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咸鱼大翻身!一个准姨娘,他们是用这样的目光在看她的,唐晓怡也知道,只是,一个妾?
也是,这是古代,门当户对很重要,何况他还是战功赫赫的王爷,她这个来自饥荒地带的小丫头怎么撑得起王妃这称号?
但她不在乎的,管他是纳妾还是娶妃,对她这个现代人而言,她唯一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季绍威爱她就够了!
所以,即使他无法人道,她也还是爱他,但为了顾及他的尊严,她不会主动求爱,她等着他敞开心房,告诉她他的隐疾,然后,她会很坚定的告诉他,不能行房没关系,两人在一起绝对有比性爱更值得在乎的事……
不过,几日后,急着抱孙的老夫人已等不及地主动约她到她房里坐坐,喝些茶,聊些让她脸红心跳的事,迫得她不得不出卖某人的隐疾。
下人们对唐晓怡的态度改变,就连季绍威都感觉到了,但她倒挺沉得住气,一如过往,也没有任何改变。
说来,他是有点闷、有点火,但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恼火什么,难道是在期待她能主动表现出什么,让他有勇气去拥抱她。
懦夫!爱得这么纠葛,爱得这么苦,根本不须什么难容于世,至死方休的诅咒,眼下这种想爱又不能爱的苦楚,已经够让他心痛了!
站在练功房的大院,他像要把一肚子的闷火、怨怼、怒气宣泄似的,一拳一拳的朝木桩猛打,在初夏阳光下,一个时辰后,他已汗水淋漓。
此时,唐晓怡端着凉饮过来,将茶盘放到一旁的茶几上,站着看他。
主子每每来练功,总是打着赤膊,他胸肌纠结,线条极好,就连背肌也极为结实,此刻上半身布满汗水,在璀璨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的小脸烫红,这绝不是因为阳光,她可是站在阴凉处。
可在现代,大街小巷都有男人的半裸广告或公车广告满街跑,为何看到主子半裸,她就特别害羞?!一颗心还怦怦狂跳,超有感!
季绍威也看到她了,他暂时中断练拳,走向她,她连忙递上毛巾,他随意擦一下,就看向她备的茶,她赶忙拿过毛巾,再将凉茶递给他,他接过手,以杯就口。
她看着汗水从他额际滑落,看着他因喝茶而滚动的喉结,再看着汗水从他结实赤裸的胸肌滑落——她怎么觉得口干舌燥、猛咽起口水?
惨了,该不会是昨晚老夫人找她说的那一段话在她脑袋里发酵,害她像个发春的花痴吧!
老夫人——糟糕!她想到出卖主子一事,虽然她希望老夫人别再给主子生子的压力,但她突然感到后悔了,这么私密的事,她实在不该多嘴。
季绍威将茶杯递给她,她迟迟没接手,“晓怡?”
她一愣,“是,我、我去忙了。”她回神接过茶杯,再放回茶几上,随即端起茶盘往厨房走去。
怎么魂不守舍的?季绍威蹙眉看着她心事重重的背影。
此时,一名奴仆快步过来,向他福身行礼,“爷,老夫人请爷去见她,说有要事相议。”
季绍威点点头,“跟老夫人说,我一会儿就过去。”
他沐浴更衣后,前往母亲所住的院落,母子小聊一段时间,就见季绍威铁青着一张俊脸返回盛苑,端坐在厅堂,等着跟某人算帐!
其间,元志邦还带来两本在外地买来的解咒书籍,但见主子表情有异,聪明的拱个手,也没多说什么就回家抱美人去。
唐晓怡在厨房内忙碌一阵后,将晚膳送到厅堂,就觉得主子的表情有点不太好,她站在一旁,悬着一颗不安的心看着他。
“昨晚,老夫人找你去说话。”
她脸色一变,“是的,爷。”
他缓缓眯起眼,“老夫人说了什么?”
她的心跳“咚”地漏跳一拍,“说我善良聪明,跟爷相处也很不错,还有很多……但说到后来,就不好说了。”她不断的猛咽口水,最后,干脆低头了。
“什么不好说?说!”他的眸中闪过一抹火花。
她身子一僵,她哪敢说!
她不敢说吗?无妨,他已经从母亲那里听到了——
“娘跟晓怡说,你自从休妻后,不曾跟哪个姑娘特别亲近,虽然晓怡是个丫头,但娘不介意,只要她愿意替你生个一儿半女,娘就保她一生的荣华富贵。”
“她怎么说?”
他注意到母亲欲言又止,一张脸还突然红了。
“娘——嗯,虽然我们是母子,可是有些话实在难以启齿,但为了香火传承,娘还是想问,”她鼓起勇气的开了口,“威儿,你——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所以、所以,一直不愿再谈婚事?”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母亲。
她眼眶红了,“你老实说没关系,虽然娘也觉得不自在,但那丫头说得对,这世上,如果连我这个当母亲的都不能替你分担这不能人道的痛苦,还有谁可以呢?”
