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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疯魔 page 7 作者:雷恩那

  遭受如此的「扑击」,燕影一时间无法动弹,脑门里被放了把大火,烧得他思绪成灰烬,如许久许久前,他还未学掌握异能之道,指间流光乍迸,把禁锢自己的铁锁和钢链全都掐成兜不拢的粉屑。

  面颊一阵再熟悉不过的麻痒,他血气乱窜,细羽点点现出,下一刻就要异变。

  他试图持稳,欲将神识守在层层心法之后。

  岂料,刚推拒正交缠搅弄他的这具柔躯,她竟力大无比,他没能挣开,比她不知强上几倍的力劲莫名消散。

  他已管不住呼吸,全身像一坨浑沌的泥,沉重、湿软,有谁挤压他、揉捏他,他往后一倒,任那宛若一团流火的姑娘伏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她漫香的唇舌还在吞食他,当她稍稍退出,改而啃吮他嘴角、颚下和咽喉时,他灼火烧过喉头般挤出嗄语——

  「你……这……为什么……对我……」

  真问出,他才正视了「女色」这该死的麻烦事。

  他力弱气虚,不是得病,而是下意识允许她的扑击,他强她不知多少倍,却像个傻子任她欺凌,心火燃得通天高,并非恼恨,是欲念与蛮性破茧而出。

  他一直压抑,对她的悸动,难解似阴阳,却费尽心力想做到不动如山岳。

  「……你要我吗?」紫鸢的手回到他脸上,贴扶着,放肆过后更艳红的唇悬在他嘴上,轻哑吐语。「燕影,我想要你。」

  体内岩浆漫过,肤上有火舌燃烧,燕影粗喘难抑,犹留惊怒之色的眉宇染上情欲,直望她的目光更加深邃复杂。

  「我想要你……」她幽声叹息,手再次往下探索,唇舌亦再次恣意妄为。

  她忽而明白,原来靠「男色」慰藉,真能驱赶惊痛,如此亲昵地抱住他,对他做些再亲昵不过的事,那不安感就能被制伏。

  或者对他的觊觎和不知羞耻的突袭,全因她体内早已混沌不洁的血作祟……再加上那些年在「白泉飞瀑」上,她看过太多肉欲横流的景象,女人与男人、男人跟男人、女人跟女人,还有十四、五岁的少男少女们……她看了太多,以为无感了,却不知是潜移默化,融入血肉里,才在今日一举对他爆发。

  她想要他。

  如她这样的一个人,内心贫瘠得可怜,就这么一次,想为自己牢牢抓住一件心爱之物,不管不顾,就为自己,她很想、很想得到他。

  她拉扯他的腰绑,样式简单的男性夏衫让她一下子就扯松了,她云般柔软的青丝扫过他身肤,散在他肩臂上,她的唇滑过他咽喉,一路往下,脑中浮现一幕幕曾亲见的yim靡之象,此时她身陷当中,疯魔般只想恣情占有。

  原是厌恶的、不愿回想的,但因为与她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他,是燕影,一切就成狂热探索,激起蛮性。

  张开潮湿小嘴,彷佛她的津唾亦能治伤,她舔舐男人刚硬如石却温暖似朝阳的胸膛,当她含住他胸前敏锐的一点时,底下身躯猛地颤栗,她听到近乎申吟的粗嗄低咒,纤腰陡地一紧,遭人按住。

  「你只管问话,却不听答覆吗?」

  燕影都不知究竟恼恨她多些,抑或恨透自己,这女人的行径乱七八糟,压着他就上,以为他、他这般可欺吗?

  「……你不肯吗?」紫鸢抬睫,问得沉静轻细,小脸犹偎着他左胸,那神态含情带欲,眼波如丝,竟有抹怜弱姿态。

  一会儿用强,一会儿又摆弱势,她实在是……实在……可恶!

