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足够把衣服脱光再穿回去了!
她努力回忆那一夜她在做什么,然后她想到了,她明明就有打电话给他,可是他却绝口不提他正跟辣妹辟室独处。
好啊!姓霍的,如果他要这样搞,那她是不会忍气吞声的,花心的男人就自己去孤独到死吧,她才不会心痛,她一定会——快、刀、斩、乱、麻的!
她杀气腾腾的等到半夜半,他总算满脸疲惫的回来了。
“米亚只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他简单解释,跟着就想去洗澡。
今天他跟着从东京请来的舞蹈老师反履练习新的舞蹈,又因为身体状况不佳,记不住舞步,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是什么样交情的朋友?她为什么要单独去找你?”秦嘉弥忍不住多疑的找碴,实在是因为被拍到的画面太暧昧了,由不得她不起疑。
霍野蜂看着她,蹙起了眉心。“不自己一个人去找我,难道她要通知各大报一起去?”
他不舒服,太阳穴隐隐作疼,好像快感冒了,他感冒之前都会先头疼。
“我记得那晚直到凌晨两点我还有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跟她在一起?”
如果没被周刊拍到,他要一直隐瞒她吗?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他也不耐烦了。“我还没出道前就认识她了,她也是雷扬舞群之一,后来到香港发展得很顺利,她找我,纯粹只是叙旧,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小题大作?”
“小题大作?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老公和别的女人单独相处两个小时,我不能问吗……等等——”她敏感的看着他。“你有没有告诉她,你已经结婚了?”
他的眉头蹙得更深了。“没有。”
“没有?哈!没有?”秦嘉弥气急败坏的质问,“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已经有老婆了?是想让她保有幻想空间吗?”
他真的快发火了。“不要乱想,我们不是说好暂时保密婚讯?你是要我对她说什么?”
“可是你说她是你的朋友,告诉她也是应该的,除非你认为她是大嘴巴!”
他撇撇唇,俊眸一冷。“我不想跟你吵这个,没有意义,我要去洗澡休息了。”
他真的就这样走进卧房了,瞪着他的身影消失,她的心脏紧紧一缩,又气又伤心。
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而且原因还是他引起的,他竟然连跟她好好解释都不肯?
他是把男女独处一室视为理所当然的事吗?
或者,怪的是她?他们那个圈子的男男女女独处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他认为她大惊小怪、小题大作。
秦嘉弥得承认,她的心胸没她自己想的大,她的气度也没她自己想的宽,这种事就受不了,以后若遇到又有女人为他自杀怎么办?
第九章
吵过架没多久,他们就和好了,因为当晚霍野蜂发了高烧,秦嘉弥那时才知道他强忍着身体不适在排舞,她还跟他吵,唉,拭着他额上因高温冒出的汗,她真的快自责死了。
她试着谅解他工作的与众不同。
或许她也有错,是她还还不够了解这行,所以把很多事看得太严重了,她应该再学着看开点。
唉,她发现自己的心态跟以往不同了,以前她想,只要能够守在他身边就够了,现在她会在意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
爱人……好累,她真的感受到了。
“Sad夫人,怎么看起来无精打辨的?”阿丹端来热咖啡,关心地问。
“没什么,大概是换季的原故吧。”她啜了口热咖啡,嗯,难喝,淡淡的,几乎没咖啡味。
她已经很久没来经纪公司了,Sad下午临时要飞香港,护照放在安爵工作室的房间保险箱里,密码他又不肯告诉工作人员,她闲着没事便自告奋勇跑一趟,替他送到经纪公司来。
其实也是想见他一面,因为他昨夜彻夜排舞,今天去香港,有可能要两、三天才会回来,他们才刚和好,总觉得有话想要对他说,至于要说什么,她也没有底。
看到他自然就知道了吧,说不定什么也不必说,只是一个轻轻的吻就足以表达一切了。
“你应该有护照吧?怎么不一起跟去?”阿丹试探地问。
Sad跟米亚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想必她一定很不好受,搞不好已经感情破裂了,才会这么郁郁寡欢。
“他是去工作的啊,我不想打扰他。”秦嘉弥淡淡地说,不想外人看出端倪。
香港有位痴情的骨癌病危粉丝想见他最后一面,她是从出道以来一直大力支持他的香港国际歌迷会的忠实会员,经纪公司把这条新闻做得很大,现在已成了港台的焦点,所有媒体都在香港机场等着他现身。
她越来越体会到偶像难为,一定要表现得极为重视每位歌迷,重点是,一定不能结婚,这犯了偶像大忌,搞不好还有不理性的女粉丝为此自残,所以一定要谨慎再谨慎的处理。
她现在的心已不如当初答应他求婚时那么坚定了,开始怀疑他真的会在履行完所有合约之后退出歌坛,不会有半点留恋吗?
