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劲一吐,将手中的纸条震得粉碎,桃雁君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雁君,你在生气?”凌闲云伸出手在桃雁君的脸上摸了摸,“不要生气,燕郎中说了,只要我吃了这药,你就再也不会不理我,也不会离开我。雁君,我非常非常喜欢你,你不要不理我,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笨蛋,这是春药,你给那个江湖郎中骗了。”桃雁君察觉凌闲云的体温似乎比平时要热一些,便知道那药已经开始生效,尽管气得想把凌闲云暴打一顿,可从心底生出的无力感却让他万分无奈,怎么就栽在这个笨蛋手上了呢。手一挥,将被他踢开的门关上,想了想,又连窗都关上了,屋里顿时暗了下来。
“雁君,怎么关窗了,这样很热啊……”凌闲云扯了扯衣服,露出了脖子及子锁骨,向来不见阳光的肌肤白得有些晃眼。
前两日下了一场雨,天气转凉,关了窗也不会觉得闷热,分明是凌闲云体内的药在作怪,桃雁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被凌闲云的动作吓了一跳,这样乱扯,衣服哪里脱得下来。
“你这样子,让我怎么办才好?”桃雁君无奈地伸手帮他解开腰上的束带,心里却在盘算着等会儿该怎么做才能照顾到凌闲云的身体。
凌闲云这会儿已经有些神智迷糊了,体内乱窜的一阵阵骚热让他不安,虽然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又不敢随便对桃雁君动手动脚,怕桃雁君又一连几日不理他,只好在自己身上乱扯,桃雁君主动来帮他解衣,让他心里一阵暗喜,知道桃雁君这是同意了,两只手一空,当下不客气地去扯桃雁君的衣服。
他这样乱扯,当然是扯不下来的,体内燥热不断的上升,让他越发地急躁,心里一急,干脆放弃了脱衣服的念头,往桃雁君身上一扑,狠狠地吻住了桃雁君的唇。几天的烦闷仿佛要在这一吻里倾泄而出,太用力的结果是桃雁君的唇上被磕出了血来,一点点的腥甜全被凌闲云不客气地吸吮过去。
该死的江湖郎中,谁知道凌闲云吃了药之后,竟然力气这么大,两只手紧托着他的后脑,让他无法移开被吸吮得发疼的唇,桃雁君也只能在心里大骂了。蓦地察觉凌闲云的心口处跳得厉害,怕他激动中病发,桃雁君赶紧把手贴住背心送入内劲,才刚稳住凌闲云浮动不已的心脉,就被情欲勃发的凌闲云用力推倒,上半身倒在桌上。
“别在这里……”好歹到床上去,桃雁君急道,奈何唇被堵住,他是一字也说不出来,即便说了出来,只怕凌闲云也听不进去了。随他去了,桃雁君只得无奈地认了,唯有庆幸刚才把门窗都关上了。
凌闲云终于不满足只是亲吻,两个人现在只有他的手能动,几乎是粗鲁地拉开了桃雁君的衣襟,看到胸前两点,被欲望冲昏了头的他这时竟隐约想起楚王叔教他的话来,要让雁君也舒服,存着这个念头,他毫不犹豫地对准其中一点含了下去舔弄,另一点则捏在手里不停搓揉。
桃雁君这才呼出一口气,便猛地尖叫起来:“混蛋,你轻点……”
这哪里是前戏,分明是把他的乳头当饭桌上的一块肉放在嘴里嚼,凌闲云被桃雁君这一声尖叫,吓得抬起了头,茫然地望着桃雁君,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大声,略一停顿后,又把头埋下去,用舌尖在泛出了血丝的乳头上轻轻一舔。
桃雁君身体一颤,似乎刚才饱受凌虐的乳头在这轻柔一舔之下,感到了快乐,竟兴奋地挺硬起来,凌闲云也感觉到了,又舔了一下,发现这样的效果似乎比较好,当下卖力的一下又一下地舔了起来。
“你是狗呀……”桃雁君又吼了起来,刚开始还被舔出几分感觉,可是如果不加深这种感觉的话,可就难受了。想扭动身体给凌闲云作点提示,但是不能动的双手限制了他的动作。桃雁君现在后悔了,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他动作快点,先压倒这个笨蛋才是。
“雁君不喜欢?”凌闲云困惑了,因为强忍着情欲而变得沙哑的声音听来竟带了几分魅惑。
桃雁君听得心头一荡,想不到凌闲云发情时候的声音竟如此地勾人,心头的气莫名地消了,低骂了一声“笨蛋”,抬起腿蹭了蹭他的胯下,这下他该明白了吧。
凌闲云果然受教,立时领悟,嘿嘿地傻笑着把手伸向桃雁君的裤子。裤子褪下了,桃雁君下意识地抬起两只脚环住凌闲云的腰身,努力将姿势调整好,尽力放松自己,只是看凌闲云对性事这般生疏,想来还是少不得要吃一番痛的。却不料凌闲云并没有立刻解开自己的裤子,反而是直起了身体。
