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望向左肩,这时,试衣间的门开启,悦聆走了出来,雷信堂屏住呼吸,粉红的纱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微露的香肩让人想咬一口,半透明的小碎花围着她起伏的胸线,巧妙遮住她白皙的胸脯,但又隐约可见细嫩的肌肤,引人遐思,腰部以下则是多层次的纱裙,让她看起来像个小公主。
“好看吗?”悦聆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脸蛋微微泛红。
雷信堂跨步上前,哑声道:“好看。”他不自主的抚上她细致的臂膀,感受柔如丝缎般的肌肤。
“我觉得有点暴露。”她的手轻触了下胸前半透明的布料。这件衣服根本没办法穿内衣。
“你不用担心,这件礼服还有个披肩。”设计师微笑的说。“这件衣服就好像为你设计的,连改都不用改。”
“是满适合你的。”一旁的郑桑榆也道。像她就不适合这种略带可爱的衣服。
“我喜欢这件。”他在悦聆的耳边轻声低语,“好想吃掉你。”
悦聆满脸通红。这男人真是……
“就这件吧!”雷信堂对设计师道。
“好。”设计师笑容满面的说:“还有其它的礼服要不要一起看看?”
“不用了。”悦聆摇头。
“多选几件没关系。”雷信堂笑着说。
“先选你的吧!”悦聆提议。
他挑了下眉,“这里的都太花俏了,不适合我。”
“不会,我们也有保守一点的。”设计师急忙开口。
郑桑榆笑道:“其实偶尔穿新潮一点的衣服,改变一下风格也很好。悦聆,你要多劝劝他。”
“没关系,他穿什么都好。”因为他身材好。
“看来你们感情很好嘛!我看我还是别在这儿当电灯泡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郑桑榆向他们挥挥手。
悦聆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跟她道别。
郑桑榆离开后,在雷信堂的坚持下,悦聆又挑了几件衣服,不过与其说是她选的,倒不如说都是他拿主意。
在买衣服的时候,悦聆其实有些话一直憋在心里,不晓得要不要问他,当她穿礼服出来时,郑桑榆与他靠得好近,近到让她……让她觉得不大舒服。
他们两人在聊什么呢?为什么要靠得这么近!
这些话在她心中闷着,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机会问,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心胸狭窄,所以总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没能问出口。
“在想什么?”
悦聆回过神,“没有。”她这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时已停下车。
“从离开那家店到现在,你好像待在另一个空间一样。”
“哪有?”她因他的用词而笑了。
“真的没有?”他抬起她的脸,“怎么好像心事重重?”
“才没有。”她轻笑,转个话题,“这是哪?不是要去买你的衣服吗?”
“这是我住的地方。”他解开她的安全带,“我想结婚后,我们先暂时住在我这儿,免得你大伯他们来骚扰。”
“嗯!”这件事他们之前讨论过,她也赞同他的作法。
“我想先带你过来看看。”拿起她买的衣物,他领着她穿过警卫室,往电梯走去,“你那里的警卫也跟你大伯他们熟,基于人情不好意思挡住他们,在这里就没这种困扰。”
“我这样会不会太无情?”她不安的问。“伯父他们一定会很生气的。”
“傻瓜。”他宠溺的说了一句。“你就是这样才会让他们吃得死死的。”
“他们虽然很烦,可是毕竟是我的亲人……”
“你如果要见他们随时都能见,现在我们做的只是让你有多一点空间,当你想清静的画画时,确保他们不会打扰你。”
她点点头,“也是。”
走进电梯,按下楼层后,他才又说:“你放心,他们的事我会处理。”
“有时候我觉得他们好烦,但是有时候又会觉得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贪心了一点。”她叹气。
他低头亲了下她的发丝,“亲人有时候就是这样。”
“我想也是。”
走出电梯后,悦聆带着好奇的心进入他的住处,里头比她想象中的大多了,是跃层的格局。
“我不喜欢空间太小,所以买了六十几坪,我妈觉得太浪费,说我一个人住三十几坪就够大了。”他领着她参观他的地盘,“不过现在想想,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因为够大,才有多余的房间能空出来做你的画室。”
她惊讶的看着他,“画室?”他没告诉她。
他笑道:“这几天我叫人清扫布置了一下。”他领着她往楼上走,“不过没你那边的大,你看看行吗?”
