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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出手富满门 page 21 作者:寄秋

  莫长欢一翻落地,神色戒备,透着一丝厉色,他做出攻击姿态准备反击。

  在自个儿府里也会遇到刺杀?他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新婚夜也不放过他……

  呃!新婚夜?

  倏地,他颈子一缩,看向铺着大红被褥的大床,讪笑着拉拉垂落床沿的鸳鸯被,毫不知羞地又爬回床上。

  「我像刺客?」她无刀无剑,要砍他哪里?

  莫长欢连忙讨好的将小娘子抱入怀中,「你是最美丽的刺客,一剑刺中我胸,挖走我的心,让我只为你动心。」

  「花言巧语。」她横眉一睇,眼带媚色。

  「肺腑之言。」他要剖心给她看。

  「巧言令色。」

  他笑呵呵地在她唇上一啄,「深情不悔。」

  看着他深邃的眼眸中只映着她一人,孟淼淼心折了,「只愿你今日之言不消退,我将一生托付于你。」

  「淼淼,我的妻。」真好,娶到她了。

  「傻样。」她笑了。

  「傻就傻吧!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在你用泥团子啪地打中我的脸时,我就发誓非你不娶。」那时他真佩服,太神准了,才六岁大的她居然打得到他,还命中面门,简直不可思议。

  「所以你这是报仇喽?下狠劲折腾我,把我弯来折去的报复当年的无心之举?」哼!她找到原因了,原来他的心眼比针眼还小,力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风范。

  莫长欢在她耳边吹着气,嘿嘿直笑,「是无心之举吗?我记得你瞄了很久,还说了一句——脸很大。」

  她失笑,「你记恨到现在?」

  对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姑娘而言,他的脸真的很大,像个活靶,让人很想砸砸看。

  「不是记恨,是记得你砸完人后的咯咯笑声,小小一个人儿坐在你大哥的肩膀上,得意地拍着手。」那时候的他整个人都惊呆了,哪来的小仙人,耀目得令人睁不开眼。

  他想要她。

  孟淼淼粉腮微酡,「我不记得有这回事。」

  她赶紧推卸,矢口否认,多大的事谁还记得,也就他念念不忘,时时拿出来怀旧。

  「你记性很好。」过目不忘。

  「该忘的就忘了,谁记得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当我整日闲着呀!」她小嘴微噘,娇嗔着。

  见她的娇态,莫长欢顿时心口一满,雄风再振。「那就闲着,我养你,你只要当个『闲妻凉母』。」

  「你的手在干什么?」孟淼淼面上的笑意凝结。

  「摸你。」好滑、好细、好嫩、好销魂……

  孟淼淼笑得令人头皮发麻,「该去敬茶了。」

  「不急。」等他忙完了再说。

  「你不急,我急。」旋转剪刀手一拧。

  「啊!我……我的肉……」最毒妇人心。

  「急不急呀?长欢哥哥。」她语气柔如水。

  再急也被她的玉手拧到急不起来。「谋财害命。」

  「哼!你名下的铺子、田地、庄子都转给我了,你藏了多少私房让我谋害呀?」男人有钱就作怪,全部上缴。

  「没有了、没有了,都给你了,男主外、女主内,我赚的银子全交给你,你负责看帐、数钱、管我。」他说得很卑微,但心里乐得很,做为一个疼娘子的好丈夫,他愿为她付出自己的一切。