“咦?”不知道凌闲云要做什么,桃雁君不得不松开脚,因为两只手不能离开凌闲云的身上,他的身体也跟着坐了起来。
“要让雁君舒服……”凌闲云对着桃雁君笑了笑,因为情欲而充满红晕的脸透出一股绮丽,然后一低头,含住了桃雁君的欲望之处。
“啊!”倒吸一口气,桃雁君震惊地望着凌闲云,想不到他竟然会如此做,一时间楞住了。从来不曾体验过的温暖口腔,柔滑的舌,迅速点燃了他体内的情欲,肌肤渐渐泛出了阵阵桃红,眼神也开始迷离。
“嗯啊……呜……”
幸福的感觉,在这一刻弥漫了全身。闲云这个笨蛋,在春药的刺激之下,居然还记着要让他舒服,虽然技术欠缺,可是这份心意,却是千真万确,他要的呵护,他从小就追求的那一份真情,明明白白地摆在了眼前。
“笨蛋,来吧……嗯……”无法自主地呻吟着,桃雁君再次张开腿,将自己的密处呈现在凌闲云的面前,小小的粉色洞口,受到了情欲的催发,正一张一合做着无言的邀请。
凌闲云舔了舔自己的唇,终于再忍不住了,自己的欲望早就已经像火一样灼热,这时得了桃雁君的首肯,一挺腰,狠狠地插了进去。
“啊……混蛋,你轻点……”毫无意外,桃雁君再次尖叫起来,只是这一声,比先前一声还要凄惨几分,虽然早有准备,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疼,他又不是未经人事,该死的,想不到这混蛋看着外表柔弱,那地方竟然比想象中大,好疼……
“凌闲云,你给我停下来……停下来啊……你……你以后别想再上我的床……啊……”
事情都到了这份上,凌闲云哪里还停得下来,春药的药性这时才完全发挥出来,除了疯狂的掠夺,别说他听不到桃雁君的喊声,就算听到了,也不在意,不上床就不上床呗,这桌子也不错,高矮大小刚刚好……
尾声
事后,桃雁君在床上躺了两天,凌闲云反倒精神百倍,有桃雁君的内力护着,又有燕郎中的药调理,只在床上休息了一天,就活蹦乱跳去找桃雁君,被桃雁君冷眼一瞪,顿时开始陪小心。
桃雁君又能气他多久,到能下床的时候,那气早让凌闲云左一个甜言右一句蜜语给哄消了,只逼着凌闲云发誓再不吃那个狗屁痴情药,这件事便也就过去了。
之后桃雁君仍然动不动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只是到了晚上,便跟凌闲云一个被窝里睡觉,虽然防得紧,可一个月里,仍是不免让凌闲云得逞了两次,说来也是懊恼,桃雁君的后腰往下一点,靠近臀部的地方,有一处极为敏感,一摸就全身无力,也不知那次凌闲云怎么福至心来,居然想起那个地方,桃雁君一个不注意,就被他得逞了。
桃雁君拿凌闲云没办法,只好揪了燕郎中的衣服,拉到书房里就凌闲云的身体问题好好谈了一回,然后才跟凌闲云约法三章,一个月里只能做两次,不答应他立刻就走。凌闲云还能有什么办法,表面上委委屈屈地应了,其实心里早乐开了花。
自此,这两人那小日子是过得甜甜蜜蜜,连带的,整个凌府也红云罩顶,一连嫁了三个丫头,都是嫁给府里的下人。
正在凌闲云快活得跟神仙一样的时候,楚王叔回楚都了,还带回来一个人,不是柳芫卿,而是裴清。凌闲云收到消息的时候,桃雁君就在他旁边。
“雁、雁君,你……我……”凌闲云的脸都白了,一瞬间脑中已经把种种桃雁君会有的反应都设想了一遍,越想他对自己就越没信心。
桃雁君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脸上却装出震惊的样子。
“裴清……他……怎么……怎么……”
“雁君……雁君……你答应不离开我的……”凌闲云紧张了,一把抓起桃雁君的手,死死不放。
桃雁君作出犹豫不决的样子,缓缓道:“到底一场情分,他也不曾对我不住,却是我移情别恋,闲云,我答应你不走便是,只是你也让我与他见上一面,让我与他做个了断。”
这要求合情合理,凌闲云虽是不愿,却也毫无阻拦的理由。匆匆到楚王叔那里走了一趟,才知道裴清竟是因为私挖他人祖坟而意外被抓住的,若换了他人,只怕也只当他是个普通的盗墓贼,可楚王叔却是见过裴清的,一眼就认了出来,想想看,本应被软禁在桓侯府的人,突然出现在楚国腹地,而且挖他人祖坟,这其中,定然是另有蹊跷。
作了一番调查后,楚王叔将裴清带回了楚都,至于怎么处理,那就得看晋国方面是怎么说的了。凌闲云听楚王叔详述了经过,心下也生疑窦,思来想去,不知怎么想到桃雁君身上,顿时一个寒颤,不愿再细想下去。反正桃雁君不说的事,他都不想问,就像清凉山庄那批莫名其妙的刺客,虽然明知跟桃雁君有关,可是桃雁君不提,他也不敢去问,直觉有些事情,还是一直不知道的好。
回到凌府把事情对桃雁君一说,桃雁君抚额长叹一声。
“原来竟还是我害了他。”
“什么?”凌闲云惊诧,以至忽略了桃雁君长叹声中的讥讽之意。
“裴清他离开桃源前一些日子,我与他提起昊天子印,昊天子印你知道吧?”
