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放心让她继续留在这里,私心在这一刻凌驾了理智,让他做出决定,“你跟我走,马上跟我走!”
话一说完,他马上拉住她要往外走,这让仪葶惊慌的挣扎起来,“我不能走,立淳,你冷静一点!”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希望离开诚郡王府,回到我身边,现在我打算让你如愿以偿,你应该开心的,不是吗?”
情况已经不同了,她不能一走了之,这么做只会害到立淳。“但是我的任务还没完成,至少……等我完成任务,你再带我走吧。”
“你……”
“立淳,冷静下来。”她转而抱住他,想要安抚住有些焦躁的他,“如果没有帮你完成这件事,我会非常不安,我会觉得自己辜负你的期待,没有资格再待在你身边。”
“但我不放心现在你。”
她变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的柔顺听话,反而开始有意识的反抗起来,她像是逐渐脱离他的掌控,让他再也无法牢牢掌握住她,好像她随时都可以离他而去一样。
他讨厌这种感觉,他不能让情况继续失控下去,他要马上带她走,不管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他都会一肩承担下来!
“我答应你,下次会面时我一定会排除万赴约的。”仪葶试图安抚他,“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好吗?”
“贝勒爷。”一同而来的子冀在窗户外提醒,“值夜的侍卫快要巡到这座院落,请贝勒爷随属下离开吧。”
仪葶担心的帮忙催促,“立淳,快走,你绝不能被发现。”
眼见情形不容许自己再意气用事下去,立淳只能非常不甘愿的放开她,转身离去。
瞧着他和子冀的背影在夜色中消失,仪葶才松了口气的回到床上,继续苦恼着两人之间的关系。
看着他对她莫名执着的模样,她可以认为他的心中是有她的,他对她其实也是有感情的吗?如果真是这样,他可愿意为了她跟诚郡王府尽释前嫌呢?
她很犹豫,该不该向他坦白,都是两难呀……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她浑然不觉,她的院落有可疑人进出的事情已经被仪钦安插在附近的侍卫给发现了,虽然没有看清闯入者的样子,但至少能够确定,她和在背后指使的人还是有所接触。
“得赶紧向王爷报告才行……”侍卫马上转身离去,不敢有所耽搁。
立淳那次夜探诚郡王府后,仪葶没有理由再失约,只能让子冀带着她在夜里小心翼翼的无声离去,不惊动到任何人。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下去,必须尽快做出选择,或许……就在这一晚吧。
被子冀带回久违的别院,仪葶反常的感觉不到任何欣喜,因为对恢复记忆之后的她来说,在这生活的两年像是一场可笑的闹剧,不胜欷吁。
“立……”
她一推开房门,就马上被立淳紧拥入怀中,那力道之强,甚至让她感到有些疼痛,但他却没有松手的打算。
“立淳,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她,直接以行动表示对她的渴望,他狂热的吻她、迫切解开她的衣裳、爱抚她每一个敏感部位,然后深深进入她,感受着她的美好,满足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欲望。
她娇媚的呻吟让他着迷,她的热烈回应让他满意,现在的他必须藉由和她交缠在一起,才能冷静下来,才能再度感觉到,她是属于他的,身和心都是,谁也抢不走。
他不断索求着她的甜美,她则毫不保留的回应,他像是始终都无法满足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停歇的爱她,他从来没有如此失控过,这让陷入激情迷乱的仪葶有些讶异,但她的意识在下一刻又被涌上的狂热情潮给淹没,无法去想,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和他一起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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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之间的爱火终于慢慢止息,仪葶全身无力的趴在立淳的胸膛上,努力想要恢复冷静,让头脑清醒过来,她才能好好和谈论事情。
然而她都还没有开口,立淳已经抢先说道:“兰馨,回来吧。”
她讶异的微微抬头瞧他,“立淳……”
“我不管你到底有没有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任务,我要你现在就收手,回到我身边,我会好好安排你接下来的生活,不会让诚郡王府的人找到你。”
他已经决定了,不管她对他隐瞒了什么秘密,他都不想理会,只想把她带回身边,不再让她离开,其他的事情他都不在乎了。
他不得不自嘲,跟她纠缠到最后,被严重左右的人反倒是他,她对他的影响力已经超出太多太多,多到他只能为了私心而妥协,选择先保住她,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
反正失去这个机会,他还可以再找其他机会让诚郡王府的人难看,两方交恶已久,他也不急在这一时冲动行事,让事情节外生枝。
因为这个计划已经变质,多了他私人的情感混杂下去,这是非常不智的,所以他宁可暂时收手,也好过让私人情感继续左右计划进行,徒增失败的机会。
“为什么?”她好像是试探性的询问着,“你不是一直很想给诚郡王府的一顿苦头吃,如果在这一刻收手,就等于前功尽弃了,不是吗?”