  其实是他捡到宝了,迎进财神娘娘,她经手的每个铺子都赚大发,光是一年的分成就够他再娶十个老婆……呃,是生十个孩子,养他们到老。

  只要不是败家子挥霍成性,一定是一生够用。

  一听到「管我」两个字,孟淼淼扬唇一笑,「少耍宝了,快把衣服穿好,一会儿真的要上正堂拜见长辈了。」

  她见过婆婆,的确如他所言和蔼好相处,没什么脾气,可是公公却是野心极大的人,高居上位仍不知足,还想弄个从龙之功,暗中和某个皇子过从甚密,从旁协助。

  还有公公的几个妾室,听说来头不小,都不好惹,有势压正室的趋势,一个个猖狂到没边。

  可是奇怪得很,她们都没有生儿子,府中两子一女皆为嫡出,是莫长欢的同母手足。

  「我的宝在这里,你看它喊着要进去。」他指着昂然而立的巨物,眼中流露可怜和残暴两种神采。

  可惜夫纲不振,他想攻城掠地的希望直接被掐断。

  「不行,你昨晚闹得太凶了,我还疼着呢!」她下半身一动就痛,尤其那地方感觉都肿了。

  他一听,既得意又有点心疼,「要不要上个药?我帮你……」

  他非常乐意。

  「不必,你让我休息几日就好。」开什么玩笑,让他一碰还下得了床?这厮从不知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什么时候才能再琴瑟和鸣?」他一脸渴望。

  「回门后再说。」先拖过两日,免得又被他毫无节制的翻来翻去。

  除了第一次的生涩外,他几乎是无师自通,还自创了不少羞人姿势,勇于尝试的一一试过,还说不过瘾,下回再来。

  「好,我们净身去。」他裸着身抱起只着亵衣的妻子,往屏风后的冼漱间走去。

  说是洗漱,其实还是胡闹了一回,溅了一地的水。

  两人走出洗漱间,一个神清气爽、满面春风,一个虚软无力、两腿打颤,来回走了好几趟才稍微好一些。

  莫长欢不让丫头入内服侍,亲自为妻子着衣、梳妆,他认为老婆是他的,别人不能随意看、任意碰。

  此时的他化身护妻大丈夫,小气又善妒。

  「哟!怎么才来呀?让一群长辈在这里干耗着等你,架子可真大。」语气尖锐的妇人头戴成对的朱雀簪子,她一说话的时候,头上的簪子就跟着晃动,像要飞起来似的。

  「她是赵姨娘。」莫长欢以手握拳放在唇边,小声地提点。

  孟淼淼点头表示明白,低头垂目用眼角扫视正堂中端坐的数人,还有不少站着的平辈。

  身为正二品户部尚书的莫盛天有三个姨娘、两名通房、侍婢若干,三个姨娘分别是:赵姨娘,淮南王偏支的外甥女;孙姨姨,江西节度使庶女;闻姨娘,上官在他还是侍郎时所赠,三人最长的跟了他十五年,短则五年。

  孟淼淼缓缓上前,目不斜视。

  莫放野安抚着,「来了就好,别理会旁的杂音,春天还没到,母狗特别多。」汪汪叫个不不停,惹人心烦。

  赵姨娘满脸涨红,双手绞着帕子看向夫婿,盼他为她出头说两句话,不能让她白白受辱。

  只可惜莫盛天看也没看她一眼,面色严谨地直视前方。

  「是,祖父。」孟淼淼忍俊不禁。

  有人撑腰,真好。

  「敬茶吧!」心情很好的莫放野嘴角微扬,这一声「祖父」,他等得胡子都白了。

  「是。」孟淼淼双膝一跪,接过嬷嬷准备的茶,她先碰碰茶碗烫不烫,见没异样才往前送,「祖父喝茶。」

  见她谨慎的作为,莫放野会心一笑,心里暗叹,聪慧、有心计。「嗯!好、好,祖父送你个小玩意玩玩。」

  非金非银亦非玉,喝完茶,莫放野放上的是一把铜制大钥匙,足足有孟淼淼半个手掌大,尾端是莲花造型,有个小勾把。

  包含莫长欢在内,众人全都倒抽了冷气,莫盛天则是震惊地站起来,指着钥匙的手直抖。

  不知是惊讶还是难以接受。

  「不行,爹,这个玩意儿太贵重了,您快收回去,欢哥儿的媳妇年岁尚幼,禁不起这重担。」老爷子糊途了,这种玩笑也敢开,他还没死呢,怎么就传到下一代!

