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回他的求婚失败了,他也不会气馁或者放弃,他相信自己有一天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而且他也十分肯定,诗诗早晚都会成为他比尔德的亲亲好老婆的。
再说现如今他们在董事长办公室嘿咻够本,何止屠氏所有的员工,就连董事长大人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非浅,她除了嫁他还能嫁谁?
比尔德仰天长笑三声,他的诗诗是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他可是已经决定,要缠她缠一辈子了。
***
中午休息,程诗诗坐在座位上看书,唐静怡找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托著下巴,想著心事。
忽然,她扭过头,出声向程诗诗问道:“诗诗,你觉得强森那个家伙,人怎么样。”
程诗诗把眼睛从书本上移开,瞅著身边的唐静怡,“还不错。”
最近因为程诗诗被比尔德缠得很凶,唐静怡便和强森两个人走得很近。
强森这个人虽然是闷了一点,总是一脸的严肃表情,不过对比尔德这位主子却是忠心耿耿、细致入微。听比尔德提过,自他四岁那年认识了比他年长两岁的强森之后,两人就一直维持著亦兄亦友的关系。
比尔德的生活起居,不论大事小节,无一不是由他为他打理,用比尔德的话说,在这个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就是这个强森·特瑞,他甚至要比生他的老爸老妈,也就是多莉希米娅的国王、王后,还要了解他。
唐静怡被程诗诗盯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忙低下头嗫嗫嚅嚅地说道:“你可千万不要多想,我会跟你问强森那个家伙,一点别的意思可都没有,只是……只是想知道他那个人值不值得交个朋友……”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程诗诗挑著眉瞅著唐静怡。
多想?她有吗?她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想,更没以为静怡有此一问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可瞧她这副模样,难不成是心虚了?程诗诗的嘴角慢慢扬起了一条似笑非笑的弧度。
就在这个时候,财务部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位身材颀长的男人。
金发蓝眸,西服革履,说曹操曹操就到!程诗诗好整以暇的看著那个男人走到她的跟前。
强森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程诗诗,“程诗诗小姐,这是王子殿下吩咐我交给您的信。”
第6章(2)
信?程诗诗诧异的接过信封。
不晓得那个家伙又在玩什么新把戏了,有什么话当面说不可以吗?干什么还要用写的?再说写信就写信,为什么还不是他自己亲自给她送过来,反而是要找他人充当他的信鸽?
程诗诗虽然是满腹疑问,却还是忍了下来,没有问出口。
倒是来送信的强森主动解开了程诗诗的疑惑,“王子殿下今早生病了,所以没有来上班。”
“生病?”坐在一旁的唐静怡张大嘴巴,“殿下怎么会生病的?严不严重?”
强森把脸转向唐静怡,“目前还好,只是有些发烧,谢谢唐小姐对殿下的关心。”
程诗诗当著两人的面拆开信封,并取出里面的信纸,信纸竟然是粉红色的,还有一股玫瑰花的香气。
程诗诗皱著眉头,看著信上的内容,亲爱的诗诗:我今天早上忽然觉得好难受,所以没有办法再到公司和诗诗一起聊天吃饭还有……那个了,尽管我好想马上飞到诗诗的身边,跟诗诗在一起,可我实在走太不舒服了,脑袋昏昏的,就连起床的力气好像都使不出来了,不知道没有我在身边,诗诗你会不会觉得有一点点寂寞?反正我好寂寞就是了,无时无刻不再想著诗诗,所以尽管我现在很辛苦,还走强打起精神给诗诗写了这封信。
诗诗,下班后你可不可以来我家?如果我看不到你,我哪里还会有与病魔抗争的勇气?如果看到了你,我想我的病也会好的快一点,呜呜呜……你快一点来,我的头又开始痛得好厉害了,信就先写到这里,我会一直一直等你来的哦!
正在很用力很用力想著诗诗你的比尔德留。
真是难以想像啊,那个家伙壮的跟头牛似的,居然也会生病。
强森轻易便看出了程诗诗心中的疑惑,但他绝不会傻得告知她王子殿下是如何“煞费苦心”才会生了这场病的全部过程。
他只说了句,“下班后,我会来接程诗诗小姐。”便挪步离开了办公室。
***
六点刚过,下班回家的人潮陆续涌出办公大楼,程诗诗刚出门便看到了一个金发蓝眸的男人站在一辆黑色宾士房车前,等待著她。
强森·特瑞看到出现在楼门外的程诗诗,随即打开车门,“程诗诗小姐,请上车。”
程诗诗却一丝不动,道:“我并没有答应过会去看他。”
强森·特瑞牵动嘴角,“小姐还是去看看殿下吧,殿下的病下午又加重了,他却不肯吃药,执意要等到您去看他后才肯吃。”
“病情加重就应该去找医生,不肯吃药也是他自己的事,而不是来找我。”
“程诗诗小姐,您就不能施舍一点点同情心给王子殿下吗?”这年头随侍这差事还真是不好当,除了伺候自家主子外还要替主子撒谎泡妞。
程诗诗瞥了一眼身旁的黑色房车,脑海中倏地浮现出那张总是带著浓浓笑意的英俊脸庞,以及强森·特瑞方才说过的话。
殿下的病下午又加重了,他却不肯吃药,执意要等到您去看他后才肯吃……
她在徐徐叹出一口气后,弯身坐进了车内。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程诗诗望著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思索著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才会坐上这辆车,她不是根本就没打算过去看那个家伙的吗?
