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我的孕母新娘》出书时,距离新年应该只剩几天的时间吧?在此先向大家拜个早年!
恭喜恭喜!恭喜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拜完年后,首先……向大家自首,这本《我的孕母新娘》在有容当初的计划,该是排在《败犬的一夜婚》之后,可因为……要动笔时突然没感觉!欸,只得将于晓璐小姐先行出清,反正她天生少根筋,不会和小的我计较这么多。
这本《我的孕母新娘》是败犬收容所的最终回。楚琬琰的故事我终于也说完它!老实说,这本书写到后来,有几个桥段我都得忍住手痒才能不去更动它!一来是这回我拖稿了……(欧飞……)
编编:“你哪一次不拖稿?”
有容:“……”
总之,编编可能没那个美国时间让我去动它。二来,桥段一动字数又很难不爆增……款,还是算了!这么做会很可怕!
写这篇序是在一个寒流来袭的夜,外头还下着雨,真的好冷啊!
那天整理房间时,整理出一堆旧物和陈年相片。看着那些相片我又像走入时光隧道一般……
小时候的我、中学时的我、高中、大学时的我……哎,果然老了!通常只有老人家会这样一脸怀念的看着相簿吧?
以前在这样的天气,有容总是喜欢在这样的夜晚,和同寝室友人手一把伞漫步在雨中,走到福利社或餐厅去觅食。那四年即使后来有人不住宿,同寝室有的感情也都还不错。欸,怀念啊!
总之,六、七坪大的空间,因为这边怀念一下、那边又怀念一下,我足足整理了一天。当然书柜花了我最多的时间。倒不是书太多,而是太乱、太久没好好整理!该检讨!
新年到了,房间除旧布新,新气象!加油!
2011年,愿大家平平安安:心想事成!
恭喜恭喜恭喜……
楔子
天佑轩—一座坐落于美东郊区占地甚广的二楼东方建筑。
仿唐式建筑的灰瓦白墙里头,住了个个性古怪,不苟言笑,喜怒无常的艺术大师—谷天佑。
大师的雕刻作品被艺术评论家评为当代最了不起的艺术逸品。有人说他是神之手、有人说他是鲁班再世……只是谷大师对这些恭维并不领情,面对众多的邀约、巡展,一点兴趣也没有,许多人捧着白花花的钞票请他雕刻作品,他一点也不心动。
想要买他的作品,还得看大师心情好不好,有没有遇到看得顺眼的人,肯不肯割爱。
艺术界人人都说谷天佑难搞,可他的作品却没有因此受到冷落,收藏家反而无不使出浑身解数抢购收藏。
管他市场上抢得再凶,古色古香的东方大门一关,将外头的纷扰隔绝在外,谷天佑依旧是谷天佑,难搞又自我。
只是天生万物,相生相克,再龟毛的人还是有对手!
一个他累积五十多年难搞威力也轰不走、吓不跑,将他不欢迎眼神当关爱、恶毒言语当天籁、咆啸怒吼当唱山歌的怪咖。
要知道,英雄惜英雄,怪咖看怪咖也会越看越有趣!那个怪咖是—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秀气女孩。
一大清早的,女孩吱吱喳喳地说个没完。“郦静郦静郦静……是不是人帅,连名字都会好听?”
“……”大师不屑地掏了掏耳朵。要他说呢,他姓谷名天佑,可强多了。
见谷天佑不搭腔,女孩又说:“他好帅!真的!我给你看过他的相片,你不也很赞同,说他有进演艺圈当偶像明星的条件?”
“丫头,这句话你三年来说了不下一百次。”年过半百的谷天佑留着落腮胡,过长的头发随意扎起来,几许的颓废、几许沧桑,却也有着几许仙风道骨。
“他是个天才喔!你知道吗,他……”
“十几岁念完医学院,二十初头岁取得博士学位成为医学院教授,你虽然也是资优越级生,可他比你还厉害!
“他虽然冷漠、不苟言笑,可是对病人很温柔!自从你高中无意间去听了他的演讲后,就努力地考上医学院成为他的学生……丫头,这些话在这三年中,你也说了不下百次,连我记性这么不好的人,都背起来了。”
楚琬琰有些尴尬,红着脸,噘着唇说道:“我每次来都有说一些新的啊。”
“是啊,他人高腿长,不穿白袍时常穿西装,身材是标准的九头身黄金比例,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像模特儿在展示新装。
“常常会闻到他身上有柠檬薄荷的淡雅味道,他的睫毛好长,好像没看他笑过,他不开心时也不太骂人,只要淡淡一眼,就能吓死台下那些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学生。他最喜欢的一道菜叫凤梨虾球,为了学这道菜,你还搜集了一堆资料,还很丢脸的把它们和报告一并交出去,报告分数打完送回来时,他还在报告上写着这样的评语—凤梨虾球做法完善,看得出用心,只可惜与医理概论无关,恕无法加分。
“他还常喝黑咖啡,而且是蓝山,啧,臭小子,真他×的好命!”
