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一直被隐藏在雪白大腿间的嫩蕊被他寻着,另一番的折磨与需索也跟着袭来。
“啊!别……”莫问灵轻呼一声,试着想要开口说什么。
可是赫连苍龙却不允,薄唇锁住她的红唇,利落地直接翻上了她的身。
那壮硕黝黑的身躯一覆上她雪白的身子,胯下的欲望立即像是不受控制的脱缰野马,冲动地驰聘而去。
“啊--”撕心裂肺的剧痛蓦地袭至,莫问灵那张原本满是红潮的脸蛋,霎时因为疼痛而刷白。
这一下,就连激动不已的赫连苍龙也愣住了,他傻傻地瞧着身下的爱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感受到的那份紧窒及阻碍。
那分明……就是处子才会有的啊?
“你怎会……”因为太过震惊,连他也不免语塞。
明明就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又怎么会还是处子之身呢?
望着她脸上难堪的神情,泪水泫然欲滴却强自隐忍的模样,赫连苍龙的心,就像被人硬生生地揍了一拳。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过去到底受了多少的委屈?
到底是什么样狠心的男人,才会任一个如花似玉的娘子受尽孤单和流言之苦。
这般心善温婉的她,应该值得更好的对待,不是吗?
“我……从来不是一个能让夫君宠爱的女人。”他那震惊的神色和倏然僵直的身躯,令莫问灵难堪万分地闭上了眼,她不想再瞧见从前总会在木易然眼中看见的轻鄙。可她的眼皮才合上,一颗颗惹人心疼的晶莹泪珠,就这么顺着她白皙的脸庞落下来。
望着这样羞惭自鄙的她,赫连苍龙已能猜到那个该死的男人是怎样让她伤痕累累的。
此刻,满腔怒火的他恨不得能追下九泉,将那个早已死透了的木易然再拖出来砍个十刀八刀。
“快别胡说了。”他心疼地开口轻叱,薄居带着浓浓的不舍与眷恋,再次落在她轻颤的红唇之上。
他待她万分怜爱,宛若她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宝,他甚至在心中立誓,终有一日要替她拂去那些黑暗的记忆。
“睁眼。”在一阵细碎的轻吻之后,他忽然低沉地开口命令道。
她听话的星眸微睁,可却不敢直视他的眸,拼了命地逃避着他那炯炯的目光,只敢盯着他的胸膛看。
“看着我。”不容她抗拒地轻轻扳过她的脸庞,他要她正视着他的眼。
她只能又羞又怕的看着他,神情可怜兮兮。
“傻丫头,难道你不知道,因为有你为妻,为夫于愿足矣了吗?”
是吗?
真的有她就够了吗?
这辈子,头一回有人对莫问灵说这句话,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令她原本忧愁自怜的神色顿时一扫而空。
头一次,她主动仰首吻上了他被胡须围绕的唇瓣,学着他的法子,生涩地逗弄着他。
她的举动惹采了他一阵低吼,才刚平息的欲望转瞬如出柙的猛虎,再难驾驭……
“主子爷……主子爷……”
一声声的急唤伴随着杂沓的脚步声窜入耳中,原本正要捻子落棋盘的手蓦地悬在半空中,迟迟未能落下。
“何事如此急躁?”闻声,萧柳元不耐地拧起了眉头。
但即使面露不悦之色,依然丝毫不减那张脸庞的俊美。
秀气的眉宇,高耸的鼻梁,红唇白齿,面如冠玉,再加上那比寻常男子还要纤细几分的身段,若非他束着发、身着男装,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否则那款款姿态及俊美的面容,简直就连青城当红的花魁都比不上他。
“属下终于打听到了。”正因为费尽了千辛万苦,所以萧勤才会显得如此兴奋激动。
“打听到什么了?”捻着白子的纤手缓缓落下,这盘棋局,胜负已定。
“我打听到莫问灵那个女人的下落了。”
闻言,萧柳元的身子微微一僵,抬手轻轻一拂,原本在棋盘上排列整齐的黑子与白子,便全都被扫到了一旁青翠的草地上。
“她在哪?”萧柳元蹙眉问道,声音虽轻柔,仍能让人感到其中隐隐跃动的怒火。
寻了那么久,终是让他找到了踪迹。
萧柳元的唇角,冷不防勾起了一抹笑,那笑虽冷却很动人,带着一抹不属于男人的美艳,轻易就能够勾人神魂。
就连天天瞧着自家主子的萧勤,偶尔都会忍不住因为这抹笑而失神。
“在京城。”萧勤回过神后,连忙答道。
“原来她躲在京城啊?”
亏得他锲而不舍的努力找了三年,否则岂不就教那女人给逃了?
