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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扰严厉先生 page 8 作者:钟淇

  “我已经很明白的拒绝了你,你却仍纠缠不休,这不是骚扰,什么才是骚扰?”

  唐棠听了不免感到难过,沮丧的垮下双肩,但随即又勉强打起精神,硬是挤出笑容回道:“是吗?可能是我方法用错了,才会让你感到不舒服,我、我会想办法努力改进的……对了,明天我要陪曾伯送羊毛到山下,可能不能过来,养生茶你要记得喝,等后天我忙完回来,再帮你送一壶来。”

  石骆珀依旧冷脸以对。“不必,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以后都别再来了,最好……一辈子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免得他又因为她而心烦意乱。

  唐棠轻咬着唇,清秀的小脸难掩伤心失望。“好吧,那……我先走了。”她微弱的道别声里,隐约夹杂着一丝他会挽留她的期盼。

  但他却彷佛没听出来,一点反应也没有,越过她身边,步回书桌后方坐下,快速敲打着笔电键盘输入数据,进行一连串的药物效能分析工作。

  唐棠见状,幽幽地叹了口气,看了他一眼,将带来的保温瓶轻轻搁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书房。

  石骆珀待在庄园的地下实验室,检测卢修斯带来的问题药品,好不容易有了初步结果,他上楼来到书房,将初步的结果透过视讯告知已搭专机回到英国的卢修斯。

  当事情处理完毕,他揉了揉因为一整晚未阖眼而隐隐泛疼的额际,正想回房休息,等睡醒再继续工作时,经过待客沙发前的小茶几,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深邃的双眸紧盯着那只听说装了什么养生茶的白色保温瓶。

  她将这东西放着不带走,难道是想再找借口过来吗?

  不!他不会再让她有任何理由借口踏进他家、再接近他一步,她想都别想!

  厌烦的拿起保温瓶,石骆珀改变了回房小睡歇息的主意,步出书房后,转而迈向一楼。

  他打算亲自将东西送回去,交回她手上,这样她就没有理由再来找他,而他和她也不再有任何瓜葛了。

  石骆珀穿过红枫树林,来到晴天牧场,才一到外围,就见工作人员进进出出,一副焦急忙乱的模样,情况似乎不太对劲。

  这时他瞥见曾婶着急的双手交握,站在牧场主屋前不停祈祷,似乎正等着什么人,他快步走上前唤道:“曾婶。”

  曾婶闻声转头,见到是他,不禁有些惊讶。“石先生,你怎么来了?”

  石骆珀不答反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里这么混乱?”

  听到他关心的询问,她再也压抑不住担心,哭了出来。“我家那老头子跟棠棠运送羊毛下山,结果翻车,出车祸了!”

  她的话如同一道巨雷,狠狠劈向他,让他的脑子顿时轰然乍响,瞬间一片空白,浑身僵硬,只能呐呐地重复道:“你说……她出车祸了?”

  “是啊,他们和一辆失控的小轿车擦撞,结果在山沟那儿翻车了,警察特地打电话来通知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情形怎么样,真是急死人了!”曾婶哭着回道。

  她已经请今天轮休、住在出事地点附近的牧场员工先赶过去看看情况,现在一群人都在牧场等消息。

  “曾婶!”一名员工匆匆从主屋里跑了出来,举起一串钥匙大声叫道,“我找到老板出国前留下的车钥匙了,我可以开车载你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中的钥匙已被石骆珀飞快夺走,厉声急问:“车子在哪里?快说!”

  那名员工似乎被他激动的反应吓到,愣愣的指向某个方向。“在、在那儿。”

  他把保温瓶塞进那名员工怀里,连忙朝对方所指的方向狂奔而去,连曾婶的叫唤也充耳不闻。

  他果然看到一辆蓝色的老旧吉普车,利落地开门跳上车,迅速发动引擎,飞快地驶向出事地点。

  一路上,他的心脏像被人狠狠揪住似的,令他难以呼吸,脑中全是昨天他在她离开时,对她所说的残忍话语——我希望你以后都别再来了……最好一辈子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石骆珀觉得胸口蓦地泛起阵阵剧烈抽痛,浮现在眼前的,尽是她最后回头凝望他,伤心难过的表情。

  该死的!为什么他要对她说出如此伤人的狠话?为什么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用残酷的言语、手段来逼迫她离开,难道他真想她如他所咒骂的那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如果她像莉迪雅那样,发生了无法挽回的意外,从此消失在他生命之中该怎么办?

  不行!绝不可以!他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行!