话一说完,她已哽咽的哭出声来。
他双手陡地握拳,不敢相信他耳朵听到的!
“母亲,请相信儿没有隐疾。”他隐忍着一肚子的熊熊怒火,在母亲仍然半信半疑的泪眼下甩袖而去。
所以现在,面对着胆敢无的放矢的唐晓怡,他真想一掌打死她,上回他化身为虎时,她就提过,对追风也说过,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愚蠢到去跟他母亲说!
有杀气!她感到无形的怒火席卷而来,她下意识的连退好几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到底是谁跟你说,我不能人道的?”他几近咬牙切齿的问。
“爷、爷怎么知道的?难道老夫人……”她吞咽了一口口水,瞧他步步逼近,她忍不住后退,直到背抵住了墙,动弹不得。
“你给我说清楚!”他额角青筋跳动,咬着牙,低头靠近她,两人间的距离只有咫尺。
熊熊怒火拂面,可怕的压迫感让她不由自主的猛吞口水,“其、其实,人要勇、勇敢的面对自己的隐疾——唔!”
她惊呼一声,红唇已被封缄。
他要让她知道她错了,大错特错!他近乎掠夺的强吻,热烫的身躯将她压靠在墙上,胯下的亢奋紧贴,他要让这该死的丫头不敢再轻蔑他!
她被吻到快没气了,他还将某个凸起物挤靠在她的双腿之间……
完了!是“那个”吧?!她喘息着,想大喊自己错了,他是可以那个的男人。
但她的嘴被封住,怎么喊?
一开始,怒火攻心的季绍威只想让她知道他没有“不行”,但他失控了,克制不住的情欲狂潮已往他的四肢百骸流窜。
他停不了手,她是如此的甜美,再加上这段日子,苦苦压抑的情感也已濒临溃堤,在情欲的浪潮下,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出,他激狂索爱,但她在情欲上一直是个生手,穿越前是,穿越后也是,菜鸟级的她哪能抵抗他霸道的吻、狂野的爱抚,这由他一手主导的猖狂欲火,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仅在转化成女人的刹那,强烈的痛楚下让她短暂寻回一点,但也只有片刻,便再度沉沦。
他满足的凝睇她深陷情欲的脸庞,听着她低泣、呻吟,直到她因狂喜而哭叫后,他才允许自己得到释放……
唐晓怡是祸从口出!季绍威为了证明他不是无法行房,就将她吃干抹净了。
而且,在证明了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后,也许是觉得吃一次跟吃两次、三次都一样,一连几天下来,他倒是吃她吃得理直气壮,还愈吃愈上瘾。
唐晓怡自认比较糟糕的是——她没有拒绝、没有挣扎。
当然,她应该比古人更了解性欲这玩意儿,毕竟网路世界什么都有,她虽没经验,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她随手在网路上也看过不少,然而亲自上阵,还是跟自己有感觉的男人翻云覆雨,扪心自问,真的挺美好的!
再想到昨晚,他看帐本看到一半,就在书房里对她这样又那样,她的脸就涨红发烫,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性情极度压抑的男人在床笫间,会变得既癫狂又热情,但她呢?被挑起情欲,意乱情迷,却又百分百的配合他的节奏,让他狠狠疼爱了一整晚,她会不会也太纵欲了?
想到这里,半梦半醒的唐晓怡突然回过神来,陡地睁开眼眸,再迅速的坐起身,看着这间宽敞豪华的寝房,上等檀香木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件件价值不菲的古董珍品。
天啊,是真的!季绍威在书房跟她翻云覆雨还不够,后来还抱着她进到卧房,再大战一回合,此刻,她都还裸着身呢!
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太阳这么大?看来就像是正午或午后的阳光——糟了,她不会睡到中午吧?!
在她惊慌失措要找衣服穿上时,房门也让人轻轻地打开一个缝来。
她连忙抓起被褥遮住自己半裸的身体,而小雪跟小玉已笑咪咪的奔至床前,煞有其事的福身行礼,“你醒了呀,唐姨娘。”
她粉脸涨红,“你们在胡说什么?!”
“我们说,现在可不止是日上三竿喔,连午膳剩食的发放都过了,你还没起床呢。”小玉一脸贼笑。
“就是,我说你当姨娘的日子不远了,你肚子里可能已经有娃了啊。”小雪开心的说。
小玉也眉开眼笑的接着道:“还有啊,老夫人在发放剩食时没见到你,还刻意叫奴仆去查你是跟着爷出门呢,还是在盛苑里睡着。”
听到这里,唐晓怡更囧,早在她被爷吃干抹净的隔天,她就让老夫人给叫去,在确定主子那方面没问题后,老夫人是谢天谢地,也谢谢她。
这阵子更是天天往庙里去,备三牲四果拜注生娘娘,要替爷求个小壮丁。
“结果我还在睡!”真是丢脸死了!“爷怎么没叫我?”
