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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女巫 page 8 作者:寄秋

  这几日,她同样在抗拒对他日益加深的在意,她体内一半的人类血液让她成不了血统纯正的女巫,对一向追求完美的她是抹煞不去的污点。

  她爱她的母亲,这点无庸置疑。

  但是又不甘心自己明明比其它女巫更为优秀,可是在正统巫师家庭眼中,她的身份就是低等污秽,甚至是肮脏的虫子,尚不如一头金角奇古兽,更别想和正统巫师相提并论。

  当初会选择读法律,其实多少也和她下意识一直想摆脱不公的命运有关,只是在发现自己的身份就像嫌疑犯一样,不可能得到多少真正不带批判的目光后,她便放弃了,绝望的想迎合巫界眼光,藉由和纯种巫师的结合,产下被认同的下一代。

  「错。」

  「错?」

  「正因为我们立场相反,我才更要盯紧妳,贴身保护。要是真正的凶手发现有妳的存在,他不会留下活口。」现在不是她有无涉案的问题,而是真凶会不会肯放过她。

  「哈——想杀我?」辛爱妮像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

  「不要不以为然,掉以轻心,意外的发生往往在一瞬间。」稍有疏忽,遗憾终身。

  「我没那么容易被杀死,除非你们警纪出了问题,否则根本没有人知晓我的存在。」

  手机转录的影像早被她消除了,曾看过影像的人屈指可数,「美丽的嫌疑犯」不过是一句口头戏称,警局内的警察只知道她和血案有关,却不知她涉及哪一部,更没人相信她柔细手掌拿得动比香水瓶还重的武器。

  「可是我还是不能忍受任何失去妳的可能性。」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在乎。

  辛爱妮的心猛地一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被重视,可不擅说好话的嘴却只能吐出一句,「油嘴滑舌谓之有鬼——」

  仇厉阳看着她尴尬又懊恼的表情,满足的笑了,看来,他又找到一项她的弱点。「我是说真的,所以,可以不让我担心吗?」

  可恶,这男人是转性了不成?怎么今天说话这么好听,让她连想生气都找不到理由了!

  「你……要我怎么做?」她不甚开心的问。

  他狡猾一笑。「首先,先来个吻吧。」

  话落之后,又是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沉默……

  第六章

  「你用什么方法说服辛小姐配合警方调查的?」这日,封御书实在忍不住好奇的开口。「秘密。」

  「难道不是因为你允诺她免除刑罚,她才肯放下身段,帮助我们缉凶?」莫非他猜错了?

  这回仇厉阳连回答都嫌懒。

  自讨没趣的封御书只好改口问正事,「那她给了什么线索?」

  辛小姐虽然还是嫌疑犯,但也是全案唯一的证人,先前她不肯合作,将警方与她的联手可能斩断,他们不得已只能将她看作嫌疑犯看管,现在她的态度总算软化,那么应该也会透露些消息才对。

  「自己拿去瞧瞧,别太惊讶。」他不希望有人掉了下巴。

  接过薄薄的纸,封御书低头一瞧,表情有些抽搐,「这……这是命案现场陈尸图?」

  男主人脸上画了个X,写上个死字,旁边是姓名。

  而女主人是画圆,写的是亡字,名字一字不差地写在尸体上方,以箭头标示。

  其他死者也是差不多情况,三角形,菱形,梯形的脸,一个个指名道姓,还刻意填上死亡日期。

  「没错,她画的,而且一奚落的口气说她知道的就这么多,我们查不到不是她的责任,而是我们的智商和脑满肥肠的猪同一等级。」他说得有些磨牙。

  封御书脸上三条黑线,久久才发出怨言,「你干吗把警方的资料拿给她看,未免太色欲熏心了。」

  「我没有!」

  「你没有让她看鉴识平面图,她怎么画得出一模一样的……」蓦地,他睁大眼,震惊地看向仇厉阳,两人同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急忙将那张草图摊平,重新检视看似潦草的涂鸦。「厉阳,你瞧,言老夫人的陈尸地点和警方勘察的不一样,她被移动过。」相差约两公尺。

  「嗯,没错,苏慧贞女士的脚旁有一摊血,我们以为是她身体里流出的,可是她却画出一个小女孩趴伏的形状。」也就是说言家小女儿受伤了,但当时还未断气。

  因为空下的方格并未有任何标示,连名字也省略,只写下「七岁」

  「那么……她会不会晓得言小妹妹被谁带走?」封御书推测。

  同样的想法在他们脑中浮现,若是辛爱妮能画出当时的景况,那么若不是涉案人,便是目击证人,很有可能知道唯一的幸存者被何人带走。

  所以她才敢说所有的线索都在一张图里,她已经藉由陈尸图告知,若他们还看不出端倪,这件案子将破不了,永沉海底。

  再仔细一瞧,她甚至已点出七人先后遇害的顺序,菲佣是第一位罹难者,其次是老夫人、小孙子,言检察官反而是最后一人。换言之,凶手故意要让他感受到死亡的恐惧,以及眼见亲人一个个死在面前却无法抢救的痛苦,其残酷的手法非一般人做得到的。