  莫放野没理会长子的脸红脖子粗,以及长子那群姨娘的气愤和不甘,「丫头,你敢不敢接?」

  敢不敢?孟淼淼看着他透着睿智的眼,而后笑了,「贵,贵不过天子;重,重不过江山。除了这两样外,我没什么不敢。」

  「好,说得好,不愧是我看上的掌家主母。这是府中库房的钥匙,从今儿起全交给你,还有,等你回门后该正式接管莫家大权,凡是内院之事皆由你做主,旁人不得插手。」这府里的魑魅魍魍该扫扫了。

  「爹……」这太儿戏了。

  「婉娘,你意下如何?」他问向长房媳妇。

  「爹做主,媳妇没有意见。」只要是她儿子承继家业,她全无二话,媳妇是自家的,她乐见其成。

  老爷子拍板定案,他只用一句话就决定了莫府的掌家权,让赵姨娘等人气得牙痒痒,火冒三丈。

  很快地,敬完茶了,孟淼淼站在婆婆房氏身后,低眉顺眼的像个温柔小媳妇,单纯得让人想踩几下。

  「欢哥儿媳妇,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姨娘们的茶还没敬呢!」棉里藏针的孙姨娘掩口轻笑。

  孟淼淼一脸纯真,「姨娘不是只是半个主子吗?也就是奴才的意思,天底下有主子给奴才敬茶之理吗?」

  莫放野闻言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

  房氏吐出一口长气,露出放松的笑意。

  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瞪着孟淼淼。

  「你……你说我是奴才!」她竟然敢!

  「你以为姨娘有个娘字就能当自己是娘呀?请问你进过祠堂,拜过祖先吗?族谱上可有你的名字?以色侍人者只要好好的侍候公爹,保持你的貌美如花,玩意儿就是玩意儿,难登大雅之堂,别把自己当一回事。」

  「你……」孙姨娘气到原形毕露,温柔可人的解语花忽然两眼圆睁,忿恨不已,充满阴鸷。

  「顾氏,你说话重了,向孙姨娘道歉。」莫盛天为爱妾缓频,想立下威严的父权。

  孟淼淼清澈的水眸含笑,「父亲想宠妾灭妻吗?」

  一句话打得莫盛天溃不成军,也奠定了新媳妇当家主母的位置,姨娘们的下场很凄惨,再不敢轻易挑衅。

  第十二章  从龙有功为重臣(1)

  七年后。

  某日,辰时。

  当!当!当……

  京城上空传来沉闷的钟声,接连不停地足足响了九九八十一声,巨大的声响传遍每一个角落。

  是国丧。

  「皇上驾崩了?」

  怎么可能?

  这是孟淼淼心里的原话,她以为还能拖上两、三年,在他们谋划多年后,皇上还是撑不过去,死在他以为会千秋万世的皇位上,如果他不是皇上,可能能活到寿终正寝。

  「三皇子等不及了。」

  狗急跳墙,被逼到无路可走,他只好铤而走险,孤注一掷,搏一搏这最后的机会。

  高居刑部尚书之位的莫长欢冷冷一笑,他抚着光滑的下颚,看向皇宫的方向,盘算着会有多少兵马异动。

  「我们要不要进宫哭灵?」真烦人,死的又不是自家长辈,她哭得出来才有鬼,少不得在素帕上抹姜汁。

  他一笑,目露温柔,「要。」

  「要?」她沮丧地垂下双肩。

  「想想你丈夫是二品官了,享着高官厚禄,受尽皇恩浩荡,皇上宾天这种大事,你想我们能不到吗?」光是到得晚都会惹人非议,在如此肃穆的场合,谁都想给「新帝」留下好印象。

  问题是,谁是新帝?