  怒到答不出话,燕影五指绞进她的发中,略施力一扯,让她不得不把脸容抬得更高,他上身微起,封吻她的嘴,抢夺为所欲为之权。

  心火燎原,细黑的毛一根根冒出,遍布在他颊面和颈侧,分不清是发是羽。

  气血一动,尽管外貌未完全异变,但内心十足野蛮。

  报复之意深浓,他一把揪住她襟口,也不觉他如何用劲,「嘶——」地一声,她身上那件属于他的薄衣已被轻松撕裂。

  紫鸢不躲不避,他狠吻,她就啃吮,四片唇发狠纠缠,都尝到血味了。

  他撕她衣物,她便坦率裸裎,跨坐在他腰上,她将他的大掌拉至自个儿胸前。

  洞中火堆未再添进木材燃烧,火光渐微,那些细细余光抚过女子同体,她的肌肤滚烫、细腻光滑,落在他掌中的双ru圆润沉暖,他摩挲着,感觉顶触掌心的女峰坚硬翘挺,如他身体火热突硬的某处。

  这一次,她是那块浑沌的湿泥,任他挤压、揉捏着,她闭眸仰首,长发如瀑,艳唇逸出任谁听了都要脸红的吟哦。

  他忽地坐起拥住她,摆脱衣物的束缚,双双裸裎,他在她细腻颈侧烙下无数个吻,当她抚上他颊面细羽,指腹来回轻挲,彷佛爱难释手,那些乌亮的玄毛被注进生命般扬伏,回应她的触碰。

  他眷恋,却也心惊,面庞微偏避开她的手,他故意张嘴衔住她一边乳峰。

  紫鸢不禁挺身,将自己更加挺进他口中。

  她搂抱他的头,潮湿软热的女体不断涌出幽香,心跳太快,快到几要不能负荷,她揉乱他的发,混进黑羽的发丝搅缠她的指,她爱抚他发下的背肌,爱极那刚硬充满力量的肌理。

  不说话,话是多余、卑微之物,所有皆该返朴,凭着五感、依着本能去做,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的阴阳归真,雌与雄的交合,狂野,甚至有些粗暴,直接,而且绝对露骨。

  …………

  神魂飞掠,她觉自己真成鸟身,春心荡漾,引来雄鸟觊觎。

  他攀到她身背上,用利爪强硬攫获了她,墨羽大张,在她背上跳起求爱之舞。

  她交出自己,热情如火,于是鸟尾重叠缠绵,他们像窜上九重天外,又气尽力

  竭往下坠跌,能依靠的仅有彼此,即便坠落死去,也已尝到至乐之欢,死去,可以没有遗憾,可以带笑,在他怀里。

  无数星点炸开,她玉躯颤栗一绞,深深将他挽留。

  她听到燕影嗄声吼叫,似也听到那只巨禽发出厉啸,然不管他是人是禽、是神是妖,她体内却已有他。

  她与他,再也难以撇清。

  她与他,终能不管不顾亲近。

  为他,她愿疯魔,要他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无数次……然后不理对错,一切仅依心而为,凭心去走。

  美至极处,她高叫,而后瘫软下来,那具温热湿润的男性身躯抵着她颤栗再颤栗,最后亦放松,半覆在她背上。

  在他身下,被宽阔胸膛包围,她模糊勾唇,睡进一片浅浅的温暖水域里……

  *****

  夜色褪去,泛青的光束穿过水帘,在洞里岩壁上错落点缀。

  水声伴人入眠,亦在神识将醒未醒之际,侵入耳中,很无赖搅扰,将人唤醒,火堆早已熄灭,洞里仅有微光,紫鸢醒来,仍沉静伏着,迷蒙双眸看向立在洞口的男性剪影,他上身赤裸,黑羽般的发丝散在粗犷肩背上,从她低伏的位置看去,男人似乎更加高大。