绚烂的舞台生命跟平凡的家庭生活,怎么想也是舞台上的掌声赢面比较大啊,以前他渴望安定的家庭生活,可是结婚已经大半年了,他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厌倦了吧?
“你来啦。”从外头进来的安加乐见到她,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不急着走的话,到我办公室坐一坐。”
阿丹等安加乐一走进办公室,立即对秦嘉弥环抱着双臂,龇牙咧嘴,狂做颤抖状。
要不是心情真的很低落,她会笑。
唉,明知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她还是得去,毕竟安加乐的父亲送了她那么大的结婚礼金,她说什么也得对人家客气点。
经纪公司在大马路旁独栋大楼的二楼,安加乐的办公室视野很好,窗外是绿意盎然的行道树,水绿色墙面,白色沙发,灰色大理石地砖,墙上挂着多位艺人的大型沙龙照。
她们在沙发区坐下,安加乐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气,吐雾,这才睨视着秦嘉弥。
“看到Sad和米亚的绯闻了吗?”安加乐问得直接。
秦嘉弥看着她,忽然觉得毛毛的,是她叫人去跟拍的吗?
“他们很要好。”安加乐再加一句。
她是很大而化之没错,但也不至于分辨不出好意恶意,像现在,安加乐绝对是出于恶意。
“我知道。”看穿了安加乐挑拨离间的意图,她才不会让这女人得逞呢。秦嘉弥轻描淡写的说道:“Sad说他们在雷扬舞群时就认识了,米亚是台湾人,只是一直待在香港发展,所以大部份的人都以为她是香港人,他们交情很好,老朋友叙旧而已,没什么。”
安加乐不予置评的看着她,又吐了一口烟雾。“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们当时是一对?”
秦嘉弥惊跳了一下,她瞪视着安加乐。
安加乐看着她。“一对恋人。”
她立即被打倒了。
他们曾经是一对恋人?他们,曾经是,一对恋人……这刺痛了她的神经。
他没有告诉她,他独独略过了这个部份没有提起。
这表示什么?
表示他们还有藕断丝连吗?
所以才会深夜在录音室单独相处两个小时而不跟她说一声,所以当她事后要求他有所解释时,他才会那么不耐烦,因为他根本不想说破他跟米亚的关系……
该死!她怎么会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她老早就应该察觉到不对劲才对,杂志上他那出来相迎的柔和脸部线条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
“看来他是没有说。”安加乐笃定的下了结论。
“有,他有说!”她在保护他,在保护自己,也在保护他们的婚姻。“他说他们曾经在一起,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们只是朋友。”
白痴秦嘉弥、笨蛋秦嘉弥,她怎么会让自己落入这般可悲的境地?拚命维护着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的老公,她到底是在做什么?
“是吗?”安加乐瞬了瞬眼眸。“那么他有告诉你,有个可怜的女人还天天痴痴的在期盼着他去看她吗?”
她惊颤了一下。“什么可怜的女人?”
她想她的脸色一定惨白了,无法抑止的惨白了。
安加乐捻熄烟蒂,抬眼看着她。“他果然没有跟你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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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加乐的驾驶技术很好,所以即使开得很快,她也不感到晕车。
她们来到的地方叫作“静心安养院”,在台北郊区,环境很笑,绿树错落,草皮整理得很干净,树下的长椅坐着三三两两的老人,还有些行动不方便的人坐在轮椅上由护士推着散步。
安加乐拉起手煞车,看了呆愣中的秦嘉弥一眼。
“你认为你所认识的是什么样的人?你对他了解有多少?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安加乐的话令她胆战心惊,她到底要给她看什么?
她们下了车,安加乐在柜台询问了一下,然后带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
一座漂亮的小凉亭出现在眼前,凉亭旁有几株未红的枫树,凉亭里有人坐着在休息,枫树下也有人在走动。
安加乐停住了脚步,她也跟着停下来。
“看到那个女孩了吗?长得很漂亮吧?”
她顺着安加乐的视线望去,看到一个明眸皓齿的年轻女孩坐在轮椅里,乌溜的长发披在肩上,脸上带着宁静的笑容。
“她叫罗友彤,新加坡华侨,是Sad新马国际后援会的会长,她当初疯狂的迷恋着Sad,Sad也爱上了她,他们陷入热恋。”
秦嘉弥惊跳了一下。
那女孩跟Sad曾经热恋……
现在到底是真实还是在梦境里啊?
她的心里有点迷迷茫茫、恍恍惚惚的,虽然知道像他那样的男人不会没有过去,可是一个早上要她经历两次也太超过了,她只是个凡人,要怎么保持平常心?
