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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限定 page 4 作者:香弥

  凌宣一定也很想她吧!她想像著等他回家,看见她回来时,一定会冲过来紧紧的抱住她,然後吻她吻得快喘不过气,才肯放开她。

  唇办扬著浅浅的笑纹,许晴欢独自回来到家,然後,枯等了他一夜,他都没有回来。

  打电话给他,得到的却是很冷淡的回答,「我今晚要住在一个朋友这里,不回去了。」

  她从话筒里听见,有个娇嗲的女声在一旁催促著他。

  「快点来呀,人家已经洗好澡在等你了。」

  她一震,握在手里的电话咚的一声掉落地上。一瞬後,她回过神,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再打过去,这次接电话的是刚才催促他的那个女声。

  「你很罗唆耶,凌宣都说不回去了,你还打来烦不烦呀?」

  「你是谁?」许晴欢揪著心,震惊的问。

  「我是谁?」咯咯咯的娇笑几声,她说:「我是凌宣的初恋情人,我们前几天无意中巧遇,结果就旧情复燃了。」

  「我不信,你叫他来听电话!」她才不在他身边六天,她不相信凌宣竟然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离开前,他明明还对她依依不舍,明明还对她那么热情,仿佛想要融进她的身体里,跟她成为一体,怎么可能才短短六天他就变心了?!

  「欸,你老婆要你自个儿跟她说。」

  须臾,话筒里传来了一道许晴欢熟悉的嗓音,「喂。」接著便沉默不语。

  听到他的声音,她全身颤抖著,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必须要弄清楚她不在的这六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她一回来,她的天地就变了,那个不时便将我爱你挂在唇边,一遍又一遍对她诉说的男人,身边竟然有了别的女人!

  「文仪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她是我的初恋情人,我们在五天前巧遇,所以又旧情复燃了。」费凌宣的声音有些低沉,仿佛透著一丝愧疚。

  他说得如此坦白,一点掩饰都没有,杀得她措手不及,脑袋一片空白。她窒息了片刻,才有办法再开口。

  「才短短五天?!」他和她之间的感情竟如此禁不起考验?只五天就画下句点?!

  「她是我的初恋女友,我们当初爱得很深,我之所以追求你,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你长得满像她的,後来我们因为误会分手,直到五天前意外巧遇才解释清楚,所以……我知道这么做很对不起你,可是我想跟她在一起,希望你能成全。」他用沙哑的嗓音恳求。

  许晴欢用力咬著唇办,不敢相信他竟对她说出如此残忍的话。原来他追求她、宠爱她、怜惜她,都只因为她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话筒里再次传来费凌宣的声音,「我知道以你的个性是不会死缠烂打,你会成全我的,对吧?」

  忍住涌到眼眶的泪水,她掐紧自己的掌心,好半晌才从紧涩的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

  「没错,我会成全你,明天我们就去办离婚。」他真的太了解她了,知道她不是那种纠缠不休的女人。

  「那栋房子留给你,还有我的存款也都——」

  「我不希罕!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不会要!」她愤怒的吼道,挂断电话,如泉涌的泪水瞬间淹没了她的脸庞。

  原来这四年来她只是别人的代替品,这教她情何以堪?

  因为在这场爱情里,只有她投入了所有的真心。

  当她以为从今以後将和他幸福的走下去时,却发现原来这一切只是个可笑的骗局。

  他的温柔、他的深情、他的宠爱,都不是给她,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费凌宣,你太过份了!

  ***

  面无表情的签下离婚协议书,再到户政事务所办理离婚登记,一路上许晴欢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话,连看费凌宣一眼都没有。

  她用冷漠把自己脆弱的心武装起来,因为若不这么做,她怕自己会软弱的在他面前落下泪来。她不愿让他以为她许晴欢没有他就活不下去,还要让他知道,失去他,她会活得比以前好,她一点都不希罕他。

  「晴欢……」费凌宣看著她,试著开口想说什么。

  她冷著脸别开头去,不想听他说话,更不想看他。

  只是漠然的站在户政事务所的柜台前,等著承办人员把两人的离婚登记给办妥。若不是因为现在台湾结婚和离婚都采登记制,所以不管是结婚还是离婚都必须两个人亲自前来办理登记,她根本不愿再见到他。

  「对不起。」即使她不想听,费凌宣还是开口道歉。

  许晴欢痛苦的咬著唇。他以为仅凭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他对她所造成的伤害吗?这个混蛋,有生之年,她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承办人员一办完离婚登记;许晴欢收回身份证後,立刻掉头走出户政事务所。