  「辛、爱、妮!」仇厉阳懊恼的怒声低吼。

  「牙疼呀?好好一个名字从你口中发出,我这饱受摧残的耳膜都要抗议你的杀猪声了。」改天配个魔药,改变他粗哑的嗓音好了。

  辛爱妮就像个被服侍的女神,手抱着不知是小猫或雪貂的生物,腰肢轻摆地走了过来。

  现在整个警局就数她一人最轻松,这边晃晃、那边逛逛,几乎每个角落都摸熟了,还能随口喊出每一个警察的编号,彷佛在自个家里一样自在。

  「妳怎么进言家的?」门口及电梯内的监视器都没拍到她进出的身影,恍若平空出现。

  抚着白色软毛,她眼也不抬地逗弄「宠物」。

  「用飞的。」

  「说实话。」仇厉阳口气加重,显然对她草率的回答非常不满。

  眉一挑,她这才好心施舍一眼。「骑着扫把飞到阳台,再和死神闲话家常,西斯·里约似乎越来越帅了。」

  「西斯·里约是杀手的名字?」晚点再来惩治她称赞别的男人,现在他一点也不放髭地频频追问。

  「不,是死神。」

  「不要再打马虎眼,如果妳想洗刷罪名,证明自己的清白,最好别有所隐瞒。」她的态度根本是无所谓,没有一丝协助办案的意愿,害得他才觉成功的好听话计谋功亏一篑。

  「我有说过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吗?当个嫌疑犯也挺有趣,你们警察好像有点迟顿。」明摆着的证据不去取,非要刁难难得放假的她。

  「辛爱妮,我上回说过的话妳忘了……」话一顿,仇厉阳的口气忽然由严厉转为无力。「爱妮,离开我的大腿,我在问案。」

  一旁的封御书掩嘴窃笑,既羡慕他的美人在怀,也同情他对美女的无能为力,铁铮铮的硬汉被吃定了,拿「犯人」没辙。

  辛爱妮搂着他脖子,以他的大腿为椅,语调娇柔。「你不喜欢吗?」

  「换个场合,妳会有机会晓得我喜不喜欢。」他以男性的身份威胁着,锐利眼瞳闪着压抑的渴望。

  「啧,你好色。」她笑着往他胸前一抚。

  「爱妮!」他立即捉住她的手,包覆的大掌却不曾松开。

  她故作无趣地轻叹,「你们都没发现言家的室温高出许多吗?像有人刻意做了调整,延缓尸体冷却的时间,好让你们误判死亡的正确时机。」

  「妳是说……」言家血案比预测的时间早了一点。

  「除了客梯,为什么没人检查有没有载货的货梯?采集几个指纹不难吧!」还需要她提醒,他们真的有能力破案吗?

  「杜文凯,过来。」仇厉阳面色凝肃地唤来一名队员,对他交代了几句话。

  他一直有种感觉,似乎漏了什么,在她一番提点下,总算想通一些被他忽略的细节。他们的确不够积极。

  交代完下属,他又转头问:「妳找言检察官做什么,他和妳有何关联?」他不想往不好的方面联想,尤其是在封子查出言修齐错纵复杂的淫乱男女关系之后。

  辛爱妮不悦他一副询问犯人似的口吻,一口咬上他耳下三吋。「谁说我找他来着,我根本不认识他。」

  「……可是妳在他的住所出现。」稍稍推离她,很难把持得住的仇厉阳节节败退,宁可应付凶残的歹徒,也不愿和水丝一般的她缠斗。

  她得意地一扬唇。「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在当场呢?」

  唯一的证物已作废,连拍摄者的记忆也被她洗得一乾二净,谁能指证她去过血案现场?

  「妳……」仇厉阳张口欲言,却因她以臀磨赠了他下身一下而倒抽口气。

  「有图为证。」封御书反应灵敏地送上她所画的陈尸图。

  她哈了一声,面带嘲色。「你不晓得我有通灵体质吗?能将作梦梦见的景象画出来。」

  「嘎?」他无言,只能退下。

  遇到善于争辩的辛爱妮,任谁都要高举白旗投降,避如蛇蝎。

  「言家小女儿现在在哪里……妳给我一只猫干什么?」是猫吧?仇厉阳微愕地瞪着她放在他手心的一团白毛,有些不明就里。

  「小花是我不久前拾来养的,正好牠也中枪了,说不定牠就是大难不死的孤雏,你可以问问牠是谁杀了牠全家,肯定会有相当有趣的答案。」她说得煞有介事,好像畏缩的小东西真听得懂人话。