他推开一扇门,悦聆的心快速的鼓动着。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为她清出一个房间当她的画室。
当她看到房里的摆设时,不由得惊呼出声,里头的装潢与摆设与她自家的画室几乎如出一辙。
窗帘、墙壁的颜色、放画具与纸张的木柜,以及画架都是一样的,还有一些装饰性的小东西也几乎都有。
“天啊!你怎么……怎么……”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手指抚摸着调色盘与画笔。
“我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都是靠黄姨告诉我品牌,我去订的,本来我是想重新设计,但又担心你不习惯,我想,在熟悉的环境里创作,你可能比较有灵感,所以决定还是弄一样的好,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再重新装潢──”
“我喜欢。”她打断他的话,感动的投入他的怀抱,“谢谢你。”
她欣喜的模样让他心中一暖,“你喜欢就好。”
她抬起头,哽咽的道:“你害我想哭了。”
“傻瓜。”他低头亲吻她的眼泪。
她踮起脚尖,勾上他的脖子,“你才是傻瓜。”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心已经沦陷了,陷在他的体贴与温柔之中,再也无力挣脱……
两人紧紧拥着对方,感受着彼此心意的交流。
雷信堂抱紧悦聆,双唇在她嘴上亲着,“你不知道我刚刚差点在服饰店扑倒你了。”
“我知道,”她可没遗漏他当时充满yu/望的眼神,而现在他的热力与yu/望透过衣服传达到她身上。
他的吻热切起来,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一样。
“信堂……”她因他的吻而晕眩,与他唇舌交缠,吸吮他热烫的舌。
“老天……”他抱紧她,双手急切的在她身上爱抚着。
她喘息的突然想到一件事,“你的衣服还没买。”
他噬咬着她的嘴,“我习惯在同一家买衣服,算是老顾客了,打电话过去,他们就会送来。其实我衣服的款式都差不多,不买也没关系。”
“习俗嘛!遗是遵守一下比较好。”她抚摸他结实的胸膛。
“那就叫他们送来。”他拉下她背后的拉链。
“我们不吃晚餐了吗?”她问,他们已经在餐厅订好位置了。
“晚一点。”他低头亲吻她的喉咙,顺着她的肩膀往下移,“我打算先吃甜点。”
第6章(1)
悦聆闭着双眼,心脏急速的跳动着。
欢爱的气息围绕在两人四周,带来一种无形的亲昵感。
每次与她做爱,除了极致的快/感外,宁静与祥和才是真正让他觉得满足的原因。
他抬起头,注视她仍然嫣红的双颊,手指轻抚她丰满的下唇,喜欢她柔嫩的触感。
悦聆眨眨双眼,对上他深邃的黑眸。他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因方才剧烈的运动而落在额前,让他看起来像个风流倜傥的浪子而不是正经严谨的经理。
她绽出笑,伸手为他拂开额前的发。
他亲吻她的手腕内侧,“你想出去吃饭吗?还是……”他沿着她的手臂亲吻,“你想画画?”
他的意思是她现在就可以画他吗?
“我想画画。”她兴奋的坐起身子,四周张望了下,而后跳下桌子,却差点瘫软在地。
他笑着抱住她,“别急,我在这儿又不会跑。”
她红着脸走到柜子前抽出一本素描簿,他则捡起地上的西装,拿出手机拨到餐厅取消订位,顺便叫了两份外带。
当他挂上电话时,发现她正在穿衣服,他立刻夺走她的衣物。
“信堂……”
“如果你想这样画我,你也得跟我一样什么都不穿。”他笑着亲她一下。
她涨红脸,“这样我不会画,至少穿件浴袍。”
他笑着说:“我还以为画家都很新潮大胆。”
“那是偏见。”她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颈边。
他的手掌占有的抚过她的腰臀,当他向下看时,她颈部以下曼妙的曲线顿收眼底,他再次感到yu/望在体内流窜,但他克制的将渴望压下。
他们有一整晚的时间,不必急于一时。
“你好漂亮。”他轻咬她的耳朵。
她红着脸说:“你也很漂亮。”
他大笑,“第一次有人说我漂亮,男人不能用漂亮这两个字。”他连“帅”都称不上,更何况是漂亮。
她笑看着他,“我觉得你很漂亮。”她抚过他匀称的骨架。
他莞尔道:“原来你在称赞我的身体。”
“你坐好。”
“别急,我今天晚上都是你的。我已经叫了外卖,大概一会儿就来了,还是等他们送东西来后你再画。”他捞起长裤穿上。
悦聆也赶忙拿起他的衬衫穿上。有了衣物蔽体后,她才觉得自在许多。
“你穿这件衬衫比我好看多了。”他的语气充满占有欲。他喜欢她穿着他的衣服,“我先带你参观屋里其它地方。”
“好。”她好奇的点头。
他一边带她走出画室,一边说:“我对装潢跟设计没什么特别要求,只希望简单舒服就好。”
她微笑的点头。她进来时就发现了,他屋内的色彩大都是黑跟白,家具也都是以简单的线条为主。
“如果你想做改变,就依你的意思,这方面我没意见。我妈说这儿很像样品屋,不像人住的地方。”
她轻笑出声,“是有点像。”
他耸了下肩,“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公司,这儿只是回来睡觉的地方,所以没增添什么东西。”