  石骆珀狠踩下油门,加快车速,满脑子只想着要快点赶到唐棠身边。

  终于来到车祸现场,他一下车,就见载满羊毛的卡车翻覆卡在山沟,还不断冒着烟,地上散落着一袋袋羊毛,更有清晰可见的红色血迹。

  刹那间,他的心狠狠一抽,过往失去的阴影又再度浮现,还不待他想出该如何反应,身体已经比脑袋快一步有了动作,他飞快奔跑越过看热闹的人群,急冲向山沟旁,大声叫唤,“唐棠——”

  只求她微弱的回他一声闷哼也好,可这样的希望却落空了。

  “先生,你不能过去,这里是车祸事故现场,非关系人员不能进入,请你马上离开!”几名警察与救护人员见状,连忙上前阻挡他。

  “滚开!”石骆珀听不进任何劝阻,看着严重毁损的卡车,他觉得心痛得彷佛要被撕裂一般。

  就在他越过封锁线,硬闯进事故现场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道不确定的试探轻唤——“西弗?”

  闻声,他的身子倏地一颤,然后动作极为僵硬缓慢地转过身来,怔怔的凝望着在他不远处,由救护人员小心搀扶一拐一拐走来的女人。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唐棠捂着右臂让救护人员包扎好的伤口,一脸讶异的笑望着他。

  方才在救护车上上药包扎时,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想到竟然是他,不过他怎么会来,是正巧路过吗?

  “你……没事?”看到她完整无缺的站定在面前,石骆珀依然无法回过神来。

  “没事啊,只是车子损坏得比较严重,我和曾伯都很幸运,受了一点轻伤,曾伯正在那边擦药呢,警察说等我们做完笔录就可以……”

  不等她说完,他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西、西、西弗?”唐棠顿时呆住,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他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药吃太多,脑袋也不对劲了?还是他今天早上起床时不小心撞到头,才会做出这么惊人又反常的举动?

  “该死的翻车、该死的意外,还有你这该死的女人……”直到将她切切实实的搂在怀里,感受到她的体温,石骆珀焦躁不安的心才慢慢归位,恐惧也才渐渐消散。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原来他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她的接近与存在,对她动了心,他原本封闭的世界,被她一点一滴的侵入,他必须承认,他爱上了她这个满嘴哲学、爱情理论的麻烦女人……

  第6章(1)

  开车将头部仅有些微擦伤的曾伯送回牧场,石骆珀便以他那里有治疗脚伤的特效药,说服了曾伯、曾婶,一路抱着手、脚受伤的唐棠缓缓步行回庄园。

  唐棠实在无法适应他这样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也觉得好害羞,一路上不断挣动着身子。

  “呃……西弗,其实我真的没事,你不用这么辛苦抱着我走,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好吗?”

  因为过度和他贴近,她的心都不受控制地紧张怦怦乱跳,几乎快要跳出她的胸口。

  “闭嘴!”他低首冷瞪了她一眼,沉声低喝,“别乱动,给我安分点。”

  “可是……”她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却在他眯眼的冷睨下,讪讪闭上了嘴,任由他宛如对待珍贵的易碎物品般,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回到庄园。

  石骆珀将她抱放至大厅的沙发上后蹲了下来,扶抬起她受伤的那只脚。

  唐棠一惊,下意识地想要缩脚,却被他强硬的阻止,“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不用了,西弗,刚才在救护车上救护人员就已经帮我看过了,也帮我上药,真的只是左脚有一点小挫伤而已,我只要少走动多休息,过几天就会好了。”她将救护人员方才交代的事项全部转述给他听。

  他不以为然的睨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骨折常会被误认为是挫伤,就连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医护人员,若没有光的辅助,也常会误判,最后导致伤势拖延,可能整只脚都废了。”

  他不是唬她的,就是有人因为太过轻忽自己的伤势,导致日后即使发现、接受治疗,却也成了行动不良的瘸子。

  “有、有这么严重啊?”唐棠被吓到了,忍不住吞了下口水,漂亮的黑眸顿时瞠得圆大。“好吧,那你检查吧。”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一个大意疏忽,变成以后只能靠单脚行走的独脚女侠。

  石骆珀再度瞥了她一眼,然后动手拆掉她脚上的纱布,将她的左脚轻轻地朝一边扭转。“怎么样,痛吗?”