  注视著她冷硬僵直的背影,费凌宣倚著墙壁稳住自己的身体,按捺著很想要追上去的冲动。

  「老婆,再见……」他喃喃的说,眸底被一股雾气笼住,模糊了他的视线,接著,两道透明的液体婉蜒滑下略显消瘦的面颊,他赶紧垂下头,用袖子拭去那热烫的泪水。

  再见了,晴欢。

  对不起,我食言了!你一定会遇到一个比我更爱你的男人……

  ***

  接下来的日子,许晴欢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离婚带给她的噬心痛楚。

  她搬回和弟弟一起住,从那天开始,她便必须依靠著安眠药的帮助,才能得到一夜好眠。

  「姊,你怎么又在吃安眠药了,我不是叫你不要太依赖安眠药吗?」许哲嗣半夜出来喝水,就看见姊姊从瓶子里倒出药,和著水吞了下去。

  一个多月前,他结束国外的拍摄工作回来,看见姊姊竟搬回家,讶异一问,这才得知姊姊竟然和姊夫离婚。更不敢相信的是,那个深爱著姊姊的费凌宣,竟然跟他的初恋情人旧情复燃,还主动提出离婚的要求。

  许晴欢淡淡的看了弟弟一眼。「不吃安眠药我根本睡不著,明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我必须有足够的睡眠才行。」

  许哲嗣唇办动了下,心疼的搂住姊姊的肩膀。

  「姊,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办法消减你心里的痛苦,只能等时间冲淡一切,不过我希望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

  以前他们两人住在一起时,姊姊从不需要仰赖药物,没想到与费凌宣离婚後,她竟然需要藉助安眠药的帮助才能入睡,由此可以看出费凌宣的背叛对姊姊的伤害有多深,竟让她整夜都无法入眠。

  「嗯。」她试图挤出一个她已经没事的笑容,但是在弟弟面前,僵硬的嘴角却怎么也没办法弯起来。

  许哲嗣看了更为心疼张开双臂将姊姊拥进怀里。

  「你若想哭就哭吧。」自他回来到现在,从没看见姊姊哭过。她看起来很坚强,但他明白,她其实是敏感而脆弱的,这一次的打击,恐怕要很久才能走出来。

  他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个男人像费凌宣那么深爱姊姊,没想到他错了,是他瞎了狗眼,看错了人。

  他曾愤怒的想去揍费凌宣一顿好替姊姊出气,不过到了负心汉工作的杂志社,却发现他竟然已经离职,打他的电话也停机,四处都找不到人,看来他跟初恋情人已远走高飞了,只好作罢。

  许晴欢从弟弟怀里抬起头,看见他脸上的担忧,她轻声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再为他难过,因为他不值得。」

  「你能这么想就好。」他是个摄影师,经常需要到国外拍摄,没办法一直待在家里。明天他又要飞到南非半年,看姊姊这个模样,让他实在有点放心不下。

  ***

  第3章(2)

  窗外吹进的风轻轻拂动著窗帘,暖暖的秋阳投下一地的灿亮,半躺在一张病床上的男子,怔怔凝视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从门外走进来,费凌霜来到病床边,看见弟弟膝上摆著一本相簿,忍不住幽幽轻叹一声。

  那声沉重的喟叹声将费凌宣的神思拉了回来,他苍白的嘴角牵起一抹笑望著姊姊,吃力的开口说:「大大姊,我我要的文文文件你你你带过过过来了了吗?」

  「嗯。」她将手上的文件递给弟弟。

  他伸出手想接过,却无法克制的颤抖,就是难以握住那薄薄的文件。

  费凌霜连忙握住他的手,将文件交到他手上。

  「大大姊,帮帮我拿拿拿拿支笔笔笔好好好吗?」费凌宣稍微浏览了下文件上的说明後,结巴的出声。

  「好。」她轻咬著唇,捏了捏发酸的鼻梁,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绪。在床边的柜子里找到支笔,她直接递到弟弟的掌心里,好让他握住。

  凌宣恶化的速度远远超出她和医院的估计,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他现在连拿起一支笔的力量都快没有了。

  偏偏这种运动神经元病变,到现在还没有研发出特效药可以治疗,她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弟弟的四肢慢慢僵硬瘫痪,最後呼吸衰竭而死。

  僵硬的手指费力的握住笔杆,费凌宣抖著手,很慢很慢地在那份器官捐赠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姓名,以前一向端正的字迹,此刻却写得歪歪斜斜的。

  好不容易写完,他仿佛做了好几个小时的苦力,呼吸急促的气喘不休,接著又连咳了好几声,那痛苦的剧咳声,宛如要把心肺都给咳出来似的。

  费凌霜扶他躺下,连忙询问一旁特地为弟弟请来的看护。

  「张姨,王医生今天有来看过我弟吗?」王医生是耳鼻喉科的医生,她今早上班前,特地请他过来看看凌宣。

  「有,他一个小时前来过。」

  「他怎么说?」

  「王医生说费先生染上感冒,要多加小心,以免转为肺炎。」

  身为医生,费凌霜自然也知道这种病若是感染感冒,稍有不慎,便很容易引发其他的并发症,後果会很严重的。

  她叮咛看护,「张姨,这几天要麻烦你多加注意我弟弟的情况。」看见窗户开著,她立刻走过去关起窗户,再交代,「还有尽量不要让他吹到风,避免让他再次感冒。」

  「是费先生要我开窗的,我刚才也是这么劝他。」看护张姨连忙解释。

  费凌宣勉强挤出一抹笑安抚大姊。「我没事,大大姊,你你不不用担担心。」以前他辩才无碍、口齿清晰,从不觉得说话有什么难,现在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觉得好吃力,几乎都快说不下去了。