  他用木盆接了水,动作无声,待转过身,在一洞幽微中对上她的美眸。

  他似一愣,但很快稳住,当他将水端过来搁下,紫鸢只觉他晦暗不明的眉宇很高深莫测,瞧不清他究竟着恼呢?抑或……有什么别样心思……

  两人走到这一步,紫鸢不曾料及,但隐隐约约……似乎一直等待着。

  如今这样,很玄妙,她把一件喜爱之物抢到手,疯也似痴狂,她想,总要疯这么一回,他若恼恨她胡作非为,诱他胡来,她会乖乖认罪,毕竟她确实如此。

  「你!」

  「别动!」

  他略沉低喝,一掌制住她欲要撑起的上半身,粗糙厚实的掌按住她温润肩头,贴触间,引来细细颤栗,彼此都有感受。

  紫鸢悄悄咬唇,回望他眉峰纠起的面庞,神情有些无辜。

  该是他没给好脸色,语气又绷,让她乖顺许多,继续静伏未起。

  第5章(2)

  下一刻,她的长发被撩到一边,一方打过水的净布游走在她裸背上。

  他力道称不上温柔,但感觉得出,他很小心地处理她背心的剑伤,那个口子尽管里边的肌理已合起,外层的薄脂与皮肤仍未治愈,她闹了他一场,疯迷妄动,自个儿又把剑伤闹疼了。

  「很严重吗?有、有流血吗?」她轻哑问,清肌漫红,一颗心软热。

  结果等啊等,等了再等,男人偏不再开口,存心扫她的脸似的。

  没关系,她脸皮很厚。

  唔……又或者可说没脸没皮了。

  他不答话,那就由她再说——

  「其实不觉太疼的,只是气有些提不上来,就会……啊!」

  她陡地轻呼,赤裸光溜的身子不禁一缩,因他持净布的手突然顺着她的腰臀,滑进她两腿之间,他擦拭着她大腿内侧,拭过一回后,棉布再次净水揉洗,然后再擦拭一次,紫鸢咬着唇,娇躯颤得犹如畏寒的雏鸟,但不知是什么给了她勇气,当那只粗犷大手在她腿间游移时,她双腿一夹,有意无意轻夹他的掌,腰臀扭摆,那再细致不过的女性肌肤摩挲他的手,想勾他心魂,软化他的怒气……她很卑鄙,这一点,她向来清楚。

  只是,他像不为所动,手离开她柔润腿间,将那方棉布丢进木盆中。

  紫鸢悄悄侧眸去瞧,盆中水带出几缕血丝,都不知是她背心剑伤渗出的血,还是破处后腿心留下的红……

  她知道自己蛮干,但他这样怒,实让她没个下手处,心提得老高。

  该出声道歉吗?

  兀自苦恼着,她背部却又一颤,全因他的唇舌。

  他明明冲着她发火,还是替她疗伤了,轻压她的肩,张唇舔过那处剑伤,一回、两回、三回,来来回回舔过……

  紫鸢十指收握,努力抑下申吟,当她小脸歪向一边,瞥见那只按住她肩头的大手,手背上浮出淡淡细羽纹路,那是他驱使血气所引起的,她方寸一动,未多想,便噘起唇瓣去亲吻。

  燕影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了,停在她伤处的唇舌忽而一顿。

  他收回那只在他看来奇诡无比的手,暗自调息,试图稳住心神。

  对于他的撤手,紫鸢不以为意,却问:「你是如何得知,自己能将伤处舔愈?」

  她等了半晌,以为得不到答覆,直到他拉上薄披风覆住她的裸身,才听他慢幽幽道——

  「小时候受了伤,无药可上,自己舔伤口,发现伤能愈合得极快,渐渐的也就明白了。」

  「你年幼时候常受伤吗?」

  「……嗯。」草草哼了声。

  难得他愿意回应,就算敷衍也能探知一二。

  紫鸢再问:「为什么常受伤?」

  这一回他停顿了会儿,待开口时,嗓声透着漠然回荡洞中。

  「幼时在杂戏团里待过几年,那时还不能掌握体内的气,心气不定,外貌异变,每到一个地方,杂戏团搭棚做起营生,很多人会来看我,大多数人付过钱,指指点点看完就走,有些会趁看顾的人没留心,拿石头丢、拿刀尖戳,笼子不太大,无处躲,常就弄伤了。」