楚琬琰笑了出来。“我没有这样骂过他啦!”
“是、是—真抱歉呐,我没有忠于‘原著’,忘了这年头很着重版权所有!”
楚琬琰还是笑,但笑容却有些闪烁,然后一点一滴的加入愁思。她轻轻的接口,不像是说给谷天佑听,倒像是说给自己听,反反复覆的咀嚼着自己的心情—
“……因为班代表和老师比较有接触的机会,我努力成为班代。有时只是将作业送到他的办公室,有时只是跟着他到办公室拿教学器材……但只要能多几分钟和他相处,我就开心的不得了。每个星期有他的课的日子,我总会特别开心,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那几天她会在随身的小笔记本上,画上一个粉红色的“”,还会写些心情小语。
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有点怪怪的。悲秋伤春的,和平常元气满满的她有点不太一样。“我说你啊……连到我这里来,被我赶出去无数次,仍不屈不挠的勇气都源自于那小子。”
楚琬琰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是她一年级时,在一个炎热的夏日午后,把同学们交的报告送到郦教授办公室,当时他不在办公室里,为了放报告,她必须把原本放在他桌上的当代艺术杂志挪到一旁,也因为这样,她多看了那本杂志几眼。
封面上的木雕作品吸引了她的注意,忍不住赞美道:“好有感情的作品。”
那是一个女人抱着孩子的半身木雕作品,脸部神情细腻到像是要从木头中走出来,其他部份则粗犷豪气,整件作品刚柔并济。
她不懂什么样的作品才算好,可封面上的这个作品却让她好感动。
她的话正好被甫踏入办公室的郦静听到了,他便随口问道:“你也喜欢谷天佑的作品?”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谷天佑的名字。拜他之赐,她得以和郦静多聊了好一会儿,他真的很喜欢谷大师的作品,不过花了好长的时间仍得不到。
他如数家珍的说着大师发表过的作品,还说为了更进一步了解大师的世界,他还去上了一个多月的雕刻课程,深刻体验到拿雕刻刀和手术刀真的不一样!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郦静笑,他笑起来右边的嘴角会有个好看的梨涡,随着他的笑意深深浅浅的旋着,她的心也像玫瑰般亮丽的绽放!
那一天,她的笔记本上多了一朵美丽的玫瑰,画下玫瑰的心情,有郦静的笑容和绽放在她心上的喜悦!
后来她努力的打听之后才知道,谷天佑是当代名师,有钱还不一定可以买到他的作品,和他齐名的,是他的难搞。
她花了一番心血知道了大师住所,每个礼拜都来烦他,足足有半年的时间,她每次搭四、五个小时的车,却连一面也见不到,倒是见到了他养的西藏獒犬“算你狠”;半年后,继他家的“算你狠”被她的诚意感动后,他终于肯放她进门。
她请他雕刻,他冷哼一声后,当然也没理她。
楚琬琰不死心的把郦静的相片拿给他看,每个礼拜来拜访他时,说的全是有关郦静的事,他的长相、穿着品味、个性、喜好……
如今每个礼拜到这里拜访大师,好像已经成为习惯。三年来,她除了少数几个星期没来,几乎可以说是风雨无阻。
早忘了当初来这里的目的,因为到后来她真的把谷天佑当成朋友,心里有什么话都会告诉他。
她是小留学生,父母都是开业医生,小六时被送到美国后,就一直过着寄宿生活,只有过年时,家人才会来看她,或是她回台湾。
熬到了大学,她才和没有住宿的同学合租学校附近的公寓。
她和两个室友感情虽好,但她们都有男友了,假日很少待在宿舍,到谷天佑这里来,起码她不是一个人,还可以大方的聊着暗恋的人,反正谷天佑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因为郦静才来的,她也不必假装。
“你对那小子还真有心。”谷天佑说:“一年前你告诉我那小子有个娃娃亲的未婚妻时,我还以为你会死心呢,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傻丫头,单纯没心眼、专情到没药救。“你来这里聊的都是他的事,要我说嘛,真的喜欢干啥搞暗恋,大大方方告白就是!”
楚琬琰只是笑,然后摇头。“我不想成为他的困扰,如果我是他的未婚妻,也不喜欢这样。”那种“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横刀夺爱式爱情,她做不来,如果她抢得来,也许她也不会这么喜欢郦静了。
“那就快快忘了啊!啧,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的条件好,不怕找不到比他好的人。”不是他在说啊,要他再年轻个二十岁,楚琬琰绝对是他会喜欢的型,长相清秀可人,性情活泼大方,很讨人喜欢的啦。
“我啊……会忘了……很快!”
