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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一生愿意吗?(上) page 11 作者:绿光

  「你是熙儿吧?」

  迎春瞬地瞪大眼,不敢相信他竟看穿了自己,他……到底是怎么看穿的?之前不是没发现吗?

  震愕和疑惑感动她,教她忘了防备,直到他的唇贴上她的,她瞠圆了眼,想抗拒,他偏是如此霸道,用男人天生的力气让她明白,饶是她武艺再精进,在男人面前,她依旧无计可施。

  「熙儿,我喜欢你,你回来吧、回来吧……」他哑声呢喃着,嗓音凄凉。

  他浑身发热,脑袋跟着恍惚,教他疑惑在他怀里的人到底是谁。

  是熙儿吧,否则怎会知道奉化不谙水性?又怎会如此清楚总督府邸的格局,甚至连库房都找得到?他也知道,自己是为了心底的冀望而异想天开,可就让他作场美梦吧,哪怕只有一夜的美好。

  她怔怔地看着他,从未想过他竟是喜欢自己的。

  他撬开了她的唇,舌头堂而皇之地钻入她的唇腔里放肆地纠缠着。她微眯起眼,呼息纷乱,想推开他,偏偏他像是铜墙铁壁般不允她推动半分。

  直到他的手滑到她的腰间,紧搂着她,用他发烫的身体狠狠地烫着她,尤其是那腿间的炽热,她不知道打哪生出的力道,奋力将他推开。

  没有防备的他踉跄了下,扑通一声,掉进胡泊里。

  迎春走近湖泊,却见他竟然没有浮上水面,正打算跳进湖里捞他时,守在不远处的守卫已飞快赶来,其中两名立刻跃进湖里。

  她站在湖畔,心还狂跳着,就连脸也烧得红透,对他是又恼又怒。

  她对他的心意一如他待她,她还不解为何他认出了自己,可气人的是,他在意识不明的情况下竟想对她胡来!

  「听说,宇文大人染上风寒是因为你把他推进湖里的。」

  迎春冷冷睨去一眼,就见卓韵雅笑得一脸猥琐,像是刚从哪里得到第一手的消息,急着要找她证实。

  将自个儿打理好,迎春迳自走到一旁倒了杯茶。

  卓韵雅却快一步端走茶,「说呀,大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才会教你这么坏心肠地将他推进湖里?」

  「他是失足跌入。」

  「谁能证明?」

  「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

  卓韵雅打从心底不信,笑得贼兮兮地继续道:「昨儿个你回来时,我瞧你的嘴有点红肿呢,好端端的怎会肿了呢?」

  「蚊子叮的。」

  「好大只蚊子。」卓韵雅瞧她一张脸已经黑得快要打雷了,见好就收,端着茶走到榻边坐下,好整以暇地问:「你说你跟着大人前往总督府邸是为了要进库房,可有什么收获?」

  听她转移话题,迎春的脸色才稍霁,从床头取出昨晚带回的玉镇。「你可有瞧过这种玉质?」她对玉石向来喜爱,也曾收了几种上等玉,可这种蓝带紫的玉,是她不曾见过的。

  卓韵雅不过看了一眼,便道:「这是大凉特有的紫玉,这个品项极为上等,在大凉约莫值个百两,但要是在古敦的话,叫价应该会超过五百两,毕竟物以稀为贵嘛,尤其紫玉是古敦在通贸上严禁的一项。」

  「既是禁止通贸的商品,怎么会出现在总督府邸的库房?」

  「这也难说,早年并未禁止,是这两年才禁止的,是为了防止玉商炒作,将古敦的银两流到大凉。」

  「那么查到这个也不算线索了。」

  「也不一定,禁止前的紫玉输往古敦是有刻记的,只要是无刻记的玉,那肯定是有人私下交易而来的,只是这罪嘛,大概也是轻判,真正能打倒漕运总督的,得查出他这些年来搜刮的两千一百三十七万五千六百八十两白银。」

  后头这拗口的数字,卓韵雅念得都快要咬到舌头,倒不是数字难念,而是数目惊人。在大凉,一年收入也不过八百万两白银,而古敦一个漕运总督才干个几年就捞得如此可观金额,实在是令人佩服,古敦实在是太富庶了,才教百官贪念不绝。

  迎春微眯起眼,「虽说我只是扫过几眼,但库房里的玩意儿绝对没有这个价。」

  「那些白银又不见得会搁进库房,大户人家想藏点私财,还怕没地方。」

  迎春垂敛长睫,下次就算能再进总督府邸,恐怕也难以在库房附近走动……

  都怪奉化那个笨蛋,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至于只有这么一丁点收获,功夫底子那么差,竟也敢担起保护宇文恭的责任。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不是该去探探大人?」卓韵雅话锋一转,硬是又将话题给绕了回来。

  「他自有人照料。」

  「哪有什么人照料?不就是奉化那个随从而已。」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卓韵雅突地端坐了起来。「听说他府上连丫鬟都没有,所以他非但没有娶妻纳妾,就连通房都没有,他……是好男风吧?」

  迎春本想替他否认,但一想起他对着男装的自己喊熙儿……虽说她是姑娘家,公孙令亦是,但谁会对个扮男装的女人有意?