“还有……”还有一个消息,萧动不知该不该说,他犹豫万分且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家主子。
他相信,一旦主子爷知道了这个消息,必定会气得发狂,如果可以,他真的宁可不要说。但现在不说,以至于爷这种喜怒无常的个性,到时只怕会气得一同收了他的小命。
“有话就说,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了解我的性子吗?”萧柳元利眸一扫,眼神宛若寒冰箭矢,笔直地射向萧勤。
萧勤不由自主地闪躲着主子那抹尖锐的眼神,谨慎地在脑袋瓜子里挑选着合适的字眼,就怕自己会惨遭池鱼之殃。“那女人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同凡响,不再是那个怯生生、任人颐指气使的小姑娘了。”
“喔?”对于萧勤的说法,萧柳元终于觉得有趣地挑起了眉头,整个人活像见了腥的野兽般,双眸灿亮得吓人。“那你倒说说,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他伸手把玩还留在桌面的几颗棋子,玩着玩着,那棋子竟在无声无息间化为了一堆粉末。
萧柳元着实很好奇,就凭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能得到什么尊贵荣宠的身分?再说,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就算成了皇上的妃子,以他今时今日之势,想要她的命,只怕也像捏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吧。
但……他不单单想要她的命,他要她尝尽苦楚,他要拿她的命,遥祭他那早已殡命的心爱之人。
眼见主子阴邪越盛,萧勤不中用的遍体生寒,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
“她……她现在是赫连府的三少夫人。”
虽是二嫁,可赫连府该有的礼数并没少,还大张旗鼓地用八人大轿将她抬进家门,显见对莫问灵的重视。
“她……再嫁了?”听到这个消息,凤眼倏地一眯,锐利的眸光中翻腾着滔天的怒气。
“是的,主子爷。”为免招来迁怒,萧勤不敢有半丝犹疑的连忙点头应答。
但尽管已如此小心,萧柳元还是满腹怒火无处去,美目一眯,伸手就是一个巴掌往萧勤的脸上招呼,力道之大,几乎将人打飞了出去。
她怎么敢再嫁……
如果,她此刻生活过得悲惨些,他或许还会放过她,但她竟摇身一变成了家大业大的赫连府少夫人,飞上枝头变凤凰?
没敢躺在地上装死,萧勤七手八脚地自地上爬了起来,对于方才那一掌,压根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要不是她再嫁赫连府三少爷的消息轰动了整个京城,所有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属下只怕还找不到她的踪影呢。”
树大才会招风,否则天下之大,人海茫茫,如何寻觅一介弱女子?
“这么说倒也是。”终于,萧柳元敛下了初时的怒气,对着萧勤命令道:“给我备好马车,我今儿个就要出发去京城。”
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能容忍那个女人过上一点好日子的,就算她现在贵为赫连府的少夫人又如何?他一样要她偿命!
况且,他最近刚好接了一笔生意,恰巧是关于赫连府的,这回就一并解决了吧。
第7章(1)
纤细的银针穿着各色的线条,灵巧地穿梭在绽青的缎布之上,不一会儿,一只飞鹰已经翱翔在眼前。
莫问灵一针一线的慢慢绣着,她想绣一个香囊给赫连苍龙随身带着。
蓦地,脑海中忽然飘过一张俊逸的脸庞,令她顿住了动作……
那日在她的好说歹说下,他终于心甘情愿剃去了那一脸的落腮胡,露出他真实完整的样貌。
想起自己初见他的真面目时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莫问灵忍不住地轻笑出声。
那个男人,原来有张好皮相,俊美得让人只消瞧一眼就不禁怦然心动呢。
为什么要用那把大胡子遮住自己的俊颜,赫连苍龙虽然没说,但她猜测那张脸只怕曾替他招来了不少女祸,所以为了杜绝麻烦,他才索性留起粗犷的大胡子。
这个男人啊……
一想到他,她的心就无可救药的软成一片,脸上的笑容也益发灿烂了起来。
“弟妹的心情很不错。”
突如其来的声响中断了莫问灵的思绪,清亮的眸儿自缎布上的飞鹰抽离,落到了赫连苍云身上。
他清雅依旧,一身藏蓝色的衣装,衬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风雅卓然,散发着浑然天成的潇洒气息。
“大伯。”迎着他的目光,她不慌不忙的起身,朝他微微一笑。
收起方才的粲笑如花,莫问灵对赫连苍云的态度很是生硬,完全没有一家人该有的热络。
面对这么明显的排拒,赫连苍云只是淡淡的勾唇扯笑,并不以为意。这个新嫁娘对他有何看法,他心知肚明,“弟妹在绣啥?”
人家冷淡以对,赫连苍云却没有识相地离开,反而迈步上前,大方地审视起莫问灵巧手绣出的图案。
原来就是这样的巧手,勾起了祖母的喜爱与兴趣,这才误打误撞的成就了这桩姻缘吗?