为什么现在却又改变了初衷?难道是因为看在这个强森·特瑞的面子上?她倒宁愿认为自己是真的看在强森·特瑞的面子上,这样她才能刻意忽略掉自己内心深处实则对那位王子殿下病情的担忧。
她承认自己在初闻比尔德生病时,确实是担忧的,他怎么会生病?病得严不严重?这不单是唐静怡的疑问,也是她的,去看看他吧,有个声音一直在她的脑中徘徊。
但她却不愿将这份担忧表现出来,也一直在努力与那道声音抗衡著,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对他的病情如此担忧,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她的确在担忧,否则她也不会一下了班便准时出现在公司门外,大可以在图书室或者自己办公室待天黑,不理会正在公司外等待她的强森。
车子一个转弯,驶入了一幢豪华别墅内。
泊好车,走进别墅一看,富丽堂皇的模样岂止有程诗诗那间宿舍的二十倍大,四十倍都绰绰有余。
强森领路,将程诗诗带到主卧室门口,轻敲了几下门板,“殿下,程诗诗小姐已经来了。”
房内立即传出一道虚弱却透露出无比喜悦的声音,“快……快请她进来。”
房门推开后,程诗诗旋即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比尔德,他原本红润散发著青春活力的俊容此刻已呈现出一付病态,眉头紧锁,似乎正在忍受著某种强烈的痛楚。
当他看到门口的程诗诗,紧锁的眉头才稍微舒展了一些,勉强牵起一抹笑,“诗诗……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你……你是关心我的。”
程诗诗走到床边,望著床上的比尔德,他苍白的面容令她的心莫名刺痛。
但,她还是用淡淡地语气道:“为什么不吃药?只有吃药病才能好,你难道不知道吗?”
比尔德却不以为然道:“我……我要你来喂我,我才要吃。”十足撒娇的口气。
程诗诗朝强森伸出手,“把药给我,”
强森立刻拿起床边低柜上放置的药片,交给程诗诗。
程诗诗将药片递到比尔德嘴边,“吃吧。”
比尔德却摇了摇头,毫无血色的脸上有著一抹坚持,“不,除非你答应嫁给我,不然……我就拒绝吃药,也不接受医生的医治。”即使我们的王子殿下现下已经病倒了,却还是习惯了撒娇跟耍无赖。
程诗诗眯起眼,下一刻将药片重新放回低柜,转身走到强森身边,“看来王子殿下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打扰,既然如此,我想我还是告辞好了。”语毕,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主卧室。
吃不吃药是他家自己的事,他愿意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就随他高兴,她可没必要陪他一起玩。
“诗诗、诗诗!”一瞅程诗诗居然说走就走,比尔德也顾不上自己还在“生病”中,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冲出房门去追她。
走廊上,他终于拉住她的手臂,有些哀怨地说道:“不要就这么走嘛。”
程诗诗却冷眼凝睇著眼前的比尔德,“殿下怎么跑出来了呢?刚刚在房里不还是一付病得奄奄一息的样子吗?怎么这么快就又有力气下床了?”
“呃……”比尔德被她这样一问,顿时语塞,脸也因为尴尬有了点泛红。
他必须老实交待,他其实根本就没生什么病,只怪自己身体太好,怎么操也操不坏,昨晚又是吃过期食物又是洗冷水浴,折腾了大半夜还是没有任何染病的迹象。
无奈之下,他只好装病已便达成目的,妄想使出苦肉计逼她就范,可是谁曾想她竟然会这么狠心,他都已经“病”成那幅德行了,她却还能说走就走,简直让他伤透心了嘛。
程诗诗望著比尔德的眼神已是越来越冷,亏她还为了他的病情担忧了一整个下午,实际上他却根本是在装病。她就说嘛,他壮的跟头牛似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便会病倒?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的诡计。
“王子殿下,您还是回房休息吧,还有一定要记得吃药,这样病才会好得快。”
“你留下来陪我一起吃晚饭好不好?我让强森替我们去准备,你想吃什么,我……”
“不用了,殿下还生著病,我还是不打扰殿下休息,再见。”程诗诗挣脱开比尔德拉住她手臂的右手,移步,便从他的身边走开。
这次,比尔德没再拉住她,只是对著她的背影叫道:“诗诗,明天我就可以痊愈回公司了。”本来他就根本没生什么病嘛,当然何时痊愈何时回公司都由他自己说得算。
“今天你不答应嫁给我也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点头答应嫁给我的。”
直到程诗诗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他才重回主卧室。
强森站在主卧室门口,瞅著自己的主子,一脸忧心的询问:“殿下,现在怎么办?您下一步打算怎么走?”