  仇厉阳声调转厉。「不要拿人命开玩笑,猫不是人!」

  「你怎么知道牠不是人,牠亲口告诉你的吗?」人类对异世界的理解力果然等于零。

  「因为牠是一只猫……」指间传来小兽的攻击,他低头一看,表情变得怪异。

  「这是……貂?」

  为什么猫会变成貂?他确定不会搞错两种动物的不同,而且牠似乎又在变了。

  「牠可以是貂,也能是头小狼,或是天上的小鸟,看我心情而定。」手指一动,蜜权又变回猫的模样。

  「……妳做了什么?」从她身上,他嗅得出一丝不寻常。辛爱妮笑着勾住他的臂弯,接过刚养不久的宠物。「我饿了,去吃饭吧。」

  「爱妮……」仍有些疑点未厘清。

  「人不要太贪心,要懂得知足,我已经替你们拉出一条线,用心点总会有收获,总不能要我直接把凶手捉到你面前吧?」她娇笑地轻点他的唇。

  「妳办得到?」对于她,他没把握知晓她能做出什么事。

  「可以。」她自信地一点头。「但我不要。」

  她故意钓足了胃口,一句话又抹煞了所有的希冀。「言检察官,犯不着鬼鬼祟祟的监视,我这个『犯人』什么也不会说。」

  呵呵,她就是这么可恨,怎样,能奈她何?

  耳朵听着如阿尔卑斯山草原被风吹过的银铃笑声,双目接收到刺激视神经的画面,门后的言静心轻咬下唇,走了出来。

  「仇队长,原来贵局都是这样办案的?任女嫌疑犯坐在大腿上做尽放荡事?」

  她嫉妒的眼神几乎在两人身上烧出一个洞。

  仇厉阳面色一敛,回复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对不起,言检察官,是我的错。」

  辛爱妮闻言,不满的皱起脸,挑衅地朝言静心冷笑。「若要说放荡,我还没做全呢,言检察想见识见识吗?」

  「爱妮,别玩了。」拍拍她的屁股,他好笑的拍回她欲伸出的利爪。

  「仇厉阳,你!」看见他的举动,言静心怒火更甚。

  「仇厉阳,我饿了。」辛爱妮故意无视她的怒气,娇滴滴的说。

  「好,我们去吃饭。」他不得不说,若是她想,绝对有本钱让人为她的一个笑容砸下重金。

  「仇队长——现在是上班时间……」

  「上班也得吃饭吧?言检察官也别挨饿了。」他淡淡的看了昔日女友一眼,实在不是很明白为何她总爱挑在辛爱妮来时自找麻烦。

  可不知他心情的言静心却误以为这是种关心,喜色立现,羞答答的回答。「那好,我……等你回来。」

  结果仇厉阳这一去便是一整个下午。因为辛爱妮真的「饿」了。大量挥洒的汗水,体热与体热的激烈交欢,因激情而粉红的娇躯跨骑赤铜色雄躯,激昂吟喔地上下扭摆,交缠出一幅力与美的动人图画。

  她和他之间的性张力本来就濒临满弓的境界,全赖他们用意志力压制,不肯轻易妥协于对方对彼此的影响力。

  但是,该发生的时候就是会发生,特别是在对方遭受旁人觊觎时。

  一踏出警局,虽然辛爱妮对于仇厉阳离去前的那番话很有意见,但仍是死撑着不表态,任他开车绕遍十几条街,就为了满足她对美食的挑剔。

  谁知绕呀绕,一间美轮美奂,标榜有加大型双人按摩浴池,及附赠玫瑰花浴的汽车旅馆跃入眼底,当下,两人压根不需眼神交会便心意相通,四轮传动的大车大大方方辗过红白交错的花砖道。

  一进房,仇厉阳便粗野地将她往门上一推,没什么前戏地撩高她的裙子,挺身一刺,他们身上都还穿着衣服,但欲念的需求已无法再等待。「……妳很美,爱妮,粉紫色的蓓蕾、白里透红的水嫩肌肤……汨汨流出的蜜液带着花香味……噢!妳这该死的小恶魔,别……」磨人的美妙,她的包覆温暖又紧窒。

  「你不行了吗?英勇的骑士。」香汗淋漓,不住摇摆身躯的辛爱妮面露动情激狂。

  他奋力一挺腰,忽慢忽快的挺进令人销魂的深处,然后倏地抽身。「美丽的恶魔,妳以为妳的为所欲为能再次得逞吗?」

  翻过身,他将她压制身下,抬高雪白双腿放在肩膀两侧,对准迷人的神秘地带,叫嚣的亢奋再一次冲进柔软的温床,狂野而猛烈的冲刺。

  他们都有点疯了吧,体内似藏着不知餍足的兽,像较劲又似吞咬,撕杀中的两头花纹炫丽的豹,正以凌厉的攻势想吞食对方。

  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吟哦的呻吟不曾停止,夹杂着发自喉头的低吼,门板上留下的痕迹延续至地板,凌乱的床铺是主要战场,男与女的体液浸湿了非洲图样的床单。最后,太阳落下了,月亮高高挂起。可时间对赤裸交缠的人儿来说是不存在的,当压抑已久的欲望破闸而出,那只名为「情魔」的野兽便会张牙舞爪,啃食体内所有的火花,直到情欲殆尽。

  一柔,一刚,一细致,一粗犷,月光下,他们是最美丽的生物,合奏着关于生命的乐章。

  仇厉阳的眼中只看得见身下女子娇艳的容貌,浑然忘却所有事,在再也不晓得是第几次的颠峰后,他一个绷紧,释放出所有的精力。

  因为累极,两人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等再睁开眼,又是崭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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