很快是她在说。谷天佑冷哼。
“佑伯。”
“干么!”
“其实,我今天来有件事要拜托你。”
“要我的作品?”其实他早准备好了,每一次都听她在说郦静、郦静、郦静……久而久之,“郦静”就存在在他的脑海中了,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独持的性灵……感觉就像他真的和郦静相处过。
感觉对了,他就动手了,只是不想太早如了这丫头的意。
“……我打算休学一年。”
“咦?为什么?你成绩很好啊,难不成你家里有什么事?”
“不是,不是这样的。”她不太敢面对谷天佑,他有一双锐利的眼,无论有没有看出什么,她都有一种无所遁形的心虚,于是她佯装欣赏盆栽,但心里却非常忐忑。“那个……我……”
“丫头,有什么事快说!”急死人了!
深呼吸,一本正经,脸上还有掩不去的红晕。“我怀孕了。”
“……”他耳背吗?方才好像听到什么可怕的字眼。
“我说,我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她一字一语清晰的说。
“……为什么会怀孕?”他知道他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楚琬琰暗恋郦静不只三年,到现在心里还是只有他,他一直在想,像她那样死心眼的人,恐怕不容易再爱上别人了,可是、可是……她现在却告诉他—她、怀、孕、了
“就……就怀孕啊……”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谷天佑毕竟见过世面,他很快的冷静下来,小心的问:“孩子的爸是谁?”
“……郦静。”
“咦?你终于告白了吗?”谷天佑转忧为喜。“你这丫头,就说嘛,咱们琬琰丫头秀气又温柔,只要下功夫,哪一个男人不动心!哈哈,孩子都有了,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告白,也不会有婚礼。”
“别告诉我,又是什么酒后乱性,打死不负责的梗。”
“不是、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你知道我性子急,别让我一直猜!”
“我当了代理孕母。”
又是平空一记雷啊!
代理孕母?就是那种拿了钱,把别人的蛋当自己的蛋在孵的那种工作?
这下连见过世面的谷天佑也忍不住瞠目结舌。“你你你……你缺钱吗?还是脑袋有什么问题?没勇气告白,却有勇气怀下那个男人和别的女人的孩子?”
“……”
“你呆啦去!去把孩子拿掉,两个多月还来得及!”
“不要!我是想请你收留我,因为这地方隐密。”
谷天佑又是一阵傻眼,声音略微提高。“当了代理孕母,好的雇主该负责一切开销,把你安置好,给你最好的环境待产吧,为什么你得自己找地方住,偷偷摸摸的把孩子生下来?”
楚琬琰低着头,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这样真的很麻烦你,如果不行,那我另外找地方住好了。”
现在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休学了!这个呆瓜!“丫头!”他的屋子够大,别说收留一个她,就算二十个也没问题,但这不是重点!
“这孩子是美好的回忆、珍贵的纪念,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会把郦静彻底的忘了。”
“这是什么怪想法。”
“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一个人过。暗恋一个人的心情,感觉上什么事都是偷偷摸摸的。偷偷的窥视他;偷偷走着他走过的路线,假装他就走在身边;偷偷的记住他的喜好、他写白板时习惯—左手拿笔写字,另一只手插在西装裤口袋的小动作、总共叫过几次我的名字、他的喜怒……什么都是偷偷的。这样的甜蜜,有时很心酸。
“而今我的身体里孕育着一个孩子,我这样珍视的宝贝一旦离开我后,郦静也一样会很宝贝他,感觉上就像……我们同时很宝贝着一样东西,一想到这里,我就很满足、很感动。”
“这样就不心酸?”谷天佑实在想不透!这丫头的倔强和毅力他见识过的,下定决心的事,改变主意的永远是别人。他无法劝她改变主意,又不放心她搬到其他地方去。“……生孩子可是人生大事,你可要想清楚。”这样的事,想必连她父母都不知道吧?
“我想清楚了。”
谷天佑无奈一叹。“……随便你了。”
楚琬琰感动的红了眼眶。“谢谢。”
她轻抚着肚子,想着方才谷天佑说的话—没勇气告白,却有勇气怀下那个男人和别的女人的孩子?
其实代理孕母是真,可她对于忘年之交还是有说不出口的秘密。
郦静的未婚妻找代理孕母,并不是像“正常孕母”,只提供子宫孕育受精卵,而是要“顺便”提供卵子,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很在意她是不是完璧,确定之后,她居然还要她“完全”的代替她。
三个月前,某个郦静喝得醉醺醺的夜,在他未婚妻的安排下,她摸黑上了郦静的床。