说他在乎她吧,只要他说在乎她,所以才不愿意她继续冒险,或许她就会有勇气告诉他一切。
现在的她需要跨出去那最艰困一步的勇气,她需要他给她力量,让她能够勇敢的面对一切。
立淳当然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你只要听我的话做就好,不需要想太多。”
他不善于表达息己的情感,所以只能用一贯的柔哄,要她听话,但这些已无法对她再起多大作用,因为她的身份、立场已经不同,她有她的顾虑,不能再傻傻的照着他的话做了。
得不到他正面的回答,仪葶只好再想其他办法套他的话,“立淳,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如果有一日,你发现世仇的女儿爱上你,想要尽释前嫌的和你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他不解的微蹙起眉头,“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是……是仪翎问我的。”她心慌的赶紧找个理由,“她古灵精怪的,总是爱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我回答不出来,只好问你。”
他眉头还是没有松开,一脸不以为然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她爱上我那是她的事,跟我无关,我为什么要理会她,还因此尽释前嫌?”
他的回答让仪葶的心忍不住低落下去,但她还是不死心的再问:“那如果……换成你在不知情之下对她有了好感,事后才发现她是世仇的女儿,你又会怎么做?”
“那当然是趁早切断这份感情,免得彼此受伤害。”
立淳说得果断,连半分犹豫都没有,这让仪葶的心更冷了,就怕他真会这么对她。“难道……一点转圜的机会都没有,毕竟……你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所以我才说要趁早切断,在发现到事实的那一刻就要断然终止自己的情感,绝不能继续错下去。”
“那如果……切不断呢?”
他的回答好伤人、好狠心,她根本做不来这样的事,她切不断对他的情感呀!难道是因为她早就傻傻的把整颗心都交给他,而他对她付出的感情还不够,所以才能如此决绝的做下这种决定?
“兰馨,我已经不想再回答这些假设性的问题了。”立淳感到烦躁的表示,“反正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那样的决定的确残忍,但就因为事不关已,他才有办法如此冷静的分析状况,说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假设。
但他的回答切底扼杀了仪葶的勇气,她完全不敢开口告诉他真相,就怕他真的会狠下心对付她。
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她没有回并没有路可走,也无法做到像他所说的那样,别再见面……
“兰馨,你怎么了?”看着她明显失落的表情,立淳一脸困惑,“为什么愁眉不展的?”
“我没事。”她马上努力漾起笑容,逼着自己绝对不能落泪,“我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怕会让人发现。”
“等等!”立淳随即拉住她的手,不让她下床,“我刚才不是说了,你需要再回去,直接留下来。”
“这么做并不好,我突然从诚郡王府消失无踪,一定会惊动仪钦郡王的。”仪葶拿下牵制她的手,温柔但坚定的拒绝了他,“等你想好将我带走的万全之策,再行动吧,而在这之前,我还是会乖乖的在诚郡王府,才不会让他们起疑。”
她得回去重新思考,该如何处理这一团复杂的关系,她无法以这种接近绝望的心情留在他身边,整日提心吊胆,就怕他发现到她真正的身份。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坚定的拒绝他的安排,让立淳非常讶异,却也无法再用任何理由留下她。
他可以强硬的留住她,不让她走,但她脸上刚才的那抹哀伤却让他非常心慌,怕自己要是硬将她留下,会伤害了她而不自知,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遥远。
看着她毫不犹豫的离去,立淳第一次感到无比挫败,内心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他不明白是什么让她逐渐远离他,她始终不肯说,他也问不出来。
如果他能知道她在诚郡王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好了,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放弃将她送入诚郡王府的打算,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会完全不一样?
“该死!”他讨厌这种捉摸不定的感觉,尤其他捉摸不定的,还是他越来越在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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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仪葶在诚郡王府显得落落寡欢。
就算福晋和仪翎来陪她,她脸上的笑容还是少得让人担心不已,甚至胃口也开始变差,整个人常常心在焉的,不管他们怎么问,她一概都说没事。
他们当然不相信,所以还是非常努力的旁敲侧击,就是希望能弄明白她的心事,帮她分忧解劳。
晚上一家人同桌用膳时,仪葶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每一口吞下的米粒少得都快算得出来了,仪钦、福晋和仪翎已经不动声色的观察她好一会,但她却一无所觉。
仪钦一直接兵不动,不提已经知道她和外头人还有联系的事情,目的是想等最佳的时机将那人给逮住,但看着大妹越来越魂不守舍的的模样,他不得不怀疑,自己这么做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最后还是仪翎受不了了,主动出击,“姐姐,今日有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呀,怎么都没见你动一口?”