“一只鹰罢了!”莫问灵其实不以为向来事务繁忙的赫连苍云会有兴致同她闲聊,但她仍轻启檀口的回道。虽然心中对于赫连府这种暗潮汹涌争权夺利的行为很不以为然,但该有的礼数却也不能少。
“这只飞鹰跃然于缎布之上,那展翅翱翔的姿态倒是让弟妹处理得活灵活现。”再上前一步,赫连苍云毫不吝惜的扬声轻赞道。
“大伯谬赞了。”柳眉蓦地皱起,她对赫连苍云完全没有保持距离的行为很不能苟同。
一个能够扛起整个赫连府家业的男人,心思其实应该很细腻,察言观色更应是不可或缺的能力,所以,他绝对很清楚她并不想与他多接触。
但他却没有知情识趣的走开,这点让莫问灵有些心生不悦。
他继续笑道:“从这幅绣画瞧得出来,你是个蕙质兰心的姑娘。”
莫问灵双眸冷然凝望,娇俏脸庞上寒霜已现。
她永远不可能忘记,在成亲的那天夜里,赫连苍龙因为这些人而呕出的那摊鲜血。
事后,一个鬼祟的丫鬟被揪了出来,虽承认是自己下的毒,可却死也不肯说出幕后的指使者是谁。
她明白,如果有心要查,绝对不可能查不出来。而如果真查不出来,那必是有人存心包庇,她认为,在这宅子中,有能力包庇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这样的你,配上赫连苍龙那个鲁男子,是委屈了。”见她不作声只是瞪着自己瞧,赫连苍云并没有走开,竟然还自顾自地说道。
虽为兄长,可是却没半点兄友弟恭的模样,连作戏都懒。
“你没资格批评他!”这样大刺刺的批评,自然引来莫问灵杏眸圆瞪,十分不满。
因为心上有了想要守护的人,所以她胆子自然大了许多,以前那种胆怯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
对于她的恶声恶气,赫连苍云并不以为意,反而颇觉兴味,一双利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在你心里,我那不成材的弟弟似乎是个很完美的夫婿,但你确定你没看错人吗?”他意有所指的问道,仿佛在暗示什么。
“夫君当然很好,我不认为我会看错人。”莫问灵毫不犹豫的说,满心只想捍卫自己的夫婿。
就凭他事事都为她着想,无时无刻都宠溺着她,这样的夫婿如果还要说不好,那她真不知道什么才叫好了。
无情之人她遇过不少,但多情的人,她却只遇到赫连苍龙一个,就凭他对她的好,已足以让她眷恋与捍卫。
“是吗?”赫连苍云轻轻的一笑,反问。
他脸上的笑一见就知并非真心,甚至还多了一抹没有遮掩的狡猞,有如在暗示他知道些什么足以戳破她信念的事,但却又故意不说破。
这样的挑弄用在旁人身上或许有用,可在莫问灵的身上,却彻底失效。
她的个性向来单纯直接,认定就是认定了,不会轻易的动摇。
所以看他这样,她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不好的方向想,依然坚信赫连苍龙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夫婿。
“当然是。”她自信地说。
“那么,如果我说他并非你心中所想的那种人,你一定不会相信喽?”
“自然不信。”莫问灵依然不假辞色,看得出懒得再跟他多说一句,要不是他挡了她的去路,她早就已经转身进房,哪里还会继续在这儿和他纠缠?
再说,既然已知他的居心不良,那么他的话,自然也成了废话,当然应该要左耳进、右耳出。
“你把自己的敌意表现得那么明显,难道就不怕真的惹怒了我,当真名正言顺的抢下赫连府的所有产业,让赫连苍龙那个武夫变成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吗?”
看出了她的不屑,赫连苍云话锋一转,突然直白的这么说。
“你敢?”莫问灵杏眸圆瞪,向来温驯的脾气早就被他目中无人的模样给气跑。
“为何不敢?”赫连苍云理直气壮的反问,对她鄙夷的眼神视若无睹,只是径自又说:“虽然我不是赫连府的嫡子而是庶出,照理不能继承家产,但自我弱冠以来,这个家的哪一件事不是我在发落、我在处理?赫连苍龙只管出门去打仗,族里的生意和宅里的事,他可曾放在心上过?”
“这……”赫连苍云的话其实也算有理,顿时堵得莫问灵说不出话来。
“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霸占他人的东西啊。”
“巧取豪夺自有一番乐趣,难道你不知道吗?况且,他除了会打仗,能经得了商吗?这片家业要是交到了他手上,难保不会一败涂地。”
随便一句话,歪理都能说成正理,赫连苍云果真不负奸商之名。
“你要巧取豪夺对着别人去,我不准你对我家夫君使坏。”莫问灵气急败坏,只可怕不但嘴上功夫赢不了人,威胁也同样没效力。
赫连苍云扯唇一笑,锐眸忽尔闪过一抹难解的情绪。既然已经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这番逗弄,可以不用继续了。
他原本已经想要作罢,偏巧眼角瞥见了一抹身影,坏心又起。
接着,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挑起莫问灵尖细的下颔,逼得她不得不正视他,然后邪气万分的低声喃道:“其实,我倒觉得你与其守着那个粗鲁又扶不起的阿斗,倒不如来跟着我,至少我相信我有那个能力,足以保你一世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