“我知道。”她已经在心里设想该怎么布置了,首先她希望能增添一些温暖的色彩,因为就连主卧室也是黑冷的调性,在里头睡觉好像暖不起来似的。
逛完每一个房间后,门铃声正好响起。趁着雷信堂去应门,悦聆走进浴室稍微梳洗一下。镜中的女人双颊晕红,眸子闪着光彩,就像恋爱中的女人……这个想法让她喘息一声。
恋爱……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一时间,她不知该有什么反应,但她很快恢复镇定。
跟他上床的那一天起,她就隐约有这种感觉了,可她不敢让自己去深究。
喜欢上一个人虽然幸福,不过相对的,对方也有了伤害你的能力。
不期然的,她想起了汪霖渊,当初自己也沉醉在与他恋爱的快乐中,只是那幸福却是如此短暂,因为没多久她就发现他追她的动机并不单纯,他想要的是她身后那笔庞大的财产。当时的痛苦即使到了现在,她还能感受得到……
她摇摇头,甩去这份苦涩。
她在胡思乱想什么?雷信堂与汪霖渊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至少雷信堂不是冲着金钱与她结婚的,这个婚姻是她先提出来的,只是没想到会与她当初所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曾经看走眼过一次,这次一定不会有事的,毕竟信堂也是父亲认可的人,就算她的眼光可能出错,父亲也绝不可能出错,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现在大概就是人家说的婚前紧张症。
悦聆朝着镜中的自己笑笑,给自己打气,一切都会没事的。
这时,外头的雷信堂将送来的餐点放到餐桌上,正打算叫悦聆聆来吃饭时,手机铃声响起。
没见过的电话号码让他眉头一蹙,“喂?”
“雷先生吗?我是桑榆。”
桑榆?一秒钟后,他才想起是悦聆的画廊朋友。
“有什么事吗?”他礼貌的回问。
“我刚刚打电话给悦聆,没人接听,然后我突然想到有你的名片,就打给你了。”
“你找悦聆吗?她在浴室,我叫她……”
“不用了,找你也一样,刚刚悦聆的堂哥来找我,问我知不知道她订婚的事,所以我想我还是通知你们一声的好。”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通知。”
“哪里。”她紧接着又说:“明天的事他们应该不知道吧?万一……”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啰唆了。”她轻笑着,“明天我会准时到的,我有客人来了,拜。”
他按下结束通话键,若有所思的盯着手机。郑桑榆给他的感觉有点不对,他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谁打来的?”悦聆定向他。
“郑桑榆,她刚刚打给你,可是你没接听,所以她就打到我这儿。”他把手机放到桌上,“你堂哥去找她,想从她那儿打听一些消息,她担心明天公证结婚的事已经被你堂哥他们知道了。”
悦聆惊讶的看着他。
雷信堂微笑的抚了下她的发,“不用担心,对我有信心点,明天会很顺利的。”
“我不是对你没信心,我只是担心伯父跟堂哥他们来闹。”她轻蹙眉心,“有时想想真的觉得好荒谬,我已经是大人了,他们没权利管我要嫁给谁。”
“我想他们也很清楚,你不用担心。”他低头亲她一下,“吃饭吧!”
“嗯!”悦聆抛开烦躁的心与他共度晚餐。
船到桥头自然直,再担心也没用,就像信堂说的,伯父应该明白他们没有权利阻止她结婚,她也相信伯父们不会故意闹场给她难堪的。
翌日。
“爸,快点,再慢就来不及了。”姜建华迈步走向地方法院。
“这么急躁,能成什么大事。”姜焕财训了一句,“时间还绰绰有余。”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时间提早,他们现在说不定已经证完婚了。”天有不测风云,还是小心的好。
“放心,他们的号码没这么前面。”姜焕财悠哉的踏进地方法院,“我都打听好了。”
“这个方法行吗?”姜焕来不放心的问了句。“我觉得悦聆不会听我们的。”
姜焕财抖了下手上的文件,“我们可是有证据的。”他们请私家侦探调查,结果发现雷信堂在三年多前曾与一个女人过从甚密,那个女人甚至还怀了孕,生下一个儿子。
“没错,悦聆最讨厌人家欺骗她,如果让她知道雷信堂竟然有个儿子,她一定会重新考虑婚事的。”一旁的汪霖渊有信心的说。
“可惜那个女人带着儿子到日本玩,否则把他们母子请过来,一定更有戏剧性。”姜焕财眼中闪着精光。
“如果悦聆跟雷信堂结婚是为了摆脱我们,她根本就不会在意雷信堂有几个私生子。”姜建华实事求是的说。
“是啊!我也担心这点。”汪霖渊顿时又没信心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只能认了。”姜焕财摊了摊手,“但就我对悦聆的了解,她会考虑的,毕竟有个女人跟小孩牵扯在内,她的个性不会一意孤行的。不过我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再怎么说我们管不了她要跟谁结婚,现在连亲生父母都管不了子女的婚姻大事了,我们这些‘旁人’就更别说了,到时也只能与其它股东连手,想办法把雷信堂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