“知道,是八百年前昊帝君临天下所刻之玉玺,三百前,昊帝国崩裂为九州,楚、晋两国便是其中一州,传说,谁能得到昊天子印,便能得上天眷顾,重统九州,君临天下。”
“我在桃源隐居八年,闲来无事,便喜欢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说,那日,我对他说昊天子印极有可能在楚国锦州一带,想不到他竟信了。”
“如此虚无飘渺的事,他也当真?难道裴清竟有君临天下的野心?”凌闲云想了想,只觉好笑。
桃雁君也笑,像凌闲云这样志不在朝堂的人自然不会明白一个对权力有着近乎疯狂的执着的人的想法。八年的情分,尽管裴清还是对他下了毒手,可桃雁君也没有想把事情做绝,只怪裴清的野心实在太大,却又好高骛远,连晋国都没能掌控,便妄想着天下,所以才会落入了桃雁君早已经安排好的圈套,只是……柳芫卿竟没入套,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难道柳芫卿到了锦州后没跟裴清会合?
裴清没有被关进大牢,楚王叔将他软禁在一处别院里,在凌闲云的安排下,桃雁君跟他单独见了一面。
“你……”
裴清憔悴多了,眉目间多了一抹烦燥,见到桃雁君的时候,先是一惊,然后是困惑,到看见桃雁君优雅地弯下腰,摘一片菊瓣缓缓放入口中,然后冲他微微一笑,他恍然了,所有的事情在脑中一晃而过,才明白原来自己落入了桃雁君的圈套,难怪他计划如此周密,却仍然被轻易抓住。
“桃雁君!”语气里,有惊,有怒,有恨。
桃雁君又是一笑,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身后,传来裴清砸东西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裴清反复地问着。
桃雁君头也没回,为什么?只因为,你不曾用真心待过我,我还以的自然是假意。你害我一分,我还以的自然是十分。
大门外,凌闲云不安地探头探脑,想进去,又怕桃雁君生气,这模样,只把守门的官兵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纷纷猜测楚国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才把这位向来冷静自若的上卿大夫急得跟猴儿上树似的。
桃雁君终于出来了,轻笑着牵起了凌闲云的手。
“我们回家。”
凌闲云顿时脸上笑开了花。
“嗯,我们回家。”
“到了家,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猜猜看。”
“嗯……雁君给个提示,没头没脑地猜不着。”
“真笨……”
“……”
回到凌府。
“喏……这个你拿去。”
“是什么……楚朝政事改革一百零八条建议?”
“你看看,若是能行得通,你这上卿大夫就可以卸职了。”
“啊,雁君,原来这些日子你关在书房里就是弄这个……”
看来,距离凌闲云所梦想的闲云野鹤的日子,应是不远了。
数月之后,春暖花又开,桃源里的桃花,又开满了枝头,灿烂得如同桃雁君脸上的笑容,仍是那座山谷,仍是那栋茅屋,只是身边的人,换了一个,于是桃雁君再也不尝那苦涩的桃花,却在茅屋后,挖了一个池塘,种了一池莲,只等夏日来临,再吃一季清香盈口的莲花糕。
《全文完》
番外
三月里,桃源谷里的桃花,漫山遍野地开了,红彤彤一片,宛如天边的云霞,一转眼,桃雁君与凌闲云隐居在桃源谷已有一年。
仍旧是那张竹椅,仍旧是那株桃树,桃雁君躺在竹椅上,双目微阖,于树下小憩,树上两只雀鸟相依相偎,你给我梳梳羽毛,我给你梳梳羽毛,一副恩爱无比的样子。一片桃源,晃晃悠悠地飘落在桃雁君的额心上。
“雁君……雁君……我回来了……”
午后的宁静被凌闲云的呼唤声打破,也将桃雁君从睡梦中惊醒,带着几分惺忪,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凌闲云急匆匆地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长长的一队板车,车上装的除了米、蔬菜、酒肉之类的东西,还有各种各样的家俱、厨具、耕具,凡是生活用具,应有尽有,而押车的人全都是凌府原来的下人,紧跟在凌闲云身后的,就是温总管,再往后一点,燕大夫正大模大样的坐在其中一辆板车上。
桃雁君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凌闲云已经张开双臂抱了过来,脸在桃雁君的肩头蹭蹭,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