  他不是没有怨天尤人过,检查得知他竟得到这种俗称渐冻人的运动神经元病变时,他快疯了。

  他才刚娶了心爱的女人为妻,过著幸福的甜蜜生活;他才刚升为商情杂志社的总编辑,正想一展抱负时,瞬间,却被从快乐的天堂给推落绝望的地狱。

  他怨恨上天竟这样残忍的对他,也诅咒过这残酷的命运,但是他很快便醒悟了,即使有再多的怨怼嗔怒,又能如何,一样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既然无法抗拒,他也只能无奈的接受这样的命运,然後把事情做最好的安排。

  「对了,大大姊我,我昨天天托你你的事事,你你有……」

  不等弟弟吃力的说完话,费凌霜便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迅速接腔。

  「我今天来医院前,特地绕到她公司,在她进公司前看到她了。」说到这里,见弟弟张开了口,却半天发不出一丝声音,她轻声的接下去说:「晴欢看起来很好,就像以前那样。」

  为了昨天凌宣的请托,所以今晨她很早就开车到晴欢工作的飞耀集团,把车停在对面,一直等到晴欢出现在门口,她才离开。

  她明白,发病至今,弟弟心中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晴欢,好不容易娶了她,才刚过了几个月甜蜜的生活,就被迫离开她,她可以想像弟弟有多不甘心。

  「那那就就好。」听见大姊这么说,费凌宣安心的阖上疲惫的双眼,双手则将两人的婚纱照相簿抱得牢牢的。

  费凌霜张了口想说什么,最後却什么也没说。

  当初她曾劝弟弟坦白告诉晴欢他的病情,他不仅选择了隐瞒她,还跟她离了婚,她知道以弟弟心高气傲的心性,一定不想让晴欢看到他现在这副狼狈凄惨的模样,更不想拖累她。

  但此刻若是晴欢能陪伴在他身边,也许更能激发出他的求生意志。看著弟弟清瘦许多的脸庞,她总觉得他彷佛在等死,没有丝毫的求生意念了。

  身为一名医生,她好痛恨自己此时的无能为力。

  ***

  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打错字了,以前的她从来不曾这样,一早开始就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许晴欢烦躁的起身,拿起杯子,想为自己泡杯咖啡。

  来到茶水间,她随手拿了一包三合一咖啡用热水冲泡,心头却猛然一悸,热水烫到了她的手,但她没有去管烫伤,而是按住了左胸,那里突然一阵紧窒,几乎要令她无法呼吸,她痛苦的弯下了腰。

  「晴欢,你怎么了?」一名女同事走进来,看见她按著胸口面露痛楚之色,关心的问。

  「没什么。」她勉强摇了摇头,才缓缓的站直身子。

  「可是我刚才看你好像很难受,你身体不舒服吗?」

  「只是胸口突然有点闷,现在好多了。」

  「我看你可能是太疲倦了,这半年多来,你几乎每天都加班到很晚,身体己吃不消了,今天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跟她同样是秘书室的女同事,关心的说。

  心脏的位置还是莫名的紧缩著,不过已经没刚才那么严重了,看来她可能真的是太累,连身体都在抗议了。许晴欢勉强挤出一抹笑说:「嗯,谢谢你。」

  她端起杯子走回座位坐下,脑海里忽然浮起一张俊朗的脸孔。咬牙甩甩头,想甩掉那张一想起来就让她心痛的脸孔。

  那张脸和那个名字早已被她亲手埋葬,已经好久不曾再想起这个人。她不懂,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又再想起他?

  她一边握拳轻敲著胸口,想舒缓突来的紧窒感,一边逼自己将那个突然侵犯的人影再度驱逐出境。

  同一时间,和安医院的加护病房里。

  费凌霜红著眼眶,紧紧握住弟弟的手,他前阵子的感冒并发肺炎,导致呼吸衰竭,在前一秒钟,已经定完在人世的最後旅程。

  「费医生,请节哀,时间宝贵。」一旁的一名医生轻声提醒舍不得松手的她。

  强忍著泪水,她强迫自己放开弟弟的手,在那一瞬间,她看见有一颗眼泪自弟弟的眼角滑落,那安详的面容里透著一抹深深的遗憾。

  隐忍的眼泪霎时从她眼里崩落,她知道弟弟舍不得这个世界,更舍不得晴欢,她哽咽的轻声对弟弟承诺——

  「你安心的去吧,以後我会替你去看晴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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