  他……这是有什么癖好吧?

  「真的是?」见迎春没有反驳,卓韵雅诧问。

  「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跟我没关系,可跟你有关系,你昨儿个就是着男装,然后嘴又肿肿的,天啊,人不可貌相,你还是别靠他太近好了。」她本是要坐看良缘天成的,但要是男方有怪癖好,那真是勉强不来。

  迎春张了张嘴,放弃解释了,横竖没什么好说的。

  三更半夜,像只猫的迎春无声无息地来到宇文恭暂住的院落,轻推开房门,没发出丝毫声响地踏进房里,然,还未走进内室,就遇见了她的宿敌。

  黑暗中,喵的圆眸发出摄人的绿光,教迎春狠抽口气,很想立刻转身就走,但都已经走到这儿了,敢有回头的道理?

  卓娘子说,晌午时分,有个叫蓝映雪的姑娘登门拜访,说是要探视宇文恭,卓娘子嘲笑其行径比向来民风开放的大凉姑娘还要来得大方,又说什么宇文恭高烧不退,让应容连找了几个大夫入府诊治。

  她不在乎蓝映雪那个脑袋进水的姑娘进府探视,因为她决计是看不到宇文恭的,自己会过来,是因为她怀疑宇文恭的高烧是假,甚至,就连染上风寒都是假的,放出染病的消息不过是要引她上当。

  他的身子向来健壮,从小到大染上风寒的次数她一只手就数得完,所以她压根不信他会被炎炎夏日中的湖水泡出病来。

  为了证明自己的怀疑是对的,所以,她来了,她非看看他不可。

  「喵,去旁边。」她隔着几步远,试着和喵商量。

  三色花纹的喵优雅地趴伏在地,喵了声,动了动脚,看似要起身,她随即往旁退。

  「你别过来!做人不能恩将仇报,当年是我救你的,连名字都是我取的,你现在应该报答我,我要的也不多,只要你闪远一点。」

  然而,喵却起身抖了抖之后,随朝她走去。

  「畜牲就是畜牲,听不懂人话!」迎春咬牙道,在喵接近时,从怀里取岀碎布做成的球,朝反方向一抛,瞬间,喵被布球吸引,飞快奔去。

  迎春趁隙飞快地冲进内室里,就见宇文恭正沉沉睡着。

  走到床边往他额上一探,真是发着高烧,教她不由皱起了眉头,就花架上的水拧了布覆在他的额上。

  原以为发烧是假,岂料竟是真的,而且热度颇高。

  仔细打量着他,这才发现他比当初瘦了许多,脸颊竟然都微凹了。

  「子规,你过得不好吗?」她喃喃问。

  是因为失去她,所以过得不好?说来真是造化弄人,他俩是一块长大的,总是她欺负他,然而在他束发之年后,他的爹娘开始为他寻觅亲事,她才惊觉自己的感情,她是多么不愿从此他与她之间得隔个女人。

  但「公孙令」的身分不允许她与他长相厮守,尤其在她的凊白被当时的雒王爷给毁了后,她满心只有对雒王的报复,哪怕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可惜,她最终死了,那个人却登基大位,而公孙家灭门了。

  她的恨,满满地镂在心间,无一刻遗忘,就算是现在,只要有机会,她定会回京杀了皇帝。

  而他呢?永远忠于皇室的宇文,是不是得亲自手刃她?

  那么,他得有多痛?

  她舍不得他为她痛,底下的他为她流泪,他是那么爱哭的人……所以,还不如别让他察觉她是谁,她是这么打算的,可如今他已经识破她的真实身分了,怎么办?

  无声叹息着,坐在床畔的她,将脸轻柔地贴在他的胸上,「子规,你怎能认我呢?往后我要如何面对你?」

  她以为「公孙」在朝多年,他根本没察觉那躯壳里的是个假货,可事实上,随着与他近日的相处,她才发现,他仿佛知道那躯壳里的不是她。

  隔着被子发觉他身上也烫得吓人,简直就像藏了个火炉一样,她起身要掀开被子,他却突地轻咳起来。

  见状,她无声无息地退到门边,一如来时般悄悄离去。

  门关上的瞬间,宇文恭张开了眼,眸底满是月华。

  真的是熙儿……

  他呼了口气,掀开被子将藏在身上的手炉拿开,能够亲耳听到她的坦白,也不枉他设局诱她了。

  昨儿个虽说他被下了药,意识有些迷离,但她对奉化说的话,他记得一清二楚,才会设下这个局,然而就算听见她坦承是熙儿,但她却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为什么?

