靠哥哥了……」
「卖身契?你什么时候签的!?不行!没理由让你受苦!阿杰,明个我跟你去赎回来!」
「不要!」我的手死紧的握住澡盆边缘,指尖开始泛白,「够了!我受够了!我不想为钱失去亲人,为钱烦恼了!我们就是看天吃饭的,可老天正闭着眼啊!我们能怎么办!?」
「你不想失去我,但我又何尝想失去你?」哥哥低着头,我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哥……大夫说,爹是拖不过一年了…」我松手,将哥哥的手牵起来,哥哥才大我五岁,但他的手却跟爹一样,历尽沧桑。「让他走之前……好好休息一下吧……」
爹爹的药钱,狗皇帝的苛税,船行的行费。银子,什么都要银子。我不忍爹爹吃四文钱的药,我也不愿哥哥出海。
若真要牺牲一人……我已陷入泥沼,舍我其谁呢?
四周因热水而迷蒙的白烟,在时间的催促之下,慢慢逸去,我见着哥哥的脸上,落下了像朝露一样剔透的水珠。
那是泪。
***
我没说洪原买我做什么的,但我知哥哥心知肚明。
事情摊开就是这样,不用找借口,不用为了圆谎而再编织一个谎。我心安理得。
我一直知道我心中挂最重的是哥哥,我不想让他见着我便为他的无能为力难过,所以我对哥哥撒谎,说得住进洪府。
「哥,」我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将怀里一直揣着的东西拿出来,「这是娘死前给我的,娘欺我小,说想她便将这贝螺放在耳边,就会听见她跟我说话。」
「哥,别忘记我,要将它放在耳边想我。」我笑着说。在哥哥清澈眼瞳里,我见到自己甜甜的黎窝。像浪花一样,绽开了波纹。
哥哥将它脖子上的玉佩挂在我身上,一直目送我,我慢慢走,渐渐的碎步走,最后,我跑了起来。天空还是那么蓝,花儿一样娇艳,我相信,我也会活的很好的。
还没到洪府,远远便见到洪原像个陀螺似的,在洪府侧门转啊转。见着我,高兴的跑上前拎着我,一溜烟进了侧门,带我走过曲折的弯道,进一间布置十分贵气的房间。
「阿杰,你说要住进来,我便命人将这房间都整过了,以后你就住这,喜欢吗?」洪原亲腻的搂着我,高兴的说着。
「喜欢,」我将房间环视了一眼,抬头望着洪原,手指着角落的镜台,说:「这能搬走吗?」
「不能,」洪原拉我坐下,说,「以后会有丫环来服侍你梳洗,这镜台搬不得。」
「是吗?」我没再说话,任洪原拉着我躺到床上。
我和洪原纠缠许久,在夕阳的余光透进窗棂时,我趴在他身上喘息,然后,不经意,见到镜台中映射出的我。
我对镜子,由不喜欢,开始变成厌恶。
……………
「阿杰!你瞧瞧这是什么?」洪原的声音,大老远便响了开。
我正蹲在地上用刀削着竹子,打算作竹炮,听到他的声音,便抬起头来。
「你做什么?」洪原本来似乎想献宝,但见着我手中东西时,疑惑的问。
「竹炮。」我又低下头,继续对竹子奋斗。
「这刀你哪来的?又锈又钝,」洪原一把接过我手上刚刚才找到的柴刀,伸手从他靴里抽出一把亮晃晃的利刃,「要削掉哪?」
我指指关节的地方,「这头,还有这头。」
洪原没三两下,便将竹子去头去尾。
「然后呢?」洪原兴奋的问,比我还好奇。
「急什么?你没玩过么?」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住到洪府后,我发现洪原以前喜欢招惹我,似乎是想引我注意,现下我是他的了,反而伤我一下都心疼。
洪原搔搔脖子,说:「是真没见过。」
我拿起早削好,一根刚好是竹管空心大小的细竹,又拿起碎纸沾湿后揉成一陀,依序放了进去,对着洪原放上一炮。
洪原自然吓一大跳,回过神后追着我跑。最后我在凉亭里被逮到,两人已气喘如牛。洪原压在我身上呵我痒,直到我流着眼泪服输。
「你不用去夫子那吗?」我拿起竹炮,在洪原跟我之间把玩起来。
洪原是独子,自己跟下人住东厢房,爹娘则是住西厢房,有钱人住的地方还真排场。我名义上是他书僮,但东厢下人聪明的很,对我无法控制时的呻吟声从不大舌。不过,他们也都避着我就是了。
「讲到一半,夫子告病返家。」洪原无辜的耸耸肩。
「少来。」我用竹炮敲了洪原一下,两人对视而笑。
洪原这才想起什么,从袖中拿出一个雕的精细,玉做的扇贝。
我是很喜欢,但仍好奇问道:「做什么用的?」
洪原笑道:「猜猜,他的底突出一块小平台,你看呢?」
我左瞧右看,瞄不出个倪端。「猜不着。」
「这是纸镇,压着纸才不会乱飞。以后我教你识字,就能来亭子里写了。」
我不解的问道:「太贵重了吧?随便拿个石头不也能压住?」
洪原的眼神有着一股令我心惊的狂热,他附在我耳边说:「我给你的东西全是最好的,当然不能马虎过去。」
日子就这样无所事事的过下去,我也过的惬意,醒来有人悉心梳洗,用膳有人端饭挟菜的,晚上是贪愉欢靡的。
见着镜子里越来越显贵艳的我,却开始讨厌看到水。
我不想忘记哥哥,但又怕想起哥哥。所以,我毁了约,我拿个小锦囊,将锦囊套住玉佩,将他刺人的光泽掩盖。
我将哥哥埋入我心里的最深处。像那深不可测的海,没入了,便难以寻回。但是,它不会消失的,它始终是在的。
外传 满月之潮 2
我待在洪府数月过去,终于泄了底。
一天,洪原和我打着闹着,嘻笑声慢慢被喘息声取代时,洪原的爹闯了进来。不过他爹没说什么,只是要洪原跟他去海行查帐。
父子俩走前,我蛮不在乎的低头将扣子重新扣上。
有天,洪原说要去海行查帐,他前脚踏出没多久,他爹后脚就踏了进来。我闷闷端坐着,不知该对眼前严肃的老者作何反应。
「任杰,」洪原他爹坐了下来,说:「原儿年轻气盛,跟仆下勾手勾脚是正常,但你也要节制,要劝原儿向好,这样洪府才留的了你。」
见我不说话,他又说,「原儿最近迷着什么我是知道,但万想不到会迷你到这地步,任杰,你聪明,应该知道我的意思罢?」
「嗯。」我点点头,眼神开始不定。
洪老爷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走上前摸摸我的头,很轻柔,就像哥哥摸我的头一样,「年纪这般小,也难为你了。」
「原儿本该也有一个弟弟的,但跟爹娘没缘,若他现在还在,也该是你这般年纪。」
洪老爷说完,便离开了。我一直都明事理,洪老爷交代我的本分后,我便了解事不可过,我开始跟洪原使软使硬,哄的他乖乖的按时去查帐,按时去夫子那。
一切都过的可以,但就在那年秋天,爹爹终于结束他的病痛,跟娘重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