仪葶这才勉强回过神来,用着缺少生气的眼神瞧向妹妹,“什么?”
“鲈鱼呀。”仪翎帮她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到她碗里,“你最近瘦了不少,快点多吃些。”
仪葶终于打起一些精神,漾起一抹笑,“谢谢。”
她夹了一小块鱼肉,很自然的放入嘴里,但在闻到鱼肉味道时却突然觉得异常难受,连忙又将鱼肉放回碗里,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姐姐,怎么了?”
“这鱼……是不是有问题?”
“有问题?”仪翎马上夹一块鱼肉放入嘴里,困惑的微蹙起眉,“不会呀,味道很好,鱼肉也很新鲜呀。”
福晋赶紧夹一筷的醋溜排骨到仪葶的碗里,“要不尝尝这排骨,酸酸的,吃起来很下饭。”
“谢谢额娘。”
仪葶没有拒绝的夹起排骨,却在闻到那强烈的酸味反胃起来,她马上放下碗筷,一脸难受的冲出饭厅,在庭院里呕吐起来,这让福晋和仪翎担心的也赶紧冲出去。
“姐姐,你怎么了?”
“仪葶,你到底吃了些什么,怎么会吐得这么厉害?”
她也不知道,其实她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就算想吐也吐不出来,但那股难受感觉还是逼着她不断干呕,想停也停不下了。
相较于仪翎和福晋的慌乱无措,仪钦倒是非常冷静,赶紧吩咐侍者,“快点去请大夫过来。”
“是的,王爷。”
好不容易勉强止住干呕,仪葶已经全身虚弱无力,她被扶回房里躺在床上休息,没过多久,大夫就急急忙忙的过来看诊。
当大夫搭上仪葶的手腕,仔细把起脉后,他的脸色突然一愣,像是有些讶异,这让守在一旁的福晋和仪翎紧张兮兮的追问。
“大夫,到底怎样了,快说呀。”
她们对仪葶这个失而复得的家人可宝贝得很,所以她绝对不能出任何出错;倒是同样在一旁等待看诊结果的仪钦就没有这么紧张兮兮,只觉得她们真的是太大惊小怪了。
而对急急询问的母女,大夫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在仪翎的不断催促下才据实以告,“回福晋,格格这……是喜脉呀。”
福晋原本担心的神情突然一愣,“你说什么?”
“格格她……已经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所以才会不适的呕吐,并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这结果让在场所以人全不敢相信的怔愣,就连仪葶同样的不敢相信,她居然……已经怀孕了?
她讶异的摸着自己的肚皮,终于想起,之前住在别院时,如果立淳留在她房里过夜,隔日一早惠嬷嬷都会拿药汁来让她喝下,避免她怀上孩子,但自从来到诚郡王府后,就没有这么做,而她也没有留意,结果就在不知不觉中怀了孩子了。
原来她的肚子里已经有立淳的骨肉。她喜悦的想着,但周遭异常的沉默教她回到现实,喜悦瞬间被恐惧取代,她慌乱的瞧着身旁的家人,果然他们个个脸色凝重,像是完全不能接受这件事情。
在将大夫送走之后,房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福晋和仪翎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仪钦最先恢复冷静,开口质问,“仪葶,孩子的父亲是谁?”
仪葶马上紧张的护着肚皮,战战兢兢的反问:“知道之后,大哥想做什么?”
“如果家世相当,或是没相差太多,大哥会帮你做主,要那人以最快的速度将你娶过门。”
一个没嫁人的闺女却怀了孩子,这要是传了出去,会毁掉仪葶一生的!
“那如果对方绝对配得上咱们诚郡王府,但是他的身家背景却是大哥绝不能认同的呢?”
“那就趁早把孩子拿掉,绝对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大哥会安排你嫁给其他人,依旧过着富裕的日子。”
一听到他残酷的回答,仪葶马上强烈的反对,“不,我绝对不拿掉孩子!”
“那你就告诉我,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不行,她说不出口!因为大哥绝对不会答应的,而且还会害了立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