  想不透的他最终决定,人回来就好了,如果她不愿承认她是熙儿,那么,他不会逼迫她,只要她愿意待在他身边就好。想着,笑意不断地在嘴边扩散着。五年了,她终于回到了他身边……

  第七章  当众诉衷情(1)

  「欸,大人说要见你。」

  翌日一早,奉化特地来传话,看着迎春的目光狐疑又古怪,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她将他推进湖里前说的那些话,总觉得她好像熟识自己,可是他跟她压根不熟,往后也不准备与她相熟。

  迎春哪里管奉化心里在想什么,听见宇文恭要见自己,她就觉得心跳有些失控,因为她还不知道如何面对他,还没想好可以瞒过他的绝妙理由。

  「欸,你听见了没?」等不到回应,奉化很不客气地放大声。

  迎春目光森冷的瞪去,一副他胆敢再扰她,便要打得他哭爹喊娘。

  奉化莫名瑟缩了下,不禁想,自己竟怕起了一个小姑娘,他一个大男人的颜面到底要搁到哪放?正打算再开口——

  「闭嘴!」

  奉化立刻乖乖地闭上嘴,可二闭上嘴,又惊觉自己怎么由着她指挥行事了?不会是中邪了吧?就像今早服侍大人时,惊见大人笑得阖不拢嘴,他也认为大人中了邪!

  迎春攒眉思索了好一会,「跟你家大人说,我今天没空。」

  「欸?」

  「有意见?」

  面对那凶狠的神情,奉化缩起了肩,呐呐地道:「没有。」不管了,没空最好,省得大人也变得不对劲。

  「对了,你家大人现在如何?烧退了吗?」见奉化要走,她忍不住问。

  这个问题教奉化很难回答,因为从头到尾他家大人都没发烧,何来烧退的说法?可这事是不能戳破的。

  「你脑袋残了是不是,烧退了没你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门子的随从?武艺不精,要本事没本事,要才干没才干,宇文恭是被你染了脑残病,才会执意要你当他的随从吗?」

  「你脑袋才残了,你全家脑袋残了!」被戳中了伤疤,教奉化口不择言地恐吓着。

  「有种再说一次。」迎春森冷说着。

  奉化被她可怕的威压给吓得无法再逞口舌之快,最终只能悻悻然道:「想知道大人退烧了没,你不会自己去看!」

  莫名其妙,他堂堂京卫镇抚,在这里被个小姑娘的气势压得说不出话,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想死!

  瞪着奉化飞奔离去的身影,迎春生出一股冲动想要将他打残在地。

  但,不是现在,因为宇文恭还病着,需要人伺候。

  迎春在房里来回走了一会,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去问应昭华,岂料得到的回应竟是——「大人不让人进他的房,所以不是很清楚,再者我也不便探视啊!」

  迎春轻呀了声,随即再问:「连应大人都不清楚?」

  「我大哥连着两日都没回府,我虽然差人告知了,但我大哥可能忙着,所以差了几个大夫过府。」

  迎春听完心想自己真的只剩亲自上门,才能知道他是不是烧退了。

  「迎春,你不会是要去探视宇文大人吧?」卓韵雅尾随她回房,劈头就问。

  「没有。」她不承认。

  「唉,不管,横竖你要记得不要穿男装,还有,记得离他远一点,门要记得打开,要有个什么,赶紧喊救命。」卓韵雅一脸认真地道。

  迎春眼角抽搐着,为什么她非得听卓娘子如此诽谤她喜欢的男人?

  真要喊救命,她这个懒鬼会去救她不成?啐。

  懒得睬她,假装要去厨房,她一路绕去了宇文恭的院落,站在月亮门前犹豫着。

  他都已经认出她来了,如今找她前去,必定是为了确认此事,她到底该怎么回应?彻底装蒜,还是摊开来说清楚,道明她不可能与他在一起?

  好烦,为什么她得要面对这种难题?

  她不想伤他,所以……装傻、否认到底便是!永远都不让他知道她到底是谁,那么他日她要是有个万一。他才不会替她悲伤。

  对,就是如此!

  打定主意,她轻吁口气,正要举步,却见应容跟几名随从走来,她随即垂首退到一旁。「你是来看宇文大人的?」他问。

  「是。」她垂着脸,以为他已问完话,然定在她面前的靴子却是动也不动的,正当她疑惑之际,又听他道——

  「迎春,我能信任你吗?」

  「咦?」

  「宇文纵容你,我便姑且容下你,但要是他日教我察觉你会危害宇文的话,别怪我心狠手辣。」

  迎春怔愣地对上那张带着几分狰狞的斯文面貌,直到一行人离去了,她还是摸不着头绪,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该不该将应容胁迫自己的事告诉宇文恭?

  不对,她现在光是心烦自己的事都来不及了,哪有法子再顾及其他。重新再凝聚勇气,大步踏进他的院落,才刚踏上前廊,便听见——

  「迎春。」

  她顿了下,朝声音来源望去,就见宇文恭坐在园子里的亭子。

  她大步流星而去,边走边打量他的气色,确定比昨晚瞧见的好,但还是忍不住开口,「昨儿个还发高热的人,今天急着到外头吹风,就这么急着送死吗?」

  一旁的奉化瞪大眼,不能接受她竟然咒自家主子死,正要好好教训她时,便听宇文恭放声大笑。

  奉化担忧了,看着他的目光充满怜悯和害怕,他想,大人一定是中邪了,自从落水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会装病,一会又笑不离嘴……就不知道这妖女将大人推下湖之前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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