  当年的太子太过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不愿听皇后的话与生母的娘家人走得太近,因此遭皇后厌弃,而后她另择他人为棋,只希望日后成为皇太后。

  在一次科举舞弊中,太子被三皇子和五皇子联手拉下马,太子被废,圈禁皇家别院。

  没多久他就传出暴毙身亡的消息,可想而知是两位皇子之间的一人下的毒手。

  历经丧子之痛的皇上当场吐了一口血,从此龙体受损,气虚体弱气色,一天比一天差,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越发衰老。

  偏偏皇上不认老,看到自己的老师还龙威虎猛的拖着两个孙子东奔西跑,精力旺盛,他觉得自己比老师年轻多了,应该更加身强力壮,不能输给七旬老人。

  于是他开始御女无数,多数偏好幼女,年纪越小他越中意,欲以采阴补阳的方式让自己恢复元气。

  因为皇上这个癖好,顾大郎把自个刚满十一岁的嫡女顾清颜送进宫,还有三房的两名庶女,三人共侍一人,让夜御三女的皇上十分欢喜,分别将她们封为婕好和美人。

  只是皇上的勇猛是药物堆积出来的,御女越多,精元流失越快,最后瘫在顾清颜的肚皮上再也起不来。

  受到迁怒的顾清颜与其堂姊妹被打入永巷,仗女得权的顾大郎也被夺去爵位,贬为庶民,三房头正式分家。

  他们找上顾四郎说情,想重回权力中心,并向顾四郎索要银子。

  已被孟淼淼教得很乖张的顾清真代父出面,十来岁的少年比父亲行事更为狠厉,让顾家长房等人再也不敢上门。

  在七皇子的保荐下,顾清真已是皇家卫队的一员,莫长欢为他找了师傅教他武功,小小年纪已成就不凡。

  「不能因为有孕在身而在家休养吗?」抚着微隆的小腹,孟淼淼眼中多了希冀,孕妇该有特权。

  成亲第二年她怀有身孕,长子如今五岁,三年后又一胎,还是儿子,她儿子生烦了,不想再生。

  没想到开春,她要和房氏去看桃花,谁知刚上船就吐得昏天暗地,连胆汁都快吐出来,吓得房氏赶紧让船靠岸找大夫,以为是晕船造成的毛病。

  大夫一诊脉又有了,一行人只好返回,手忙脚乱的安胎,准备补药,胎儿尚未成形便开始找起稳婆。

  莫长欢同情的将手覆在她放在腹上的小手,「你肚子里的孩子能大过天子吗?帝王之死举国哀戚。」

  意思是不行。

  「唉!急什么急,不能等我孩子生下来再死吗?一个个赶着投胎。」哭不难,但要哭得声嘶力竭考验哭功。

  他失笑,「不急不行呀!病重的皇上有意立七皇子为太子,年华老去的周贵妃又失宠多年,三皇子的机会只有一次,不赌把大的便会和皇位擦身而过。」

  「三皇子下的手?」天家无父子,为了那个位置,谁都可以杀,以至亲的血铺就一条通往帝位的路。

  「我猜是周贵妃,」她的可能性较大,

  「周贵妃还能近皇上的身?」她讶异。

  不是非幼女不可?周贵妃都一把年纪了,脸皮下垂……孟淼淼想的「近身」是趁着在龙榻上侍候,利用身体上的交缠予以暗下毒手。

  她没想过皇上已经「不行」了,皇宫内院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后宫女子的手段多到教人胆寒,也许借助某种秘药交合,能达到欲死欲生的境界。

  看妻子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莫长欢不点破,好笑地拥她入怀,「全靠面子情,好歹恩爱多年,若周贵妃悲切求,见皇上不会不见,多少全了往日情分。」

  「都不知毁了几百名小姑娘的纯真,还往日情分呢!皇上死得好,当是为造过的孽赎罪。」孟淼淼气愤的说道。

  为了私欲残害女子她最是瞧不起,尤其大多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幼蕊未开先被推毁,等不到芳华正盛。

  他低笑着,「你不是刚说皇上死得太早,这会儿又言死得好,你要他早死还是多活几日?」

  「别笑,国丧呢!小心被人举报对先帝不敬。」她连忙捂住他的嘴,担心别人听见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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