  “唔,还好……”唐棠一边歪头感受着,一边缓缓摇头。

  只是微微的肿胀不适,她还可以忍受。

  “那么,这样呢?”他小心观察她的反应,一面慢慢加重手上的力道,再尝试换了个角度。

  “噢,好痛!”她忍不住痛呼出声,疼得眼眶噙泪,连忙缩回了脚,委屈的抱住他弄疼的伤腿,控诉的瞅着他。

  “只是普通的小挫伤?哼!”石骆珀冷嗤一声,把拆下来的纱布丢到垃圾桶里,霍地站起身。

  “这分明是伤了筋的严重扭伤,至少需要一星期以上的时间才会复原,你还以为自己能继续乱走,若不是我坚持检查,恐怕再过两天,你的脚就会肿得像该死的馒头大了,不行,明天我还是带你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不待她反应,他在她面前踱起步来,继续斥责,“还有,你是笨蛋吗,还是脑子有问题?发生车祸这么严重的事情,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打电话回牧场报平安,你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吗?你……”

  怎料当他一回过头,却见她双眼莫名灿亮,小脸散发着光彩,眼也不眨地望着他,让他直觉蹙起了眉头。“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她不会被他骂傻了吧?

  唐棠突地站起身,拖着受伤的左脚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衣袖,将一张满是惊喜、兴奋的清丽小脸凑向他。“西弗,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石骆珀面无表情的抿起了薄唇,没有回答。

  “难道不是吗?”见到他那冷淡的模样,她原本充满期待的热切情绪瞬间又消了下去。“莫非……是我搞错了?”她难掩失望的摸了摸头发,尴尬自嘲道:“哈哈,也是,应该是我弄错了,我这么厚脸皮的缠着你,你讨厌我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担心我呢?一定是我多想了……”

  “不,你说的没错,我是在担心你。”他幽幽地道。

  “什、什么”唐棠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脑中一片空白,只有方才他亲口承认担心她的回应话语,不断在脑海里回荡。

  “不用怀疑,你并没有听错,我的确说了我担心你。”石骆珀将她搀扶着坐回沙发上,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以一种她从未听过带有挣扎痛楚的语气对她说道:“当我得知你出车祸的时候,我几乎要疯了,我完全无法冷静、无法思考,浮现在脑中的只有深刻的后悔,后悔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要你消失,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一脸懊悔沉痛,那时他是真的感到害怕,害怕再也无法见到她。

  “西弗……”听到他如此真挚的表白,她感动的望着他。

  “后来,当我开车赶到现场,看见地上满是血迹、却见不到你的人时,我的心好像被刀狠狠刺了好几下,痛得我不能呼吸,恐惧与害怕占据了我所有思绪,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对你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我不能再自欺欺人,假装对你并没有动心,从那一刻起,你对我而言,再也不是无关紧要的邻居、陌生人,而是我想要留在身边,好好珍惜保护、不能失去的宝贵之人……”她是令他死去的心再次重新感受,使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重要女人。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对我有了感情,真的……喜欢上我?”唐棠难以置信的瞠大了眼,喃喃追问。

  明明昨天他还那般无情狠心的拒绝她亲近示爱,怎么今天突然一改态度,说他的心里已有了她的存在?

  “等等、等等,不对,先等一下!”她忽然伸手稍稍推开了他,一边摇着头,一边挪动身子往后退。“我应该不是车祸翻车时不小心撞伤了头,有了什么幻想症吧?”否则这种只会在梦里发生、能够与他在一起的好事,怎会降临在她身上?

  “笨蛋!”见她敲着自己的头,一副无法相信的模样,石骆珀的目光一柔,勾起一抹浅笑。“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是一样迟钝。”

  他蓦地一把扯过她,单手扣住她的后颈,压低她的头,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印下代表他心意、极尽缠绵深情的一吻。

  吻毕,他将额头轻轻抵住她的,低沉沙哑地喃喃道:“我想,我这么做,应该能证明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两人因接吻气息热烫,如羽毛般微微轻搔过唐棠脸上,瞬间惹红了她的小脸,双颊像是有火在烤,她害羞的捂住被他吻得微微红肿的唇,朝他猛点头。

  “唐棠……”石骆珀执握住她的双手,轻唤道。

  “什么?”还陷在不可思议美梦中的她,仍晕陶陶的回不了神。

  “你再问我一次吧。”他将她的手放在左胸,让她感受他为她而跳动的心沉稳有力的节奏。

  “问你什么?”唐棠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睁大眼呆望着他。

  “就是之前你向我表白,你渴望得知,我却始终没有回答你的问题。”石骆珀给了她提示。

  “我渴望得知……但你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茫然的歪头,两道细眉因为苦思而不自觉蹙紧,唔……到底是什么呢?蓦地,她灵光一闪,顿时露出一抹极其灿烂的美丽笑靥,伸手捧住了他的俊脸,欣喜的大声道:“西弗勒斯,我喜欢你!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我也喜欢你,唐棠。”他勾起浅笑,轻抚着她细柔的头发。“如果你不介意我的心中必须保留一个位置给过去,不介意……我的记忆里,可能有个无法抹灭的身影,必须一辈子缅怀,那么,和我在一起吧,就从现在开始,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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