可恶的安加乐,她就一定要破坏他们的婚姻才高兴吗?她不会让她得逞的!
想到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说:“这个女孩曾经和Sad热恋过?好,我知道了,那又怎么样?你想表达什么?Sad是个花心大萝卜吗?”
安加乐看了她一眼。“你可以听我说完再下结论。”
“好,你说!”她真是疯了才会跟安加乐来这里。
回去之后,她把这女人列为拒绝往来户,或者,干脆建议霍野蜂换经人算了,她不想再被她骚扰!
“他们热恋了一年,罗友彤为了他,暂时休学回到台湾,就为了跟他长相厮守,他们几乎是半同居状态。”
她厌恶地蹙拢了眉心。“不要停,快点说!”搞什么,说到一半还要停下来看她的反应,她以为在演戏啊?
“有一天,她开车去接Sad时发生了严重的车祸,做了几次整型手术,外观大致恢复了,脚有些跛,但脑部损害很大。”安加乐飞快的扫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她的智商变得很低,Sad负责她的安养费用,也给了她家人一笔巨额的精神补偿才把这件事压下来,现在,Sad已经不会来看她了,而她,还天天在等Sad。”
秦嘉弥惊颤着,她紧莦凝视着罗友彤。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脉博不规则的跳动,心脏痉挛了。
老天,她快无呼吸了,罗友彤那纯真善良的眼眸,那安详宁静的容颜,她想像着她过去依偎在Sad怀里的满足模样,她一定想不到,良人有一天会对她那么狠心……
不,她不相信他会那么可恶,他不该是那么可恶的人啊!
但事实摆在眼前,她能不相信吗?
该死!该死!该死!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的弃这可怜的女孩远去?他怎么可以连看也不再来看她了?
就算只是来看一眼也她,他真的做不到吗?他真的以为这女孩只要得到周到的照顾就好了吗?而他只要用钱就可以解决一切了吗?
看着罗友彤,再想想自己若是被他如此无情的对待……秦嘉弥的眼眶湿了,她的心绞痛不已。
安加乐看着她的反应,她不再说话,静静的让她消化情绪。
好一会儿之后,她朝罗友彤走过去。
秦嘉弥吸吸鼻子,深吸了口气,定定神,跟上去。
安加乐笔直地走到罗友彤面前,她微弯身子,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友彤,你今天好吗?”
看到她,罗友彤立即有反应了。“Sad——Sad呢?”
看到她渴粉的模样,一股热浪又冲进秦嘉弥眼里了,她紧紧握住了拳头。
该死!霍野蜂!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怎么可以?
你真该来看看她的,看看她要求并不多的眼神,你会惭愧死!你会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是混球中的混球!
“Sad有事,今天没办法来看你。”安加乐亲切地说:“不过你放心,他很快就会来看你了。”
说完,她直起身子,询问推轮椅的护士,“她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轻叹了口气。“还是没有起色。”
安加乐从包包里拿出一张DVD交给护士。“这是Sad上个月发行的演唱会DVD,有空就放给她看吧。”
“好,我知道了。”
秦嘉弥的视线从DVD回到罗友彤脸上。
她在看着白云,好像白云深处有着什么,嘴里还在犹自喃语着,“S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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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弥终于相信世上有种心情叫哀莫大于心死,她只是懒得跟霍野蜂提离婚罢了,就像在冬眠似的。
她没有跟霍野蜂大吵,也没有把她看到的讲出来,因为她已经对他死心了,反正艺人的婚姻本来就如儿戏,走了她一个又何妨?
这天霍野蜂从香港回来,夜里,他由身后搂住她的腰身。“老婆……”求欢对意很明显。
她没反应。
她脑中想的是,如果有一天,她也发生了意外,眼瞎了,或腿跛了,他是不是也丢给她一笔安养费,然后就对她不闻不问了?
她对他的热情全盘消失了,她甚至不想多看他一眼。
他,还有心跟昔日恋人米亚辟室谈心,因为米亚好手好脚,还有歌坛发光发热,所以他肯拨出时间来密会米亚。
而罗友彤什么都没有了,脚不方便行走,丧失了智力,年纪轻轻就要在安养院度过余生,只不过期盼着他偶尔的探视,他却生怕被缠住似的,不肯再露面。
这个男人令她太失望了,她真情愿从来没有跟他相遇,为什么她老爸要留下那笔天杀的债务给她,促成了这段孽缘——
“还在生气?”霍野蜂轻轻叹了口气,唇靠在她耳畔,热烫的身体贴合着她的背。“我跟米亚真的只是朋友,没有告诉她我已婚是我的疏忽,不要生气了好吗?你都不会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