“爷不会叫的,他还交代不可以进来吵你。”
“不止爷,连老夫人也有交代。”
小雪跟小玉笑嘻嘻的又是一人一句。
她糗得无言,显然她成了王爷的女人已是全府皆知。
第9章(2)
“爷还有交代,你醒来要替你沐浴更衣呢。”
两个小丫头也不管她说她要自个儿来,就推着她往浴池去,开开心心的侍候她洗澡。
唐晓怡很不自在,她全身还有被主子狠狠吃过的吻痕,真是的,又不是狗狗占地盘,还做记号呢,偏偏小雪跟小玉边替她洗还边说:“好多青青紫紫喔。”
“难怪,爷还交代要抹药呢,爷好粗鲁喔……”
羞死人了!唐晓怡脸上的酡红使她原本就晒不黑的肌肤更显红嫩,让两个丫头又是暧昧的笑说:“果然,被爱过的女人会更美耶!”
片刻之后,唐晓怡才梳好妆着好衣,老夫人就在丫鬟的随侍下过来了。
她连忙欠身行礼,“老夫人。”
“好好好。”赵秀妍笑咪咪的边说边看着她仍然平坦的腹部,再示意丫鬟让她们将端来的饭菜及一碗补身药汤全放桌上。
“饿了吧?多吃点,我已经跟绍威说,你是个姑娘,没必要跟他到茶庄或外头做生意,所以你就在这里,养好身子侍候他就好了。”
唐晓怡只能尴尬点头,老夫人是希望她干脆都躺在床上,让忙碌的主子能随时上床播种,早早受孕吧。
“对了,纳妾的事,绍威说他自有主意,要我别多想,”她伸手握住她的手,“你放心,只要你做到三从四德、娴淑恭良,替我季家生个娃儿,绍威还是没有任作动作的话,我也会替你出头,让你当姨娘……”
说到这里,一名可以自由进出盛苑的奴仆突然走到门口,先向老夫人行个礼后,想了想,又对唐晓怡行个礼,这才看着老夫人,“大小姐又来了。”
赵秀妍叹气,这个“又”代表的是女儿这几天总在儿子不在家的时间进门,也不知是否派人在王府外察看,不然哪会避得那么彻底?!
“你吃吧,我先走了。”她朝唐晓怡温柔一笑,即带着丫鬟离开。
“大小姐真敢,爷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了,她还敢天天来要钱。”小雪受不了的摇头。
“晓怡,你说爷也不知道吗?”小玉好奇的问。
她没回答,只是坐下来吃饭,她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呢。
王爷怎么会不知道,这府里的大小事都有人跟他报告,只是,毕竟是亲兄妹,钱又是老夫人给的,他总不能去质问母亲吧?
算了、算了,她不多想,钱也不是她的,看着眼前一桌飘散着诱人香味的好菜色,又见小雪跟小玉被诱得频频吸气,“一起坐下来吃。”
两人别扭不敢,但在她的坚持下,三人吃得好开心。
真好,她有爱人,也有朋友,唯一不好的是,毛小孩失踪好久啊!
撇除毛小孩不谈,唐晓怡的日子过得知足、快乐,几近圆满,对将成为季绍威的妾或通房,她是不在乎的,倒是他总会在忙碌之余找时间耕耘播种,让她充满期待,希望能做人成功。
她在这里没有亲人、没家人,要是能为深爱的男人生一个小娃儿,光想她就觉得好幸福。
只是,有件事,她一直不知该不该向他开口问?
此刻,两人在氤氲水雾的浴池里共洗鸳鸯浴,她舒服的贴靠着他,目光却落在他的背肌上。
他曾是主帅,在沙场征战百回合,身上的伤疤真的不少,但引起她注意的是,后背肌上一个像弯月形的伤疤,这跟几个月前,毛小孩在柴房内突然焦躁不安,她为了寻它,在窗前看到的那名裸男一样,同个位置、同样大的疤痕……
但那名裸男怎么可能是主子?那可是仆役院,来到王府八年,她也不曾听过爷是暴露狂,再则,这段肌肤相亲的日子,他也很正常,没啥怪异举止。
那名裸男到底是谁?还是,根本是她眼花看错?
“想什么?”
季绍威温柔凝睇,她看向他,他一头黑发如瀑,俊美非凡,但最重要的是,凡事压抑的男人,神情上难得这么慵懒惬意,她何必再添事端让他烦恼?
她微微一笑,“没想什么。”
“我得去茶庄一趟,在兰城分铺的管事要送帐本过来。”他说。
她点点头,茶庄的分铺愈设愈多,他也愈来愈忙碌,哪天她得教教他各司其职,别什么都要管……
两人起身后,回到卧房,她像个妻子一样替他梳发着衣,再亲了他的唇一下,就打算送他出门。
“你今天就在家休息。”他浅浅笑说。
“我又没做什么,怎么老爱我在家休息。”她很无聊呢。
老夫人天天要人炖补汤给她喝,说是助孕,还要王府上下走路要注意,绝不能碰到她一丝一毫,好像她已经怀孕了一般,她要是老是在盛苑休息,不真的让外界以为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