程诗诗小姐摆明了不愿嫁他这位主子,偏偏他这主子又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旦认准的事就固执的要死,十头蛮牛都拉不回来,他这个随侍看在眼里,都难免跟著著急起来。
“再想别的法子,不然还能怎么办?”苦肉计失败,只能另觅其他计谋。
“要不要联络大殿下他们,请他们帮忙?”强森好心提议道。
“不必,我自己的老婆自己会追,不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开什么玩笑?请别人帮忙?他才没那么逊好不好?何况这也不是他的作风嘛!
提议被否决,强森只好闭上嘴,愕愕地睇著一旁已经开始摸著下巴,盘算起其他办法的比尔德王子殿下。
第7章(1)
比尔德那天在程诗诗临走时对她说,明天他就可以痊愈回公司,然而事实上第二天他却根本就没来公司,不仅第二天没来,第三天、第四天,他也一直没来上班。
比尔德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从程诗诗的世界消失不见,如若不是唐静怡和其他同事还会三不五时在她面前提起他,她甚至都会怀疑自己只是作了一场梦,一场曾经有他在身边的梦而已。
这样不是很好吗?总算恢复了过去的生活,也不用再被他无休无止的纠缠。可为什么,她却并无半点释怀,反而还变得怅然若失了起来?
莫非这又是王子殿下的新花样?故意不告而别以试她的反应?还是他真发生了什么意外?
而她竟然还会在这段他不在公司的日子里不只一次的想起他来,他的身影总是会随时窜入她的脑海,每次路过他们曾经温存过的地方,还都会令她忍不住一阵失神。
她是怎么了?难道对那位王子殿下她真的已经产生了一份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感情?
甩甩头,她命令自己不许再想他,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工作上,就算工作全部都做完了,也要投注精力到以往最会令自己感兴趣的书本上,可是此时她却吃惊的发现,即使工作再多,她也时常都会分心;手上的书本再有意思也已经不能再像往常那样吸引她了。
“诗诗,你在发呆耶,真稀奇!”突然,唐静怡走到程诗诗身边,歪著脑袋打量她,“是在想比尔德王子殿下吗?”
“不是。”回答的有些快,似乎有了一点欲盖弥彰的感觉。
“殿下也真是的,人就这么忽然不见了,连个招呼都没给你打一声。”只是打了通电话到人事部,说他家里有急事必须请几天假,真有这么急吗?急到连给诗诗留下只字片语的时间都没有?
“不要再提他了。”一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她的心里便不由一阵紧缩。
“就连那个强森·特瑞也跟著不见人影了。”唐静怡骤然脸色一黯,在说完这句话后,也已然愁眉不展、郁郁寡欢起来。
比尔德消失的第四天,程诗诗照旧在图书室待到将近晚七点才离开,返回宿舍的路上,她在便利商店买了一块面包,充当自己的晚餐。
早在几天前她就已经从唐静怡那里重新搬回了自己的宿舍,躲避战术结束,也没必要再逗留于别人家中,还是自己一个人住比较自在。
她边走边吃著手上的面包,等她走到宿舍门口时,最后一口面包也已吞咽下肚,把门钥匙插入钥匙孔,蓦然她却发现房门竟然并没上锁。
是她早上出门时忘记锁门了吗?可她不应该会如此疏忽才对,拧动门把,打开房门。
房间内,她立即便看到了比尔德那张笑眯眯的西方脸孔。
“诗诗,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程诗诗瞬间从乍见到他的激动中回过神,异常严肃地质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比尔德大方的解开程诗诗的疑惑,“当然是用脚走进来的。”这种问题还用得著问吗?几日不见,他的诗诗好像变笨了。
程诗诗冷著张丽艳,“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是怎么开的房门,走的进来?”
比尔德巧笑倩兮道:“是你那位房东太太帮我把你的房门打开的,她在你房门外刚好遇见正等你回来的我,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告诉她我是你男朋友,她就很好心的帮我把你房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