  他话音未尽,乖伏的女子早已坐起。

  她转过身瞧他,一手轻揪披风,长长发丝圈围她的脸。

  此时她双眸微瞠,那眸光又是直勾勾,毫无掩饰,又想直直看进他眼底,心里。「那时,你被……被关在笼子里,无处躲,为何还要待着?你若想走,轻易就能离开,不是吗?」

  燕影嘴角极淡一挑,似答不出个所以然,也就略过。

  对望片刻,她略艰涩启唇,问:「……你的双亲呢?」

  「我不记得了。」他静静吐出一口气。「当年是太婆带我回山里,离开杂戏团时,她老人家问过团长关于我爹娘的事,那人也称不知,只说拾到了我,见我生得怪异,就养着挣钱。」

  想问他,想没想过要逃?

  还想问他,拥有强大的能,既生了翅,为何不逃?

  然而,这样的疑问在紫鸢内心终归开解了——

  那时的他是无处可去,年幼旁徨,身上出了什么事,全然不懂,而世间任一处,没谁与他牵连,没谁等待他,待在杂戏团笼子内,至少还有一个小小所在,是他自个儿的。

  心被扯得疼痛,幼时的她虽也迷惘惶惑,至少有玄翼陪在身边,而她最终逃出那个地方,然后遇到他。

  她伸手轻握他适才躲开她亲吻的那只大掌。

  燕影本能想撤,却被她用双手一起握住,握得更牢。

  只是,她忙着握紧他,披风一松,便顺着润肩滑落至腰际。

  她也不惊无惧,上身没了遮掩,就任长长发丝垂贴在胸脯上,那浑圆雪玉若隐若现,春光更盛。

  燕影气息粗嗄,两眼死死瞪着她颈部以上,目光绝不下移。

  感觉肤下有什么张扬着,那是羽、是野蛮的精血,明明以心法压抑得颇好,偏要遇上她。

  「我没要干什么的。」紫鸢腼腆地低喃了声,「你别怕。」

  ……怕?听她这么说,他脸色不禁一黑,怒瞪再怒瞪。

  突然间,脑中飞快刷过某个念头——

  她扑来抓住他的手,紧握在一双秀荑中,她这是……试图安慰他?

  这个笨蛋!

  比他还笨拙,能去安慰谁?

  尽管内心这么骂,他左胸却热呼呼,被握住的手也热呼呼,没再撤开了。

  「我没什么好怕的,倒是你——」

  「我?」紫鸢呐呐出声。

  「玄翼是谁?」他蓦然问,双目微眯,注视她眉眸间细微的波动。

  「玄翼……就是玄翼啊……」她嗓声幽微,放开了他的手,但燕影没打算让她溜掉,巨掌一翻,换他紧扣她的手腕。

  「说清楚!」

  方才他难得地答了她的提问,其实是要她现下也得乖乖答话吗?紫鸢心里不禁苦笑,双睫淡敛,道:「玄翼是我的亲人。」

  燕影仍仔细盯着她。「他是你兄长?」那人太年轻,不像她父执辈的长辈。

  她眉心起了细致波折,但一下子已舒解,她没答话,仅点点头。

  「他现下在何处?」他语气即便沉定徐缓,话中总有迫人的蛮味。

  紫鸢怔了怔,神情像在思索,忽而,内心那抹苦笑便现于唇边。

  「我以为他在这儿,一直往南走,总要重逢的,然后才明白,原来是自己骗自己,其实玄翼已死,三年前他便已死去。」

  周遭除了水帘清音,所有声音俱静。

  脑中浮现她痛哭模样,燕影又觉胸口沉滞,像被巨石沉沉压住。

  在她的图纹迷阵中,他一直嗅到一股近乎绝望的气味,却找不出症结所在,这让他很烦躁,宛若再熟悉不过的南蛮莽林中,突然出现一片他从未知晓的林子,林中深浅莫辨,脱出他所能掌握。

  「他为何会——」

  「我不想学那套图纹心法,我资质不好,学不来。」紫鸢突然迸出这么一句,阻断他继续问下。

  「别把话转开,你——唔!」下一瞬,男性峻唇便被乍然凑来的艳唇密密吻住。

  她方才明明说了没要干什么,结果还是干出了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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